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陸雪漫的母親,陸初容!”提起陸初容,大長老似乎眼裡瀰漫了一股血紅,“她本是已婚女子,卻和你夜城壁皇叔發生苟且之事,天理難容!”
當朝太后當年也是巫族女子,而且是陸初容的胞妹,當初長老會同意讓陸冰入宮,其實也是想證實一下傳說中的詛咒真僞。
沒想到,後來的事實果然證明,身爲巫族族長的陸初容和夜城壁在一起後,生下怪胎血崩而死,夜城壁也殉情身亡,但陸冰卻只是生下皇子之後皇子夭折,陸冰並沒有應驗詛咒。
既然已經證明詛咒是真的,長老會就絕對不會允許夜王娶陸雪漫爲妻,因爲夜王是夜族寶典繼承人,而陸雪漫是巫族當代族長!
夜闌國已經出了個妖孽,長老會也束手無策,如果這兩人的結合再出妖孽,恐怕天下從此要亂套了!
“這麼說,詛咒是真的了。”夜陵微微握拳,一想到雪漫會因血崩而亡,他就心驚膽戰!
還好,上一次她所謂的‘懷孕’,只是阮暮天的惡作劇,否則……他真不敢想那後果。
“還有一件事情……”大長老看了夜陵一眼,“那位日月盟的少主,夜王最好離他遠點兒。”
成魅?夜陵眉頭一蹙,倒是想起來成魅的可怕武功來,便說道:“本王和他對過一掌,雖不知他用了幾成內力,但本王是用了十成內力的,結果本王敗了,並且受了點輕傷。”
大長老眼角沉了沉,半晌後卻什麼也沒說,只道:“他武功奇高,怕是有過一段奇遇,不過他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夜王最好當心些。”
成魅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這夜陵倒是沒有見識過,但成魅小小年紀就有那等氣勢,他一直都是加以防備的。
“如果,本王不與雪兒生孩子,是不是就能改變結果?”對於巫族的力量,夜陵已經見識過了,所以他並不敢對當年陸夢仙的詛咒掉以輕心。
記得雪漫在南山用血咒殺死百來名血衣衛,那場面慘烈至極,巫族的力量的確是詭異非常,只怕陸夢仙的詛咒也真有此千百年的力量。
“就算陸雪漫能逃過怪胎、血崩的詛咒,夜王呢?又是否能逃過萬劫不復的詛咒?”大長老冷笑着打碎夜陵的幻想。
夜陵臉色一滯,久久不語。
“人生短短數十載,天下女子何其多,論美貌,那葉傾城也比陸雪漫美上幾分,夜王何必執迷不悟?我話就說到這份上,夜王若放着夜氏一族不管,放着天下蒼生不管,我也再無話可說了。”大長老嘆了嘆,起身離去。
夜陵孤零零地坐在長老會正廳裡,很久很久才自言自語了一句:“本王,怎放得開她?”
她如骨血般嵌入了他的身體,要將她拔出來,豈非要了他的命?只是想想她以後再也不是屬於他的,他就有股殺人的衝動,何況是真要放手?
但若不放,詛咒真的應驗,他又當如何挽救?
雪兒,本王該拿你怎麼辦?
完了完了,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肖樂膽戰心驚地看着酒樓雅座裡,緊繃着一張臉不停喝酒的夜陵,心裡一個勁兒打鼓。
他家王爺可從來不會這麼喝酒的啊,平時頂多飲個兩三杯就放下了,因爲王爺說酒是害人的東西,而現在……
肖樂板着手指數了數,背後更是冷汗涔涔,如果不是數了好幾遍,他真的不敢相信據暗衛的說法,王爺竟然已經在酒樓裡喝了三天三夜了!
這……武功再高,內力再深,也擋不住這麼個喝法兒啊!
肖樂悄悄後退,後退,終於在夜陵沒有轉頭的情況下,退出了雅座。然後,他一溜煙兒地就衝向夜王府了!
就算冒着被王爺砍頭的危險,他也得通知未來夜王妃,趕緊出面救火啊!
雪漫這會兒正有些心不在焉地給成魅讀古書,她發覺成魅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個‘文盲’,所以才抽空給成魅補習點古代知識。
不過,她這幾天心裡裝着事兒,所以看起來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天晚上她竟然忘了問夜陵,他怎麼決定了,結果第二天夜陵沒等她起牀就跑了,然後到現在也沒見個人影兒。
這讓她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或者……夜陵已經見過長老會的長老了,正在掙扎到底是要放棄哪一邊?
正在雪漫一邊讀書一邊東想西想時,一個人影旋風似的颳了進來!
“雪漫小姐快跟屬下去酒樓吧,王爺已經在酒樓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了,屬下實在擔心王爺的身體……”
肖樂一說完,雪漫就愣住了,手裡的書本不知不覺掉在了書桌上,她也渾然未覺。
這麼說,夜陵三天前就已經從長老會回來了,但卻沒有回府,而是呆在酒樓喝酒?
這意味着什麼?借酒消愁麼?
雪漫腦子一時有些紛亂,不過,她還是勉強定下了神,說道:“哪家酒樓?你帶我過去吧。”
“就在夜王府前面大街上,雪漫小姐跟屬下走吧。”肖樂急急忙忙領路,帶雪漫去往酒樓方向。
成魅被撇下,癟癟嘴後拿起了那本雪漫拿過的書,有些艱澀地自己看了起來。
不到半柱香功夫,雪漫跟着肖樂來到了酒樓之中,上了二樓來到雅座,果然見到夜陵一個人在喝悶酒,房間裡有幾十個空酒罈,夜陵身邊還擺放着好幾壇沒開封的酒。
雪漫微微嘆了口氣,擺擺手讓肖樂退下,自己則走上前去,握住了夜陵正往口中送的酒杯。
夜陵擡起醉眼一看,勾脣笑了:“是雪兒啊……”
伸手一帶,雪漫入了他懷,他用手指摩挲着那令他朝思暮想的紅脣,低聲輕笑:“雪兒來得正好,陪本王喝酒。”
雪漫定眼看着他,心想這男人真是有些醉了,舉止輕浮一點不像平常的他了。
她推開他遞到她脣邊的酒,搖頭:“我現在不想喝酒,要喝,回夜王府再喝吧。”至少不要在外面丟人現眼,就算他做出什麼選擇,她默默地離開總可以吧?
夜陵倒也聽話,蹌蹌踉踉地站起來,擁着雪漫往外走:“好,雪兒的要求,本王一律答應!”
雪漫想笑一笑,因爲他說的話如此動聽,但又實在是笑不出來,扯了下脣自己估計比哭還難看,就默默扶着夜陵回夜王府了。
一路上夜陵都醉態朦朧地跟雪漫說着話,比平時嘮叨不少,但說的都是些逗弄雪漫的話,雪漫也沒有搭腔,知道他是真醉了。
一進夜王府,路過花園時,雪漫就被夜陵拉住了。
一回頭,她感覺到鋪天蓋地的酒氣傳來!
他緊緊地以左手箍住她的腰,右手扣住她後腦勺,像是要把她揉進他身體裡一樣,激烈地吻着她,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
這激烈的吻中,帶着一絲害怕失去的意味。
忍不住地,她也緊緊抱住他,不顧一切地迴應他,這像是給了他莫大鼓勵,他一擡手就扯掉了她的腰帶,探手往下……
雪漫攸地清醒,一把捉住他的手,惹來他更激烈的對待,她心知今天逃不過他的索取,只好哄道:“我們先回房好麼?不能在這裡……”
話還沒說完,夜陵一把打橫抱起她,用輕功飛回了他的房間,一腳踢上了門。
兩人雙雙倒在牀上,他在上方凝視着她,良久後,說道:“雪兒,本王真的很愛你,你不能離開本王,知道嗎?”
雪漫心中一下子像是有什麼融化開來,一連幾日的擔心似乎都被他這句話吹得煙消雲散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那麼他現在喝醉了,說的話一定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愛她,不想她離開他。但願,他不會讓她失望,不會爲了任何事放棄她。
她的個性她自己很清楚,以前是兩人性格不合,各自也都沒有坦白過心意,她不會和他計較。但現在她和他已經踏入戀愛的環節了,如果他放棄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頭!
她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微笑點頭:“只要你不負我,我不會離開你。”
“本王不會負你,絕不會,相信本王……相信本王……好麼……”細細碎碎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臉上,脣上,伴隨着夜陵醉酒後最真實的情感。
“好……我相信……都信……”雪漫迴應着他的索取,聽見衣服一件件落地的聲音,在某種久違的痛意傳來時,她咬住了脣,蹙着眉沒有抗議他的急不可耐。
一室旖旎,天亮時才漸漸平息。
夜陵憋了好幾個月,一夕之間爆發出來,也不是一般女子能夠承受的。好在雪漫如今身體也算是恢復得差不多了,不然五臟六腑又得隱痛個好幾天。
近乎一宿的激戰過後,雪漫累的連反抗夜陵太過用力的擁抱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在他的霸道擁抱下沉沉睡過去了。
夜陵則還在半醉狀態中,身心都得到了解放,心滿意足地擁着懷中女子,暫且將所有的煩惱都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