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傅屑作爲公會會長的關門弟子,此次如此高調地親來尋釁,那可是代表着煉丹師公會的!如今不但被人家的徒弟打臉打得呱呱作響,而且還落下個無恥耍賴的名頭,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呀!
而且光打臉還不算,現在還要面對這種進退維谷的境地!給那小娃子當一年奴隸?這絕對不可能!不要說傅空空會長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當場弄死他們這幾個老東西,單是身爲公會一份子的他們,丟臉都丟到姥姥家、羞憤欲死了!
因此想到這裡,幾位長老在和傅屑相互對視一眼後,紛紛不約而同地把目光看向羽秀,強顏歡笑地裝出一副求和討好的表情,尷尬地說道:“這位公子,您看眼下這事兒,能不能再好好商量一下,畢竟傅少爺是我們會長的關門弟子呀!”
呵!羽秀聞言,不由得輕笑一聲道:“聽幾位長老的意思,是不想履行先前立下的賭約咯?那如果我要是不答應呢?”
“你說什麼?小子,本少爺勸你最好想明白了,我可是煉丹師公會會長的關門弟子,就憑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娃子,難道還真敢讓我給你去當奴隸嗎?
本少爺奉勸你一句,最好把之前的賭約之事,給我忘得一乾二淨,否則的話,後果你自己很清楚的,哼!”
傅屑眼見得羽秀似有不放過自己的意思,狗急跳牆的他立刻出言威脅道,試圖以此來把這筆賬賴掉,因爲在自以爲是的他看來,像這樣的一個毛娃子,只要自己稍稍一威懾,就會乖乖地俯首聽從!
可是顯然,他的愚蠢想法對羽秀是不具有任何威懾力的,相反此時的羽秀,心裡卻樂開了花兒!只見他故意朗聲大笑起來,陡然提高的音調,瞬間把自己要講的話語,傳到了天武臺下每個觀衆的耳朵裡。
“哈哈哈哈!我現在終於鬧明白了,原來這煉丹師公會的天才煉丹師,身爲會長關門弟子的傅屑傅大少爺,不僅僅是想要賴賬,而且還是用武力威脅的手段來逼迫我毀掉他自己當衆立下的賭約呀!
真不愧是會長傅空空調教出來的徒兒,煉丹師公會未來的希望之星啊!沒比賽之前就那般盛氣凌人,強行立下賭約,如今比賽輸了,卻想用威脅我這個小孩子的辦法來毀掉賭約,這煉丹師公會的行事作風,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羽秀的這番話一傳出去,再配合着此刻傅屑那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臺下的衆人們盡皆譁然一片,此起彼伏的怒罵聲頓時鋪天蓋地地響徹而起,似是都真心忍不了傅屑和煉丹師公會這卑鄙無恥的行徑了一般!
“什麼?傅屑他們竟然想要用武力脅迫那位公子,讓他當衆毀掉賭約?真是太無恥、太卑劣、太不要臉了!
原先我還以爲,煉丹師公會是煉丹聖地,而傅屑是個讓無數人景仰的天才!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是這樣的人,而這個什麼狗屁天才傅屑,更是卑鄙無恥到讓人難以忍受!
像這樣的一羣無恥之徒,還敢妄稱什麼煉丹聖地、煉丹大師?簡直是太可笑了!依我看,能夠調教出這樣卑鄙的徒弟,那什麼傅空空會長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真是氣死我啦!”
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譴責聲和怒罵聲,頓時如潮水般迎面撲向傅屑和那三位長老,望着此時激憤不已的人羣,還有那聲音中已然對煉丹師公會徹底失望的語氣,傅屑四人的臉色驟然間難看到了極點。
這下子,目空一切的驕傲被羽秀踩得粉碎的傅屑,終於忍不住精蟲上腦、熱血噴涌,要準備狗急跳牆了!
可是他還沒能來得及出手,就被三位長老當場制止了,“傅屑你給我退下!”
爲首那位長老厲喝一聲,一道能量匹練直接把鬱悶得要死的傅屑捲到了身後,同時臉上露出了極爲謙卑的神色,點頭哈腰地對羽秀賠笑道:“這位公子,實在對不起,這傢伙已經神智不清了,您千萬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不得不說,這幾位長老的眼力勁兒,絕對不是傅屑那種傲慢自負、衝動無知的蠢貨,所能夠相比的,他們心裡可是極爲清楚,自己可以不忌憚那些憤慨的觀衆,但卻不能不忌憚這位公子的師父,以及背後所倚靠的天地門勢力!
所以,如果今天傅屑真的對他出手了,那他們這一行幾人,絕不可能活着走出天地城,而且就算是死了,臺下那些作爲宣傳主力的觀衆,也只能罵他們死得好,死了也是活該倒黴!
故而,考慮到這一切複雜情形的三位長老,立刻對羽秀作出了極低的姿態,並以無比誠懇的態度乞求道:“這位公子,我們知道您大人有大量,不會跟他一般計較的,對吧?
而且傅屑這個傢伙,最近一直是間歇性的神智不清,所以他如果因此說錯了什麼話,或者做錯了什麼事兒,您一定要多擔待呀!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代表煉丹師公會,對您作出賠償,直到您滿意爲止,您看行不?”
爲首長老的一番話,不禁讓羽秀心裡暗讚一聲,這貨可真是老奸巨猾呀!三言兩語之間,不僅把傅屑衝動出手的事情給巧妙化解了,就連先前賭約的事情,都以神智不清爲由,給圓滿地消融於無形之中。
而且更重要的是,幾位長老在息事寧人的同時,還不忘用賠償的做法,來堵住羽秀和衆人的悠悠之口,如此一來,就相當於是代換條件了,以令對方滿意的賠償條件,來換取傅屑不當奴隸的承諾,這步棋,很妙!
不過事情走到這一步,也正是羽秀期望看到的!因爲首先,他現在可是用的一個假身份,如果真的讓傅屑履行賭約,給他當一年奴隸的話,那必然會造成很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羽秀本就沒有讓他當奴隸的打算!
而其次,羽秀所想要的,是藉着此事讓傅屑和煉丹師公會,在衆人們的心裡一落千丈,變得聲名狼藉、名譽大損,現在既然已經憑着自己屢屢巧妙的運作,達到了想要的結果,那又何必節外生枝呢?
另外還有一點,既然那幾位長老如此低姿態,要用賠償來換賭約,那自己何必要放棄利益,而去索要一個對自己有百害而無一利的奴隸呢?
於是,羽秀在故作沉吟了半晌後,便露出一副表示贊同的模樣,點點頭說道:“好,看在幾位長老如此通情達理、誠懇道歉的份兒上,我就不讓傅屑傅大少爺履行賭約,給我當奴隸了!
不過我所遭受的損失,你們卻是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賠償喲!幾位長老需不需要合計合計?”
“當然當然,公子稍待一下,我們立刻,哈!傅屑你這個蠢貨怎麼又神智不清地要發瘋了?趕緊給我把他綁起來!”
“讓我殺了這個毛小子,我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
啪!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傅屑的臉上,使得他的右半邊臉頓時腫得像饅頭一樣。
然後這位被打擊得近乎瘋癲的天才煉丹師,便在其中一名長老的捆綁下,被生生拖出了天武臺,並在衆人鄙夷和解氣的目光中,離開了這個令他從目空一切的天台上,跌落到絕望深淵中的傷心之地!
而那位負責跟羽秀交涉的長老,最終則是極爲肉疼地,把他們公會的至寶之一,紫砂寶鼎賠償給了羽秀,隨即也是老臉通紅,在一片不屑和蔑視的神色中,匆忙地落荒而逃了!
由此,一場由自詡爲天才的傅屑傅大少爺,發起的鬥丹比賽,以羽秀的大獲全勝而告終。
經過此一役,羽秀不但如願以償地把傅屑和煉丹師公會,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使得他們名譽大損、聲名狼藉,而且還順手得了一件品質很高的丹爐,可謂是收穫頗豐!
………
此時,在道玄大陸最南端,那片汪洋大海的最深處,一座富麗堂皇的海底宮殿內。
南海海族的族王,正在自己的宮殿內坐立不安,好似在焦急地等待着什麼消息一般。
海族,顧名思義就是聚居生活在海域深處的族羣,他們和那些海獸是不同的,因爲他們是人類的一種,就跟邪族、妖族和精靈族等一樣,雖然不是正統的人族,但卻是人類大族羣的一份子,只不過生存的領域比較特殊而已!
當然了,既然不是人族,那海族和人族之間就必然有着種族的隔閡,以及各種特徵上的不同,比如說一些外貌特徵的區別,比如說生活習性的區別,更重要的是,生活區域的大相徑庭!
因爲海族的呼吸器官和呼吸方式,有其地域獨特性,所以他們既可以長期生活在海洋中,同時也能短暫生活在陸地上,而至於那些達到一定修爲的王族,則更是能長時間在陸地上生活,就像是許多人族高手能在海里長期停留一般!
而此刻,作爲南海海族之主的海王,則是在自己的宮殿內,無比煩躁地踱着步子,直到海族的首席御醫從裡面走出來向他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