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兒看着南宮若水溫柔的眸子,忽然就鼻子眼睛心裡全開始泛酸了。
她以爲她藉着任性的幌子,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這一點,但南宮卻……
“纔不是呢,我只是任性而已。”她垂下眼,不想讓他看到她眼裡的隱淚。
“安兒,你還只有這麼一丁點的時候,就在我懷裡了,你在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嗎?”南宮若水輕嘆,手指往上觸摸到她眼睛。
微微的溼潤,讓他心裡一疼。
“我值得你這麼做嗎?我真的不明白……”南宮若水又是一聲輕嘆,低頭在夜安兒額上輕吻了一下。
“當然值得!”夜安兒知道瞞不住南宮若水,也不再狡辯,只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夜安兒看上的男人,怎麼會不值得?你是懷疑我的眼光嗎?”
看着她又開始神氣的小模樣,南宮若水心下失笑。
“好,安兒說的都是對的。”他寵溺地摸摸她小腦袋,伸手拉住她,往房裡走去:“剛剛聽下人說你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吃飯,正好我也餓了,一起去吃吧。”
夜安兒歡喜地點頭:“嗯!”
到門口時,南宮若水忽然停住腳步,側頭問道:“你往後打算叫我什麼?”
呃?夜安兒愣了一下,忽然臉就紅了。
半晌後她支支吾吾問道:“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麼嘛?”
他該不會是要她叫他夫君吧?怎麼聽起來怪怪的,而且這稱呼總帶着撒嬌的味道。
她不是小舅母袁珠兒啊,真擺不出那惹人憐愛的模樣。
“就叫我南宮吧,挺好聽的,嗯?”南宮若水笑盈盈地看着她,不止她心裡爲難,其實他也不喜那稱呼。
也許,接受她新身份的改變,他還需要一段時間。
她看起來,實在是太小了,他總有種罪惡感。
“好。”夜安兒不知道南宮若水心裡又繞了這麼多彎彎,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答應下來。
接着,兩人就一同氣氛融洽地共用了早餐,夜安兒一直嘰嘰喳喳的,南宮若水時不時含笑點頭。
辛殤進來時,兩人已經吃完了早餐,而他看見夜安兒一直在嘰嘰喳喳,南宮若水則沒有不耐煩的表情,頓時哼了一聲。
“殤表哥你哼什麼?”夜安兒覺得莫名其妙。
辛殤又哼了一聲,才說道:“若水吃飯從來不愛說話,你現在打破他規矩,他一個字都不吭,我當然不滿了!我那時犯規還被他罰去整理賬房呢!真是厚此薄彼!”
呃?夜安兒看了南宮若水一眼,心想他怎麼沒說啊,他只要說一句她就不會嘰嘰喳喳了嘛!
實在是……他昏迷太久,現在安然無恙她有點過於興奮了。
南宮若水淡淡地瞥了辛殤一眼,脣角微揚:“表哥若想同等待遇,晚上來侍寢吧。”
安兒是他妻子,自然可以騎到他頭上,其他人麼……沒有這待遇是很正常的,畢竟其他人又不和他同牀共枕。
辛殤臉色綠了,氣憤地看着南宮若水,忿忿道:“我早知道你會被她帶壞!”
辛殤瞪了夜安兒一眼,拂袖離開了,他決定提早回聖水宮,不理會南宮若水這個掉進女人沼澤的負心人!
夜安兒被南宮若水那句話弄得紅了臉,她開始有些期待夜晚的來臨了哦!
那晚雖然南宮受一日夢影響,變身爲狼,但痛也是最開始而已,之後她有些感覺的。
現在想想,她更喜歡的是那種和他融爲一體的感覺,就好像他和她都是屬於彼此的,再也不會分開了。
於是,一整天夜安兒都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夜幕終於降臨了,夜安兒期期艾艾地洗漱完畢,走進她親手佈置的婚房裡。
南宮若水也已經沐浴完畢了,他看見夜安兒走進來,目光微微一閃。
“咳,時候不早了,別看書了,休息吧。”夜安兒宛如體貼的小妻子一樣,走過去抽走了南宮若水手裡的書。
南宮若水淡淡一笑:“好。”
夜安兒把書放回書案上之後,故作鎮定地回到牀邊,伸手給南宮若水寬衣。
只剩下裡衣時,南宮若水就沒再讓夜安兒繼續脫他衣服,去牀上躺着了。
夜安兒深吸一口氣,顫手解開衣裳,也僅着一件裡衣躺到了南宮若水身邊。
她沒敢側頭去看他,她覺得以她對他的癡迷程度,肯定會忍不住撲上去。
那樣……也太丟臉了,而且總不能每一次都是她主動吧?真成了她強搶民男了。
“安兒,會冷嗎?”南宮若水感覺夜安兒身體有些發顫,便問道。
夜安兒腹誹我那是激動緊張外加期待好嗎?
不過,她還是低應了一聲:“嗯。”她說冷的話,他會不會抱住她?這樣大概來得自然一點吧?
“我抱着你便不會冷了。”南宮若水遲疑了一下,伸手繞過她脖子,將她抱進了懷裡。
夜安兒縮在南宮若水懷中,一顆心撲通撲通加速了跳動。
他會要她嗎?
她也算姿色上等,身材超好了,但凡正常男人都會忍不住的吧?
不過,夜安兒等來等去,等來等去,卻始終沒有等到南宮若水進一步行動。
悄悄一擡頭,她竟看見南宮若水閉着眼睛睡着了!
夜安兒一陣氣憤,又一陣鬱悶,難道她對他就那麼沒吸引力嗎?
氣憤鬱悶了好一會兒,夜安兒纔不情願地閉上了眼睛,漸漸陷入了夢鄉。
聽到夜安兒逐漸均勻的呼吸聲,南宮若水這才輕籲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
她方纔一直身體發顫,神色不定,想必是有些怕他會強迫她行那周公之禮吧?
那晚她痛極,受盡了折磨,會怕他也是正常的。
南宮若水低頭,輕輕在夜安兒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語氣輕喚而虔誠:“安兒,南宮會保護你的,絕不會再傷害你。”
睡夢中的夜安兒似乎感覺到了南宮若水傳遞來的愛護之意,脣角微微翹了起來。
一夜好夢。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一天天的時間過去了,辛殤在確認南宮若水的身體完全沒問題之後,就打道回府去處理聖水宮事務了,聖水宮不能一日無主嘛!
既然正牌宮主初嘗情之奧妙要多呆一陣子,他這代理宮主就只有回去當牛做馬了。
夜安兒最近有些沒精打采,她在鬱悶南宮若水爲什麼不碰她,難道是對那晚的事情還心有芥蒂,或者是仍舊沒把她當成妻子看待?
這份煩惱她沒法跟任何人說,最終只好找上了她孃的好姐妹夜蘭兒。
夜蘭兒聽說了小侄女的煩惱後,眨眨眼道:“這事兒好辦啊,與其你在心裡瞎猜,還不如你直接去問你家夫君呢!”
在夜蘭兒看來,南宮若水不是那種會勉強自己的人,如果南宮若水對夜安兒沒有情意,那一開始就不會跟夜安兒住進別莊,也不會接受夜安兒。
雖然之後夜安兒的確給南宮若水下了藥,但事後南宮若水並沒有生氣,甚至還跟夜安兒道歉,這說明南宮若水心裡真正介意的是沒有讓夜安兒風風光光嫁人。
所以呢,夜安兒只要開口去問,就一定能從疼她如命的南宮若水口中得到答案的。
“我可不敢問他,你知道我從小就是他帶大的,我心裡還是很怕他的嘛!而且這種事……我哪兒問得出口。”夜安兒煩惱地托腮,又想到一事連忙叮囑道:“蘭姨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不然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夜蘭兒笑了起來:“好好好,我替你保密,連你娘都不告訴。”
夜安兒撅了撅嘴,尤其是不能告訴她娘嘛,畢竟南宮以前愛的是她娘,她不要這種閨房事被她娘知道,感覺好彆扭的。
夜蘭兒想了一會兒,又替夜安兒出謀劃策了:“我看不如這樣,你今天在我這兒喝點小酒,然後裝醉,我讓他晚上來接你回去,你假借醉酒之名親他,他是個男人總會有反應的吧?”
夜安兒‘唔’了一聲,心道這還算是個辦法,好在她一直瞞着南宮她的酒量,所以南宮應該不知道她酒量深淺纔對。
“好吧,就這麼辦。”夜安兒笑眯眯地答應了,爲了她家南宮美人,她也豁出去了!
於是,到了晚上,南宮若水見到了從沐府過來的丫鬟,說是他新婚妻子夜安兒喝醉了,讓他過去沐府帶人回來。
南宮若水眼眸一閃,心道以安兒的酒量,普通烈酒不下百杯恐怕不會醉,因爲百花釀都沒讓她醉上三天三夜呢!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含笑跟那名丫鬟前去沐府,將夜安兒給抱了回來。
聞着夜安兒滿身的酒氣,南宮若水心裡微微判斷了一下:雖然喝了不少,但應該也只有三十來杯的樣子,所以安兒是在裝醉?
“喝點醒酒湯,再沐個浴,會舒服點。”南宮若水將下人端來的醒酒湯給夜安兒餵了下去,因爲夜安兒不配合,他還不得不以口相喂。
但他用脣灌湯之後,夜安兒倒是老實多了,臉色也比之前更加紅潤。
“安兒,是你自己沐浴呢?還是南宮幫你?”南宮若水如果到現在還不明白夜安兒在玩什麼把戲,那他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夜安兒不甚清楚地咕噥了一句,醉眼迷離地抱住了南宮若水,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南宮若水輕笑了一聲,將夜安兒抱到熱氣蒸騰的浴桶邊上,一件件將懷中夜安兒的衣裳給剝去了。
緩緩將猶如初生嬰兒的小妻子放進浴桶,南宮若水眼裡閃過一抹亮光。
這一夜,夜安兒如願以償在絕對清醒的狀態下,和絕對清醒的南宮若水,行了周公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