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長劍就要刺到赫連和雅,一旁的慕容飛鳴騰地起身,一把軟劍自腰間抽出,電光火石之間,劍身一擋,長劍“噹”的一聲飛了下去!
劍到半空,牧歌飛身一躍翻便將劍接下再度扔嚮慕容於飛。後者接劍迅速出招,西門瑾鳶全身一頓,就在她劍身顫抖的那一刻,轉身欲防備,不想那冷漠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後,右手一展,長劍直接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再深入一分,必定身首異處!
“好!”方纔還命懸一線的赫連和雅忽然比所有人都先一步反映,手一拍便高呼叫好。
在場衆人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一般的女子經歷過生死瞬間總會驚慌片刻,但看赫連和雅根本就無須這個緩衝期,她在拍手叫好後,還不忘朝着牧歌讚許地看上一眼。
慕容飛鳴眉毛一抖,見她這得意的樣子忽然想如果剛纔他不出手將劍擊飛,又該是何種情形……
西門瑾鳶落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這樣輸的她卻心有不甘,她憤然看向那邊的牧歌。都是這個女人壞事,殺不了赫連和雅她也至少贏了慕容於飛。
“承讓。”已經確定贏了,慕容於飛冷然拋下這兩字便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西門瑾鳶,果然還是那般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是他疏忽大意了,牧歌看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沒有跟着去往他的席位,而是回到了王后身邊。
赫連和雅看她笑道,“帶了一身酒氣回來,看來喝了不少啊。”
“還好。”牧歌很想說那些酒還不夠解渴的,應該是王上有特別吩咐,慕容於飛的酒比其他人的酒要溫和許多。
“你做的很好。”赫連和雅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去一旁了,牧歌才退下。
彼時慕容飛鳴望向下面的西門瑾鳶,冷聲道。“四公主,你們不過切磋,點到爲止即可。刀劍無眼,你方纔可險些要了孤王王后的命了。”
“是瑾鳶不小心,請南詔王原諒。”西門瑾鳶一副小女兒之態認錯。
如此,倒讓身爲男人的慕容飛鳴不能過於責備了,赫連和雅看着這心計深沉又會裝的女子,冷冷笑了笑,道,“王上,四公主差點傷了本宮,那由本宮來責罰她,可好?”
“當然可以,孤王想四公主知錯能改,一定會願意接受的。”慕容飛鳴眯眼看向下面的西門瑾鳶,兩大惡女相鬥,真值得期待。
按理,赫連和雅是不愛多管閒事的,但是昨晚慕容飛鳴給他開出了個可觀的交換條件,那就是如果她能幫他教訓了西門瑾鳶,他就給她出入王宮自由的令牌。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要得到必然就要付出。赫連和雅對於這個交換條件倒不覺有什麼不公平的地方,女人對付女人要比男人對付女人來的狠也來得乾脆。
西門瑾鳶當年用苦肉計,扮成被馬匪俘虜的柔弱女子,慕容於飛動了惻隱之心救回了她,而後她又施計讓他愛上了她
,並且就着與慕容於飛的關係,經常進入太后宮中,勾結太后煽動慕容於飛奪王位。
光是這些,赫連和雅不覺慕容飛鳴會對這女子恨的咬牙切齒,應該還另有原因,可是慕容飛鳴不說,她也無從知曉。
而她也無須知道太多,反正她只要教訓這個想害她的女子便好。她本來對於教訓一個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人有些猶豫放不開手腳,但經過宴會那遭,她覺得這女人來者不善,她絕不能姑息!
她赫連和雅對人路來是先禮後兵,對西門瑾鳶自然也是同樣的。
次日的清晨,這位四公主就勤快地跑來和泰殿領罰了。
赫連和雅正了衣冠,接見她時依舊還是保持着優雅得體的笑容。
“王后娘娘大人大量,想來不會跟瑾鳶太過計較。”西門瑾鳶乖巧地笑着,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自然,本宮仔細想了,四公主能武,那就從這個來罰吧。那樣罰着也不吃虧。”赫連和雅柔聲說着,又看向牧歌,“本宮這丫鬟也會些武藝,昨晚本宮問過她了,你們習武的一般就罰罰扎馬步什麼的。”
她一說完,西門瑾鳶臉色就變了變,她沒想到赫連和雅真敢罰她,而且還準備罰她扎馬步,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被這樣處罰簡直就是丟國體!“王后娘娘,這扎馬步未免太不雅了——”
“哦?也是,本宮想來女子那般的確失儀態,那還有其他的,比如說倒立。”赫連和雅一副好商量的樣子。
“這——”西門瑾鳶還猶豫。
“好了,就這樣吧,四公主倒立,本宮一定會清場不讓別人看見的。”赫連和雅馬上就搶了她的話頭。“牧歌留下,其餘都退下。”
“是。”赫連和雅說到做到,連香菱都被遣退出去。
西門瑾鳶無奈,只有將自己的侍女也一併遣散。早知如此,她該把李飛亮帶來,以他那固執的個xing要聽到這王后要自己倒立一定會鬧起來,到時候看這王后怎麼收場!
偌大的前殿轉瞬便只剩下她們三人,赫連和雅也不客氣,走上高位上坐下,便令牧歌點了香。
“這根香大約是一個時辰,香盡了,公主便可下來了。”牧歌俯視着已經倒立了的西門瑾鳶耐心說道。
“哼!”她不重不輕第冷哼一聲,對牧歌不屑一顧。
赫連和雅坐在一旁,品着茶無比悠閒地樣子,偶爾看過來一眼,都故作苦惱地感嘆一句,“哎呀,香怎麼還沒完,公主你還撐的住吧?”
西門瑾鳶正想回答說不行了。
誰知她話還沒出口,赫連和雅就自己回答了,“公主一定撐得住,您可是隻輸給大將軍一招的人啊。”
她一聽氣得想翻白眼,這個可惡的女人!等她將南詔收入囊中,定要她好看!
赫連和雅見她到最後,對自己幾乎咬牙切齒的神情就心中直樂,狗急跳牆
,兔子急了都咬人,這個四公主一看她對牧歌的擡舉,她便知是心高氣傲之人。逼得她早日露出馬腳,也好早點讓慕容飛鳴有理由收拾她。
一個時辰說慢也不慢,赫連和雅覺着只是眨眼的功夫香就完了,她覺得時間過的快或許是因爲她還沒看夠西門瑾鳶隱忍的樣子。
“王后娘娘,瑾鳶已經受罰了,娘娘該不跟瑾鳶計較了吧?”西門瑾鳶心裡早怒氣升騰,她是大國公主,卻被這個小國王后在此懲罰,想着她便窩火!
“本宮從未與公主計較過,只是公主險些要了本宮的性命,若不對公主施以懲戒,那南詔國國威何在?”赫連和雅平聲靜氣地說着,嘴角依舊含着笑意。
第一次遇到比自己還能裝的女子,西門瑾鳶心裡多半有些不舒坦,她臉上也沒再有那種天真的笑意,而是冷聲回道,“娘娘說的是,昨夜是瑾鳶不夠小心。”
“公主知道是自己不小心就好。人生如棋,弄不好可就滿盤皆輸。”赫連和雅暗含着警告的意味衝她說道,“相信你也知道,你到本宮這裡只是受的只是小懲,但若到了王上那邊,可不知會如何了。”
“娘娘把王上說的太可怕了吧,王上是個仁君,他待人可不似表面那麼冷淡。哦,瑾鳶怎麼忘了,王后娘娘與王上才成親,對王上可能還不瞭解……”西門瑾鳶這般說是想亂了赫連和雅的心緒,身爲慕容飛鳴的妻子卻還不如旁人瞭解自己丈夫,是個女人都會覺得羞愧的。
不想她將赫連和雅想的太“正常”了,第一她不愛慕容飛鳴,所以她不會事事從他身上出發;第二,她覺得慕容飛鳴不是西門瑾鳶說的那種人,他的手段她可是見識過的,再者在這麼個強國包圍的情勢下還能保證國勢昌盛的君主,又豈是一個“仁君”可以概括的?平靜笑着看向西門瑾鳶,反問她,“四公主對王上這麼瞭解,莫非過去與王上認識?”
她這一問,西門瑾鳶就有些心虛,擔心自己是不是露出了馬腳,於是模糊地回答,“認識算不上,南詔王的名頭三大國內誰人不知。就要也只是從別人口中對王上有些瞭解罷了。”
“道聽途說的怎可當真,本宮與王上朝夕相伴,自認對自己的夫君還是比別人瞭解一些。四公主還對王上特意研究過了?莫不是四公主對王上也有青睞之意?”
“這——王后娘娘說什麼呢——”西門瑾鳶一驚,忙要解釋。
赫連和雅卻起身來,邊笑着走近她。“四公主不用不好意思,王上怎說也是北雁第一美男,公主就是喜歡他也沒有什麼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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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方靠近,明明對方是笑着的,西門瑾鳶卻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她想退後,離這個美麗的女子遠遠的,但是心裡又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夠害怕這個女子。正在她思緒矛盾時,赫連和雅已經走到她的面前。
赫連和雅本是想過來拉她的手,再矯情地演上一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