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無陽聽到冷笑了一下,隨即好像瞭解一般的哦了一聲。
風卿歌沒看到他難得一展的笑,只聽出他話中的諷刺。不禁氣上心來,怒目而視:“我不知道北面是哪邊,怎麼了?笑笑笑,笑死你去。”
“上來吧!”絡無陽像抓小雞似的把她提上馬背。
馬兒一陣搖晃,風卿歌跌進了他的懷中。迅速坐直,耳根發熱,也不敢再語言。
“走了。”絡無陽一提繮繩,馬立了起來。風卿歌身子不禁後仰,驚慌中緊緊的抓住絡無陽的衣服。惱怒的罵了一聲:“卑鄙。”
絡無陽邪氣的一笑,湊近風卿歌的耳根:“原來你生氣的樣子還是這般可愛!”
“你!”風卿歌憤怒擡頭,怒目相向。
“哈哈……”絡無陽大笑着:“如果你想看我的身體,直接告訴我好了,我會脫給你看。不用費盡心機故意去扒它。”
風卿歌聽到此話大驚,大窘,只見自己的雙手緊緊的拽着絡無陽的衣襟,因用力過大,那裡已經露出一片古銅色的肌膚。
雖然自己她已經是有婦之夫,有過太多親熱之舉,可是自己仍然改不了臉紅的毛病。
放開衣襟,俯身緊緊的抓住馬鬢,絡無陽刃放肆大笑,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受窘,風卿歌面上紅紅的一片。
來到絡無陽認爲可能會有噬魂草的山谷。因一直受他悶氣,風卿歌堅持着要與他分頭尋找。絡無陽見風卿歌固執己見,就扔給她一隻炮仗:“如果找到了記得點信號。”
望着陰森森的叢林,風卿歌有些膽怯。可是爲了不讓絡無陽又笑了去,只好收好炮仗咬咬牙,鑽了進去。
拿出從凌天嘯那裡得來的匕首,一路劈荊嶄刺的前進。
除了剛剛進來時看到幾朵紫苑外,就沒有其它的花朵了。
叢林越來越密了,那些樹木得天獨厚,瘋狂的生長。不時有鳥咕咕的怪叫一聲,嚇的風卿歌心驚肉跳。
也許潮溼的地方會有噬魂草。
風卿歌想着,逐漸向下行走。衣服被荊棘掛破了不少,腳上的鞋子也粘滿了溼土變得越來越重。
一個踉蹌,風卿歌摔在地上,手中的匕首摔得老遠。她支着身子剛想爬起來。“滋滋”的聲音不禁讓她擡頭。
只見一條碗口般粗的大蛇吐着紅色的信子在她面前的地上蜿蜒遊走。“啊!”風卿歌驚叫了一聲趕緊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把後面的聲音逼了回去。
那蛇轉着黃豆般大小的眼睛與之對視。
風卿歌緩緩站了起來,卻再也不敢動了。因爲那蛇向她遊了過來。
她想到了那隻炮仗,可是又不敢放。她怕驚動了那蛇,惹它怒了。自己就不用等到絡無陽來,早被它吃了。
匕首,不是在她能拿到的範圍之內。
她最怕蛇了。
看到那軟乎乎,滑溜溜的身子,小腿肚子已經發軟了,風卿歌開始後悔了,爲什麼自己要逞一時之氣,非要與絡無陽分開呀!不分開自己起碼還可以再活兩天的。
一回手,碰到了腕上的硬物——梅花袖箭。
哎呀,她怎麼忘記了,這袖箭是南宮璟給她的,她一直都呆在身上的。
伸手,瞄準目標,沉氣一按。一箭急風而去,擦過大蛇的腦袋,插入在它的身上,那蛇吃痛,碩大的尾巴掃了過來,正中風卿歌的小腿,剛起來的身子又接着倒下。
慌張中,風卿歌又發了一箭,依然沒中要害。那蛇似乎被激怒了,向她急馳而來。
風卿歌再也顧不得那麼多,點燃了炮仗扔向空中,自己轉身就跑。沿途的荊棘劃傷了她
的臉,撕破了她的衣服。
腳下一絆,她又被荊條絆倒了,一個回首,那蛇張着紅色的嘴巴已經衝了過來。風卿歌抱住頭一閉眼:這下真的完了。
撲哧一聲,有腥味的液體噴在臉上,熱呼呼一片。
“起來吧!”面前伸着一隻略粗糙的大手。
風卿歌擡起頭來一看,是絡無陽。
一把爬起,抱住他的身子‘哇’的大聲哭出來。
剛纔的驚恐,無助,委屈一傾而出。
絡無陽疆着身子任由風卿歌抱着,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着他。
良久才輕輕的撫上她的背部:“別怕,蛇已經死了,一切都過去了。”
許久,風卿歌才放開,得知剛剛自己一直抱着他,臉上一熱,退了一步,低首侷促的站在前面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絡無陽,你對我風弟做了什麼?”隨着一聲厲喝,一道青色的人影直逼了過來。一近身就直接向招呼了過去。
絡無陽邊招架邊怒道:“凌天嘯,你瘋了不成?”
風卿歌堪是迷惑:凌天嘯怎麼了,平時他不也是取笑她,欺負她嗎?怎麼現在忽然變得這麼關心自己了?
忽然,身上一暖,凌天嘯把自己的外袍披到了風卿歌的身上。
“凌天嘯,你應該聽聽你的風弟是怎麼說的!”絡無陽冷眉微挑,喝道。
“風弟?”凌天嘯看向風卿歌,問道。
“啊?怎麼了?”風卿歌很是不解。
“那個……他……絡無陽……他!”凌天嘯好似痛苦異常,語言難於出口一般。
“哦,絡無陽他救了我。”風卿歌見他吞吞吐吐,就替他說完。
“啊!”凌天嘯吃驚的大叫,一把拉過風卿歌:“你衣衫破縷,頭髮凌亂,臉上污垢不堪,難道不是絡無陽他……”風卿歌見他吞吞吐吐的說出,總算明白了爲何凌天嘯會對絡無陽大大出手。不禁大窘:他以爲絡無陽把自己強暴了?
不過看看自己這樣,衣衫破損,頭髮凌亂,臉是骯髒不堪,溼泥與蛇血混在一起,那不知道是番怎樣景象。
女的低首不語,好似傷心異常。男的冰山一改,突有溫柔,似乎是虧欠。這一切不叫人浮想連篇,也會讓人眼見就是了。
“呵呵。”絡無陽似乎也明白了,望着風卿歌挑着嘴角一笑。
其實風卿歌很想說,在現代人的概念裡,呵呵的意思是,我去年買了個表!
“抱歉,絡兄。”凌天嘯一拍絡無陽的肩膀,對剛剛自己的魯莽十分懊悔。
顯然,他是沒有看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要不然……
他可能會更叫誤會……因爲聯想到昨天的事情,絡無陽實在太像將風卿歌拉到沒人的地方把她給辦了的人了!
“找到噬魂草了嗎?”絡無陽見冰釋前嫌,不禁問。
“沒有,是我剛剛遇險放的信號。”風卿歌一低首,到是有些怕他責怪。
絡無陽瞟了一眼不遠處死掉的大蛇,淡淡的說:“沒事就好,藥我們可以慢慢尋找。”
“找個地方好好洗洗,看你髒的,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凌天嘯笑着拈下風卿歌頭髮上的樹葉,有些寵溺的說。
“嗯。”瞬間感受到凌天嘯如兄長般關心,久久提防的心田如灌入了一絲溫泉,柔軟無比。
望着屍橫樹林的大蛇,風卿歌向前跨了一步,她想找回丟失的匕首。凌天嘯一把將她拉住:“你要去哪裡?”
“我的匕首丟失了。”風卿歌望着自己慌亂中跑過來的叢林。
“我幫你去取來。”
片刻,
凌天嘯就回來了,將匕首遞給風卿歌。擡首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先,噬魂草明天再找吧!”
來到一處乾燥的高地。風卿歌拿着凌天嘯脫下的衣服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去尋找溪水梳洗。
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條有着不小瀑布的溪水。蹲在清如明鏡的水邊,風卿歌嚇了一跳:水中的人兒,蓬頭垢面,臉上黑紅一片,就如恐怖片中的厲鬼。這樣子的風卿歌凌天嘯也能認出來算是好眼力了。
警覺的看向四周,側耳傾聽,沒有人過來。
把衣服放在乾淨的岩石上,輕輕走下清澈的溪水,冰冷有些刺骨。
風卿歌把凌亂的髮絲解開,在水中脫去破損不堪的外衣,洗淨臉上血漬污泥,身體慢慢適應水的溫度開始輕柔無比。
在現代自己可是會游泳的,風卿歌一個閉氣潛入水中,回想着自己在這裡的一切,南宮璟的暈迷未醒……
鑽出水面,長長的籲出一口氣:管它呢!起碼現在的自己還是活着的。
溪水旁邊的叢林裡一陣聲響,風卿歌一驚把身子沉入水中,暗思:有人偷窺?可是怎麼去想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低賤的事來。
先不去想他們的身份,光是他們的驕傲也不至於此。
伸手在溪水中摸起一塊石頭,快速起身朝有動靜的地方扔了過去:“你給我出來吧!”
一隻叼着血肉模糊動物的狼從雜木後鑽出來,用綠幽幽的眼睛兇殘地直視着風卿歌。
“啊!”一聲淒厲的叫聲打破了這片樹林的平靜。周圍的鳥雀紛紛飛起。
“風弟,怎麼了。”
“風卿歌!”
兩個聲音從不同的方向傳來,兩個人影也隨着聲音快速的先後到來,看到風卿歌時均爲一愣。
風卿歌一看他們的面色,住自己身上一看,面上迅速充血,沉下身子羞愧的拍打着水面大喊:“你們不許看我,色狼,走,快給我走。”
兩人全聽話的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風卿歌又驚恐的大叫:“呀!別走,有狼。”
絡無陽冷冷的掃了一眼四周:“你該不會是故意引我們前來吧?”
風卿歌轉頭一看那狼早就沒了蹤影。大窘,黑着臉冷冷哼一句:“隨你怎麼想。”
絡無陽訕笑着離開,凌天嘯輕皺眉頭轉過身子:“風弟將衣服穿好,我在附近守着。”
風卿歌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那是凌天嘯的青衫,有些冷,她又把開始絡無陽給她的袍子披上。扔掉不能穿的外衣,拾起能穿的裡衣洗淨拿好。找到凌天嘯:“我好了。”
凌天嘯看着她,一頭溼溼的頭髮披在腦後,白皙的皮膚因洗後更加晶瑩剔透,嬌小的身子裹着自己的青衣親熱的喚自己。
與凌天嘯回來,天已經完全黑了。
火堆旁的絡無陽看到風卿歌到來的時候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烤自己手中的肉。
凌天嘯則曖昧的笑着,如只偷了腥的貓一樣得意。
分兩個有些惱怒,不理會他。徑直坐下烤起了自己手中的溼衣。
肉已經飄香味,風卿歌摸摸飢餓的肚子,不自覺得的嚥了一下口水。
烤好的肉紛紛送到了她的面前。絡無陽還帶着曖昧的笑,風卿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凌天嘯看着她沒有過多表情。
猶豫了一下,悉數接過。
吃起來,除了味道淡了一點以外,還真是香嫩可口。吃飽了,風卿歌問:“這是什麼肉呀!”
“蛇肉,就是追你的那條蛇。”絡無陽玩着曾是插在蛇身上的袖箭淡淡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