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兔子真的是?”付明宇有種又要崩潰的感覺。
守勢點頭,表情也很沉重,相信所有關心羽心的人在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心情都是無法平靜下來的。
“怎麼會這樣?”付明宇儘管之前有所猜測,但在付明宇這裡確認的時候,他仍是不能接受。他覺得渾身痠軟,沒有半點兒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裡不停的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付公子?你還好吧?”守勢完全能理解付明宇現在的心情,當時他看見羽心的時候,內心也是崩潰的,可他那時候面對着來自凡尼上仙的危險,他根本沒時間想太多,以至於後來坦然接受了一切。
“沒事,讓我好好想想。”付明宇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不顧身上的塵土,跌跌撞撞回到休息的房間,直接躺下矇住了頭。好在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的廚子們都還沒有忙完,沒有發現他的異狀。
可他現在的心情,真是沒有任何詞能形容。他經歷過這麼多玄幻的事情,可仍沒辦法想到羽心會變成了兔子。許久之後,他才完全接受了這個現實。緊接着,又是爲羽心擔憂和心疼。他處在崩潰的邊緣,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崩潰,他拿出在現代帶來的藥物,來調節自己的情緒。
當晚,羽心的情緒也是很忐忑的。她和付明宇有青梅竹馬的情誼,知道他對自己用情至深,也十分害怕他無法接受。可她總要說的啊!吃晚飯的時候,她特意說喜歡吃小點心,讓點心和飯菜一起端上來,看着沒有往日精緻的點心,羽心便知付明宇已經想到她這兔子就是羽心。
“呸!這點心今天怎麼這麼難吃。”司馬瑾賢也順手拿起一塊點心吃,可剛入口就吐了出來。“這廚子也會恃寵而驕?竟敢做這麼難吃的點心來糊弄本太子,是活膩歪了。”
羽心聞言警醒,忙把點心塞進嘴巴里面,是難吃的可以啊!不過,她還是裝作很好吃的樣子:“不會啊,我覺得很好啊。這點心的味道是以前沒吃過的,想必是新口味吧,你應該只是吃不慣。”說完,羽心又一連吃了一塊。嘴巴里面的味道奇怪的她都要吐了,也不知道付明宇是怎麼做出這麼奇葩的味道的。
“你真喜歡吃?”司馬瑾賢覺得自己都要懷疑人生了。可看着羽心一塊接一塊的吃,他又不得不相信。
羽心爲了不讓別人吃到這麼奇葩的點心,進而讓付明宇遭遇危險,便沒吃飯,把今兒的點心都給先吃光了,司馬瑾賢除了剛開始吃了那一口之外,就再也沒有機會吃其他點心。可他看羽心的樣子,又十分懷疑自己剛剛的口感,沒辦法,把剛剛吃掉一口的點心又塞進嘴裡。抑制着想要吐出去的衝動,好好品嚐了一番。然後更加疑惑的問羽心:“你真的覺得好吃。”
羽心內心是淚流滿面的,嘴上卻說:“好吃的都要哭了,你看我都吃光了。”
因爲上次羽心吃東西哭過,所以司馬瑾賢沒太懷疑,只是深深的覺得羽心真是重口味,果然……與衆不同啊!
“既然你愛吃,明日讓廚子還做這個口味的點心。”
羽心忙擺手!“還是不要了,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覺的膩,明日還是換換口味。”
“也對!”
羽心鬆了口氣,想着也只能等付明宇慢慢接受了。
不過,她又想起來一件事情,等司馬瑾賢吃完晚飯,便唉聲嘆氣起來,偷偷打了個哈欠,把自己弄得淚眼朦朧的。
司馬瑾賢見此就緊張的不行:“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太子啊,我害怕啊!”如今羽心對司馬瑾賢的稱呼簡直是隨機來的,而司馬瑾賢聽羽心喊他太子,整個人都莫名的緊繃了起來。
“你怕什麼,有本太子在呢!”
“還不都是因爲你,唉,我在廚房看到了一直待宰的兔子。”
“啊?怎麼會?今晚沒有兔肉做的菜啊!”所有廚子都知道他不吃兔肉的。
“我們這桌上沒有,不代表別人的桌上沒有啊!”羽心繼續裝可憐。
司馬瑾賢心疼的不行,就忙勸慰:“你一定是看錯了,其他人不敢吃兔子的。”自從上次在郊外山上那個侍衛磕頭磕的差點兒沒命,府裡的侍衛和婢女就再也不敢吃兔子了。
“可有人一定敢的。”羽心知道,司馬瑾賢是故意迴避他娘不說的。
司馬瑾賢雖然不是特別聰明,但也絕對不是蠢貨。心裡有了答案,本想不提,但羽心說的這麼明顯,他還能迴避嗎?“羽心,我娘她肯定不是針對你,她沒見過你之前,也很喜歡吃兔子的。”
“我看得出來,所以她也一定很想吃我。”
“不會的,我娘知道我喜歡你,肯定不會吃你的。”
“現在不會,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會。太子,你金尊玉貴,我現在就只是一隻兔子而已,她怎麼可能願意讓你喜歡我。她現在也是沒辦法,但凡什麼時候你厭棄了我,我就會變成她飯桌上的一盤菜,我害怕啊!”羽心本來想裝哭的,可剛剛只是打了個哈欠,纔有點兒眼淚。現在是無論如何也哭不出來了。
“……”司馬瑾賢想說他不會厭棄羽心,不過卻沒說出口。因爲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厭棄,以前他再喜歡的玩具,也都會有厭棄的一天。若是面對別人,謊話他也能脫口而出,先哄哄就是。但羽心現在就直視着他的眼睛,讓他到嘴邊的謊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唉!我可怎麼活下去啊!”
“你別這樣啊!我去和我娘說,讓她以後別吃兔子了。”
“別,那樣她肯定又要以爲是我挑撥的你,她肯定會把這筆帳記在我身上,日後把我做菜之前,也會狠狠的折磨一番的。你就當作不知道吧!”羽心好可憐啊!
司馬瑾賢蒙比了,又不讓說,又這麼可憐,羽心這到底是想怎樣啊!
羽心不說話了,就用眼睛直瞪瞪的看着司馬瑾賢,讓司馬瑾賢越發的手足無措。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啊。他內心受着巨大的煎熬,現在他並沒有厭棄羽心,而且十分喜歡羽心,這樣的羽心讓他憐惜的不行。
而羽心的目的,就是要在精神上狠狠的折磨司馬瑾賢。
所以,這晚司馬瑾賢做了一夜的噩夢。一會兒夢見羽心可憐巴巴的對着他哭,一會兒夢見他娘哭天喊地的說他沒良心,白把他養這麼大。一會兒夢見他爹拿着刀追殺他,說他不孝順總欺負他娘。最後,竟然看到桌上一盤做的很美味的兔肉,那味道的香氣在夢裡都能進入他的鼻子。
他猛然驚醒,忙吵着羽心所睡的桌子上看去。
沒錯,羽心就是睡在桌子上的。上面鋪了很舒適的錦被。不過,她只是盤膝坐在那裡修煉。小小的兔子做出這樣的姿態,樣子要多搞笑就又多搞笑。司馬瑾賢往常醒來都會被這樣的羽心萌一臉血。
可今天他沒那個心情,他立馬衝過去,仔細看着羽心,並且揉了揉眼睛,確認羽心還在,才狠狠的呼出一口氣。羽心沒死,太好了。
其實司馬瑾賢自己都沒發現,羽心在他心裡已經重要到了一個什麼地步。他沒有一絲一毫厭棄羽心的跡象,反而是越陷越深。
羽心被司馬瑾賢這番動作擾的無法好好修煉,只好收功睜開眼,沒好氣的看了司馬瑾賢一眼。昨夜她的修煉成果很差,因爲司馬瑾賢這一夜就沒消停過,不停的掙扎,不停的說着聽不清楚的夢話。
“司馬瑾賢,一大早你抽什麼風?”
“本太子做了噩夢,不過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你夢見我成了一盤菜被你娘吃了?”不得不說,羽心真相了一半。
司馬瑾賢閉着嘴巴不敢說話,因爲他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及時醒了過來,也許真的會看到他娘去把羽心這盤纔給吃了。
“哼!”羽心不悅的冷哼,覺得自己猜中了。所以她整個人都不好,任誰被別人當菜惦記着都不會好的。
“羽心,你別生氣啊。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讓我娘把你吃了的。”司馬瑾賢發自內心的,鄭重其事的承諾着。並不似每一次那種對他孃的維護,因爲他實在是被這個夢給嚇到了,那盤菜是他這輩子看到的最可怕的事情,沒有之一。
“那我就謝謝你了。”羽心說的很諷刺。
迎親隊伍從驛站出發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凡尼上仙夫妻。他們對羽心沒有好臉色,尤其司馬瑾賢他娘,還惡狠狠的瞪了羽心一眼,那樣子就是恨不得吃了羽心一樣。讓羽心內心的恐懼因子有不自覺的冒了出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而這一幕,正好被司馬瑾賢看的清清楚楚,他頓時想到了昨晚上的夢,面色陰沉的走到他娘身邊。也不似每次那樣親切的叫娘,而是冷冷的說:“你能不能別嚇唬她?她膽子小,你這樣有意思嗎?”
“什麼?”司馬瑾賢他娘覺得自己聽錯了,兒子怎麼可能用這麼冰冷的語調和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