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那,雪漫竟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一股莫名的恐慌把她整個心臟都箍了起來,生疼生疼的。
這種感覺,只有在她很疼的弟弟被子彈打得渾身是窟窿時,她曾經嚐到過。但現在,長劍的半截沒入夜陵胸口以內,她扶着夜陵坐在地上,完全失去了主張,她連都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弄疼了他! www✿ тTk án✿ CO
本該刺向雪漫的那一劍,雪漫是躲得過的,但夜陵卻不知道,他只見煙霧之內雪漫的淡淡身影,而煙霧之外有一把長劍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雪漫刺去。
夜陵也沒有多想什麼,只下意識認定了雪漫是他的女人,絕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傷,便一掌拍在身後樹幹上,藉着強勁的反彈內力把雪漫護住了,那一劍便刺入他左胸上方。
夜陵胸口中了這一劍之後,全世界都好像安靜下來,刺客們竟也安靜下來,面面相覷,最後竟不戰而逃了,赤炎等人也沒有去追。
煙霧已經剩下很淡了,所有夜王府的人都看見夜陵受傷,臉色大變。是他們保護不力!
肖樂不假思索從懷中掏出信號彈,以內力朝天空放去!他本來早要放這信號彈的,只是赤炎帶來人甚多,他以爲沒到萬不得已便沒有放,現在看來是他錯了,果然應了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京城各地,因這凌空的信號彈而臉色大變的人不在少數,不多久,就紛紛在各自主子的帶領下趕往夜王府了。
這時候,夜陵緊握住雪漫一隻手,沒什麼猶豫地伸手握住胸口長劍,用力將劍從身體內拔了出來!
“你瘋了!”一股鮮血噴出來,雪漫身上沾了不少,她這才猛然醒悟過來,一把按住夜陵胸前的傷口,怒罵。
夜陵臉色頗爲蒼白,但神情卻很鎮定。他瞥了雪漫一眼,淡淡道:“劍上有毒,在身體內停留太久不好。”
如果不是看着夜陵胸口血流如注,雪漫聽着他的語氣真懷疑他根本沒受傷,哪有受傷的人這麼淡定的?
不過,雪漫卻沒有再罵夜陵,只是用那略微溼潤的眼睛看着夜陵,一眨不眨地。
她悄然用咒語給夜陵止血,順便也讓夜陵昏了過去。
“王爺!”肖樂用盡力氣撲了過來,卻撲在了地上。他見夜陵昏了過去,只怕夜陵有什麼不測。
雪漫自然知道肖樂對夜陵的忠心,便說道:“肖護衛不必擔心,王爺並沒被傷及要害,我是擔心王爺太痛,所以對王爺用了迷藥。”
說罷,雪漫朝向赤炎門下一名弟子,命令道:“你過來,幫我把他扶進房間。”
“雪主子,屬下……”赤炎上前,剛一開口,卻見雪漫極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冰刃,剜着他的骨與肉,頓時全身血液猶如被凍住,餘下的話被吞進腹中。
赤炎背脊有些發涼,他想,雪主定然是看出來了……
雪漫不再看向赤炎,和那名弟子將夜陵小心翼翼扶進房中。扶着夜陵在牀上躺下之後,雪漫揮手讓那名弟子退下,那名弟子就離開了房間。
雪漫用咒語除掉夜陵上半身衣物,見那劍傷隱隱發黑,果然是中毒之兆,她便先念咒語,用巫力從傷口處將毒素全部逼出來。
不一會兒,牀上就起了一大灘黑血。把毒逼出來之後,她又飛快地用咒語替夜陵止血,然後才掏出巫族最好的創傷藥給夜陵的傷口上灑上。
如果不是怕被看出端倪,她可以直接治好夜陵的傷。但……一想到今日這批高手的目標是她,她不是很肯定現在是暴露身份的最佳時機。
再者,她雖能治好夜陵的外傷,卻只是治標不治本,要想受創的身體真正恢復,還得以藥靜養數日。如果夜陵這麼快知道她的身份,定然會勃然大怒,影響到身體的恢復。
此刻夜王府外圍了大批高手,以夜重天、阮暮天、慕容敕爲首的一行人匆匆掠進夜王府,連通報都免了。
“怎麼回事?”夜重天不復平日的溫文爾雅,臉上是一股深沉的肅穆。
肖樂此刻體力在漸漸恢復,他便把夜王府今日發生的怪異事情,還有夜陵受傷的事情說了一遍。
“現在只有雪漫小姐和王爺在房中,雪漫小姐似乎能治傷,但……”肖樂補充了一句,略有些擔憂地看向緊閉的房門。
夜重天他們都相信雪漫能治傷,因爲她連聖水宮宮主的頑疾都能治好,但他們和肖樂一樣,並不是太放心雪漫和夜陵獨處,最起碼是在夜陵竟爲她擋劍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