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看着這樣的夜陵覺得挺好笑的,也知道夜陵在和她彆扭什麼,她就站了起來,將自己的裙襬挽了起來系在腰間。
接着,她又在夜陵緊縮的瞳孔中,將裙下的寬鬆褲腳捲到了膝蓋以上,露出兩截光滑如玉的小腿。
在她開始脫繡花鞋的時候,夜陵終於回過神來了,慍怒道:“該死的女人!你在做什麼!”
夜陵還清晰記得葉傾城身穿薄紗半夜到他房間時,他心底閃過的濃濃厭惡之情,然而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他竟只是看見那兩截白玉般的小腿而已,小腹處就升起一股莫名的邪火?
這股邪火讓他有股很原始的裕望,想把這個該死的女人壓在身下……
等等!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下水抓魚啊!”雪漫無辜地擡眸,看見夜陵眼底那簇火苗時才恍然大悟,不禁有些無語。
這男人也太容易衝動了吧?她現在處於很正常的抓魚前準備期啊!
這水澗她看了下,淺灘處連半米深都沒有,以她的野外求生能力,做個魚叉抓魚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她才系裙襬卷褲腳準備下水麼……
“不知羞恥!”夜陵忍了半天才把視線從她如玉的小腿上撤開,微斥了一句道。
雪漫‘撲哧’一聲笑了:“哎呀你也別說我了,你現在是不記得了麼,不過我還記得啊!你在軍營裡更不知羞恥,打了勝仗回來纏着人家說要獎賞,結果拉着人家到林子裡去卿卿我我,還……”
“你給本王閉嘴!抓你的魚!”夜陵氣得一下子站起身來,瞪了她一眼之後快步走到遠處去撿拾乾柴了。
雪漫看見他被自己氣走,抿脣一笑後到一旁找了根合適的樹杈,脫了鞋子之後下水去抓魚。
不怪她逗他,實在是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太逗了,再想想曾經他多麼熱情似火不守規矩,那她就忍不住邪惡了麼……
過了一會兒,雪漫抓了四五條魚上來,大小都有,而夜陵則以內力生了火,柴火燃得很旺,雪漫噙着一絲笑意慢條斯理地烤魚,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不過,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心情挺好。
夜陵時不時地擡眸去看她,見她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一時也找不到話題來聊。但他心裡又有些不樂意,爲什麼會想要和她聊點什麼?安靜點不好麼?
烤魚是個技術活兒,而雪漫除非是特別趕時間執行任務,否則她就算在野外,也一定要把揉烤得香噴噴,不虐待自己的胃。
要想烤出又香又嫩的肉來,時間當然要長,於是雪漫一直盯着烤架上的四條魚,完完全全忽視了夜陵的存在。
終於,夜陵忍不住開口了:“烤好沒有?本王都餓了!”
雪漫瞥了他一眼,好笑地道:“也算是熟了,你要是等不及,可以拿了先吃。”
“你呢?”夜陵也不是真的那麼餓,畢竟練武之人比一般人更能抵抗飢餓,他不過是找話打破沉默罷了。
“我要等魚肉香噴噴的時候再吃。”雪漫看了看四周,勾脣一笑:“這裡雖然不可能有出口,但一定有米有肉有睡的地方,吃飽了待會兒找出來,好好補個眠。”
“你怎麼能篤定?”夜陵沉了眸,除非這個計劃她也有參與,所以纔會知道懸崖下面有什麼。
雪漫見他又是一臉懷疑之色,聳了聳肩:“隨便你怎麼想吧!你要是實在不信我,一掌送我上西天就行了,我現在也沒有能力反抗你。”
她都這麼說了,夜陵自然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何況回想她墜崖之前小臉上的震驚和那抹受傷,他也估計她事先是不知情的。
如果他看錯了,只能說明這個女人太會僞裝太會騙人了。
但就從他身邊數名親信的‘供詞’來看,她應當不是這種女人。夜陵在心裡暗暗想道。
此刻天色其實已經大亮了,但由於深淵高處全是雲霧,太陽光無法完全透射進來,因此深淵崖底顯得光線並不那麼充足。
夜陵和雪漫吃完烤魚填飽肚子之後,按照雪漫的猜測開始在這崖底尋找米糧和能住人的地方,而沒過多久兩人果然找到了,還居然是鬱鬱蔥蔥的樹林裡一間小木屋!
“看起來,沒搭兩天。”雪漫繞着小木屋走了一圈,心裡暗想她的猜測果然沒錯,她那心思縝密的弟弟的確在崖底早有佈置。
“是你弟弟乾的?”夜陵哼了一聲,有些明知故問。
雖說不懷疑她和她弟弟同流合污了,但他和她被困於此也還是拜她弟弟所賜,沒有雙親的情況下,長姐如母,她沒教好她弟弟當然是她的錯!
“還用問嗎?”雪漫瞥了他一眼,雖然依舊是笑着,但眼底卻有一絲無奈:“也不知道魅兒爲什麼要這麼做。”
夜陵又是一聲冷哼,爲什麼?其中一個原因肯定是要給聖水宮解圍!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卻不是這個,看來只有等從這裡出去之後,才知道成魅這小子到底在耍什麼花招了。
一進入屋子,兩人神色都是各自一異!
難怪之前在外面看就覺得木屋特別小,這一進屋一看,才知道木屋根本就是空蕩蕩一間!
一張桌子,一張牀,一牀被子……
“看來要麻煩你睡地上了哦!”雪漫故意笑道,心裡一點緊張都沒有,現在的夜陵,可不是那個熱情似火的男人,她並不擔心他會想和她翻雲覆雨。
夜陵一下子就皺了眉:“爲何不是你睡地上?”
“你非這麼堅持的話,行吧!那我睡地上。”雪漫很大度地微笑着妥協了,似乎有意襯托夜陵的小氣。
夜陵狠狠將她一瞪,慍怒道:“本王還不至於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
要是她沒被封住巫力,他倒不用顧忌她受不了天寒地凍,但她如今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沒什麼兩樣,他自然不能委屈她睡地上了。
雪漫聽了就笑起來,不過夜陵不理會她,徑自越過她抱了被子到地上,攤開就躺下睡了。
這下子雪漫笑不出來了,他把僅有的一牀被子給弄去當墊背的了,她蓋什麼啊?
瞪了男人頎長的身材半晌,雪漫撓了撓頭,無語地爬到牀上也去睡了。已經是入秋的季節了,但願她不會睡感冒吧!
一晚上又是墜崖又是烤魚的,現在雖然是白天,但雪漫還是一下子就睏意乏乏了,很快陷入了夢鄉。
倒是夜陵一直沒能睡着,一則木屋很小,沒一會兒就瀰漫了雪漫身上發出來的淡淡女人香,二則始終擔心牀上的女人會因爲沒有被子而感冒,所以他根本沒法靜下心來入睡。
夜陵一直糾結到雪漫睡了兩個多時辰之後,聽到雪漫打了個噴嚏,他才一咬牙,站了起來!
他飛快地從地上攬過被子,隨手拍了兩下灰塵之後,上前搭上了雪漫蜷縮起來的身子。
雪漫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些溫暖,又聞到曾經令她心安的男人氣息,脣角就無意識地勾了一下。
夜陵的視線一下子就被黏住了,他幾乎是有些貪婪地看着那微微勾起的紅脣,小腹一陣邪火涌過,身體也有些硬邦邦起來。
“該死的……”夜陵低咒了一聲,說不清是罵自己還是罵牀上這個女人。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上了牀,不怎麼客氣地把雪漫往裡推了幾下,然後在牀上睡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夜陵發覺自己還是聊無睡意,因爲那股香氣離他更近了,惹得他心裡癢癢的。
夜陵不禁在心裡長嘆:難道她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會在軍營裡對她做出那種事?他從前……真的很迷戀她?
這時候,柔若無骨的小手攀了上來,正好伸入夜陵微敞的衣襟內。
冰冰涼的小手觸及到那熱源,女子香脣裡頓時逸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至於夜陵,渾身肌肉頓時就繃緊了!
“離本王遠點兒!”夜陵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樣,飛快地將雪漫的手扒開,又將雪漫推到離他比較遠的牀內側,如臨大敵地看着睡意朦朧的女子。
再這麼下去,他非失控不可!
只不過夜陵一邊抗拒着,一邊也還在心裡有些蠢蠢欲動:不知與這女人合二爲一,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內心天人交戰無數次,夜陵才終於以超強的自制力平息了體內的邪火,在看着雪漫香甜的睡顏時,也感到了一絲睏意。
見身旁小女人似乎有些冷,夜陵哼了一聲,伸出手把這個被自己親手推開的女人,重新拉入懷裡。
然後,他一邊詫異於抱她抱得如此順手,她和他的懷抱如此契合,一邊又感到有些滿足,便更加將她納入懷中,溫暖着她略微冰涼的身子,也暖合着他空寂的內心。
第二天一早雪漫從夜陵懷裡醒來,看見那張俊顏在眼前時,還有些愣愣的。
“看什麼看!”夜陵冷冷地斥了一聲,很快鬆開了她,翻身下牀。
雪漫‘唔’了一聲,原來他早就醒了啊!是因爲她還在睡,所以他沒動麼?
明白這一點,雪漫嘴角忍不住又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