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遭到了朝中很多大臣的非議,但是皇帝東方凌風本尊卻從來不過問她的種種,有人說是他懼內,有人說是他怕的不是皇后而是皇后背後的南詔國。但真正的原因,卻是他對這個皇后就沒有當妻子看,所以往日裡都能避開則避開,且他遲早是要滅了南詔的,在滅南詔之前必是先廢了這象徵兩國姻親的皇后。廢后,總是需要的理由的。
用姑息養奸四字來形容他對慕容玲瓏的態度是再貼切不過了的。可惜,這個心狠手辣到令後宮內人人聞之喪膽的皇后,在四美之一的皇帝面前就是個情種,只要對方看她的眼神稍變得柔情些,整個大腦就會停止運轉。因此對方這番歹毒心思,她是怎麼都察覺不到的,可是察覺了又如何呢?
赫連和雅這是第二次來皇后宮中了,不知道昨晚皇后對赫連和怡說過什麼,總之估計也是些挑撥離間的話。是這樣倒無礙了,她與赫連和怡本來就水火不容,不怕別人澆把油。
這次與上次來不同的是,皇后沒有老早就盛氣凌人的坐在上面囂張地看她,而是從簾後悠悠走了出來,“皇后娘娘駕到。”
“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赫連和雅還是那樣,微微欠身,行了個福禮。
“免禮平身——赫連小姐,別來無恙啊。”皇后斜眼看了赫連和雅一眼,鳳眼中流露出的諷意顯而易見。
“皇后娘娘昨晚才與臣女見過,怎麼說起這樣好似久別重逢的話?”赫連和雅不知這女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哀家只是昨晚聽說你曾被山賊擄走過?那些山賊可都是亡命之徒,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聽說那些個山寨裡最缺的就是女人,女子若是被抓了去動輒就會被他們留作壓寨夫人——哀家聽說壓寨夫人就是——”慕容玲瓏徑自說着,心裡一陣陣得意。這個赫連和雅總算有讓人踩到腳下的這天了,被山匪搶走過簡直可以直接可以將她已經失身劃上等號了。
不等這口無遮攔的女子說完,赫連和雅淡聲道,“告訴皇后娘娘這個消息的人怕也是個道聽途說的,但知道臣女被人劫走了,卻不知道臣女之後只是被人囚禁在了一處郊區的宅院,沒有見過其中任何一人。直到南詔國主大人來到,那些人也鳥獸作散了。”
“這麼說你毫髮無傷?”慕容玲瓏顯然有些懷疑。怎麼可能!“難不成如今的劫匪都學會君子了?赫連小姐你這般美人在前還能安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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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很希望他
們對臣女怎麼樣了嗎?”赫連和雅冷笑反問。
“哀家當然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情,不過是心有好奇,怎麼赫連小姐你碰上的賊都君子了呢?”慕容玲瓏諷刺笑回。
“那娘娘今日是來推理下那賊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話,不若跟管理這塊的府尹大人聊聊,臣女這方面不在行。”赫連和雅不痛不癢地回道,她纔沒這閒心跟這無聊女人計較些莫須有的東西。
“好吧——那便不說這個。哀家今日是有一事要告訴你。”慕容玲瓏柔媚笑,“你不是快要與哀家的王弟成親了嗎?哀家特意尋了條紅瑪瑙珠串來給你。”
她話音方落,就有宮女端了托盤過來,赫連和雅側目看去,只見托盤內放着一個精緻的印花錦盒,尚未靠近她就聞到陣陣濃郁的香氣,而這東西對女人來說可謂百害無益——麝香!再想想慕容玲瓏那詭異的笑容,她多少猜出了這女人的用意。送這種害人的禮送的這麼冠冕堂皇,還真把自己的皇后身份挺當回事的吧!可惜,你相送,我還未必想接。
“打開來給赫連小姐看看。”慕容玲瓏命令道。
那宮女便將盒子打開來給赫連和雅觀賞,衆人都以爲她會如同其他的女子一樣欣喜異常地高呼,孰料她拿起那珠子看了看就隨意地又扔了回去。
那宮女估計是個會見風使舵的,當即就怒聲斥責赫連和雅此舉,“大膽!怎可如此輕視娘娘所賜的東西!”
這樣一個人在面前吼,赫連和雅卻是不緊不慢地問那看來不過十幾歲的小宮女,“我怎麼了它了?”
“你、你態度輕慢,隨隨便便就扔了這珠串!你這是大不敬之罪!”那小宮女想了想還真找出了番說辭來。
宮裡的女子果然個個都精的,連這毛都還沒長齊的丫頭就能隨口就給人安個罪名,赫連和雅冷淡看她一眼,又望向皇后,道,“娘娘,臣女可是仔細又小心地放回去了啊,娘娘要明鑑。不要被這小丫頭片子的幾句話就給糊弄了。”
她這話說的情真意切,慕容玲瓏自也是看到方纔她那散漫隨意的態度,可是將她與一個宮女放一起,她理應該是這位自己未來的弟妹的纔對。可是她心裡頭又很想整整這個傲慢的女子,她正欲動嘴說出治罪赫連和雅的話。
誰知這時候外面傳人來道,南詔王駕到。
咦?慕容飛鳴不是跟這個姐姐不親近嗎?這個試試他過來做什麼。赫連和雅心生好奇,但她面上依保持着平靜,目光靜靜望着門那邊悠然走進來的男子。他還是戴着他那標誌xing的金面具,只是一襲青絲不似以往那般正式地束髻,而是隨意地散垂下來唯有兩鬢的發由一根墨綠髮簪別起,仔細一看髮長竟及至腰際。白衣輕紗經風吹動翻飛,袖口的淡綠蓮花捲紋彷彿也伴着這風微微擺動。他身姿挺拔,卻不似一般男兒那樣的壯碩,反而因着清瘦
的體格看來有種扶風弱柳的感覺。他進門時,也看到了這廂淡然靜坐的女子,而她也正朝他看來,這時他的邁動的腳步頓了頓,明亮的眼瞳淡掃了她一眼便繼續前行。
“臣弟參見皇后娘娘。”慕容飛鳴低頭呼了聲,他畢竟是一國之主,即便是北雁附屬國,他也不必行那卑躬屈膝的之禮。
“快快免禮,哀家方纔說起你,你便來了。”慕容玲瓏擺了擺手,臉上笑得親切,眼眸中卻是漠然的。
“王姐方纔在念叨臣弟什麼?”慕容飛鳴淡淡問她,他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那雙明眸裡透出得是不亞於皇后的冷漠之色。
“還能說什麼,不就是你快要離京了嗎?赫連小姐好像還不知道呢?上次她被人劫走你親自相救,哀家還以爲你們已經親密了許多,沒想還是過去那樣各不相干的。”慕容玲瓏這話裡含着嘲笑赫連和雅的意思。
“臣女參見國主大人,國主千歲。”赫連和雅恭敬地起身行禮,將上面那個腦子秀逗的女人說的話當耳邊風似的忽略過去了,她對這個本就無所謂,他們倆本就是無情無義的。
沒想到慕容飛鳴卻道,“人常道,離別傷情。臣弟怎麼忍心讓和雅爲着孤王的離開而傷心呢。”
這話已經不單純的只是曖昧了,意思明晃晃地好似他們兩個是熱戀中的一雙小兒女。整日裡發生丁點事情都要跟另一方牽扯到一起,胡思亂想多愁善感的。
他們倆什麼時候好成這樣了?
這問題慕容玲瓏在不解,赫連和雅也是莫名其妙。再看慕容飛鳴今日看她的眼神也特別不同,這人今天怎麼了?
“原來如此啊。小別勝新婚啊。不過你們的新婚也很快要到了,雖只是分開小小的一段日子,想必對情深者而言也是個折磨。”慕容玲瓏感概地說着,暗自觀察赫連和雅的面色,見對方神色如常,不覺以爲是慕容飛鳴一廂情願的。
慕容飛鳴忽然這樣殷勤示好必然是有原因的,他今日看她的眼神也意有所指的樣子,想來是讓她配合他。想到這人好歹也救過自己一次,於是她馬上垂首,面頰也適時地紅了紅,一副嬌羞小女人狀。她這樣子裝得挺真,連慕容玲瓏都懷疑不起來了,真以爲他們倆已經私下裡結了情意。
若不是對赫連和雅這個女人夠了解,慕容飛鳴怎麼也不會懷疑這個一臉羞澀的女子對自己無意。她聰明地配合了他的話,嚶嚶婉轉地說道,“國主要做,都不與臣女說一句……”半怨半嗔的調調十足十的小女人調。
別說慕容飛鳴連她自己都嚇了跳,糟糕,一下演得太投入了!
她還在懊惱,誰知慕容飛鳴也回了句讓她雞皮疙瘩都立正了的話,“雅雅,孤王還不是怕你難過……”好吧,那調調簡直就不像是從這個往日裡冷冰冰、一句話就要人條命的暴戾國君說出的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