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好事兒啊。是親孃嗎?”
“當然是親的了。”
“那就好,放心吧,親的就行,能對你好!”
“是嗎?”但一想到原本屬於自己的疼愛要分給弟弟妹妹,司馬瑾賢的心裡就還不是滋味。
“你就放心吧!就算你們打架,也就只是打打鬧鬧。何況你都多大了,還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啊!對不對?”
“哦!”
“你之前說你已經有妻兒了,是真的嗎?那他們怎麼從來沒過來看過你啊!”
司馬瑾賢不回答了,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了。
“你沒有吧,你是騙我的吧?瑾賢,以後不要騙我了,我會傷心的。等我們成親了,我給你多生幾個孩子,我們一家人多好啊。你還在這裡做工,我就回家帶孩子。不過,我們得先租一間房子才行,我還有點兒私房錢。你月銀是多少啊?你也不經常出門,肯定都攢下了吧?你把銀子交給我保管,我都攢下,以後買間房子,好給兒子娶媳婦兒。”這翠雲的腦洞也挺大的,都想到了給兒子娶媳婦兒了。
司馬瑾賢聽的渾身不舒服:“我有妻兒,房子也有,還有銀子。你要多少銀子,只要你以後不來煩我,我都給。”
“你有房子和銀子?那太好了。可是,你什麼都有,你怎麼還來做工啊?你又騙我。”
“有房子和銀子就不能做工嗎?”
“哦,也對,不能坐吃山空,我聽別人說的。瑾賢,你真上進。”翠雲這麼說着,心裡卻想,肯定還是因爲家裡窮,否則有房有地的誰還出來做工啊。這個年代士農工商,只要家裡的田地能養活家人,幾乎沒有人願意做工的。
“行了行了,我很煩,你快走吧!”
翠雲想了想,沒有像每次那樣死纏爛打,而是真的離開了。
司馬瑾賢把門關上之後,就回去躺着了
翠雲卻在努力的思考,到底怎麼能讓司馬瑾賢愛上她,她這個小丫頭,簡直就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否則幾年前,她小小的年紀,怎麼也輪不到她進這座宅子來做工。
翠雲想着想着,想到了前幾日聽人說的,宅子的隔壁的隔壁東家新娶了一個小妾,這妾本來是他們家的丫鬟,但丫鬟不願意伺候人了,想做主子了,就用酒灌醉了東家,生米煮成了熟飯。
咬了咬牙,她也決定拼一把。
當即自己掏銀子,出去買了壺酒,還買了只燒雞和一斤醬牛肉。這讓翠雲心疼了半天,這些東西都快花了她半個月的銀子了。
不過想想只要事情成了,主子就會給他們聘禮,他們的小日子也能過的不錯,她也就釋然了。
等天黑之後,她就拿着酒菜去找司馬瑾賢了。
司馬瑾賢因爲不高興,所以沒有吃晚飯,不巧的是,肚子剛剛還叫了兩聲。他纔想起來,中午飯也沒吃。
就是這個時候,翠雲敲門了。
“誰啊?”他沒想到是翠雲,畢竟翠雲每次來找他,都是大呼小叫的,沒見到人就能聽到那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瑾賢,瑾賢。”和叫魂似得。
門外沒有人答應,司馬瑾賢只好起身去開門,當看到是翠雲的時候,他馬上關門。但翠雲把腳直接橫在門裡,就算被夾到了也絕對不肯收回。
“瑾賢,你看我給你送什麼來了。你今兒不是心情不好嗎?我陪你喝兩杯怎麼樣?”
“有酒?”司馬瑾賢終於停住了使勁兒關門的動作,還把翠雲給讓到了屋子裡。
“有有有,好酒呢!花了我不少銀子,你看,還有燒雞和醬牛肉。”翠雲把東西一一擺在房中僅有的桌子上面,然後給司馬瑾賢倒酒,爲了給自己壯膽,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司馬瑾賢看着酒,拿起來一飲而盡。
“怎麼樣?好喝吧,來吃肉。”
司馬瑾賢想說真是他有生之年來喝過最難喝的酒,但現在也就只有這個了,湊合吧!
很快,這罈子酒就喝光了。可司馬瑾賢一點兒醉意都沒有,看得翠雲直着急:“你酒量怎麼這麼好,這一罈子我才喝兩杯。”
“我再去廚房搬兩壇。”
“誒,你怎麼能去廚房偷呢?”
“閉嘴,我怎麼可能是偷?這廚房的東西還不隨便我吃我拿啊。不信你問主子去。”
“哦,我想起來了,好像王娘娘是說過。哎呀,早知道我就去廚房拿,說是給你的。白瞎我的銀子了。”
“哼,不就是銀子嗎,我給你。”司馬瑾賢大氣的說着,但往懷裡一掏,纔想起來自己現在沒銀子。“算了,明兒給你,我去和主子要。”
翠雲撇嘴,不相信。覺得是司馬瑾賢有點兒喝多了說大話,但卻還沒多到可是任她爲所欲爲的程度。
他們兩個一起去搬了四罈子酒,是那種十斤的大罈子。而之前翠雲買的,不過是兩斤裝的小攤子。這酒不是很烈,別說是兩斤了,就是十斤也醉不了。
倒是從廚房拿來的這些,一打開就能聞到一股子醇香,翠雲覺得只聞了幾下就要醉了。所以說什麼也沒敢喝,只是不停的給司馬瑾賢倒酒。司馬瑾賢喝了半罈子,直接醉的不省人事。
翠雲便開始實行了自己的計劃。
次日,日上三竿。司馬瑾賢宿醉醒來,整個人都是不舒服的。剛要爬起來,就發現有什麼東西橫在自己身上。睜開眼一看,頓時嚇的不輕,直接跳下了牀。
只見乾巴巴的翠雲躺在牀上,看起來也不舒服的樣子,卻是高興着。她身無寸縷,身邊的牀單上還有一朵紅梅。
“你怎麼在這裡?”司馬瑾賢見了這一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屋子裡是濃郁的酒氣,混合着曖昧的味道,卻讓他覺得如吞了蒼蠅一樣噁心。
“昨晚你喝多了,我推不開你。”
“放屁,這都是你的陰謀吧!想不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孩子竟然敢算計本太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樣子,你怎麼敢爬本太子的牀。”
“本太子?瑾賢,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還沒睡醒吧?我們都這樣了,你得對我負責,否則我就告官。”
“告個屁的官,我殺了你也沒人敢管,還報官?你個賤人。”司馬瑾賢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這種方面上,他第一次被算計。以前酒後寵幸了哪個美人,那也得是他願意的。
可昨晚,他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但現在卻明顯的感覺到昨晚發生過什麼了,再看看面前的翠雲,身上皮膚黃黃的,還有一些疤痕,恐怕是他那個賭鬼爹給打的。
司馬瑾賢覺得,自己要是醒着面對這樣一個身體,沒準會吐出來,還怎麼可能感興趣?
他的一世英名和清白真是被翠雲這個賤丫頭給毀了。
很長一段時間,他因爲羽心都沒有發脾氣了。但這不代表別人可以挑戰他的性子,他現在看面前的翠雲,就如同看死人一般。
“翠雲,你該死。”
“瑾賢,我說真的,是你強迫我的。你憑什麼說的那麼難聽,我一個黃花閨女把身子給了你,就是因爲我喜歡你。你卻這樣說我!”翠雲死鴨子嘴硬,但心裡難過,忍不住抽泣着。
“閉嘴。”司馬瑾賢聽她的哭聲更心煩了,她有什麼可哭的,長得那麼醜,身份還那麼低賤。竟敢把他一個高貴的太子給睡了,她一定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纔得到一個玷污他的機會。
“我纔不閉嘴,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負責對不對?你等着,我這就去找主子,讓主子給我評評理。”
“不許去!”去找奕尋說理,那羽心不就知道了嗎?要讓羽心知道自己和這麼醜的丫頭髮生了關係,一定會瞧不起自己的。
“我就去。”翠雲卻像是抓到了司馬瑾賢的把柄了,以爲他怕主子知道,立馬就爬起來穿衣服。
“你真是該死!”司馬瑾賢被掩埋許久的嗜血因子徹底被翠雲給激出來了。他拿起手邊的酒罈子,照着翠雲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碎片一地,鮮血橫流。
翠雲到死也不明白,她付出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不顧被世人唾罵的危險也要賭一把的男人,爲什麼就這樣殘忍的把她給殺害了。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有晶瑩的淚珠流下。
翠雲就這樣去了,她的一生簡直就是個悲劇,在這座宅子裡面做工的這幾年,已經算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了。
她愛上司馬瑾賢,不顧一切的去爭取。就是在幻想一個對於她來說很美好的未來,只是所愛非人,她只有一個悲慘的結局。
她想,也許這就是對她不恪守婦道的報應吧!
這輩子唯一賭的這麼一次,竟然輸掉了所有。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這麼傻。
“哼!”司馬瑾賢見她沒了生息,總算心裡舒服了一些。他拿過衣服穿起,然後十分淡定的去找羽心。宅子裡死了人,不可能瞞得住,這個時候他冷靜的可怕,摘掉他主動去說會比羽心發現了來身份要好的多。
羽心早已起牀,正在院子裡面練習運用絲帶。沒辦法,小爪子太小了,嗜血劍用不了,只能先湊合用絲帶做武器了,不過,她發現這絲帶做武器也很是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