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漫這一提醒,夜陵總算稍稍放開了她。
“慕容家主是個極難對付的老狐狸,如果他和神秘組織真有勾結,那麼他也許會對你下手,你要時刻機靈點兒,本王會讓暗衛潛伏在慕容府四周,一旦有不對勁,你便大聲呼救。”他叮囑道。
慕容家主是慕容敕的親爹,這些話,夜陵自是不能當着慕容敕的面給雪漫囑咐。但事情都有萬一,他也是防着慕容家主對雪漫下手,這可是他夜陵的女人,不保護好怎麼行?
“嗯,我知道了。”雪漫點點頭,眸光不知不覺柔軟了幾分。
再不願和對方多作糾纏,但感情已經在那裡了,得到來自對方的關心,誰又能不暗暗高興一番呢?只不過,雪漫是少數理智大於感情的女人罷了。
“還有,這個小傢伙……”夜陵看向成魅,見成魅一直也沒有看他,就低哼了一聲道:“本王六歲的時候便能文能武,和爬上本王牀的侍女作鬥爭了,你不要以爲他才八歲,就不會加害於你,給本王把他盯緊點兒!”
噗……雪漫差點噗笑出聲,六歲和爬牀的侍女作鬥爭……難道他天賦異稟六歲就能那啥啥啥了麼?無語……
但她極力忍住笑道:“嗯,我記下了。”
“本王要說的就這兩點,另外嘛……”夜陵擡起了雪漫的下巴,目光略有幾分邪意,然後他命令道:“親本王一下。”
這個……雪漫呵呵乾笑兩聲,爲難地看着一旁的成魅,說道:“來日方長,還是以後再……唔……”
夜陵惱了,頭一低,手一撈,雪漫的紅脣就被他含在嘴裡了。
好一番纏綿,雪漫快被奪去呼吸了,不停捶打他,才被他放開來,氣喘吁吁。
夜陵瞥了一眼成魅,見成魅睜大眼睛看着他和雪漫,終於有了一點八歲小孩的懵懂,這才哼了一聲道:“小鬼,這個女人是本王的,等解決了你的事情,她就會回到本王身邊,懂?”
成魅又垂眸了,但把雪漫的手臂報得更緊了些,對夜陵的話好似沒有反應。
夜陵抹了抹雪漫微腫起來的紅脣,滿意地看了一會兒,又拉過雪漫對她低語了幾句,這才轉身出去繼續見慕容敕了。
夜陵對雪漫說的那幾句話,大意是等她從慕容府回來,要好好補償他疼痛的身體之類,雪漫故意把視線撇到一邊,像是不自在似的,才取悅了夜陵的大男人心理。
而等夜陵一走,雪漫立刻伸手狠狠抹了兩把嘴脣,彷彿要擦掉夜陵留下的氣息,但那氣息又像是進入了心裡,怎麼都抹不去。
雪漫的臉色有點冷,這個男人從來不懂得尊重她的意願,總是他要,她就得給,讓她每每感覺自己像只被豢養的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突然,衣袖被扯了兩下,雪漫一低頭,見成魅正用擔心的眼神看着她,像極了她年幼的弟弟曾經的眼神。
那時她也是幸福的,父母疼愛,弟弟撒嬌賣萌,她就像一條饜足的米蟲,等着別人施捨就行了。
然後噩耗來臨,她才知道別人施捨的,永遠都不牢靠。
“怎麼了?”雪漫蹲了下來,摸摸成魅的臉頰,心想小孩子的皮膚,就是比大人的軟嫩舒服,摸了還想摸。
成魅伸出手,慢慢似乎要將雪漫抱住,雪漫含笑也沒有拒絕,她總覺得這個八歲的孩子挺怕受傷害的,很難對人交付出信任。
在成魅即將把雪漫抱住時,他突然頭一偏,小小的嘴巴就和雪漫的碰觸在了一起。
嘎?雪漫一驚,連忙後退了一下,兩人的嘴脣這才分開。
“成魅你……”雪漫訕笑,心想該不會是跟夜陵學的吧?這學習能力也太快了!
成魅眨着眼,似乎回味了一下,緊接着,露出了認識雪漫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那笑容淡淡的,帶着些微小孩子的萌意,又帶了一絲半解人事的羞澀意,極易觸動女性柔軟的心扉。
“咦?成魅你笑起來挺可愛哦!”雪漫發現成魅居然還有酒窩,頓時伸手捏了那兩個小酒窩一下,笑了起來。
成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把雪漫一抱,把頭埋在了雪漫肩頭。
雪漫抱了成魅一會兒,想到剛剛成魅的動作,連忙放開成魅,認真地說道:“你剛剛做的事情不對哦!你是男孩子,不可以隨便親女人的,要親的話,只能等你長大了親自己的新娘子。”
成魅眼中忽明忽暗地,一會兒後,他抓起雪漫的手掌,在掌心寫道:爲什麼他可以親你?
“呃……”雪漫支吾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他就是那麼自我中心的人,別說是我,就是天底下任何一個女人,他想親自然也就親了。”
說着,雪漫摸摸成魅的臉頰:“但是我不希望成魅也跟他學哦,女人也有自尊的,你要學會尊重女人,明白嗎?”
成魅看了雪漫一會兒,點點頭,又在她掌心寫道:那以後你讓我親,我再親。
雪漫頓時忍不住失笑了,童言稚語,真是有意思。如果成魅真是她弟弟,她整天也就抱着親了,以前她對弟弟就是這樣表達親暱和疼愛的。
正當雪漫笑着,成魅又在她掌心寫了一句話:你不喜歡他親你,是嗎?
雪漫眸色頓時深了一下,不喜歡嗎?倒也不是,身體感官是喜歡和迎合的,但內心卻是抗拒的。
這大概是因爲……她的身體已經熟悉了他的碰觸,但她的內心世界已經對他關上了大門。
所以,身體和心理產生了矛盾,嚴格來說也是不喜歡的。
雪漫也是從不對人卸下心防的,但成魅是個孩子,她把他當成弟弟一樣疼愛,心裡話便很輕鬆就出了口:“算是不喜歡吧。因爲他曾經當衆羞辱過我,也當衆說過不會娶我爲妻,那時我便將他送我的東西給毀了,心裡也把他趕出去了。”
既然把對方從心裡趕出去了,心裡更是存在一股恨意,又哪裡能因爲身體的妥協而輕易原諒呢?何況,對那日他羞辱的話語,他並未再度提起。
他不提,不代表她忘了,她記得很清楚呢,就像她記着那個女人爲了活命把她和弟弟推到子彈下一樣!
娶妻是什麼意思?成魅又在她手心寫字。
“娶妻啊!”雪漫笑了:“就是說你把你很喜歡很愛的女子接到你身邊,一輩子和她在一起,成爲一體,福禍共享,這就是娶妻了。”
成魅眼睛微微一亮,立刻寫道:那我要娶你。
“哈哈哈……”雪漫頓時大笑了起來,當年她弟弟也說過同樣的話:姐姐,等我長大了就娶你做新娘哦!
笑着笑着,雪漫心裡突然難受起來。
穿越了這麼久,也不知弟弟的墳上有沒有人打掃過,沒人去看他的話……他會不會孤單。
成魅看着雪漫像是要哭了的表情,立刻伸手抱住她,這次他將手伸到了她背後,在她背上寫着:不要哭,我真的會娶你的。
辨認出成魅寫的字,雪漫從難過的往事中走出來,莞爾一笑道:“你不能娶我,因爲我比你大很多歲,而且把你當弟弟一樣疼愛。”
成魅鬆開她,看了她一會兒,想了想,點頭,又寫:那我就做你弟弟,一輩子陪着你。
“真的?”雪漫笑道,“萬一你家人來找,讓你回去怎麼辦?”
成魅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回卻沒再寫字了。
雪漫問道:“你不喜歡你家人?”
成魅又搖搖頭,這回清秀的眉頭蹙了起來,似乎不喜歡這個話題。
雪漫見狀就起身,把成魅拉到了桌前,給他倒了杯水後說道:“先喝杯水吧,算算時間晚膳也要送來了。今晚過後,我們就要去慕容府住了,也不知道住的習不習慣。”
成魅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啜着,目光時不時飄到雪漫臉上,心情似乎很好,但偶爾又像是因爲想到什麼而有點出神。
一大一小吃了晚膳之後,天色開始黑了,夜陵也進房了,看來慕容敕已經回慕容府去了。
綠環眼淚汪汪地想跟雪漫一起去慕容府,但慕容家主豈是那麼好說話的,這次本來只要成魅一個人的,雪漫能去都是因爲成魅死活要和雪漫在一塊兒,慕容家主才勉強同意的。
夜晚,雪漫把成魅哄睡之後,見夜陵遲遲沒有到牀上歇息,就走到他面前,朝成魅那邊努努嘴,示意他過去牀上睡。
不曾想,夜陵伸手把她攔腰一抱,抱到了榻上,然後圈着她在榻上躺好。
雪漫明白他要和她一同睡榻,就開始掙扎,又指指牀上的成魅,想告訴他這樣對孩子影響不好。
不過,夜陵要做的事情,誰又阻攔得了?
雪漫靜靜地躺在他懷裡閉眼,承受他給她製造的歡愉。
到達沸點的那一刻,雪漫張嘴咬住了夜陵的肩膀,狠狠地,眼睛緊閉,吞下即將逸出口的尖叫。
“真想要你。”夜陵抽回手指,在雪漫耳邊低語,半晌才把濃烈的情裕平息了下去。
雪漫顫慄了半天,纔在心底惡狠狠回了句:但我不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