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悄悄對方教授道,“方教授,那個溫蒂剛纔臨走時看了你一眼,象是充滿了期待,女人就是可憐的動物,不敢真愛,寧願成爲強權與金錢的奴隸。”
方教授愣住了,鬆開手裡導線,凝視着張傑,“什麼意思?”
張傑心花怒放,只要你小子肯聽,我就有希望了。
“溫蒂那麼年輕美貌,她願意跟一個老禽獸在一起嗎,你沒看到她腰上,有塊淤青,估計是史密斯獸性發作時打的,可憐的女人,肯定是爲了錢纔跟史密斯在一起的。”
方教授扶了扶了眼睛,眉宇多了分焦慮,彷彿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你放了我,我抓了史密斯,溫蒂就是你的了。”
張傑迫不及待提醒着方教授。
方教授笑了,笑得很陰險,“你不用枉費心機了,我放了你,我就死定了,差點上你當了,難怪史密斯說你厲害。”
張傑無奈,暗罵,寄生蟲,NC。
方教授冷笑,“不要因爲我不放你就罵我,你的伎倆太落後了,好好享受吧。”
張傑心裡咯噔一下,升起一絲不良的預感,享受什麼?他們要對我做什麼?
大腦在電流的刺激下昏昏欲睡。
張傑感覺到一股吸力,並不是身體上的吸力,而是一種靈魂的吸力,似有千百隻觸手拽着腦袋,要把大腦裡的思想吸個乾淨。
張傑雖然無法集中意念,擺脫導線吸取記憶,卻能意守丹田,雲絮功舒張開來,似薄層將張傑的大腦保護起來,增強了靈魂力量。
儘管導線呼呼吸了半天,什麼都沒有吸走,導線發出的熱量燙得皮膚髮出焦味,疼痛難忍。
張傑聽見了方教授跟史密斯在爭執,“沒有用的,他的靈魂力量太強了,根本不聽指揮,得換一種方法。”
傳來史密斯怒罵聲:“你是個笨蛋,不知道你母體是不是跟你一樣笨,你加大磁場,造我說的做就行了?”
砰,咣噹,好像方教授不滿史密斯責罵,甩門離開了,留下史密斯一個人在那兒破口大罵,還有溫蒂嗲嗲地安慰聲。
然後傳來史密斯與溫蒂漸去的腳步聲,象是追蹤方教授而去。
這個時候,正是自救的好時機,張傑雙手使勁,橡膠帶綁得非常嚴實,根本無法掙脫。
張傑總算凝聚一點意念力,卻召喚不出天雲劍,僅能召喚到氣元素,帶給張傑一絲希望。
微風吹動,將門邊的小推車推向張傑,車上整齊地放着鋒利的手術刀,手術器械,有柄刀上還沾有血跡。
那是張傑的血跡,割開頭皮,向皮下組織插入導線,讓大腦神經元能接受到電磁信號。
張傑以意移物,手術刀平平地飛到半空,猛地向張傑手腕切來。
張傑凝聚的意念力很快消散,大腦陷入迷茫之中,手術刀失去控制,從半空劃個拋物線,釘在張傑手腕邊的椅把上,離手腕靜脈僅差一毫米。
張傑暗道好險,幸虧剛纔估算的角度正確,否則手術刀失去準頭,歪一點,自己可能會失血而死。
張傑機械地用手腕上的皮帶蹭鋒利的刀刃,一下,兩下,小心翼翼,避免用力過度把手腕也豁開。
巴嗒,皮帶裂開,張傑雙手總算自由了。
張傑拔掉腦袋上所有的導線,有的導線深深插進了肉裡,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縷血痕,痛得全身顫抖。
張傑咬着牙想從椅子上站起,卻沒有站穩,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身體裡的麻藥仍然在起着作用,麻痹大腦神經,無法挪動雙腿。
張傑恨得咬牙切齒,居然對老子用麻藥,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遠處有一隻輪椅,估計是用來轉移張傑用的,手一招,輪椅受到風的驅動,自動滑行到了張傑身邊。
張傑坐上了輪椅,緩緩向門邊駛去。
就在張傑自救的時候,小島迎來了明媚的清晨。
凌月跟南宮長風正在小島上瘋狂地尋找張傑。
南宮長風本以爲張傑跟溫蒂一夜風流,不想將實情告訴凌月,只說張傑受到了哈里的接見,還沒回來。
南宮長風趕緊悄悄地去酒吧找溫蒂,但是酒吧老闆黑人洛克,告訴南宮長風,溫蒂只是臨時幫忙的。
昨天洛克突然拉肚子,臨時找不到人手看酒吧,正巧溫蒂年青貌美,願意幫忙。
洛克同意溫蒂當一天侍者,並付給溫蒂五十美元作爲工資,不過溫蒂從昨晚就沒再露面,也沒來要工資,以爲她已經離島了。
南宮長風意識到了危險,打溫蒂手機沒人接聽,張傑的手機關機。
凌月看出南宮長風心慮的表情,逼南宮長風講出實情,才曉得張傑昨晚跟溫蒂跳舞去了,一夜未歸,氣得捏着粉拳,表示看到了張傑,要打歪張傑的鼻子。
沒人知道溫蒂住在哪兒。
凌月隨着南宮長風去王宮見哈里,希望哈里幫忙尋找張傑。
哈里是個黑人,嘴角兩撇乾淨清爽的小鬍子,筆直的襯衫,鋼針似的短髮,強健的身體,顯得非常幹練。
哈里見到南宮長風,非常開心,主動摟着南宮長風,還拍拍南宮長風的屁股,凌月巧妙地避開了哈里的擁護,她可不習慣這種親密接觸的禮儀。
南宮長風向哈里請求幫助尋找張傑,哈里爽快地答應了,派出皇室衛隊,搜救犬,小島並不大,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了張傑。
但是搜索工作陷入了僵局,小島每個旅館都找過了,居民都問過話了,整整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了張傑影子。
哈里疑惑,那個叫張傑的傢伙,會不會不在小島。
正如哈里猜測的那樣,張傑並不在小島上,而是在水下,當張傑坐着輪椅到了實驗室外面的時候。
一處觀察孔處漂浮着一隻滿身鮮豔條紋的熱帶魚。
張傑以爲是魚缸,又感覺不對,把眼睛貼了上去,發現外面黝黑廣袤,傻了眼,對那條魚來說,自己纔是呆在缸裡的動物。
張傑發現旁邊一隻艙門裡傳來RAP音樂,推着輪椅,緊張地湊近艙門,從門上的玻璃看到裡面有個黑人,正在鍛鍊身體,只穿個三角褲。
黑人看到了張傑,表情冷漠,只顧自己做着俯臥撐。
張傑大吃一驚,黑人不是別人,正是此次來小島要見的人,小島國王哈里。
張傑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想使勁推着輪椅,但是大腦神經被麻醉,根本轉不動輪椅,一雙看起來乾淨細長的手搭在了椅把上。
方教授出現在張傑身後,“你出不去的,這是艘潛水艇。”
張傑暗歎一聲,內力不繼,雙腿又不能動,無法反抗,乖乖地坐着輪椅,由方教授推着輪椅,行駛在潛水艇走廊裡。
“你們想對我做什麼?”
“不用着急,你很快就明白了,我知道想吸取你的記憶很難,小比爾犯過的錯誤,我不會再犯。”
張傑聽着不是滋味,揣測着方教授行爲,“既然不能吸取記憶,也不會放了我,難道要解剖我?”
從潛水艇玻璃的反射,張傑看到了方教授嘴角得意的壞笑。
“我被你們特安局捉去做實驗,死得連骨頭渣都沒剩,要不是克隆,我早就死了,也不會返老還童了。”
張傑臉色慘白,“難不成,你要克隆我?”
方教授笑得更明顯,“你真聰明,你的基因正是我想要的,年青強壯,我向克隆人植入記憶比向你植入記憶要容易的多,不過,除了克隆你,還有其他更大的價值。”
方教授打開了一道艙門,裡面全是計算機矩陣,閃閃綠綠的燈映得張傑眼花繚亂,大腦裡全是嗡嗡的風扇聲。
張傑明白,如果僅是克隆的話,只要自己的血液,DNA就可以克隆,但是現在絕不是克隆那麼簡單,他們肯定有別的目的。
張傑輕嘆一聲:“看來我沒有選擇。”
方教授開始替張傑重新安裝導線,以極底的聲音附耳道:“你還可以選擇,你是想在這裡死掉,還是活下去?”
張傑聽出一絲希望,微笑道:“我倆年紀相仿,你應該能理解,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們,我們都還年輕,有自己的理想抱負,對不對,方教授?”
方教授被深深觸到心底痛處,咬着嘴脣,聲音冷得似數九寒風,“不錯,我們不想死,更不想成爲奴隸,在他媽的埃爾文,我就被當成奴隸,到了這個高度文明的社會,還想把我當奴隸,我要他死。”
張傑搖搖頭,“我幫不了你,我大腦被你們搞得一團糟,殺不了他。”
張傑嘴裡這麼說,心裡竊喜,終於找到逃生希望了。
“你必須幫我,你知道史密斯想用你來做什麼?”
“做什麼?”
“做服務器。”
張傑疑惑,感覺有些荒唐,“服務器,服務什麼?”
方教授扶扶眼睛,慢條斯理解釋。
方教授由史密斯克隆出來,被植入小比爾的研究數據,還有前方教授的知識,成了腦科學研究專家。
史密斯意圖克隆小島國王,控制石油出口,大賺一筆,但是克隆人總有些缺限,不是智力有問題,就是會出現幻覺。
所以南宮長風以爲哈理被人迷惑或者下藥,變得行爲古怪,並不知道原來的哈里被史密斯關在了潛水艇裡,小島上住在王宮裡的是個被調包的克隆人。
史密斯決定修復克隆哈里的腦神經,但是不能讓別人發現,不能搬個大儀器跑到哈里的面前,把他頭上插滿電線。
史密斯非常小心謹慎,不僅特安局在找史密斯,歐陽飛揚也在找他。
哈里喜歡玩遊戲是公認的,史密斯狡猾地想到通過互聯網絡來修復腦神經,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但是需要有一個大腦做服務器,作爲參照。
“怎麼可能?那我成了什麼?還象現在這樣?”張傑想象不到自己被當成服務器,修復別人大腦神經的樣子。
“當然可能,大腦是世界上最複雜的電腦,完全能當服務器,不過我們只要你的大腦,會切除你的身體,把你的大腦放在有機溶液裡。”
張傑腦海裡浮現出腦袋沉浸在液體裡,透着瓶子露出詭異的微笑的情景,嚇得渾身冒出冷汗,憤怒道:“陰謀,史密斯總是喜歡搞陰謀,這個混蛋,當初不應該只把他迷暈,應該殺了他。”
方教授的話讓張傑吃了定心丸,“我會幫你的,史密斯馬上就要來看你了,我會讓你成爲服務器10個小時候後,體內麻醉劑失效,保持大腦清醒,別的就看你自己了。”
張傑還想問什麼,方教授將一隻針筒紮在張傑脖子上,張傑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張傑猛地驚醒,實驗室陰森冰冷,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張傑大腦上插着導線,大腦偶爾有點眩暈,不由得大喜,真如方教授所說,自己清醒了,趕緊集中意念,一柄紫光閃爍的長劍握在手心,奮力一揮,什麼綁帶,導線,堅硬的鐵椅全被切成了兩半。
牆上有面鏡子,張傑才發現身上只穿了件醫院裡手術室裡的消毒衣,光着腳。
原來整齊的頭髮被剃得亂七八糟,有的還散發出焦味。
船艙門沒有安全卡打不開,張傑冷笑着,一劍斬過,電子門鎖發出噼啪聲響,冒出黑煙,船艙門啪嗒打開一道縫隙。
張傑急不可耐衝出了船艙,周圍黑漆漆地,估計爲了節省能源,關掉了走廊裡的燈,只有底部的夜燈散發朦朧的光芒。
張傑想到了先去救哈里,貓腰走到了哈里的房間,從艙門上向裡面瞧,裡面黑洞洞,什麼都看不見。
張傑一劍切斷門鎖,艙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人進出的縫隙,
張傑聽到了裡面有輕微的呼嚕聲,想必哈里已經睡着了。
張傑心裡想,睡得真熟,千萬不要是什麼恐怖的動物。
黑暗中呼嚕聲消失了,突然顯出兩枚綠點,似鬼火飄忽不定。
張傑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差點嘔了出來,幸虧長時間沒吃東西,只是腹中翻騰着,沒有東西吐出來。
張傑終於看清了綠光是什麼,船艙裡哪有什麼哈里,裡面蹲着一隻全身腐爛的惡狗,兩點綠光是它的眼睛。
惡狗猛地向張傑撲來,沒有一點聲音,如果不是張傑能夠夜視,就算被它咬住了咽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張傑臨危不懼,天雲劍挽個劍花,將狗頭削成數段,腥臭的狗血似噴泉,濺在船艙四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