聽到石巖開了口,魏靜非但沒有將礦泉水送到自己的櫻桃小口上,反而以衝刺的速度跑到石巖的前面,雙手捧上礦泉水。
“石老師,……要不,你去那塊陰涼的地方稍微歇會兒,我來問吧。”
石巖耐不住體內缺水的苦楚,便將魏靜遞上的礦泉水接住,張口就灌,他本想喝一口就算,沒想到水一進喉嚨,就捨不得停下手來。結果這一口就有點砝碼,咕咚咕咚一口下去,一瓶水就沒了。在石巖仰頭喝水時,魏靜不經意的用手撫摩了一下石巖胸口四五處油手印。
喝完水,石巖長長的舒了口氣,歉意的將空礦泉水瓶遞還給魏靜。心說,看在礦泉水的份上。同時讓你體驗一下與人斗的“樂趣”。
“好吧,……不過別惹翻了大鬍子”。石巖說道。
當石巖走到陰涼處時,就看不見魏靜了,尋找絡腮鬍司機,同樣看不到人。
急救車和高速巡警基本上同時趕到,看到急救車,所有乘客急忙將受傷的乘客和司機擡上救護車。急救車嗚哇嗚哇鳴叫着開走了。
巡警的到來,激起了部分乘客的憤懣,幾個乘客“興奮”的趕過去,對兩個巡警義憤填膺地敘述着,另一些乘客無精打采的觀察着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石巖覺得現在拍照,照片的素材基本具備,便選了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地方,遠遠的拍了幾張車禍現場全景照。
石巖正準備收起相機,到現場去,準備從參與交通事故處理的交警那裡獲悉一點該起事故的前因後果,這樣含金量無疑大大提高了,稿子質量上升,讀者和廣告投資商纔可以賣你的帳,否則,沒有權威部門的印證,你的文章越優美,讀者越認爲是新聞人的杜撰。
石巖正在這麼想着,同時旋轉鏡頭,通過數碼相機的顯示屏,他就看到魏靜活奔亂跳的兩個**。
堅挺渾圓的**。
魏靜兩隻手向外張着,邊跑邊搖,飛快地向他跑來。離着老遠就喊:“石老師,給你兩瓶水。”
扯淡。
石巖想起楊佑的眼神,剛纔那莫名的興奮變成無端的怨氣,氣沖沖的撲過去,準備訓斥一頓。
等他放下相機的瞬間,就看見秀髮飄蕩的魏靜突然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摔倒在乾硬的高速公路上。兩個**悠忽不見了。
倒地的魏靜胸脯以下癱伏在公路上,雙臂卻僵硬地向前伸着,手裡舉着兩瓶可樂。
石巖有些心疼,心疼那對**。在他的想象裡,那就是一對貴重無比的瓷瓶。瓷瓶豈能經得起這樣暴力的折騰?
“石老師,是那個絡腮鬍子的司機給的”。
石巖撲到魏靜的身邊,依然是一副嚴厲的訓斥聲,但責怪的話語變成了心疼的問候。
石巖半抱着魏靜將她扶起來,查看着倒地擦傷的膝蓋,手肘處的傷痕。
看到魏靜着地的皮膚滲出絲絲血跡,石巖幾乎帶着哭腔埋怨着。
“誰叫你跑的啊?誰叫你要的水啊?誰叫你不看着點啊?誰叫你……”
魏靜靜靜的爬在石巖的懷裡,眨着大眼睛看着石巖一點一點撫摩她的手臂。半響才說:“石老師,我沒事,你喝水。”
“喝什麼喝。上醫院。”石岩心說,最金貴的地方沒有看,誰知道有事沒事?
石巖半抱着魏靜上了採訪車,開始有點後悔。車禍原因沒有搞清楚,由於自己一直在和絡腮鬍司機鬥法,至今也不清楚車禍造成了多大的損害?
但是想一想胸前魏靜兩**摩擦過的地方,便悄悄的罵了一句:“去他媽的採訪”
上了車,石巖一句話也沒說,魏靜將手裡的兩瓶可樂遞了過來,石巖順手將可樂塞給了司機老趙,魏靜再給石巖給水,被石巖拿眼神擋了回來。
司機老趙問石巖,“車禍是怎麼造成的?”
還沒等石巖開口,後排的魏靜搶着回答:“客車上一名乘客拉肚子,非嚷着要方便方便,司機剛將車速減下來,還沒等停穩,就覺得車屁股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接着就傳來一聲聲的慘叫聲。當司機扭頭那麼一看,當時就嚇傻了。你猜怎麼着。”
老趙附和着問:“怎麼着?”
魏靜喘了口氣接着說:“司機看見,有兩名乘客突然被吊在了半空,渾身是血,張牙舞爪的。同時看到這一景況的乘客轟的一下,怪叫着離開座位撲到安全門。等司機下車才發現,原來客車與後面一輛運載鋼筋的貨車追尾了。車身上幾條長長的鋼筋直插客車車廂。
司機再次跑到車上,發現除兩名乘客被鋼筋高高挑起外,還有四人被困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有死的嗎?”
“有,被兩根鋼筋戳穿心臟的一個和擠破腦袋的一名乘客當場死亡,而120急救大夫也證實有兩名人員死亡。除司機大鬍子外,其餘6名傷者被送往醫院救治,據說貨車副駕駛員和另一名鋼筋戳穿肺部的乘客不治的可能性很大。”
魏靜說的這些石岩基本上都知道或者猜想得到。問題是,難道後面的貨車司機就沒有看到客車減速的尾燈。再着,貨車怎麼與客車完完全全正面相撞的?
老趙最想知道的也就是有這麼一起車禍,車禍的現狀和車禍造成的結果而已,因此也不再說話,只是一心一意開自己的車。而石巖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車內出現暫時的沉默。
魏靜摸着自己的手肘,絲絲啞啞的呻吟幾聲問石巖,“石老師,你猜,大鬍子爲什麼給我送可樂?”
石巖轉頭看了魏靜一眼,沒有吱聲。
魏靜發出銀鈴般的一串笑聲後說“他有把柄在我手裡……”。
老趙問:“你認識司機?”
“哪裡,石老師追問司機的時候,我從旁邊兩名乘客的嘮叨中得知,他們下車發現客車的尾燈沒亮,起初還以爲是被貨車撞壞了。但是當大鬍子發現這一情況後,便跑到駕駛室鼓搗了一陣。然後,他們就發現尾燈突然亮了。
後來我就去問司機,大鬍子便怒容滿面說,‘小姑娘別胡說,大熱的天,該到哪涼快到那涼快去。’當時我說可以叫幾個乘客作證時,大鬍子便摸出兩瓶可樂說,天熱降降溫,尾燈的事就別提了,並承認確實有一根尾燈的電線被磨斷了。”
魏靜繼續說,另外,交警檢查發現,運載鋼筋的貨車沒有了剎車,而且據估計貨車有超載的嫌疑。
石巖對此次車禍的所有疑問全部被冰釋。心中不免對魏靜高看起來。
老趙開車的人突然問:“尾燈的事,交警知道嗎?”
“交警正在調查”。魏靜揉着膝蓋痛苦地說。
“石巖,敢報道尾燈的事嗎?”老趙問石巖。
“報道個屁”。
“爲什麼?”魏靜一臉迷茫地問。
“如果交警調查不清楚,你我有幾個腦袋敢說人家尾燈有毛病”?
“是他大鬍子親口說的”。
“證據呢”?
“噹噹噹……當”魏靜哼着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玲瓏的MP3來。“在這裡”。
石巖猶如看怪物一樣盯着魏靜俏麗的面容,心裡一個勁的說“人精,人精,人精”。石巖的耳邊適時地迴響起肉丁的話,“兩天出徒”。他媽的!這是實習生嗎?想到這,石巖控制不住將“他媽的”三個字送出口外。
魏靜看着石巖眉角的幾屢長髮說:“石老師,您說什麼”?
嫉妒讓石巖失去了最起碼的禮數。他沒好氣地說:“別叫我老師,你是我的老師”。
※———————————————正版盡在http:///book/329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