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日,爲了確保承乾帝不能用皇商傅家的錢財來供養兵馬,蘇錦瑟開始頻頻與傅孜然有接觸,故意讓承乾帝提防傅家,且順帶着繼續試探傅孜然與青衫是否擁有朱雀符。
承乾帝接到護龍衛首領龐翎送來的消息,得知蘇錦瑟近日來的舉動,只是稍稍對傅家的人警惕了些。傅家是他欽點的皇商,而傅家長女傅雪乃他後宮妃嬪,蘇錦瑟的動作僅僅無法讓人他完全放棄他的想法。
承乾帝揮退龐翎後,李兆宏立即識趣的領着敬事房的太監上前,躬身詢問。“皇上,今夜可還要翻牌子?”
承乾帝如鷹般的眼眸,鷹隼的看了眼托盤裡的綠頭牌,站起身道:“不必了,今夜去雪粹宮。”
李兆宏聞言,瞭然於心,揚聲道:“皇上擺駕雪粹宮。”
雪粹宮內,傅雪聽皇上身邊的小奴才前一步前來稟報,讓她做好準備,可她面容上沒有歡喜只有幾不可見的憂愁。
翠柳打賞了前來通報的公公後,回身見傅雪坐在軟塌上並未欣喜,有些擔憂的提醒道:“娘娘,奴婢替您重新更衣。”
翠柳是傅家給傅雪的陪嫁奴婢,跟隨在傅雪身邊已經有十來個年頭,傅雪剛過及笄之日便嫁入了皇宮,如今已經有五年了,但這五年來傅雪然對待皇上始終都無夫妻間的溫情,更不像其他娘娘那般討好皇上。
每月裡敬事房那邊傅雪都派人打點了綠頭牌放到不起眼的位置,而每月的輪宿傅雪這邊經常聲稱身體不適無法侍寢,久而久之皇上便不願來雪粹宮了。
在這座深宮裡,得勢與失寵望望無比鮮明,皇上不願來雪粹宮後,其他得寵的妃嬪都不太把傅雪這個貴妃放在眼裡,奴婢與奴才也都勢利得很,見風使舵不好好伺候主子。
翠柳對此雖不明說,但她也盼望着皇上能來雪粹宮看看自家主子,只可惜這種盼望太久太久了。
所以這次得知皇上要來,翠柳想着要讓皇上多留意一下傅雪。
傅雪天生是個美人胚子,容貌上層,氣質出衆,與後宮的妃嬪全然不同,只要稍加打扮就能吸引人的眼球。
“不必了。”傅雪語氣涼薄,淡然起身,隱去眉宇間的憂愁往雪粹宮外走去。
傅雪並不想取悅承乾帝,更不想在後宮內得到盛寵,比起討好承乾帝,留住承乾帝,她更願意不做任何刻意的改變,讓承乾帝能夠遠離她身邊。
八月的夜風微微泛着涼意,空氣中飄着沁人的香味,乃雪粹宮那顆桂花樹散發出的香味。
那棵桂花乃傅雪從家中移植而來,據說是傅雪自小與人種下的。
這些年來,傅雪在後宮裡可謂足不出戶,時常見她站在桂花樹下凝望着花開,注視着花落,日復日,年復年的守候着這棵桂花樹。
遠遠的,承乾帝的龍駕緩緩行來,掌燈的太監在前面引路,侍衛將承乾帝保護在中央,還有奴婢隨行,浩浩蕩蕩的一片人。
“皇上,傅貴妃在宮門前迎
駕。”李兆宏看了眼雪粹宮方向,見傅雪竟是站在宮門迎駕,先是一驚,隨後提醒承乾帝。
聞言,承乾帝擡眸朝不遠處的雪粹宮看去。
宮門下掛着燈籠,只見傅雪梳着飛天髻,頭頂斜插着一支五鳳朝陽掛珠釵,巴掌大的瓜子臉上略施粉黛。她眉眼間有着難一抹說不清的溫柔與疏離相結合,美目流盼,眼眸中彷彿有着清泉在流淌,使得她眼神清澈澄明。精緻小巧的鼻子,不點自紅的朱脣,精緻的五官,單看樣樣出衆,齊聚一張白嫩的臉蛋上,更顯得無比風情。
尤其是傅雪身着一襲妃色的曳地望仙裙,在夜色下那襲妃色格外妖嬈,夜風輕輕蕩起她的裙襬,好似她要乘風飛去。
媚態不佔而露,清雅有意遮掩,正是這種感覺朦朧的隱而不發,更爲勾人心絃,讓人想趨近細看。
許久未曾見過傅雪,承乾帝不禁爲今夜的她心中一動。
龍攆在雪粹宮前停下,近看傅雪一身氣質如月,更是讓承乾帝大爲喜歡。
看出承乾帝眼底的驚豔,傅雪躬身行禮,同時皺起了眉頭。“參見皇上。”
“愛妃免禮。”承乾帝上前扶起傅雪,一摸發現傅雪手涼涼的,握着傅雪白嫩的纖纖十指,關切道:“日後愛妃不必在此等候,身體要緊。”
突然被承乾帝握住雙手,傅雪有絲抗拒的掙扎,試圖想抽回手。
察覺到傅雪的動作,承乾帝有些不滿的看向傅雪然,見她半垂着臉龐,嘴角笑意似有若無,讓他以爲傅雪是害羞,心底那抹不滿瞬間一掃而空,鬆開傅雪的雙手,率先走進了雪粹宮。
傅雪落後幾步跟上承乾帝的步伐,等她進入殿內時,承乾帝已經揮退了雪粹宮的奴婢,李兆宏亦是正往外走。
“皇上,還是留李公公在殿內伺候吧。”傅雪站在一旁,沒有與承乾帝一同落座。
“有愛妃在就好了。”承乾帝沒有收回命令,見傅雪身邊還有一個奴婢跟隨着,出聲道:“你也下去吧。”
翠柳擔憂的神色看向傅雪,見傅雪然點頭翠柳這才恭敬退下。
傅雪站在距離承乾帝三步遠的距離,神情有些是恍惚,承乾帝主動傾身將傅雪拉到身邊,更是讓傅雪坐在他的腿上。
傅雪有些推拒,奈何雙臂被承乾帝環住,她的手阻攔在承乾帝胸膛,反而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態度,惹得承乾帝心底泛起漣漪來。
後宮三千佳麗,怎樣的女子他沒見過,無數女子想要爬上他的牀用盡手段,但唯有傅雪做這個動作時,顯得無比有韻味,更能撩人心扉。
“愛妃可怪朕許久不來看你?”承乾帝一手挑起傅雪的下巴,讓傅雪眼神直視着他,壓低聲音在傅雪臉龐柔聲說話。
傅雪身體僵硬,紅脣彎起笑意,故作嬌羞的拂掉承乾帝的手,躲開親密承乾帝有意親密的動作。
承乾帝對此非但沒有生氣,還很受用,擁着傅雪嬌軀,鼻翼間全都是傅雪身上那股帶着涼意的清
香,味道適中,不濃不淡,與宮中妃嬪身上的薰香大有不同,特別得讓人不禁深呼吸一口氣,細細嗅之。
承乾帝挨近傅雪的漂亮的頸項,嗅着讓他喜歡的味道,傅雪越發僵硬的身體讓他不願放手,故意捉弄。“愛妃,很害怕朕?”
“臣妾不怕,只是想着今日皇上該留宿盛寧宮,待在雪粹宮不妥。”傅雪不斷隨意亂動,只能搬出皇后來說事。
按照慣例,每月初皇上要留宿皇后宮裡,這也是爲鞏固皇后地位。
傅雪並不想參與到後宮的爭奪中去,所以這些年來皇上時常在該來的日子不來,她也沒有異議,她本就不盼望皇上來雪粹宮。
如今在皇后侍寢的日子裡,皇上來了雪粹宮,明日指不定有人搬弄是非說她搶了皇后的盛寵。
魏皇后孃家乃京城權貴,深得皇上器重,她被封爲貴妃僅僅是皇上爲了束縛住傅家而給了她這個高位,她不能爲傅家樹立起皇后這個大敵。
“平日裡你的時間全都讓給了皇后,現在她分你點時間是應該的。”承乾帝說得理所當然,嘴脣已然貼在傅雪頸項,噴出的溫熱呼吸曖昧極了。
“規矩還是規矩,臣妾斗膽請皇上今晚留宿盛寧宮,待到雪粹宮侍寢時皇上再過來,臣妾也能做完全的準備。”傅雪大着膽子拒絕道,但話裡話外卻有點有人生不起氣來,總感覺她有所顧忌,而不好勉強。
承乾帝的親吻停止,傅雪然暗自鬆口氣。
自傅雪身上擡起頭,承乾帝眼中有絲即將發出的怒意,一雙鷹眸一瞬不眨的盯着傅雪,格外不滿。
但傅雪臉龐微紅,像個未經情事的女子,將他心底的懷疑打消。
“愛妃不是有意拒絕朕吧?”承乾帝多疑的問了一句。
傅雪聞言心裡一緊,但那張漂亮的臉蛋上依舊淡然無比,不動聲色的答道:“回皇上,臣妾沒有。”
承乾帝輕笑一聲,那一瞬的多疑也消散了,不再繼續貼近傅雪,卻沒有放開傅雪讓她離開懷抱,低沉着聲音。“朕不爲難愛妃,朕有些餓了,愛妃陪朕用些宵夜吧。”
“是,臣妾立馬去安排。”傅雪藉機離開承乾帝的懷抱,起身往外走去吩咐奴婢準備宵夜。
走出內殿,傅雪不禁長長的鬆了口氣,她只願在宮裡平靜生活,承乾帝的注意對她而言反倒是災難。
守在殿外的翠柳見傅雪走出來,擔憂的問道:“娘娘,發生何事了嗎?”
“皇上餓了,讓人準備些膳食送來。”傅雪平靜的回答,未將裡面發生的事多說。
同樣守候在殿外的李兆宏聽傅雪如此說,不等傅雪的人有動作,立即派人去給承乾帝準備膳食。
傅雪離開後,承乾帝打量了一下雪粹宮,雪粹宮不如其他妃嬪的宮殿裝飾得華麗,彰顯着榮寵。雪粹宮名副其實,如雪般潔白,帶着些冷清,珠簾美玉在這裡幾不可見,更多的是字畫與瓷器鮮花,真正是很符合傅雪氣質的住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