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後,慕容飛鳴面色緋紅,脣紅欲滴,怎一個誘人了得啊。
赫連和雅盈盈笑道,“果然是北雁第一美男啊,嗆個水都這麼好看。”
若是其他人說了這話,此刻恐怕早人頭落地,但這話是從赫連和雅嘴裡說出來,慕容飛鳴聽了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吟吟地回道,“那和和有沒有要與我現在就共度春宵的想法?”
每個男人其實都是食肉動物,即便是看起來是食草男但是到了自己心愛的人面前,那什麼文質彬彬,儒雅君子,那都會拋掉,顯露食肉本xing。兔子都會吃肉,男人又怎麼會只吃草。
“暫時還沒有,我要是男人的話,也許對王上您這個樣子會更動心點。”她沒有一顆腐女的心,卻有一個非常有美受潛質的相公。哎,不得不讓人想歪了。
覃瑤在後面膽戰心驚,王上在十幾歲的時候,走在路上不僅吸引女人而且吸引男人,曾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世家子弟以爲王上是相公館的,出言調戲,當晚那個人就被王上派人暗殺了。死前還被大刑伺候了再殺的。王會戴上面具跟這個有些原因,今日王后這樣說,不會惹王不高興吧。
“咳咳~和和你越來越幽默了。”慕容飛鳴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嬌妻會說出這樣的話。
和雅斜了他一眼,淡聲說,“王上剛纔醉的不清,臣妾也不好問,現在王上清醒了,就告訴臣妾您爲什麼喝成那樣?”
“只是很久沒和玉書喝酒了,所以盡興了些。”慕容飛鳴解釋,但眼睛卻沒有看着赫連和雅。
顯然,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王上,你不想說就算了。今日我也累了,先去睡了,王上你先在這兒醒醒酒吧。”赫連和雅拋下這句話便轉身走了。
望着赫連和雅的背影,慕容飛鳴忽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他伸手想要喚住她,但玉書的話卻在此時縈繞於耳邊,“多年來,你愛的不過是你自己虛構出來的泡影,你根本不愛任何人,你愛的只是你自己,她跟你不會幸福!”
不會幸福嗎?怎麼會,他那麼愛和雅。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和和,他認定了一生的人,現在和雅又是他的妻子,他們爲什麼就不會幸福。
“王上,您需要屬下爲您搓背嗎?”覃瑤從旁遞上了帕子。
“不必。”慕容飛鳴拿過帕子,徑自擦洗,他心思全然不在洗澡這事兒上,此時他腦海裡盡是方纔與上官玉書喝酒時說的話。
那時酒桌對飲,玉書說拿小杯不過癮,用大碗吧。
他說,大碗算什麼,用罈子。
雖是說用罈子,但王宮多是貢酒,都是用的精緻的瓶裝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豪飲的興致,他能覺出玉書心情不佳,而且與和雅有關。
酒過三巡,玉書才說,飛鳴,你很幸運,娶了和雅。
他點頭,說,我也這麼認爲。
玉書放下酒瓶,鄭重地對他說,那你要好好待她,今日這樣的事情別再發生了。
他暗暗想着,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的。但他也知道玉書是關心和雅,而且玉書這方面做了讓步,於是他做了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玉書忽然說,再發生一次,我就帶她離開。
他乾笑兩聲,說,你開玩笑的吧!和和可是我的妻子——
玉書不耐煩地看他,和和!和和!你就是把她當作你那個你找了十年的女子,所以你才這樣愛她的嗎?
對於玉書的不滿情緒,他莫名其妙,說,是這樣,若是你難道不這樣?
玉書更不高興了說,如果你是這樣的原因才愛她的,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快樂。
爲什麼?他吃驚地看玉書。是的,爲什麼呢?難道和雅不相信命中註定?
玉書諷刺地笑着看他,問,如果有一天和雅告訴你,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會怎麼樣?
他瞠目,說,不會的。她就是,我已經確認過了。
玉書冷冷審視了他,說,我知道你很自信,但是有時候看到的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知道嗎?在這之前的十年裡,和雅一直是癡傻的女子,她琴棋書畫一樣不通,更不必說還會醫理會經商會老謀深算。她是從落水後忽然就變了個人的,赫連大人估計對於有個聰明的女兒好過有一個傻女兒,所以沒有計較。但是你既然較真地找了一個人十年,難道對這個就沒有懷疑?我現在就是想你確定,你到底是爲了找一個十年的荷荷而愛和雅的還是因爲她是和雅所以愛她的。
玉書,你言重了。和雅就是和和。你說赫連大人可能是不像有個傻女兒所以默認了這個事情,但是和雅的母親呢?她那麼愛她的女兒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他終歸還是存着分僥倖的心情。
我之前有探訪過和雅的孃親,她的孃親說慈安大師說過和雅會在這一年有轉機。然後我又拜訪了慈安大師,大師的意思是,人生來有魂魄,有魂無魄就會癡傻。魄回到肉身,人就會聰慧。我問他,那這個魄之前又在哪裡?你知道大師怎麼說的嗎?他說也許是活在另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人。
玉書在中間定然是花了不少的人力和財力纔得到這些內情的。但是照他的說法,和雅就不是他遇到的那時的和和了?他以爲愛了十年的人只是個傻子?
就算是那樣,她也是我的和和!魂魄齊全了就是完整的和和。他固執地說道。
你還是這樣——你不懂和雅,她是個較真的人,如果她知道你是因爲這個而對她好愛她的,她會不快樂的。玉書搖頭,似乎他是個不開竅的石頭。
他依舊堅持,說,我就是因爲她是和和所以愛她的。
沒想到這句話讓玉書生氣了,站起身,他指着他說,多年來,你愛的不過是你自己虛構出來的泡影,你根本不愛任何人,你愛的只是你自己,
她跟你不會幸福!
他也生氣了,說,你就確定她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
玉書說,我現在不想與你多說。哪一日和和離開了你,我不會再這樣讓步,我不會讓她像離開你一樣離開我。
說完,甩袖而去。
這個時候他還沒有醉,他想這玉書說的話,還是不覺得自己哪個地方有錯。魂魄是補齊了的和和是和雅,這跟和雅是和和有衝突嗎?他愛的是同一個人啊。想着玉書如同詛咒一樣地說,他跟和和不會幸福,他就生氣有鬱結,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王上,娘娘都要睡了,您不快些過去嗎?”覃瑤的話打斷了他糾葛的思路。
“嗯。”他含糊不清地應了聲,便從浴池中出來了,頭有些暈乎乎的,看來酒精又在作怪了。
他走到牀前,和雅已經睡下背對着外面,他小聲問,“和和,你睡了嗎?”
沒有迴應,他還是靠了過去觀察下和雅是不是閉着眼睛的,和雅晚上的睡眠並不是很好。總是會半夜驚醒,有時候還會做夢時低低嚶泣。但是每次她醒來他問起,她又說沒事。也許是他還不足以令她信任,所以她不會告訴他吧。
輕輕地躺在她的身旁,伸手抱着她,他柔聲說,“不知道你睡了沒有,我就想跟你說一句話,和和,我和你會幸福的。我相信。”
醉話?心裡話?酒後吐真言,該是真話的。可是他不說和雅也知道他有這意思的,只是爲何今晚他要這麼說。
“玉書說,你和我在一起不會幸福——我想他是不是嫉妒我們現在恩愛,所以才說這樣的話的。”慕容飛鳴說時,語氣有些自嘲。“我們現在也不是很恩愛好像。”
不知爲何,自認爲能夠很好把持自己的心的赫連和雅不知爲何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莫名地揪痛了下,她是爲他還是在爲自己悲哀?看來真都要早點結束這樣親密的日子,否則越久傷害越深。
與她所想的既然相反,慕容飛鳴只想跟她再近些,那樣他纔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給了她幸福。人人都想要得到幸福,可是幸福究竟是什麼呢?
慕容飛鳴以爲,幸福就是讓和雅快樂,但能夠讓和雅快樂的究竟是什麼?財富她不在乎,因爲那個她自己也能得到,權勢她更是不在乎,如果她在乎就不是嫁給他而是該嫁給東方凌風了。絕世武功只是她想用來過自由生活的一個保障而已,她喜歡自由。她所想的自由,是怎樣的呢?
這一晚,他昏昏沉沉,但卻輾轉難眠。
和雅這夜也沒有怎麼睡好,她在擔心,擔心自己會陷進去。
有人曾說過,利用任何東西都不要去利用感情,因爲那樣會很快遭報應的。感情,輕易是碰不得的。如今這樣日日被他寵着,她不敢確定離開他之後,自己是不是會對這段日子充滿懷念,但至少現在她確定自己還能夠保證自己有一天放開了,依然會冷靜自處不會爲其所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