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態是炎涼的,王夜敏郡主才進天牢五天,郡南王府就貼出了告示,從此不再認王夜敏郡主這個義女,生死各不相干。
有人覺得郡南王府是大義滅親,所以拍手稱快,但也有人覺得郡南王府只是爲求自保,所以唾罵鄙視,而且這部分人佔大多數。
一時間,郡南王府府門緊閉,基本上處於謝客的狀態。
不過,就算郡南王府爲王夜敏郡主出頭,王夜敏郡主也難以翻身了,朝中現在全是夜王府的人,夜萬穆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是屬於夜陵的時代。
王夜敏郡主失去郡主身份之後,就被轉到了京兆府的衙門牢房裡,等候問斬,要進天牢,也不是一般的身份可以進的。
雪漫來到了王夜敏郡主所關押的牢房前,有些詫異看見她所看見的一幕。
“嗚……嗚……”王夜敏郡主嘴巴被布團堵住,而一個獄卒正壓在她身上。她不斷髮出嗚咽聲,眼睛睜得死大,神情痛苦。
雪漫眼眸一眯,倒是想起王夜敏郡主曾經和成貴妃商量過,要設法誘騙她去大街,再用兩名男子玷污她清白,讓她失去做夜王妃的資格。
沒想到,這下場卻是落在了王夜敏郡主自己的頭上。
“看來,你們這兒的獄卒可以換一換了。”雪漫淡淡地瞥了帶她進來的牢頭一眼,牢頭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話音一落,她就抽出牢頭腰間的大刀,手一揚,大刀就筆直飛進牢房中,直沒入正欲仙欲死的獄卒背部,那獄卒頃刻斃命,倒在了王夜敏郡主身上。
雪漫冷冷一笑,不用巫力,這幾個齷齪的獄卒她也能對付。
王夜敏郡主的死活是和她無關,更是活該有此下場,但她憎恨這些把女人當玩物的男人,既然被她碰到了,他們也只能自認倒黴。
牢房裡頭,兩個還活着的獄卒早就嚇呆了,當他們回頭看見對他們來說美如天仙的雪漫時,竟然一下子噴薄出來!
牢頭瞬間連死的心都有了,天哪!褻瀆準夜王妃,這罪名……整個京兆府都擔不起啊!
‘撲通’一聲,牢頭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開始自己掌嘴:“小的該死,小的治下不嚴,小的該死……”
兩個獄卒這時候也回過神來,嚇得一下子撲跪在地上,連臉上沾了他們自己噴薄到地上的噁心粘稠物也顧不得了。
看着簌簌發抖的兩個獄卒,雪漫嫌惡地皺了一下眉頭:“自己了斷了吧,免得禍及家人。”
不是她心狠,而是夜陵那男人的脾氣不好,她身後還跟着暗衛呢,回頭夜陵要是知道了這件事,這京兆府所有人都保不住了。
自、自己了斷?兩個獄卒白了臉,求饒的話不敢說,死的勇氣更是沒有,無比可憐地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早知道,他們說什麼也不對這個毀了容的郡主動手啊……
牢頭一看,立刻上前,從死了的那名獄卒身體裡抽出大刀,轉身‘噗呲’兩聲就把那兩名獄卒給結果了。
“夜王妃,您看……”牢頭戰戰兢兢地,就怕他也落個死的下場。
雪漫瞥了牢頭一眼,淡淡地道:“你出去吧。”
“謝謝夜王妃,謝謝夜王妃……”牢頭頓時如臨大赦,連忙就拖着那三名獄卒的屍首退出去了。
王夜敏是被拷在牢房裡的,手腳都戴着鐐銬,在天牢裡受的刑在雪白的身子上留下了痕跡,但身子對於這些下等的獄卒來說,卻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而她已經是被判了死刑的人,難怪獄卒會想染指她了。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王夜敏還是郡主身份,還有強有勁的靠山,那麼這些獄卒連給她提鞋都不配,而一旦她失去靠山,自己也不夠本事,這些下等的獄卒就踩在她頭上了。
雪漫很清楚現在王夜敏心裡有多悲憤,有多屈辱,不過,這一切都是王夜敏自己咎由自取,她一點也不同情這個情敵。
不,王夜敏不算是她情敵,因爲夜陵從來就沒想過要娶王夜敏,一直都是王夜敏一廂情願而已。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惹我,惹火我的下場不是你能承受的,你卻不聽。”雪漫走到王夜敏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
王夜敏早就聽到雪漫的聲音了,她只是不願面對,曾經她認爲雪漫是個身份低賤的下等女人,她覺得雪漫配不上她夜陵哥哥。
沒想到……如今配不上的人,卻成了她自己……
雪漫的殘花敗柳,至少是敗給她夜陵哥哥的,而她的殘花敗柳,卻是敗給幾個最下等的獄卒……
她恨!她恨爲什麼連手刃仇人的機會都沒有,還是雪漫替她將那三個獄卒給殺死的!
“你以爲南山一事,真是太后策劃的?”雪漫微微一笑,這次她可不是來奚落王夜敏的,而是想讓王夜敏死個明白。
王夜敏終於擡起頭來,失神的眼睛裡泛出一絲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