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問‘真的不行’時,眼裡閃着一抹詭異的光,但可惜,夜陵沒有看她所以錯過。
“不行!”夜陵再次表明自己的決心。
得到這個回答,雪漫挑了挑眉,收回了放在夜陵肩上的手,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四個下人。
她聲音清脆地說道:“你們也親耳聽到你們王爺的回答了,所以這回離開夜王府之後呢,別人問你們爲什麼被趕出夜王府啊?你們就說:不小心知道我們王爺不行啊,所以就被趕出來啦!”
‘嘶’!
跪在地上的四個下人,不約而同倒抽一口涼氣!包括那名本來淚眼汪汪的丫鬟,都忘了繼續掉眼淚。
肖樂也跪着,只是,現在他雙腿有點顫抖,背脊也在發涼,他在想他是不是該先跑路?
“你說什麼?”夜陵第一次懷疑他聽力出了問題,否則那個整夜哭着在他身下討饒的女人,怎麼敢當着他手下的面說他不行?
一地的人都在發顫,臉色蒼白,不過雪漫可不怕夜陵,當下就又重複了一遍:“你不行啊!而且是你自己說的,還說了兩遍呢!”
‘啪’的一聲,雪漫身後的桌子四分五裂,濺了不少木屑到雪漫身上!
夜陵緊握右拳,一字一頓地警告雪漫道:“不要以爲你上過本王的牀,便能在本王面前撒野!”
雪漫心裡有點火,先前的感動全化作浮雲飄走。她也挑釁地看着夜陵,警告道:“不要以爲你脫過本姑娘的衣裳,本姑娘就要對你言聽計從!”
肖樂又想噗了,但此時此刻真不是他該出聲的時候,他只能憋啊憋啊憋着,不然他怕小命就要不在了。
“不知羞恥!”夜陵惱了,這女人真是一點廉恥都不知道,似乎這事兒有多麼光榮似的。
當然,夜陵以後纔會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真正的‘不知羞恥’。
“是啊,你最知羞恥了,知羞恥到昨晚又跑過來和我滾牀單。既然這麼瞧不起我,怎麼還不把我趕出夜王府啊?正好這幾個下人也被趕出去了,連我一塊兒趕了唄!”雪漫伸手彈了彈手臂上的木屑,無視被木屑刮破的那幾道鮮紅,譏諷道。
夜陵還真想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趕出去,看她身無分文又藥效沒過能在玉城怎麼討生活,不過,一看到雪漫手臂上那幾道鮮紅的痕跡,他的氣又瞬間消失於無形了。
這女人的皮膚,是豆腐做的不成?不過一點木屑而已,就刮傷成這樣了。夜陵有點惱火地想道。
“怎麼不說話啦?王爺想好沒有,是要我繼續留下來給王爺暖牀呢?還是要我帶他們幾個去討生活啊?”雪漫可不知道夜陵心裡已經軟了,繼續挑釁道。
夜陵狠狠地瞪了雪漫一眼,撐起身來就慢慢走出房間了,連輪椅都沒要,更沒叫肖樂扶他。
雪漫怔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隨着夜陵的背影而移動。那寬厚的背,和彷彿支撐不起他身體重量的腿,讓她心裡滋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心疼。
心疼?雪漫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會心疼夜陵?
這這這……連上官情都沒心疼過的她,可能會去心疼一個脾氣古怪、說話讓她討厭的夜陵?而且,她和夜陵纔不過認識半個月而已,雖然說滾了兩次牀單……
“肖護衛,我們……”一個下人顫顫地開口打破沉默。
肖樂站了起來,一瞥四人,脣一勾,道:“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繼續在這兒伺候雪漫姑娘吧!”
既然王爺什麼也沒說就走了,說明這場博弈,雪漫姑娘是贏家。那麼,這四個下人自然也不用被趕出去了。
夜王府如今留下的人,可都對王爺忠心耿耿,他是不願意見到夜王府的人越來越少的。
跪着的四個下人一聽,頓時欣喜若狂,齊齊地給肖樂口頭:“多謝肖護衛指點……”
然後,四人又要多謝雪漫,但四人一轉向雪漫的方向,卻都是一愣:哪裡還有雪漫姑娘的影子?
肖樂臉上卻掛着神秘的微笑,他看着雪漫跑遠的背影,挺欣慰地想道:看來,以後這夜王府裡,又多了個扶王爺的人了。
鬱鬱蔥蔥的林木中間,一條石子小徑蜿蜒向前,一男一女正走在小徑上,遠遠看去,兩人身軀貼得很近。
“你慢點兒成嗎?不然待會兒你倒下去了,我可背不動你啊。”雪漫撐着夜陵小半個身子,聲音有點喘。
殊不知,夜陵的身體並沒那麼虛弱,他是故意懲罰雪漫的,所以才把身體一部分重量交給雪漫。
“你可以滾,本王沒讓你扶。”夜陵的語氣依舊冷冰冰的。
雪漫翻了個白眼:“是啊是啊,你是沒讓我扶,我自個兒作踐我自個兒成了嗎?不扶你我今天就渾身不舒服啊,求你讓我扶你吧!”
又是這種語氣!毫無誠意!夜陵不悅地眯起了眼睛。
好不容易雪漫把夜陵扶回了夜陵自己的房間裡,已經累出了一身的汗。她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身體要是永遠恢復不了,那連夜陵還不如呢,想想都覺得可怕!
從進屋之後,夜陵就一直冷着臉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
雪漫見夜陵這樣子,心裡浮起淡淡的歉疚,對夜陵這樣從天堂掉進地獄的人來說,很容易就受到傷害了,他們的世界正常人不懂。
“咳!”雪漫咳了一聲,挺狗腿地端了杯水給夜陵,討好地笑道:“王爺您喝水。”
夜陵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接過她遞的水杯,更對她的笑容視若無睹。
“別這麼小氣嘛,你是堂堂夜王耶!當年無堅不摧的戰神啊,怎麼能跟我一個小女子置氣呢?嘿嘿,喝了這杯水,一笑泯恩仇怎麼樣?”雪漫再接再厲地討好道。
如果上官情他們看到雪漫這麼低下身段的樣子,肯定會鬱悶到心臟爆炸,爲什麼他們就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
夜陵依舊冷臉對着雪漫,不過,心底卻突然滋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要本王原諒你也可以。”夜陵眉毛一挑,冷冷地說道:“只要你把這杯水喂進本王口中,本王就原諒你。”
雪漫一聽就樂了,這還不簡單嘛?
她連忙把水杯遞到夜陵脣邊,甜笑着說道:“王爺請喝水。”
夜陵狠狠瞪她一眼,緊抿着脣,想這麼容易就過關?
雪漫被夜陵這麼一瞪,又看見夜陵眼中那不明光芒,一剎那間恍然大悟過來:原來他是要……呵呵!真是個壞男人。
“睡都睡過了,你還以爲我害羞啊?”雪漫笑嘻嘻地說道,然後端着水杯遞到自己脣邊,抿了一口就側頭朝夜陵吻過去了。
溫熱的水被渡到夜陵口中,夜陵剛開始還剋制着,但雪漫差不多把一杯水渡完了的時候,他就狠狠一把將雪漫摟住,肆意地在雪漫身上動手。
“白、白天……”最後,雪漫被壓在榻上時,猶然做着最後的掙扎。
夜陵哼了一聲:“你臉皮這麼厚,還怕白天不能宣淫?本王今日絕不會放過你!”
說罷,夜陵佔有了她。
一時間房裡旖旎無邊。
這一天,雪漫是在夜陵房裡度過的,這讓夜王府許多下人包括肖樂,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夜陵是個對私有地盤佔有慾十分強烈的男人,他從來不讓別人進入他的臥房,甚至於書房。即便是夜陵另外三個最要好的發小,偷偷潛進去也會被夜陵給丟出來。
現在,雪漫才進夜王府不到五天,就佔據了夜陵的私人地盤,那長此以往下去……
肖樂現在愁得頭髮一撮撮地掉啊,他心裡吶喊着:王爺,咱們還有大事要做呢!不能這樣毀在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身上啊……
不過,這時候夜陵正在享受雪漫的按摩。
“這樣會不會感覺好點兒?”雪漫雖然現在沒有半點本事,但她覺得可以先給夜陵的雙腿用特殊手法按摩按摩,對她將來‘下毒手’有很大的幫助,反正不會讓夜陵太痛苦就是。
“嗯。”夜陵從鼻子裡應了一聲,眯眼透過縫隙看着僅着單衣的雪漫。
那小臉上頗爲認真的表情,還有鼻尖上隱隱冒出的汗珠,不知爲何,讓夜陵突然覺得心裡有個地方特別綿軟。
“好了,不用按了。”過了一會兒,那小鼻尖上的汗珠越來越多,夜陵就開了口,淡淡地說道。
雪漫卻沒停止,頭也不擡地說道:“那不行呢,每天要按夠半個小時才行。”
“半個小時?”夜陵覺得雪漫的很多用詞都很奇怪,什麼‘一坨翔’之類的,現在又出了個‘小時’。
“呃……”雪漫察覺自己說溜嘴,忙改口道:“就是一炷香時間差不多,小時是我們那地方方言。”
夜陵聽了,倒也不說什麼了。既然她堅持,想必有她自己的道理,由她去吧!
終於,雪漫給夜陵按夠了半個小時,才甩了甩手後,給夜陵蓋上了被子,然後準備下牀去。
“幹什麼去?”夜陵原本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雪漫嚇了一跳:“我還以爲你睡着了呢!”說着,她又笑了笑:“我回我自己房間去。”
夜陵卻伸手把她一撈,撈到自己身邊固定好,淡然道:“本王在哪兒,你就在哪兒。”
雪漫怔了一怔,漸漸地忍不住勾了脣:他在哪兒,她就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