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過來過往的紅男綠女絡繹不絕。男人們的眼睛像探照燈般的掃射。女子側羞答答的掩面而笑,見意中人離去又轉身偷偷觀望。也不乏大膽女子直接朝喜歡的男子搭訕,毫不掩示自己的好感。
此時的風卿歌好不容易甩掉了那幾個跟屁蟲,面前卻又有一胖一瘦的猥瑣男子擋去了去路,不讓風卿歌通過。
賊眉鼠眼的瘦者捻着下巴的幾根鼠須笑道:“喲,這位小姐,可有興趣做我的夫人?”
旁邊那胖子一聽,不悅了:“曹兄弟,這位美人可是我先看中的,你家都已經有夫人數房,還想娶呀?你不像本公子,剛喪正妻。美人,我可讓你做正室!”
那胖公子說罷看向風卿歌討好的笑着。
風卿歌一聽,哪裡受得兩人如此輕薄,氣得面色通紅,立即大喝:“那裡來的登徒子,竟敢如此造次。”
“哎呀,小美人。一聽要娶你,你害羞了?哎呀,別害羞。我會好好疼愛你的。”那胖公子笑得見嘴不見眼,正做個黃樑美夢呢!旁邊的姓曹的也跟着起鬨。
風卿歌強忍着怒氣,慢慢的走到他們面前。
那兩人見風卿歌走上前來,立即大喜,異口同聲道:“美人可是想好嫁與我?”
風卿歌似是害羞,扭捏着低首不語。
那兩人正準備前來,風卿歌突然擡頭宛然一笑,那兩人瞬間失神,良久才喜道:“你可想好嫁給我們其中一人?”
風卿歌稍作羞態:“公子可是兩人,奴家可隻身一人。可你們都想娶我,那我該怎麼辦纔好呢?要不這樣,你們倆人打一架,誰贏了,我嫁給誰!”
“哈哈,美人,你好壞呀!你是想等我們打架的時候,你好逃跑呀!可是我纔不上你的當呢!”那瘦老鼠笑道。
風卿歌哈哈一笑,弱柳扶風般的走向胖公子:“我看你是打不過這位胖公子吧!怎麼看,都是這位公子要魁梧一些,若是跟了他,應該比較有安全感吧!而且還可以做正室哦!”
分兩個說着還不勝嬌弱的扶了胖公子一把。
那胖公子立刻骨子輕飄飄的,準備搭上風卿歌的手,卻又被她不露痕跡的抽走。
那胖公子得意洋洋的望着曹公子:“美人說的極是。你瞧瞧曹四那乾巴巴、弱不禁風的身子。你嫁給他也只有活守寡的份!”
曹公子一聽,氣得七竅生煙:“李三胖,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會知道我曹四生了幾隻眼。”
他氣憤的說完,一捋袖子。一拳就向李三胖揮了過來。
那李三胖把風卿歌推到路邊站好:“美人站在這裡瞧就好了,別讓他打到了你,你瞧着我怎麼揍他。”
話剛說完,那曹四的拳頭已經揮到了李三胖的臉上,正中他的鼻子,立即血流滿面。
李三胖摸了一把,大怒:“你敢打我!”
說罷氣勢兇兇的衝了掐住曹四,兩個人扭打到一起。
風卿歌見時機成熟,馬上就混進人羣裡溜走了。
倒不是她打不過這兩個人,而是實在懶得跟這種爛人動手。
不遠處,南宮璟、絡無陽、凌天嘯和雲天磊都急的焦頭爛額的找尋着風卿歌。
她實在是太過狡猾了,明明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就被她耍的團團轉,混到人羣裡找不到人了!
風卿歌正在紫苑花會上逛的開心,突然背後又傳來李三胖那討厭的聲音:“曹兄,你看,那賤人在那裡。”
風卿歌立即慌了神,不會吧,這
兩個人竟然那麼快就明白過來了?
李三胖又用他那十分噁心的語調說:“小姐,快跟我們回去共度良宵吧!”
“抓到我再說吧!”風卿歌說着便撒腿就跑。
“賤人,你給我站住。”瘦老鼠的聲音聽上去怒氣非凡。
回首那李三胖和曹四帶着幾個家丁窮追不捨。眼看越來越近了,不久就被他們趕上,風卿歌被逼着停了下來。
“你們這麼快就打完了?不知道是誰勝出呀?”風卿歌訕笑着問。
“賤丫頭,我們還真中了你的計。”曹四一摸被李三胖打腫的臉。
“呀!一下不見,曹公子就胖了許多,真是了不起哦!”
“還貧嘴,現在落入我們的手中,看你還能翻天不!”李三胖眯着已經腫得看不清的眼睛兇狠狠的說。
風卿歌略略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景,自己被他們追到了人際希少的地方,早已偏離了正街,再往前跑也是死路一條,瞟向右邊,不遠處有着一亭子,旁邊好像停着一輛豪華的馬車。
“哇,王爺,您怎麼來了!”風卿歌直直的看向他們的身後,大聲的說着。
羣人吃驚,全扭頭看向身後。風卿歌趁機奮力推開旁邊一人,朝右邊跑去。
片刻衆人方知上當,大怒:“賤丫頭,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風卿歌奮力奔跑,瞬間便來到了那亭子前,一看,匾上刻着三個大字——姻緣亭
亭中空空如也,沒有藏身之處。望着身後越來越近的人羣,風卿歌不加思索,向馬車跑去,一轉身爬上就鑽了進去。
車中有一錦服男子輕鎖劍眉蓋着絲被斜斜的靠榻上像是在睡覺,風卿歌爬上來的時候他也沒睜開眼。
環視四周,好像沒有藏匿之外。
“快給我找,先找到那賤丫頭的人重重有賞。”風卿歌已經聽到了馬車外曹四的咆哮。
“她會不會藏入馬車之中。”已經有人提醒了。
風卿歌一急,掀開蓋在那男子身上的絲被,爬到他的內側,緊貼着他的身子躺好,再把被子蓋上。
有人掀開車簾,可能是看到車內有人愣了一下,馬上禮貌問道:“請問公子可否看到一名貌美的女子上過馬車?”
身邊的人動了一下身子,似乎醒了。
“你們找的可是她。”身上覆蓋的被子被人掀去,風卿歌暴露在外。
坐起身來,風卿歌怒瞪着身邊邪魅帶着笑意的男子:“你怎麼可以這樣。”
“那我應該怎樣?”那男子一笑,眯起眼睛,一臉慵態看着風卿歌。
瞧着蠱惑人心的臉,風卿歌一時竟然不知說什麼纔好。半晌她沮喪的說:“那我跟他們走了哦。”
馬車外的人喜出望外。風卿歌起身,正要翻過他的身子,卻被那人一把拉住一帶,趴在他的懷中:“娘子剛剛回來,離開了這麼久還沒來得及與我溫存又想離開?”
邪氣的笑着望着風卿歌,一隻手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另一隻手掠過掉到額前的髮絲,眼中綿綿情意無法掩飾。
風卿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也太會演戲了,明明剛纔還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竟然說變就變,這種人如果放在現代演戲,不紅也難呀!
“娘子何必驚訝,爲夫對你的情義,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何必只爲一時之氣就離家出走呢!”那邪魅男人繼續說着,一手捻着風卿歌手腕上的夜明珠。
“她是我看中的人,管她是不是你的娘子,以後將會是我的娘子。”曹四霸道的說着,
邊爬上馬車。
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榻邊的長劍,出鞘,劍尖直指曹四的咽喉,冰冷的聲音飄入衆人的耳內:“別髒了我的車,再上前一寸,死。”
衆人打了一個寒顫,呆立不動。
片刻,李三胖一聲大叫:“曹兄,別被他嚇到,他和那騙人的女人一樣會騙人。”
那曹四輕笑了一聲:“差點又上了你的當。”
‘噗’的一聲,風卿歌聽到冰冷的利刃插人體的聲音,背上起一層厚厚的冰塊:他真的殺了他!
擡眼看去,曹四的鼠眼圓瞪,伸手指着那男人,恐懼的說不出話來。他的咽喉在劍中輕微的懦動,劍傷處往外流淌着鮮紅的血水。
那男子並沒有拔劍,而是往前輕送,再抽劍,一股鮮血直射而出,噴向空中,沒有沾染車簾分毫。
“曹公子。”
“曹少爺。”
車外的家丁大喊着亂成一團。
‘滾。’那男子一聲低吼。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過後,馬車外終於平靜了下來。
用白色的絲帕輕拭劍刃,將劍身擡至眼前,寒光晃眼,他滿意的一笑,入鞘放至塌邊。
轉首,含笑的雙眼看着風卿歌,彷彿剛纔那個凶神惡煞的男子不是他一般。
“沒嚇到娘子吧!”邪魅的聲音讓風卿歌不寒而顫,滿眼的柔情讓人錯覺,剛纔那個不是他。
風卿歌看到自己以及其曖昧的姿態趴在他的身上,耳根一紅。又要爬起。
那邪氣的男子手上一緊,將風卿歌攬入懷中,臉貼在他的胸口上。鏗鏘有力的心跳拍擊着風卿歌的耳膜,特有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
眩暈間,脣上一涼,一觸即離。風卿歌擡首時,只見那男子一舔嘴脣邪笑道:“娘子的脣真甜。”
輕薄的態度讓風卿歌有些惱火,自己真是逃出了狼爪又落入了虎口:“魂淡!怎麼會那麼湊巧!我還不容易甩了你們,你怎麼又追上來來!”
“我都說了,你這輩子都不會逃出我的手掌心的!”南宮璟嘻笑的聲音滿是戲謔。
風卿歌一陣掙扎,卻動彈不得。臉貼在他滾燙的胸口上。風卿歌迅速轉臉,張嘴就在那胸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南宮璟一吃痛,鬆手。風卿歌趁機迅速爬起來,跳下去。
風卿歌站在門簾處,俯首整理衣物。
南宮璟低首輕皺着眉頭看着自己胸口帶血牙印,不悅的道:“娘子你屬狗啊!”
片刻又嘻笑的看着風卿歌說:“別逃了,許久我們都沒有在一起好好的說說話了。難道你真的要湊紫苑花會這個熱鬧?別忘了,你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誰要跟你聊天!我就愛湊熱鬧不行嗎?”說完,風卿歌就準備跳下馬車。
“真的還是假的?你明明就是故意躲着我!”南宮璟沉默了半晌,問道,這次他沒有笑,眼中卻閃着銳利的光芒。
“你以爲你什麼都知道啊!我哪裡有躲着你!”風卿歌有些吃驚轉身看着他。
“你皺一皺沒有我就知道你爲了什麼煩心,這點小心思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愧疚?因了上次的不辭而別?”南宮璟一臉的風輕雲淡。
“恩,你在意嗎?”只有經歷過生死離別纔會覺得身邊人的重要。
這幾日她日夜爲南宮璟奔波,不辭辛苦,只是想着他能快點醒過來。
只是她不擅長這些肉麻的煽情戲份,她心裡想的,就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南宮璟,這些你都會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