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良知的人做多了壞事都會心虛。但皇后似乎絲毫都沒有，或許皇后天生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吧！
回南詔的路上，赫連和雅以爲慕容飛鳴該不會像過去那麼隨意了，但恰恰相反，他還是把外袍一脫，就着中衣就在車裡躺了下去。甚至還很好意思地建議赫連和雅也這樣。她想也就只能用江山易改本xing難移來形容這麼個人了。
“王上。臣妾想起一事，你說上官詩琴懷上龍種了。可是臣妾記得自從皇上登基這麼久以來就沒有過子嗣，如今怎麼偏偏上上官詩琴給遇上了這等好事。”赫連和雅閒着也無事，就想與慕容飛鳴扯扯後宮那些事兒。他那姐姐就嫁在北雁，後宮又是皇后爲尊，皇帝多年沒有子嗣，跟這位皇后定是脫不了干係的。
“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皇后把那些有孕的妃子都給害得不是死就是傷。自然皇帝就一直沒有子嗣，至於她爲什麼這麼做，許是小女人心思作祟。”慕容飛鳴不以爲意，對於慕容玲瓏所作所爲他早有所耳聞，但他沒興趣去理會。要理會也該是東方凌風去理會，他管什麼呢。
“原來如此，這一切都是皇后自己的想法而已啊。”她一副瞭然的樣子點頭，眼神有些異樣地看慕容飛鳴。
她會懷疑是他的意思也正常，畢竟以南詔跟北雁的關係，肯定是互相能怎麼損就怎麼損。慕容飛鳴笑笑回她，“和和，若我想讓他東方家絕後直接會從姓東方的人下手的。”
這倒也是。不過他害東方家，間接的那些妃子們不是一樣被害了。赫連和雅想了想覺得其實做惡事無論是害的誰，後果都沒有多大的差別。她望向慕容飛鳴，認真問，“王上對北雁，是否志在必得？”
“自然。”慕容飛鳴肯定回道。
“但王上您現在每天就處理些國內的事務也不見有其他的動作，王上難道還偷偷藏了支軍隊？”赫連和雅毫不避諱地發問。
慕容飛鳴神秘一笑，不做解釋。
這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赫連和雅也懶得再探究，這說到底也不是她想知道就能知道的。若是她是北雁的探子，讓她知道這事情，無疑是在自取滅亡。
慕容飛鳴這時伸手握了赫連和雅的手，情深意重地說道，“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這個以後得到什麼時候去了，赫連和雅還是怪怪地看他。“王上，其實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的。”
她這麼說，是因爲她的確不在意。
“王上，臣妾其實只想一個人清清靜靜地過自己的生活，不爲人所擾，也不擾人。”赫連和雅誠懇說道，“王上對荷荷的一片真心，那也許只是一個願望而已。如今的臣妾也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了。臣妾甚至都不記得曾經有遇到過王上您了。所以，王上請您還是像過去一樣，只是答應與臣妾的合作，在南詔取得北雁後
，放臣妾自由。”
她知道這番話不該這麼早就說，慕容飛鳴纔跟她表白了，如今她也還沒有擺脫他的能力，說這番話無疑是在給自己爲難。
她還是想走——慕容飛鳴坐起身，直直看她，“和和，就算你不給我一個機會，你能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嗎？女子的幸福不該是孤獨一人的。”
原來她想要的那種生活在他眼裡是孤獨一人……給自己一個機會？她給過的，可是失敗了，敗的連自己的性命都沒有了。
原野當初拿出來的情真意切比他毫不遜色。她當時就傻傻地接受了，以爲自己也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最後，也不過是場飛蛾撲火。
見赫連和雅眼神中透出無奈與傷感，慕容飛鳴即便是聯想，也只能想到她是因爲景王曾經的始亂終棄而不敢輕易再去愛另一個男人。都是他的錯，如果他能再早些遇見她。她就不會受那麼多苦，不會這樣害怕感情。
“我說過，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我也會等你愛上我的。你想要自由，依照之前的約定，我會放你自由。”對她承諾過的，他不會反悔。如果害怕失去自由是她不能將自己是荷荷身份告知他的原因，那他更不能將她強留在身邊了。即使想她留下，他也希望她是心甘情願的。
這話聽着讓人挺感動，但赫連和雅明白慕容飛鳴是有足夠的自信纔會對她說這番話的。他就那麼篤定，她會因爲他留下？“王上您能這麼說臣妾很感動，那臣妾再在此謝過王上了。”
過去慕容飛鳴刻意地與她保持距離，對她持着一種欣賞的態度，如今他迫切地想要靠近她，才發現真正在與人保持距離的是她。他好像意識到爲何上官玉書會愛慕和雅而又不非要娶她。是他也發信了和雅待人的這份疏離嗎？他也在等待着和雅嗎？
慕容飛鳴思忖一番後，試着問她。“和和，過去在你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身體一震，赫連和雅被這樣問及，不由有些心虛。那段經歷畢竟不是她在這具身體裡曾發生的，即便是深入骨髓的記憶，她也不能告訴他。因爲那些事與這個世界無關，與他也無關，她側首過去不看他，“臣妾身上發生過什麼，王上應該查的很清楚了。臣妾的經歷很簡單，在十八歲之前臣妾都是個傻子，父親冷落被妾室庶出的女兒欺凌。呵~然後一朝恢復神智，反轉局面。就這麼簡單。如果一定要說有過曾非常打擊臣妾的事情，那就是臣妾覺得爲什麼這個世界女人就一定要被男人支配。好吧，這樣的說法有些離經叛道，但王上，臣妾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王上您。”
現在她就是要張牙舞爪地讓慕容飛鳴對她生出不喜，那樣他纔不會竭盡所能地要將她留下來。她不屬於這個世界，無論怎樣都融入不進一段感情，哪怕對方真的是情真意切。
“你小時候不傻。”慕容飛鳴當即否定。
“我遇到你的那年，你可愛穎人，是個很乖巧的小女孩。”
“那照王上的意思，臣妾是後天變傻的咯？”赫連和雅不以爲意地一笑，在他心裡還是裝着那個小姑娘，也許那時候的赫連和雅根本就是個傻子呢。
“你身在相府又是嫡小姐，嫉妒你的人自然不在少數，而且當初你父親赫連俊雄身爲庶出卻擠走了嫡出的小少爺，當時幫他這些的就是楊家。若是那些人要報復於你的父母，自然就會從你下手。和和，你不是天生的傻子，真的。”慕容飛鳴安慰她道。
哦？原來當年還有這麼一件事。赫連和雅都不知道，她當初翻遍了家族史都沒有看到這個事情。當初跟赫連俊雄一起的還有個小少爺？“如果當時我父親還有個小弟，那爲什麼族譜裡沒有記載。”
“那件事你父親做的很絕，你爺爺方纔過世，他就迫不及待地將那對正室母子趕出了家門。原本那小孩該是無辜的，他的那個小弟當時不過十歲，但卻是個極其孝順的兒子，即便知道離開赫連家的庇佑會一貧如洗，他還是跟着他的母親一起離開了。可能你父親怕留有後患，也沒有挽留那個孩子。”慕容飛鳴看出赫連和雅並不知道此事，於是便將當年的事情簡要說了遍，“那個小孩後來改頭換面又從了醫，因醫術精湛而進了太醫院。”
“這麼說來，那害臣妾的很可能就是臣妾那個素未謀面的叔叔咯？”赫連和雅凝眉想了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從醫之人若是仁心仁術則可救死扶傷，若是心術不正那將殺人於無形。他害了臣妾，但臣妾在數年後又恢復了，那他還會不會再想方設法地來害赫連家的其他人？比如說——臣妾的母親？”
“不排除這種可能。”慕容飛鳴頷首。
“那王上，那個人是誰？”蟄伏在太醫院那麼多年都沒有被赫連俊雄發現，卻被慕容飛鳴給查到了。這隻能說明，南詔國的情報系統早已超越了北雁！
“和和，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最在意的就是岳母，我又怎麼會讓人傷害到她。那個人，我留着還有用，暫時不能告訴你是誰。”慕容飛鳴言盡於此，赫連和雅知道牽涉到國家機密的事情他是很有原則的，於是也不再追問。她該相信慕容飛鳴的辦事能力，想來有他幫助，母親能夠順利產下孩子的。原本她想着這次回來該能抱抱她的弟弟或妹妹，但沒想到母親因爲身子虛了些，產期要晚那麼幾天。若她能在未央城多留幾日，應該就能夠看到孩子出世了。可惜，時間倉促，容不得她多做停留。
她不明白爲何她對慕容飛鳴能有這麼大的信任，或許是因爲他本身的強大無所不能吧。如同她能夠安心地將自己的生意交給上官玉書。
兩人正在各自思慮事情時，外面忽然傳來覃瑤的呼聲，“王上，故人有信。”
“拿進來。”慕容飛鳴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