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刺客,快,快保護公主!”素珠探出頭看了一眼,頓時嚇得聲音都打着顫,不過,她還是強裝鎮定的對外面的侍衛喊了一聲,然後和素琳一起擋在羽心的前面。
羽心一笑,心裡一暖,這兩個丫頭跟着她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是端禧皇后悉心培養的,對她的確足夠的忠心耿耿,這個時候自己都嚇得不行,卻還是把她護在了身後。她把蓋頭輕輕掀起了條縫兒,用平穩的聲音對她們說:“別怕!”
素珠和素琳本來是十分害怕的,但聽到羽心這樣平穩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慌亂的心就安定下來了。
外面的打鬥聲想起,不時傳進馬車慘叫聲。
羽心的馬車被護衛圍的嚴嚴實實,前塵更是飄然的上了她的車頂,就那樣悠閒的坐着,似乎是在看風景。只是,凡有靠近羽心馬車的,都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弈尋原本有些擔憂羽心這裡,但往這邊看了一眼,便看到悠閒的前塵,頓時也放下心來,專心對付這羣刺客。
這些人的人數很多,粗略算了一下,能有幾百人。不過,和弈尋以及羽心所帶的人馬比起來,還都是十分不夠看的。尤其弈尋和羽心的人都是精英,沒多大功夫,刺客就呈現了敗事。不過,刺客們卑鄙的很,生死關頭,他們竟然拿身旁尚未來得及跑遠的百姓做起了擋箭牌,用來掩護他們。
這讓弈尋和弈尋的人有些束手束腳起來,這羣是普通的百姓,就算之前言語上有不恭敬,但他們並不致死,尤其這些人今日若死在了弈尋和羽心的人手中,他日就會被人大肆宣揚,成爲二人最大的污點。
於是,弈尋吩咐下去,把百姓救出來,切勿誤傷了百姓。
百姓們頓時對弈尋感動得痛哭流涕,可現在才知道錯有什麼用呢?錯誤已經鑄成,還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呢!
不出一刻鐘,刺客被包圍起來,不過,他們手裡還有不少的百姓用來做人質。
爲首的一個刺客對着弈尋大喊:“放了我們,否則我就讓這些百姓給我們陪葬。”
“如果本太子說不呢?”弈尋的目光如千年冰刃般射向那刺客,只是這樣被他看着,就有種冰芒在背的感覺!
“你,你大可以試試,有這羣百姓給我們陪葬,恐怕不到明日,整個南殤國都知道你這個太子殿下爲了紅顏禍水棄百姓於不顧。”刺客硬着頭皮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弈尋,生怕他下一刻就飛身過來斬了他。
剛剛弈尋也動手了,那殺伐果斷的狠勁兒,讓身爲刺客的他們都不寒而慄。
“看來,爲了給本太子潑髒水,慕容盛威沒少下功夫啊!說,他現在在那裡。”
“你胡說什麼,我,我聽不懂。”
“聽不懂?那你說說,爲何要在這兒興風作浪?”弈尋基本已經確認了是慕容盛威的人在作亂,而慕容盛威,應該就在這裡不遠的地方。只希望他派去的人能把他給找出來,之前,弈尋就想過慕容盛威不會就這麼安分的藏起來,肯定想着在什麼地方來給他使個絆子。
“我們不過是看不慣你爲了一個女人,對百姓不管不顧罷了。”黑衣人似乎說的理直氣壯,但這個理由真心的不成立。在這個年代,身爲皇家是完全有對國土的處理權。
“看不慣?你有什麼資格看不慣?你可知道,現在這地盤已經是太子妃的了。”弈尋冷笑着,他之前倒是沒想到這十城的聘禮,會給羽心造成麻煩。
“她一個女子,憑什麼擁有這十城?”
“就憑她是太子妃,本太子的女人!”弈尋這句話說的霸氣側漏,完全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態。
“你們這些蠢貨,少拿這說事兒,太子妃嫁給太子殿下,那也是南殤國的人,況且成爲太子妃的私有封地,日後還會有不少優待的政策,也只有那些無知的百姓,纔會被你給忽悠了。”杜擎蒼在一旁大聲的對百姓說着,他一點兒都不想讓這些百姓心裡記恨羽心。
“杜將軍說的沒錯,況且,西離國也送與太子妃十城作爲嫁妝,日後南殤國和西離國就是一家,兩國強盛起來,百姓的日子纔會更加的安穩。”杜擎蒼的副將忙附和杜擎蒼。
這讓百姓們心裡都暗自嘀咕起來,其實剛開始弈尋去西離國下聘禮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想那麼多,畢竟這整個國家的國土都是人家慕容家的,他們做百姓的有什麼資格去說?而且百姓能夠安穩的度日即可,也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的。就是近來一段時間,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羣人,在這十城開始大肆說起這件事情,並且說的都是羽心的不好。雖然也捎帶着弈尋,但大多都是把責任給推到羽心身上。畢竟,弈尋在南殤國的聲威擺在那裡,直接說弈尋,有可能會引起百姓的反感和戒備。
說羽心則不同,第一,羽心是西離國人,南殤國百姓對她不會有那種視爲自己人的感覺。第二,羽心出身卑微,許多人心裡認爲羽心配不上弈尋這樣身份高貴的人。
現在,杜擎蒼說起他們將會有的好處,他們才猛然醒悟過來,他們不管願意不願意,都已經是羽心私有封地上的百姓了。況且,他們也是會有好處的,並不是之前那些人所說的,全是壞處。
“你們不要聽他們的花言巧語!”那些人看到百姓們轉變的目光,立馬喝止。
“花言巧語的是你們把,太子殿下拼命的保護着百姓,而你們卻抓了百姓作爲人質。”杜擎蒼大聲呵斥着他們,讓百姓們更加認識到這羣人的惡劣之出。被抓去的百姓更是呼喊着快救救他們,而沒被抓起來,躲在不遠處的百姓也心驚膽戰着,想着若不是自己跑得快,此刻也在刀劍下提心吊膽着呢!
即便是現在,他們也都沒放下心來,生怕那些喪心病狂的刺客大開殺戒,非要捎上他們這羣百姓。
“少廢話,你們快放我們離開,否則我就讓他們陪葬。”刺客見百姓的心已經向着弈尋了,只能先威脅弈尋把他們給放了。
在馬車裡的羽心聽到這兒,便從袖袋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子。“素琳,把這個送去給太子殿下。”
“是!”素琳硬着頭皮解下小瓷瓶子跳下馬車,匆匆朝着弈尋跑去。
弈尋見到素琳一怔,接過素琳的小瓷瓶子後,便有所瞭然。“你回去吧,告訴公主,就說本太子知道了。”
“是!”
素琳離開後,弈尋又看了眼小瓷瓶子,上面只用紅色的顏料寫了一個‘迷’字,弈尋便知道這些是迷藥了。羽心跟着谷一山學習醫術,對毒術也略有了解,厲害的要配不出來,這迷藥卻不在話下。
而且,谷一山交出來的徒弟,就算是配製的迷藥,那也是和普通迷藥不同,就是這羣武功高強的人,應該也不再話下。
刺客那邊還在叫囂着,弈尋卻悄悄對自己人打起了手勢。
包括西武帝給羽心的那幾千人馬,出發之時,早已商定了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使用什麼樣的手勢和暗號。
所以,當弈尋打開小瓷瓶的蓋子,用內力把這些藥粉灑下刺客的時候,所有自己人都用袖子捂住了口鼻。況且,目標本來就不是他們,迷藥能沾染到他們的也尤爲少。只是頃刻功夫,那些刺客就都倒下了。當然,被挾持的百姓也不能倖免,不過沒有關係,這也只是迷藥而已,藥力過了,就沒有問題了。
爲首的刺客武功是最高的,倒下也是最慢的一個,昏迷過去之前,還來得及罵出一聲“卑鄙!”
弈尋冷笑,他們使得那些下三濫手段就不卑鄙了嗎?對付卑鄙的人,使用卑鄙的手段又如何呢?
距離那些刺客近的自己人也多少沾染了一些迷藥的藥粉,谷一山也在隊伍之中,忙把解藥給送了過去,刺客全數被抓,倒下的百姓也一個個的排查着,不想錯路了一個刺客。然後確認不是刺客同夥之後,才分發解藥。
遠處的百姓們見事情解決了,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有的跑過來跪在弈尋座駕面前來請罪。
“太子殿下贖罪,是我們收了蠱惑,部分青紅皁白。”
“太子殿下贖罪!”
此類聲音不絕於耳。
弈尋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應該請罪的不是本太子,而是太子妃!”
衆人譁然,這個年代女子的地位不高,就算是太子妃,也不過是個女子,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和弈尋去請罪,而不把羽心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裡。誰知,太子殿下竟然這般擡舉太子妃。
“罷了,他們不把我這個太子妃放在眼淚,也沒必要和本妃請罪。本妃今日就在這裡說清楚了,如果你們不願,本妃完全可以把你們這些州城都歸還給皇上,不作爲本妃私有的封地。若是有那個州城的百姓願意,本妃也歡迎,並且本妃保證,絕對不讓你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