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在這個州城整頓休息的時候,羽心寫了一份簡單的計劃書,主要是針對她一共擁有的二十個州城。這二十個州城加在一起面積已經很大了,並不好管理。若這些州城不是弈尋和西武帝、端禧皇后的一片心意,羽心還真是不想來操心這個呢!不過,仔細想象,擁有這些,也有擁有的好處。至少,這二十個州城的稅收,就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羽心日後也無需再向他人身手要錢花。
不過,她想這件事的時候忘了,她的那些聘禮和嫁妝加在一起,可堪比一個國庫,就是她使勁兒的揮霍,也足夠她花上幾輩子的時間了。
計劃書寫好之後,便讓人拿給弈尋去看,弈尋看過之後大爲驚奇,從未想到,羽心對治理州城也有獨到的見解,雖然這份計劃書只是簡要的,但是聰明如弈尋,還是從中看到了許多益處。並且覺得,有許多地方,都可以用在朝廷的治理上。
弈尋很快就把這份計劃書修改完善,並且抄錄了二十份,立馬派人送到這二十個州城的知州手中,讓他們配合起來。他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二十個州城絕對會變得無比的繁華。
因爲這件事,他們在此地略作耽擱,而弈尋派去追查慕容盛威的人,也帶來了消息。
此地,的確找到了慕容盛威停留過的痕跡。
弈尋的人中以前有被派去監視、跟蹤過慕容盛威的,所以很容易從中找出有用的線索。只是,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讓慕容盛威給跑了。
弈尋不由得冷笑連連,“不急,他不會就這麼死心的,肯定會在什麼地方等着再次下手的機會。”
“他不會還想要蠱惑百姓吧!”
“不會,這個方法很拙劣,第一次都不成功,怎麼可能會用第二次?慕容盛威還沒那麼白癡!”
“是,屬下知道了。”
“太子妃怎麼樣了?”因爲一直忙着,弈尋還沒抽空去看羽心一趟呢!
“會太子,太子妃一切都好。”
“嗯!”弈尋心裡知道,以羽心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有事,更何況,她身邊保護的護衛也是護衛隊中身手最好的,尤其還有個深不可測的前塵在身邊,怎麼都不可能又是。但弈尋還是忍不住要詢問一下,以確認她的安危。
他想了一下,又問:“西離國兩位皇子可好?他們二人年紀都不大,要好生保護和照看。”
“是,太子放心吧,這兩位皇子也是勇猛之人,那日拿下了不少的刺客。”
“是嗎?本太子去看看他們。”弈尋聽着,還是有點兒不放心的,據說尉遲羽樺和尉遲桉這是第一次離開西離國的皇宮。而西離國這麼多年一直時局穩定,他們根本沒經過什麼風浪,弈尋還真怕嚇着兩個小舅子呢!
弈尋出了房門,直奔尉遲羽樺的房間,正巧,尉遲羽桉也在這裡,兄弟二人似乎在說着什麼,聽到稟告說弈尋來了,連忙停了下來。二人拱手爲禮,叫了聲:“姐夫!”
對於這聲“姐夫”弈尋是十分受用的,剛剛還微寒的表情立馬多了不少暖意。“我來看看你們,你們怎樣?可有傷到?”在羽心的親人面前,弈尋也用‘我’來自稱,以此來拉近和小舅子們的距離。
“沒有,我們好的很,勞煩姐夫記掛了。”
“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聽弈尋這樣說,尉遲羽樺和尉遲羽桉心裡也十分高興,雖然羽心和他還差最後一步才禮成,但彼此現在都真心把對方當作了親人。尉遲羽樺還忍不住說:
對,都是一家人,哈哈!姐夫,你以後可要好好對我大皇姐!
“放心吧!我定不負她。”
這樣的表態,讓尉遲羽樺和尉遲羽桉對弈尋越發的滿意了,他們一直都覺得,弈尋是羽心最好的選擇,如今看來,他們的眼光果然沒錯。最最重要的是,羽心也一門心思的認準了弈尋,否則,在最開始慕容盛新的狂轟亂炸中,端禧皇后沒準兒一個腦子發熱就把羽心許配給了他呢!
之後,他們又把話題說到這次的亂子中。
“姐夫,不知這次的幕後主謀可查到了?”問這話的是尉遲羽按,他眸子中晦澀莫名,卻讓弈尋覺得,這孩子絕非池中之物。
“雖然還未確認,但基本可以肯定,是慕容盛威。”
對於慕容盛威這個名字,尉遲羽樺和尉遲羽桉並不陌生,知道他也曾經對羽心下過毒手。因此聽到是他,並沒有意外,並且心裡暗暗決定,定不會放過這個人。
“姐夫,可否讓我參與審問那些刺客?”沒想到,尉遲羽樺竟然還打着想要去審問刺客的主意。
弈尋不由略帶疑惑的看着尉遲羽樺,這使得尉遲羽樺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腦袋,‘嘿嘿’笑了一聲,道:“讓我也見識一下姐夫的手段,學兩招!”尉遲羽樺喜歡練武,想以後做將軍,上陣殺敵,不過,作爲武將,也要有刑訊逼供的手段。以前在西離國,他都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今日纔有這樣一說。
尉遲羽桉頗爲無奈的看了一下自家三哥,不過這是尉遲羽樺自己的意願,他這個做弟弟的也不好說什麼。
“可以啊,不過場面不太雅觀,你要有心裡準備。”弈尋知道西武帝的幾個孩子雖然要求嚴格,但到底是沒經過大風浪的,所以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放心吧!”尉遲羽樺拍了拍自己頗爲健碩的胸脯,想着也不過是血腥點兒罷了,之前他可是殺了好幾個刺客,沒什麼可怕的。
只是,當他真的見識到弈尋手底下人的逼供,才知道自己把這血腥想的太過文雅了些。
稍晚一些的時候,尉遲羽桉去谷一山那裡詢問幾個自己沒弄懂的醫術問題,讓谷一山十分感慨,沒想到羽心的胞弟竟然這樣認真的學醫,只可惜,尉遲羽桉是個皇子,否則一直跟在他身邊學習醫術,憑藉他的聰明才智,他日定能超越了谷一山。
之前在西離國的時候,尉遲羽桉倒是沒有這般勤奮,只是如今他知道,能詢問谷一山問題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只剩這一路的最後時間,等把羽心送到南殤國成了婚,他和尉遲羽樺可是要馬上回西離國的。
谷一山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給尉遲羽桉講解問題的時候格外細心。最終,谷一山猶豫了一下,還從他的藥箱最底部,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遞給尉遲羽桉。
尉遲羽桉接過掃了一眼封皮,見上面有一排小字寫着‘古氏筆記’,是谷一山的字體。他不由得馬上翻了翻,裡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谷一山的一些對醫術的獨到見解,冊子雖然不大,內容也不是太多,但卻字字彌足珍貴。
“拿去抄錄一份,這個還得還給我。”谷一山裝作不在意的說着,其實這個小冊子,他只給兩個人看過,一個是付明宇,第二個就是尉遲羽桉了,就連羽心都沒看過。倒不是他藏起來不給羽心看,只是他知道羽心對醫術沒興趣,這上面的東西羽心根本就不會用心去研究,給她看也是浪費了時間。
“是,多謝姑父。”尉遲羽桉站起來鞠了個躬,雖然面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但還是能從他閃亮的眸子中,看出他的欣喜來。
他沒有久留,直接回房間抄錄去了。
待尉遲羽桉回房間沒多久,尉遲羽樺也一臉蒼白的回來了,他直接倒在了尉遲羽桉的軟塌上,雙眼緊閉着!尉遲羽桉也沒理他,繼續抄寫着。
好一會兒,尉遲羽樺自己睜開了眼睛。“老四,你怎麼不問問三哥怎麼了?”
“這還用問嗎?肯定被嚇着了!”尉遲羽桉頭都沒擡一下。
“我,我纔沒有。”尉遲羽樺死鴨子嘴硬。
“呵……”尉遲羽桉笑了一聲,手中的筆就沒停過。
“喂老四,你笑什麼?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尉遲羽樺知道,自己再裝也是無用,自己這個四弟可是個人精,幾兄弟裡面就數他最精明。
“臣弟的確是不可愛。”
“哼!”尉遲羽樺深以爲然,否則他平日也不會總是找比自己小很多的尉遲羽杉玩兒,而不是和與自己相差最小的尉遲羽桉一起了。好一會兒,他又問:“你在寫什麼?”
“有關醫術的,你要看?”
“不看!”尉遲羽樺對醫術半點兒興趣都沒有。他沉默了一陣子,見尉遲羽桉終於停下了筆,才繼續又道:“老四,我今兒才覺得,我們真的是見識太淺薄了。書上說讀萬卷書不,果然沒錯。”
“書上所言,必定是對的。”
“幸好父皇這次讓我們來送大皇姐,否則我們這輩子豈不都是要做井底之蛙?”
“非也,父皇也有意讓我們出去歷練歷練,大哥和二哥前年不是去賑災過。那也是一種歷練!”
尉遲羽樺聞言點頭,西武帝的確是不會一直把他們禁錮在身邊,只是他們的年紀都還不大,獨自出去讓端禧皇后很不放心,所以一直在等他們長大呢!
“這次大皇姐成婚之後,也該輪到咱們的婚事了。”尉遲羽桉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嚇得尉遲羽樺差點兒從榻上栽了下來。
“我,我可還不想成婚!”尉遲羽樺異心癡迷於學武,所以對男女之間的感情之事根本就還沒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