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決定

東方凌風頻繁派人去提醒她,讓她好好參加選秀,不過是爲了讓她能夠時常想起自己罷了。不知不覺中,他竟對她產生了感情。

他竟然開始想要將她納入後宮,留在自己的身邊,甚至放棄了讓她當自己棋子的機會。這樣他,根本就不想他自己。

“勾踐?”東方凌風冷笑道:“那種沒有本事的君主,竟然會讓自己的國家淪落到那種地步,朕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是麼?若皇上要一意孤行,那臣妾就等着看好戲了……”說罷,款款離去,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的盯了和雅一眼。

等慕容玲瓏離去,東方凌風才漠然開口道:“剛剛的話,你也聽到了。朕與你都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你說吧,你是在怎麼想的?”

這話,如果身爲帝皇的東方凌風對其他女子說起,別人莫不開心的磕頭謝恩。可是,她面前的是和雅,不會因爲榮華富貴而放棄了自己最初的堅持,畢竟,這世上的女子,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這樣得來的權勢,依附於一個男人,然後漸漸喪失了自己。

“和雅謝皇上的厚愛,只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和雅自己能夠做主的。”她把問題拋開,她不願意這樣激怒東方凌風。

“你現在待選秀女,這些問題可以拋開不談。現在,朕再問你一句,如果朕說要納你爲妃,你願不願意?”東方凌風半天才開口問道,語氣沒有了之前的強硬,充滿了疲憊,又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一般。

對於這個問題,和雅沒有什麼可以想的,道:“和雅還是以前那般,不敢高攀皇上,而且和雅以爲,若可以,還請皇上能夠放和雅回家待嫁。”如果可以,她不想捲入這複雜的皇宮,以及明面上交好的南詔。

東方凌風以爲自己這般說辭,再怎麼,她應該會仔細考慮一番再給自己答覆,卻沒想她竟然這般堅決。當初退婚之事,讓他對她刮目相看,只道皇弟沒有這個福分,沒想到,自己這般低聲下氣,還是得不到自己所要。

“既然如此,朕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但是,你說的後面一個條件,絕對沒有這個機會。”既然他得不到她,那只有利用了。是她不願意做自己的妃子,而願意選擇當一顆棋子,道:“今年秀女的資質,你屬上乘,自然逃不開被指給皇親的命運。你既不願爲我妃子,那就只有許配給南詔王了,南詔王后,說來,也是一國之母呢!”

東方凌風輕笑道,“雅雅,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只不過,這一國之母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和雅知道他不會這般輕易的答應自己,只是還是心存僥倖,道:“謝皇上擡愛,若是可以,和雅還是之前所說,至於和雅不能決定,皇上卻已經定下來的事情,和雅竟然無能爲力,也不便再想。”

自己的歸宿,若是自己再無從選擇,那麼,她還能談什麼

?說再多,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東方凌風見她這般,也不願說些什麼來挽回,知道她的心裡真的沒有一丁半點是屬於自己的,心裡暗下決心道,既然如此,他只能按照原計劃,將她許個慕容飛鳴做一顆棋子。

“希望你不會忘記今日是你自己做的決定,朕看在老太妃的面上,給過你選擇,是你自己不要。你下去吧,朕有些累了。”說罷,背過身去。

和雅見此,也不願再說什麼,道:“臣女謝過皇上,臣女告退。”她走得瀟灑,沒有回頭,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不會後悔。

暮色黃昏,原是美景佳色,但是,沒有心情欣賞的人,卻獨自在亭子裡喝着悶酒。夕陽餘暉裡,御花園的涼亭裡,東方凌風遣退了衆人,一個人在自斟自飲,目光卻無法從剛纔自己與和雅談話的地方挪開。

東方凌風因着和雅對他的態度冷淡,再加上皇后的嫉妒,第一次意識到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卻也有求而不得的東西,那就是人心,第一次向着自己的心,卻是這個下場。

不管地位是如何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受傷之後,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卻是借酒消愁。這是東方凌風登基以來,第一次這般的放縱,因爲,在他內心裡做了這個決定之後,他就要徹底放開和雅,讓他成爲自己心底的過去,纔好讓自己狠下心來,毫不留情的利用她的價值。

不一會兒,桌上散落的酒壺漸漸多了起來,模糊中,他看見自己剛纔一直盯着的地方出現一個女子,身姿婀娜,白色的剪影,像極了那天雨霧裡,讓他的不能自持的赫連和雅。

幾壺酒下肚,東方凌風的面色開始潮紅,那一抹身影忽左忽右,忽然卻又重疊。他使勁的擦了擦眼睛,只見百花林中的女子正低頭找尋些什麼,步態輕盈,卻又有點匆匆。

他以爲是和雅去而復返,他擔心自己心繫之人就這樣離他遠去,起身,腳步混亂的往那個方向走去。

而在那裡找尋東西的林夏,並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逼近,只是一心低頭尋找自己遺失的東西,那是她來京城之前,她娘給她求的護身符,她一直戴在身上沒有離開過。可是今天她從宮裡出來之後,就發現不見了。

她立刻過來找,但是宮裡人說皇上和皇后在御花園,讓她等一等再過去,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時候,她連忙跑過來,卻一直沒有找到。

突然,在她將要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突然被人一把抱住,有一股濃厚的酒氣吐在自己臉上。她慌了,剛想大叫,卻沒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她拼命掙扎,但是那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緊緊的抱住她道:“不要走,可不可以不要走,留下來陪陪我……”

林夏聽他這樣說,身子便緩和下來,知道這是一個被情傷了的人。她看了看抱在自己胸前的手,明黃色的衣服,上面繡着祥雲圖,她的心意咯噔,抱

着她的男人,難道就是當今皇上?!

可是,他怎麼會喝醉了一個人在這裡,難道是和皇后鬧矛盾了麼?

在她停下來思考的這一瞬間,東方凌風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更是不能自已。將她翻過身來,面對面一把抱住,像是要將她揉進骨子裡。

她這纔算看清楚了東方凌風的面容,道:“皇上,您清醒一下,臣女是林夏啊,您肯定是認錯人了,您先放開我好不好?”

她不想被人看見自己與皇上這般曖昧不清,若是被皇后看到了的話,她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

“朕不會認錯的,不要離開朕好不好……”東方凌風斷斷續續的嘟嚷道。他確實是喝醉了,這麼多年,他一向自制,很少喝醉。只是這一次,是他存心想要放縱,一時喝高了。

林夏看了看天色,自己東西沒有找到,卻被皇上糾纏在這裡。不由急了,她越是動的厲害,東方凌風抱得越緊。兩人互相磨蹭的時候,林夏敏感的察覺到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抵着自己。她慌了,想要叫喊,卻被突如其來的熱吻給嚇住。

從來沒有被人觸碰過的領域被這般強硬的侵犯,她一時被嚇得六神無主,忘記了掙扎,只有被動的承受,脣齒相碰,她不能呼吸了,微微張開嘴,想要呼吸一下清新空氣,卻被他有機可趁,舌頭靈巧的伸了進去。

林夏徹底懵了,難道她今天就要這般在御花園裡……不要,她不要!奮力掙扎,腦海中突然間想起幾次以來,夏麗媛在她面前趾高氣昂的樣子,就是因爲自己身份卑微,纔會被人欺壓,思及此,她不再反抗。

動作一緩,如果她就這樣成了皇帝的女人,那麼,她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看還有人敢小瞧與她。

她這一動一停,卻忘記了男人最是受不了這個刺激,東方凌風已經被挑起了興致,睜眼,見自己抱着的女子面色酡紅,像是不願又像是要離開。不由心裡一緊,他已經失去了一次,不能在失去了。

突然抱起了林夏,往御花園旁邊的閣樓走去。林夏雙腳離地,害怕自己會摔下去,雙手緊緊摟着東方凌風的脖子。

東方凌風的動作飛快,沒多久便到了閣樓前,林夏最後一次擡起頭,看了一眼天際的餘暉,夕陽緩緩落下,只有一圈黃色的光暈,在這將要來臨的夜色裡掙扎。

門,“咯吱”一聲打開,“嘭”的一聲關上。在暗夜來臨的時刻,誰是清醒,什麼又在沉睡?一扇門,隔絕了外界的窺視,卻隔絕不了事情的發生。

那一夜,林夏半推半就,接受了東方凌風,她知道自己可能只是一個代替品,但是,那有如何,當自己想要追求某種東西的時候,首先學會的就是放棄。她放棄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卻能夠得到別人夢寐以求的。

笑着帶淚,就是這般取與舍的過程。你情我願,這是成人的遊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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