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給阮暮天驅除了體內寒氣,收回手之後,笑盈盈地說道:“以後不用怕他,我給你撐腰。”
“真的?”阮暮天精神好了很多,一聽雪漫要給他撐腰,立刻兩眼放光了。這是不是意味着……他能在夜王府橫行無忌了?
“別想太多,我只能保證你的正常權益,但如果你亂來,我可是會站到你夜陵哥哥那邊的。”雪漫立刻看出阮暮天在打什麼鬼主意,頓時就警告道。
她之所以給他撐腰,完全是看在他以前對她幫助不少、替她保密不少事情的份上。不過,縱容他爲所欲爲可不在她的許可範圍內。
畢竟,夜陵身份擺在這裡,連她現在都收斂不少,不會無緣無故去整人了好嗎?好歹也是掛着夜陵的面子,不能給他丟臉啊!
“啊……哦……”阮暮天又怏了,不過很快打起精神來,至少比被欺負強啊!
“對了,我今天過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阮暮天突然想起這趟來的重要目的,小臉表情一肅,就看了一旁面無表情的成魅一眼。
這小鬼頭,咋總讓人覺得陰颼颼的呢?像鬼一樣……
“什麼事?”雪漫摸了摸成魅的腦袋,成魅低頭看着她的手指,目光久久不移。
阮暮天也明白雪漫是沒打算避諱成魅了,只好說道:“最近外面流傳起了關於日月盟的傳說,各種版本都有,不知道是誰在暗中佈局。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流言中有一條和你有關。”
“是不是日月盟的盟主要拉我當續絃夫人的流言?”雪漫一聽就猜到了是什麼流言,畢竟成魅已經提醒過她關於葉傾城的事了。
“你知道了?”阮暮天吃了一驚,顯然不知道傾城來夜王府說過這件事。
雪漫這下子明白爲什麼阮暮天之前總是替她隱瞞一些事了,原來夜陵和夜重天他們,很多事情並沒有把阮暮天拉下水。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阮暮天的性格其實挺敏感的。
“是成魅告訴我的。”爲了不出賣夜陵,雪漫只好如是說道,其實這也是事實,成魅告訴她的比流言多太多了,不然她還不知道葉傾城是衝着她來的。
阮暮天吃了一驚,成魅是日月盟的少主這他已經知道,但沒想到成魅會主動告訴雪漫這件事,成魅應該很清楚雪漫和他夜陵哥哥的事情吧?
不過,也難怪雪漫這麼信任成魅了,絲毫不避諱成魅在場,說這些事情。
“除了你說的這一點之外,流言還說日月盟打算硬搶,到時候必然和夜王府有一戰。”阮暮天說道。
雪漫微微一勾脣,有些好笑:“散佈這種謠言,莫非是想讓夜王府緊張麼?”
按照成魅所提供的情報,這些謠言肯定是葉傾城造出來的,只是她還沒想明白,葉傾城造這樣的謠做什麼?
即使夜陵怒火中燒,但她在夜王府,難道還沒辦法壓下夜陵的火氣?這樣的謠言,頂多對她的名譽有那麼一些傷害,其他的,真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恐怕還有其他的用處,我們暫時沒想到而已。”阮暮天搖頭,直覺告訴他幕後人不會做沒用的事情。
雪漫怔了一下,倒也同意阮暮天的說法,但卻並不擔心,只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能耐對付我。”
“她?”阮暮天詫異地看着雪漫,“莫非你知道是誰要對付你?”
“暫時不能說,但應該要不了多久,你們就都能明白了。”雪漫神秘一笑,那葉傾城急於對付她,又急於向日月盟證明自身實力,肯定按捺不了太久。
再等些日子,葉傾城的各種陰謀詭計就會上臺面了!到時候,想必日子不會太過無聊。
雪漫側頭看了看成魅,脣角微彎:若不是這小傢伙,她恐怕還真要後知後覺發現葉傾城的心思呢!
這小傢伙,挺逗人疼的。
子時前夕,夜陵從皇宮回到了夜王府,一進屋就坐在牀上,看着雪漫的側臉沒有驚動她,一手揉着略微發疼的眉心。
龍騰國皇太子的要求,實在讓他感到頭疼,恨不能再和龍騰國打一仗!但這樣一來算是違反已經簽訂的合約,又勞民傷財,自然不能真放到檯面上來討論打仗一事。
夜陵正想着,腰身被柔軟的手臂給圈住,耳邊傳來低笑:“怎麼?回來了也不吭一聲?誰給你氣受了?”
夜陵心中一軟,心想在皇宮裡如坐鍼氈,恨不能早些時候回府,爲的不過就是這個女子罷了。
伸手解開她的雙手,給她重新塞進被子裡,他在她身邊稍稍躺下,讓她的頭枕在他胳膊上,然後才說道:“那龍騰國皇太子,要求傾城出面,陪他一個月。”
“哦?”雪漫側頭看着他,挑眉:“戰敗國還能這麼囂張提要求?”
夜陵搖搖頭,說道:“早先時候,夜闌國簽訂合約時曾答應過龍騰國,會就皇太子被戲弄一事給與調查,並且配合皇太子進行調查。如今,反悔不得。”
“原來如此。”雪漫恍然大悟,原來是之前就有過協議。可能當時夜闌國這邊認爲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沒太在意,現在龍騰國皇太子倒是拿這件事做起了文章。
“皇太子聽說傾城在夜闌國,便要求傾城陪侍在側一個月,如此他就能判斷當日陪他的傾城是真還是假了。”夜陵皺眉道,“雖說並不行那男女之事,但傾城如今畢竟是皇兄欲冊封的美人,說出去有失夜闌國體統。”
雪漫挑了挑眉:“你真打算把葉傾城給夜萬穆當妃子?”那她還有好日子過?一個成貴妃就夠找她麻煩的了,估計到時候這些女人會同仇敵愾聯合起來對付她呢!
不過……只要夜陵不被蠱惑,這些個女人她也未放在眼裡。
葉傾城的確算是個勁敵,心思深不可測,但她就喜歡這樣的對手,這樣多有挑戰性啊!等到對方機關算盡,她不正好可以奚落一番對方、把對方活活氣死麼?
“雪兒有其他想法?”夜陵的手略有些冰涼,摸上雪漫的臉頰時讓她打了個激靈,於是夜陵歉然地收回手,她卻伸手按住了他。
溫熱的小手覆着那有些冰涼的大手,雪漫說道:“葉傾城連上官情都不肯嫁,何況是你皇兄呢?上官情給葉傾城的,可是後位,而你皇兄能給葉傾城什麼?”
夜陵看了雪漫一會兒,說道:“是本王讓她暫時拖住皇兄的,你也知道,若不讓皇兄被她迷住,皇兄便會抽空來拆散本王和雪兒。”
雪漫很想問:那給夜萬穆下藥的事情,也是你讓她去做的?
不過,她忍了下來沒問,一旦說了這件事,夜陵肯定要懲罰葉傾城。
她還不想這麼早跟葉傾城攤牌,與其打草驚蛇後讓葉傾城又去想其他辦法對付她,還不如守株待兔看看葉傾城玩些什麼把戲。
“不過這回見到皇兄,本王倒是覺得皇兄有哪裡改變了。”夜陵蹙了一下眉,想起夜萬穆眼中偶爾流露出的一絲恍惚,便說道。
“美人在側,能看不能吃,他當然鬱悶了,說起來你們兩兄弟也算是同命……鴛鴦啊!”雪漫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夜陵眼色頓時有點深沉了:“你說什麼?本王沒聽見。”
鴛鴦?他和她纔是一對鴛鴦,她竟敢把他和他皇兄扯成一對鴛鴦去?
夜闌國史上也不是沒有斷袖之癖的皇室中人,但這對他來說可是莫大一種恥辱,因爲他的心全在她身上,她竟這般說他,看他不好好懲罰她!
“哈哈哈……別撓!別撓……”
被夜陵以撓癢癢的方式懲罰,雪漫忍不住一邊尖叫一邊大笑起來。不一會兒兩人就滾到一堆去了,姿勢曖味之極。
“咳!”夜陵看着近在咫尺的紅脣,輕咳一聲後起身,忍着心底奔騰的裕望,他說道:“本王去洗漱,你等本王一會兒,不然也可以先睡。”
說完他就快速地離開房間了,留下雪漫在牀上低笑不已。
這個男人……她真是越來越中意了。
雪漫漸漸止住笑,留下脣畔一抹笑意,眼中則有一絲深深的擔憂。
只是,夜氏一族長老會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他能做到她所期盼的那樣,即使全世界都站在她對面,他也仍對她不離不棄麼?
雪漫思索着,恍惚着,直到夜陵脫了衣服在她身邊躺下擁住她,她纔回過神來。
“雪兒剛剛在想什麼?”不知爲何,夜陵瞧見剛剛雪漫的恍惚神色,覺得她突然離他很遠,彷彿她心底那些深處,他從來沒有碰到過一樣,不禁略有幾分心慌。
雪漫勾了勾脣,輕輕搖頭:“沒想什麼,只是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以前我們總爭吵,現在多好,像一對老夫老妻。”
聞言,夜陵力道大了些,彷彿要將她嵌入他身體裡。頭埋在她發間,他悶悶地說道:“不好。”
雪漫先是一愣,接着又悶笑出聲。她自然知道他所謂的‘不好’,指的是哪一方面了。
“睡覺吧,我可憐的王爺。”安慰似的拍拍他背,她低笑。
夜陵嘆了口氣,這才鬆了些力道,方便兩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