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君迎面走來,正要開口,魔君伸手就勾住洛河君的脖子往外走。
周身縈繞的殺氣,能夠掃平周遭的一切。
洛河君剛想喊,就被這殺氣震懾,乖乖的閉上嘴巴上,跟着魔君出了魔宮。
……
高臺巨柱,珠光輝煌,受挫的魔君站在聖潔的白玉石階上,拉着魔族最善解人意的洛河君訴苦。
洛河君則是津津有味的聽着,眼睛似狐狸一樣微微眯起,笑容可掬。
幾百年的交情了,魔君拍了拍洛河君的胸膛問:“你說魔帝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我理解錯了?還是魔帝理解錯了?”
他幾百年前的情債早就成了爛攤子,魔帝今日卻心血來潮的拉出來說,到底什麼意思啊?
洛河君瞅他:“陛下沒有理解錯,你也沒有理解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魔君:“……”
洛河君開導他:“你也別耿耿於懷,女人的心思的確難猜,要真那麼好猜,你當初也不至於……現在早就如該花美眷,似水流年了。”
接連受挫的魔君冷着臉,正準備動手,旁邊小跑來一名魔衛,遞來拜帖,恭敬道:“鬼族大殿下帶着三公主來訪。”
洛河君和魔君對視一眼,魔君順手將拜帖遞給洛河君,撤掉怨夫臉,淡淡道:“帶他們去議事廳等我。”
洛河君則轉身將拜帖送往魔宮。
“陛下!”
洛河君深吸了口氣,跪地雙手將拜帖雙手遞在頭頂,喊了聲陛下。
風間千夜伸手虛空一抓,那拜帖就已經飛至他的面前,自動展開,漂浮在空中,供他展閱。
只消一眼,風間千夜就將那拜帖化作灰燼。
洛河君小心翼翼的詢問:“陛下,鬼界有意投誠,我們何不趁此機會……”聲音在魔帝的注視下越來越低,最後自動消音。
好吧,鬼界與仙界關係速來密切,跟牆頭草似的,那邊風吹就倒那邊,陛下如此高風亮節之輩定然不屑與其來往。
洛河君迅速改口:“仙界已經插手此事,還派出大金烏和紫薇星使前來探口風,小魔王爲此還差點和大金烏打起來……這回受傷的是鬼王,恐怕此事難以平息。”
鬼王身上有魔族的封印,此事魔族不能坐視不理,他就搞不明白了,雲狂歌一個人族丫頭,身上哪裡來的魔氣?
雲狂歌頗合洛河君眼緣,所以有意替她說情:“屬下探察,此事皆因一位人族而起,只是那丫頭實在是無辜,若被因此被牽連,實在是有損陛下英明啊!”
風間千夜眼眸淺淺的眯起:“鬼王之事,本帝已經知曉,此事因誰而起有待商榷。”
殊不知,魔帝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因爲雲狂歌的事情記恨上了鬼族,正瞅找不到機會收拾這夥人,他們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洛河君茫然擡起頭:“陛下,鬼族已經上門,拿出誠意,那……”
“那本帝也就盡一盡地主之誼。”
魔帝轉身離開魔宮。
……
天幕越發的深藍,月亮光芒已經褪去。
天,很快就要亮了。
雲狂歌在森林中穿梭,此處,距離出口已經不遠了吧?
禁地不過就是試煉的地方,用得着佈置的跟迷宮一樣嗎?雲狂歌在內心腹誹,腳下的速度卻更快了。
還未接近出口處,遠遠地就看到知書手持着火把站在禁地的出口關卡處對她歡快的招手。
火光明媚,襯着他英俊的臉棱角分明,笑容燦爛。
見雲狂歌走過來,知書忙迎上前,嘴裡還叨唸着:“謝天謝地,你總算出來了,那隻七星級的金毛犼實在是太嚇人了,還好你沒有受傷!”
說着朝雲狂歌后方探頭探腦的看,沒有看到魔焰的身影,表情有幾分凝重:“你那位隊友呢?”
雲狂歌朝天翻了個白眼:“天知道……”
知書表示很緊張:“啊?他還在清幽洞裡面嗎?要不要找點人,咱們進去找找?禁地中危險重重,就算你那位隊友很厲害,恐怕也凶多吉少。”
“不用,他已經離開了。”
說完,看着知書空蕩蕩的身後,輕皺了皺眉頭:“你的隊友呢?”
知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估計都已經走了吧,我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守在這裡等你,沒想到真碰到你了。”
雲狂歌知道知書是好心,但她對人情世故本就不怎麼擅長,應付虛情假意還行,當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真誠的道謝:“謝謝。”
“不用不用……”知書慌忙招手,慚愧地低下頭:“我們已經很連累你了……”
召喚出炎武準備離開的雲狂歌動作停頓,垂眸看去。
知書臉上還掛着盈盈的笑意,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他站在燈下,孤單影只。
雲狂歌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降下飛劍,衝他招手:“……上來。”
……
清風荏苒,天色深藍。
一抹流光在天空中飛速劃過,消失在東南面。
此時的炎武載着雲狂歌和知書,趁着夜色飛出皇室禁地,來到與皇室禁地接壤的城鎮,臨安城。
寂靜的臨安城靜悄悄的,雲狂歌和知書兩個人走在大街上尋找客棧。
龍騰國泱泱大國,天高地廣,寸土寸金,龍騰國的疆域很廣,人口也較爲密集。
這座城市位於龍騰國帝都北邊百餘里地,人口密集,流動性大,說實話,這種地方最是混亂!
他們要是敢白天穿着那身已經破的快要露腚的衣服上街亂走,不出意外,還沒住進客棧就會被當地的衙門請走——
天福客棧。
“客官,客官裡面請——”
剛來到客棧門口就被機靈的小二吆喝住。
當小二看到剛開門做生意就能碰到客人喜笑顏開,忙往裡請,距離拉近,再看到他們身上的衣料不禁大失所望,不禁脫口而出,“我們店內不施捨……哎呦!”
話還沒說完就被雲狂歌一隻手將他的領子給揪住。
“姑,姑娘,手下留情!”
“兩間上房。”
“啊?”
小二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雲狂歌隨便摸出一根金簪,看那精緻的做工和重量,就知道價值不菲,肯定能當不少銀子。
雲狂歌不耐煩的打斷,“少廢話,兩間上房,飯菜外加燒兩份洗澡水!”
他們這裡不似帝都那樣繁華卻接壤皇室禁地,來往的人又雜,但還是第一次看到揮金如土的財神,立即換上一副嘴臉,殷勤道:“好的,這就來——”
這下雲狂歌才鬆手。
小二這
才鬆了口氣,摸了摸脖子,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要被衣領給勒斷了!
臨走時再看看那位看起來柔弱身材嬌小的女子,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真不相信這女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居然能將一個男人一手拽起!
待那小二離開,知書無可奈何的開口:“你這樣會嚇壞他的……”
雲狂歌不理他。
像小二這種人最會見人下菜碟,如果她細聲細氣的跟他商量,他們現在已經被趕出去露宿街頭了。
過了一陣小二愁眉苦臉的過來說:“客官,現在咱這客棧只剩下一間上等的客房,您看——”
說着對着雲狂歌跟知書擠眼睛。
意思是,小樣就別裝了,我早就看出你們肯定是大戶人傢俬奔出來的公子小姐,不然不會這麼出手闊綽。
只剩下一間上房?
知書愣了愣,當看到小二跟他擠眉弄眼他瞬間明白過來,整張臉通紅……
“看不出你這裡還是滿客?”
“哎喲,姑娘,您是有所不知,最近這片地域出現了鳳凰,有人親眼看到鳳凰馱着人飛到天上去了,這段時間許多人慕名而來。”
鳳凰?
聽到這兩個字兒雲狂歌的神情鄭重起來。
小二滔滔不絕繼續道:“那片區域很少踏足,周圍窮山惡水多脹氣沼澤尋常人難以靠近,所以大家都聚集在咱們這不大不小的臨安城,期望還能親自看上一眼那隻祥瑞的鳳凰。那皇城中的人那是一茬一茬的,別說是咱這家小店就是別的客棧,到這個時候都是客滿。”
居然有人看到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雲狂歌眼底浮現幾分憂慮,但很快恢復常態,端着茶杯,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可有看到那鳳凰身上坐的是什麼人?”
“天太黑,看不清。”
聽言,雲狂歌總算是鬆了口氣。
“所以客官……嘿嘿嘿……咱這店小已經客滿,您看——”
“我說過我要兩間!”
“可……”
話還沒出來,雲狂歌就掏出一錠她在古墓中撿來的金錠子給小二。
當看到又是一塊金元寶,小二的兩個眼珠子都瞪直了,感情今天來的不是財神爺而是散財觀音啊!
雲狂歌打了個哈氣,滿不在乎的說:“將這錠金子跟那兩個爲我讓房的人分了,若有人有問題可以讓他來找我。”
接過金子小二連連點頭。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那錠金子的威力果然大,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小二就已經安排了上等的客房也準備了洗澡水跟幾道精緻可口的小菜外加普通粗製的麻衣。
草草吃了頓飯,又洗完了澡雲狂歌才感覺自己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等洗完澡之後沒過多久,小二又將一錠比剛纔分量還要足的金子的還給雲狂歌。
“這是?”雲狂歌看到金子愕然了。
“這是那位給您讓房的爺給您的,說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姑娘送錢來了,自然要百倍奉上。”
小二哭喪着臉忍不住腹誹,這倆財神爺都是傻的,哪有把錢送來送去的……
雲狂歌墊了墊手中的金子,忍不住皺眉,“他是不同意讓房?”
“不不不不,那位爺將房子讓出來了,他那幾個屬下擠在一間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