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額頭滲出了冷汗,對方的力量太強大了,甚至超過了入魔的凌月。
有這樣腦波力量的人太可怕了,完全可以把人的大腦洗成白紙。
張傑趕緊用雲波罩將自己罩住,對方肯定會順着腦波消失的方向追蹤而來,小心翼翼地縮在座位中,車窗的墨色玻璃從窗外根本看不見車內。
一個人雙手插在風夜口袋,悠閒地緩緩走過了街道,向張傑的汽車走來。
張傑看清了那人的臉,驚訝的差點將凝聚的雲波罩散掉,還好張傑的定力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雖然不是處事不驚,也沉着冷靜。
那人正是在大學畫展上,講得天花亂墜,讓肖冰倩跟他去巴黎發展的法國人。
他真是法國人?
那次方教授晚宴上,美國聯邦調查局特工路易還僞裝過德國交換生,這個老外決不是什麼崇尚藝術的法國人。
張傑感覺到老外腦波地毯式的從身邊掃過,包含着邪惡,謹慎,憤怒。
能有此等強大力量的傢伙難道就是女孩們口中,談及色變的拉曼達?
就在張傑胡亂猜疑的時候,老外走到了汽車邊,陰冷地站在車邊,向周圍觀察着,他測出了剛纔張傑發出腦波的大體位置,卻不知道具體位置。
老外看到了張傑的車,彎下腰,手搭涼棚,仔細的看着車窗,卻什麼也看不見,感覺不到車內有人,放心地向周圍張望,眼中閃爍着陰狠的冷芒。
張傑被裹在雲波罩中,腦波、呼吸全都被隔開了,車外人什麼都感應不到,張傑卻能看清老外一舉一動,就連突出的鼻毛都數得清楚。
隔着車窗玻璃,那雙蘊含着電極一般,魔力繚繞的眼瞳,張傑大氣都不敢出,從那雙眼瞳裡,居然能看到火焰洶涌澎湃的地獄。
張傑可以肯定,他就是拉曼達,難怪方牧師叮囑千萬不要跟拉曼達動手。
張傑腦海裡閃過數十種殺死拉曼達的方法,每一種都被自己否定掉了,就算用天雲劍,都沒有對付拉曼達的把握。
拉曼達搜尋無果之下,嘴角掛着殘忍的冷笑,走向了女孩們的公寓。
拉曼達似乎早就發現了女孩的藏身之地,等女孩們離開了才現身,他爲什麼沒有直接衝進去殺了她們,以他的力量,殺三個女孩不費什麼力氣,他懼怕什麼?
張傑打電話給方牧師求助,卻沒有人接,估計方牧師已經上飛機,至少明天才能到,遠水救不了近火。
張傑毅然下了車,緊隨拉曼達身後,心裡涌起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心情。
英雄?什麼是英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張傑擔心拉曼達突然回頭,給自己一道烈焰,把自己燒成灰燼,慶幸的是拉曼達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徑直地走向了公寓。
張傑思考是不是來個偷襲,先下手爲強,用天雲劍切掉拉曼達的腦袋,天雲劍隨意而發,已經伸出了手心,藉着夜幕,躡手躡腳到了拉曼達身後,準備來個半月斬,忽然懷裡電話響了,嚇得張傑趕緊捧着電話轉身就走,突襲計劃失敗。
張傑臉色慘白,哪個挨千刀的現在來電話。
安妮的電話,約張傑出來喝酒。
張傑恨恨地壓抑着聲音,抱怨電話打得不是時候,低頭時看到了路燈投射的拉曼達的影子,聲音在喉嚨裡怎麼也出不來,只聽見電話裡安妮尖細的吵鬧聲。
“你想幹什麼?”
張傑猛然轉身喝問,拉曼達被張傑震住了,擺擺手表示什麼都不幹。
張傑用英語說了句不要擋路,假裝沒事人一樣的與拉曼達擦肩而過,剛走了幾步,怎麼也走不動了,象踩在了雲層一樣,腳下軟綿綿的,才發現腳下的小路變成了活動的傳送帶,令人原地踏步。
拉曼達一臉的被捉弄的憤怒,瞪着兇狠陰險目光,一口標準的中文:“張傑,不用演戲了,要不是早就瞭解你的底細,差點被你蒙過去了,昨晚跟那幾個丫頭打得怎麼樣?”
“你是拉曼達?”
張傑抱着一絲希望,希望這個人不要是方牧師口中的拉曼達。
“你很聰明,猜到了我的身份,這個身體是我從機場大廳換的,怎麼樣?”
拉曼達整理着燙的筆直的西裝,撫摸着金絲邊領帶,挺着魁梧的身體,一付洋洋得意的模樣,象購物狂剛買了令自己心滿意足的商品一樣。
張傑不太明白拉曼達的所說的換身體,身體可以隨意更換?想起了史密斯換去了極風道長的身體,那樣需要特殊的儀器,一個安靜無人的場所。
拉曼達輕描淡寫的說,身體是從機場大廳剛換的,令人費解。
拉曼達看出了張傑疑惑,眼神裡透着極大的輕蔑,“我還以爲你是個了不起魔法師,原來是個門外漢,你不知道我是個靈魂元素者?”
張傑習慣性的附和着點頭,疑惑的眼神卻表示了無知。
拉曼達失望搖搖頭,輕輕地推開了別墅的門,門鎖在冰凍與烈焰之下似玻璃一樣粉碎,掉落在地板上。
拉曼達象是走進了自己的家裡,打開冰箱倒了杯橙汁飲料,還客氣地邀請張傑坐下並問,想喝什麼?
張傑跟在拉曼達身後,心裡七上八下的哪想喝東西,但是爲了不讓拉曼拉看出緊張,機械的笑着,要了跟拉曼達一樣的橙汁。
拉曼達倒了杯橙法給張傑,然後將身體深深地埋在沙發裡,摸着卡通畫毛絨布藝沙發,嘖嘖嘴,不太滿意,想到對方畢竟是女孩子,這個沙發滿足了女孩子的品味,理解地點了點頭,嘴角仍然做出一個狡猾的冷笑。
很快這裡的一切將屬於拉曼達,他會按照自己的品味更換這些傢俱。
張傑沒有開口,有的時候沉默是金。
拉曼達翹着腿,注意到油光鋥亮的皮鞋上沾染了點灰塵,從茶几上拽了張綿紙,輕輕的擦拭,擦乾淨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張傑冷靜的看着,這些普通人經常做的動作,拉曼達做來卻顯出三分邪氣,畢竟拉曼達並非來做客,而是殺人。
拉曼達開門見山道:“你是爲了地下室那個人來的?”
“不錯。”
“你是不是想請我打開地下室門,放他出來?”
張傑猜不透拉曼達心裡想什麼,他會那麼好心放馮剛出來?
張傑猶豫着,儘管不相信拉曼達,還是點了點頭。
拉曼達笑了,笑聲裡有着嘲笑、輕蔑、陰險。
一切都在張傑意料之中,張傑很識趣道:“有什麼條件,儘管說,殺我們對你來說也沒意義,你想讓我做什麼?”
拉曼達喝了幾口飲料滋潤着喉嚨,並不急於攤牌,在屋裡慢慢地踱步,參觀着幾個女孩臥室,當看女孩子們疊的整齊的粉紅被褥時,眼神發亮,充滿興奮。
那是充滿了慾望的眼神,就象色狼看到了美女,張傑斷定,女孩們跑出來,是爲了逃離他**薰心的魔爪。
“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抓她們吧,你不是有強大的魔力,還用得着我?”
張傑猜到了拉曼達的意圖,卻奇怪爲什麼拉曼達自己不動手,怕他一出面女孩們就望風而逃?
拉曼達眼神變得冰冷,對張傑洞悉其意感到深惡痛絕,“你不抓住她們,我就不會告訴你解開地下室魔法禁制的方法,我還會在門上多加一道禁制,別說你們現在的教宗,就算老肖恩在世,也解不了我的魔法禁制,讓你的兄弟在裡面慢慢等死。”
“你又怎麼肯定,我一定抓得了她們?”
“你是武者,又兼元素魔法師,千百年來的奇才,我相信我的感覺,你在隱藏實力,你昨晚一直在忍讓,沒有動手,如果動手,我那三個徒弟肯定打不過你,乾杯,祝合作愉快。”
張傑舉起了杯子,眼睛一直停留在拉曼達身上,大腦急速思考着,拉曼達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早就發現了背叛的徒弟,卻還要等我這個外行人動手。
張傑乾杯喝飲料的時候,拉曼達手腕抖了一下,幾滴橙汁濺落在地板上,用身體擋住了張傑視線,不過張傑藉着窗戶的玻璃看到了一切。
灑落飲料是個很正常的舉動,刻意的掩飾就不太正常,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張傑裝作沒看見,心裡閃過一絲疑念,拉曼達絕對有問題,太做作了。
他有強大的意念,可以破壞門鎖,並不一定能夠對付三個女孩子,喝飲料,擦鞋子都是一種虛心的表示,在掩飾着什麼。
如果一切都是假象,正如他所說的,剛剛更換的身體並不是他喜歡的,這個身體出了問題。
但是張傑不敢嘗試,拉曼達只要在地下室的門上踢上一腳,裡面的馮剛可能就一命嗚呼了,所以張傑傻乎乎地答應了拉曼達,接受了合作建議,去抓三個女孩,用來交換馮剛。
“尊敬的拉曼達先生,您能告訴我燕子她們都去哪兒了?”
“沒問題,既然合作了,當然要信息共享,她們今天沒去海浪,而是去了龍城KTV,離這裡有三站地,那邊有個小學,晚上沒人,操場空曠,不會引人注意,把她們引到那兒去,昨天被燒的旅館的老闆已經報警了,殺人誰都能,但要殺了人神不知鬼不覺,纔算本式,這回動你動手要快,不能憐花惜玉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