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南君墨斜眼看向蕭淺宜。
蕭淺宜一頭霧水並且驚訝地看着南君墨:“跟你一起去?你應該是去辦公事吧?我跟你一起去……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也談不上是公事。”南君墨看起來精神狀態已經好了許多,雖然嘴脣仍舊蒼白,但是他的臉色卻已經好了許多,就好像剛纔喝下去的那碗藥是靈丹妙藥一般,不禁讓人歎爲觀止。
“那……”蕭淺宜還沒來得及問出口。
南君墨就已經半推着她走出了房間。
蕭淺宜回過身去,然後就撞進了南君墨的懷裡,她的額頭再度在他的胸膛上撞到了,很痛!
他的胸膛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真的痛死了!
蕭淺宜有點窘迫地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囁嚅了幾下嘴巴之後說道:“要去哪裡?”
“去言家。”南君墨雲淡風輕的說道。
但是比起南君墨的鎮定自若,蕭淺宜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她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着南君墨:“去言家?現在?”
“我覺得你的聽力應該沒有問題。”南君墨不禁輕挑了下眉。
而看見南君墨此刻的這副欠揍的模樣,蕭淺宜已經可以斷定,不過是幾分鐘的時候,南君墨就從病患轉變成了賤人。
“可是我……我什麼都沒準備啊……”蕭淺宜手忙腳亂地看着南君墨,而且她真的有點害怕那個老頭!就是言天啓!那個臉色臭到堪比大便的男人!
她曾經在心裡想過,是不是成功人士都得擺出這樣一副模樣呢?然而,同樣作爲成功人士的她的父親,就會顯得平易近人許多。
“不需要準備什麼。我想你也不是那種看不懂眼色的人,所以靜觀其變就好。不要給我添亂就是。”南君墨一邊說着一邊就已經疾步下樓去了。
站在原地的蕭淺宜不由得白了南君墨的背影一眼,管家剛纔該不會是騙她的吧?南君墨真的病入膏肓了嗎?雙腿擺得那麼快,請問他到底全身上下哪裡,散發着屬於病人的氣質呢?
還說她不要添亂?嫌她會添亂,就不要帶她四處招搖撞騙啊……
她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但是爲了以後還能拜師學藝,她只能忍氣吞聲。
邁開自己也還算長的腿,蕭淺宜疾步跟了上去。
蕭淺宜還有南君墨都坐在車子的後座,窗外的霓虹燈很刺眼,將整座城市籠罩在了一種莫名的繁華與繁忙之中,似乎走在路上的每個行人都行色匆匆,只是有的人是在做有收穫的忙碌,有的人卻只是讓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那個你的手……還好嗎?”蕭淺宜用餘光掃了眼南君墨,他正看向窗外,心事重重的模樣。
似乎現在去言家,也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那麼言天啓現在急着要南君墨過去,究竟是因爲什麼事情?
南君墨這纔回過神來,那雙似乎藏了很多故事的眼眸在蕭淺宜的臉上淡淡掃過:“現在才記得關心我?”
“還在吃醋啊……”蕭淺宜在嘴裡嘀咕道,這個男人看起來似乎什麼都不在意,但其實他的心要比很多人的都更要柔軟。
他並不是不會受傷,只是即便受傷,他也要任由那些傷口發爛,但是卻不會說與任何人聽,甚至都不會去醫治。
他對別人很殘忍,但是他對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很緊張我?”蕭淺宜笑嘻嘻地看着南君墨,其實有的時候耍一耍他,也是不錯的樂趣。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南君墨轉過臉去看向窗外。
蕭淺宜咧開嘴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她會這般滿足。
原來被人掛心,是這樣溫暖並且踏實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不會再只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因爲不管任何時候,都會有個人與你同在。
到言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看了下手腕上的鑽表,大概是晚上八點鐘。
晚餐時間。
言家準備了大餐,不過嚴格來說,這應該是他們家族的聚餐。
因爲在座的人有言天啓,他的兩個女兒,還有他的養子南君墨。
只有她一個外人,她倒真的有點不自在。
在言家的餐廳內,有一種很長也很大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的美食,看得蕭淺宜又起了色心,想要將這些美食都佔爲己有。
言天啓坐在這張桌子的正中間的位置,他的表情還是如之前一般嚴肅,他的右手隨意地握着柺杖的把手,一雙深邃的眼眸就像是可以看穿一般,令人心驚。
而坐在旁側的首位的則是言汐,言汐今天穿着一身深藍色的緊身連衣裙,雖然外面的溫度很低,但是因爲室內有暖氣,所以完全可以穿着薄薄的單件。
而她的確全身上下都散發着與生俱來的貴氣,她自小都有着比別人過分的優越感,但是她的確有這樣的資本。
不僅僅是名校畢業,而且還擁有着極佳的外貌還有家世背景。
雖說蕭淺宜也不會輸給言汐,但是蕭淺宜卻並不會選擇象言汐這樣,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目中無人地活着。
其實等你再成熟一些的時候就會明白,其實你的驕傲看起來有多麼愚蠢。
你自以爲優秀,卻不曾想過,總還有比你優秀的人存在。
蕭淺宜的視線其後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停住,這個女人看起來十分恬靜,當蕭淺宜看向她的時候,她還給了蕭淺宜一個十分禮貌並且甜美的微笑。
與言汐的趾高氣揚相比,這個女孩要顯得平易近人許多。
但是蕭淺宜此刻卻還不知道這個女孩兒的身份。
而且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個女孩兒好像坐在輪椅上,難道是雙腿受傷了嗎?只是這樣的受傷是暫時的還是一輩子呢?
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年紀,這樣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孩兒,卻一輩子都無法站立,這恐怕也是一件令人覺得惋嘆的事情吧?
至少蕭淺宜當時的想法是那樣的。
“來了?”言天啓似乎沒有料到蕭淺宜也會來一般,所以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雖然言天啓盡力隱藏自己的不悅,但是蕭淺宜多少還是感覺得到。
言天啓對她的敵意,她多少感覺得到。
但是她怎麼覺得,言天啓對她的敵意並不單純?好像並不是因爲她奪走了他女兒喜歡的對象這麼簡單而已。
但是究竟爲什麼言天啓對她存在那樣的惡意,蕭淺宜也不願意去過多追究。
畢竟人生在世,你無法做到令每個人都滿意,總會存在對你充滿敵意的人。
但是既然這些人是過眼雲煙,那麼何必在意?
“還帶了女朋友?”言汐的語氣聽起來就很酸,說罷她還冷笑了一聲。
而坐在言汐身旁的女孩子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大概是聽到女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
隨後她的目光便暗淡下來,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太好的消息一般。
“怎麼?說錯了嗎?我沒說是不速之客就不錯了。”言汐感覺到了南君墨朝着自己投來的不悅並且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的時候,便這樣反駁道,語氣十分不好。
不能跟南君墨在一起她已經很心塞了,難道還要她心情愉悅地看着南君墨跟蕭淺宜秀恩愛嗎?
這種時候,她總是會惡毒地希望,秀恩愛真的可以死得快。
“言汐!”言天啓看向言汐,用那凝重的臉色示意言汐不要胡鬧。
言汐白了言天啓一眼,然後就緘默不語了,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她此刻的情緒了。
“坐我旁邊。”南君墨拉着蕭淺宜在他的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