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南君墨,應該是南封榮的兒子吧?”林旭昌的眼裡閃爍着不明的笑意,似乎這個訊息將成爲他的一個重要的籌碼一般。
在聽到林旭昌提及這件事情的那一剎那,南君墨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殺氣,可是稍縱即逝。
已經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既然林旭昌知道他是南封榮的兒子,那麼林旭昌是不是也知道,他們南家與蕭家的恩怨?
南君墨自然不會讓自己露出任何的破綻,更不會展現出任何的慌亂來,他只是漫不經心地看向林旭昌,然後說道:“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如果我沒有打聽錯的話,南家跟蕭家並不是那種可以成爲親家的關係。”林旭昌再度提醒道,卻沒有將話給說明。
南君墨的表情變得稍微嚴肅了一些,可能這個林旭昌,比他所想象的要棘手許多:“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有什麼疑惑,你就直說吧。”
“你接近淺宜,該不會是想要利用她來達到傷害蕭家的目的吧?”林旭昌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的寒光,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南君墨達到這樣的目的的。
“就算是誣陷,也請你拿出證據。”南君墨自然不會承認,頓了頓之後他又說道:“還有,我得提醒你一句。任何一個知道我的過往的人,最後似乎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覺不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蹊蹺呢?”
南君墨的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寒意,而他的言外之意其實是在提醒林旭昌,最好不要去多嘴,更不要隨意去揣測那些豪門恩怨。
因爲他隨時都可以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有的時候,好奇心真的足夠害死一個人。
林旭昌垂在身側的雙拳緩緩握緊,他一定不會讓南君墨的陰謀得逞,即便是落得跟那些人一樣的下場,但是隻要能夠保護蕭淺宜,就算讓他化成泡沫,他都心甘情願。
可是偏偏,蕭淺宜不知道,他究竟願意爲了她犧牲多少。
甚至,她現在還在傻傻地相信着這個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
她知不知道,現在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場巨大的陰謀漩渦之中?這場漩渦風暴,隨時有可能讓她粉身碎骨。
回到辦公室之後,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夕陽餘暉落在南君墨的身上,讓他的背影看起來更多了幾分的落寞與孤寂,他似乎向來都喜歡獨來獨往,除了蕭翼呈以外,不見得他還有別的什麼朋友。
南君墨從來都不習慣自己的身邊有人陪伴,自從失去了父母親之後,他便一直都是一個人,即便後來被言家收養,可是他終究覺得寄人籬下,無法真正融入那個家庭,所以他早已經習慣了那種的孤僻與冷傲。
而他爲什麼會過得這麼辛苦?不就是因爲蕭家人嗎?如果不是那些人的自私,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孤單和可憐?
可是看着蕭家人那麼幸福,他的心裡怎麼會平衡?
所以他會產生那種想要摧毀掉蕭家人的幸福,並且讓他們也墜入地獄的念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他絕對料想不到,在這場他自以爲勝券在握的棋局裡面,他卻將自己困頓其中。
因爲他沒有料想到,從今往後,蕭淺宜這個名字,會被那麼深刻地印在他的生命裡。
如果有這種預知的能力,也許,他會選擇隨遇而安,也會選擇放下仇恨。
晚上大概八點多的時候,南君墨纔回到家中,他剛剛走到客廳的位置,便有僕人走了過來從南君墨的手中接過了他的西裝外套,而與此同時,管家也迎了上來,並且在南君墨的耳邊輕聲說道:“蕭小姐喝醉了,酩酊大醉。”
南君墨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瀾,他只是輕眨了下眼睛,然後就邁開大長腿走向了那邊的廚房。
因爲要想喝酒,就必須得到廚房那邊的酒架旁邊去。
果不其然,她正坐在吧檯前的椅子上,然後對着負責調酒的傭人說道:“再給我一杯可以嗎?真的是最後一杯了……不至於這麼小氣吧?就一杯酒而已……我只是想要喝點酒而已啊……”
而負責調酒的傭人則一副完全聽不到話的樣子,就只是機械般地擦拭着手中的玻璃酒杯。
蕭淺宜見狀便要起身找這個傭人理論,可是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剎那,她便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的頭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她吃痛地皺眉,剛想要破口大罵,可是當她看見眼前的男人的時候,她的嘴角卻揚起了一個弧度:“旭昌……是你啊……你來了?我一直以爲你走了呢……別人都跟我說……你離開我了呢……現在看見你……我就放心了……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南君墨的眼裡閃過了一絲不悅的情緒,他不滿地蹙緊了眉頭,想要將這個纏着自己的女人推走,可是她卻將他抓得更緊,然後眼裡佈滿了恐懼與害怕:“旭昌……你……你還是要離開我嗎?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呢?你告訴我好不好?我什麼都可以爲你改……”
“你看清楚了!我是誰!”南君墨雙手扳住蕭淺宜的肩膀,努力地想要讓她看清楚他究竟是誰。
可是蕭淺宜卻只是傻笑了下,然後還伸出手輕摸了下南君墨的臉頰,說道:“你看起來還是一點都沒變。”
第二天的時候,當蕭淺宜醒來的時候,她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痛得幾乎快要裂開,她不知道這股疼痛感究竟是爲何而來,等她細想之後,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原來是昨晚喝了太多酒……
而當她想要回憶更多關於昨晚上的情節的時候,她的視線卻掃到了坐在自己的牀的附近的那個木椅上的南君墨。
他正在低頭翻看着手中的一份報告,她嚇得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開始檢查自己的身上,發現衣服穿得還算整齊,似乎也沒有出現什麼不該有的感覺和痕跡……
她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馬上她便警惕地盯着南君墨:“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南君墨輕挑了下眉,她總算是睡夠了?
看了眼手上的名貴鑽表,現在已經是早上十一點多了,而她整整睡了差不多十二個小時。
可他呢?卻被她折騰得整夜無眠。
“醒了?”南君墨漫不經心地轉過臉來看向蕭淺宜。
“我問,你怎麼會在這裡?”蕭淺宜沒去理會南君墨的問題。
南君墨將手中的報告隨手放在了一旁,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了蕭淺宜的牀前,她立馬就拽過自己的被子然後擋在了自己的身前,滿臉警惕地看着這個看起來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
“我總算見識到了,你哥說你酒品差,究竟你的酒品有多麼糟糕了。”南君墨的脣角微微上揚,分明就是在打趣蕭淺宜。
她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她到底趁着醉酒做了些什麼?該不會是想要做些什麼不軌的事情吧?
蕭淺宜的腦海裡閃過了很多旖旎的畫面,而那種畫面自然令她面紅耳赤,她苦惱地緊咬住下脣,就這麼短的時間內,她便產生了許多的想法,她在想,如果她真的把南君墨怎麼了,那麼她要負責嗎?要怎麼負責?娶他嗎?
不不不,她纔不要跟一座冰山朝夕相處!
“你在想什麼?臉紅成這樣?”南君墨的眉毛輕挑了下,其實從她的神情當中,他便已經猜得出來,她此時此刻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