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503: 牆倒衆人推
周懷安這會兒和週一丁推着自行車往老蝦子家走,“你真打算辦了喜酒就接大慶叔的班啊?”
週一丁點了點頭,“嗯!說實話原本我還覺得一個月幾十塊還不如進山跑一趟。但那天聽了張二哥的話,我覺得還是有個正式工作好,最起碼得病啥的有單位報銷。”
周懷安翻了個白眼,“我去!馬上就過年了,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對對對!壞的不靈好的靈!”週一丁笑嘻嘻的轉到他旁邊和他並排走,“我老漢兒說這幾年林場效益好,我去林場好好幹幾年,你也好好幹。”
周懷安曉得他說的是真心話,拍拍他肩膀說道:“既然伱決定了,去了就好好幹,最好弄個官兒噹噹,萬一以後林場搞承包啥的,老子也好去佔點便宜。”
週一丁笑着點頭,“行!到時候咱們多包幾座山頭,在林子裡種草藥挖塊菌賣。”
“說起種草藥,老子林子裡的草藥,還有厚朴樹……”
“踏馬的!哪個生兒子沒小丁丁的雜種乾的……”
“不曉得,我們先把皮子送老蝦子那,再回老宅問問我媽打聽到消息了沒?”
“行,騎車過去快點!”
……
周懷安兩人從老蝦子家出來,騎着自行車走到徐二春家外面,就被氣喘吁吁的徐紅兵攔住了。
“老幺,你媽和熊大老婆幹起來了。”
周懷安忙道:“在哪兒?”
徐紅兵:“大隊部路口!”
周懷安兩人調轉車頭就朝大隊部趕,徐紅兵喊道:“老幺,你等哈我噻!”
周懷安減緩速度,“跑快點!”
徐紅兵快跑幾步跳上他自行車後座,“你媽來我家問了草藥的事,出去就遇到李光輝他媽。
她說昨天她家老爺子上山放羊,看到熊老大家的兩個小崽子,一個拿着竹竿打藥田裡的滿山香,一個拿着鐮刀砍竹片,他看到說了他們幾句,把人攆走了……”
三人還沒到大隊部,就看到路口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
這兩天山上的塊菌少了,大夥兒剛好閒下來,一點風吹草動都跑出來看熱鬧了。
人羣裡傳來周母中氣十足的叫罵聲:“我草你先人闆闆,上樑不正下樑歪,一家子都是喪良心的玩意兒!連地裡的莊稼都要禍害!”
老孃逮到你把爪子都砍給你剁了!丟你姓熊的先人哦!從大山咔咔頭丟臉丟到富牛。周家的老仙人,你們看哈,周家咋招了個禍害玩意兒來禍害你的後人喲~”
“我家老幺辛辛苦苦種的藥樹、草藥,像伺候老先人一樣才長出來。夭壽哦!都長這麼高了,開年就可以賣錢了,就被你家小崽子禍害了,賠錢!不賠老孃去告你們!”
“老天爺,打個炸雷打死這些爛舌頭、瞎嚼舌根的。”
甘秀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周母破口大罵,“放你媽的屁!你個不要臉的老虔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家光耀禍害你家草藥的?”
“少給老孃指指戳戳的!”周母一巴掌拍開她指着自己的手,“遭雷劈的東西,有人看到我家老幺的草藥就是你家老大和老二禍害的,不信你問……”
“是哪個爛舌頭的亂嚼舌根?”甘秀琴打斷了她,“你把人喊出來,老孃跟他當面對質……”
周母上前一步,指着站在她身後的熊光耀,“你家小崽子就在你面前,問你家小崽子,是不是他乾的?一點點大就敢砍籬笆牆進去禍害草藥,還光耀,光禍害還差不多!”
熊光耀忙躲到了甘秀琴身後,媽跟老漢兒說,今年別人家都錢買大肥肉薰臘肉嘎嘎,就他們家沒有,連新衣服也沒有。
就怪周老幺故意把他家的牛攆下坎摔死,黑心爛肺的偷了他們的牛黃不還,還不收他家挖的塊菌……
甘秀琴看了一眼垂頭不吭聲的熊光耀,拍着大腿哭喊起來,“缺德哦!不活了,仗着有兩個臭錢,連一點點大的娃都要冤枉……”
周母大聲噴了回去,“老孃啥時候冤枉你了?有人親眼看到你家兩個小崽子在山上砍我家草藥,你家老二就在這,你連問都不問一聲,不是心虛是啥子?一家子爛心爛肺的雜種,專幹缺德冒煙的事……”
甘秀琴毫不示弱,“哪個都沒你姓周的缺德!故意把我家的牛攆下坎摔死,掏了我家的牛黃賣錢,還說是賣草藥賺的。哄你先人闆闆哦!滿山的爛草草真的能賣錢,你家早點咋不挖了賣?”
“人不要臉鬼都害怕,老的用瘟牛訛我家健牛錢,小的夥同人想打劫我家老幺的拖拉機,幸好我家老幺命大有山神爺保佑,沒被那些黑心爛肺的害了……”
周懷安停好自行車,撥開人羣擠了進去,“媽……” “你來啦!”周母扭頭拉着周懷安,指着熊光耀,“山上那些草藥就是他兩兄弟禍害了的,我讓那個潑婦好好管管娃,死潑婦還罵老孃……”
“老娼婦,青天白日的你就敢瞎說,要下油鍋……”
“住嘴!再敢亂罵老子連女人也打!”周懷安衝甘秀琴大喝一聲,冷眼看向躲在她身邊的熊光耀,“禍害了我家草藥的人我已經查出來了,已經報了公安,等會兒公安就會來把禍害我家草藥,砍了我家藥樹的壞人抓去坐班房。”
熊光耀看了周懷安一眼,抓緊了甘秀琴的衣角。
週一丁接過去大聲說道:“老幺,我跟公安說了,喊他們把大狼狗帶來,哪個幹了壞事大狼狗帶來聞一下就曉得了。”
徐紅兵:“就是,電影裡演的公安的大狼狗,硬是厲害的很,連狗特務都抓得到,壞分子一下就抓到了。”
甘秀琴恨恨的瞪着兩人,暗罵:馬屁精,舔肥勾子的雜種……
“哇~”熊光耀嚇的大哭起來,擠在甘秀琴身邊緊緊抓住她的手,“我不要坐班房,我不要坐班房……”
周母滿臉譏諷的看着甘秀琴,“看哈,到底是哪個黑心爛肺?到底是哪個喪良心,打雷都要打死!”
沒用的東西,又沒指名道姓的說是你乾的,你喊啥子?
“喊啥子喊?”甘秀琴氣得一巴掌拍他屁股上,“你又沒幹過你怕啥子?”說着又恨恨的瞪向徐紅兵,“造孽哦!一個二個的欺軟怕硬,連幾歲的娃兒都要嚇……”
周懷安看着她,覺得熊家婆媳老的小的都是一個貨色。難怪老一輩常說,家有賢妻旺三代,討到一個不好的老婆,真的能禍害子孫三代!
圍觀的村民也覺得熊家從根上壞了,再想興旺起來,難咯!
“哪個欺軟怕硬了,明明是光耀乾的禍害周老幺家草藥的事,不趁他害怕教娃兒學好,還護着,早晚……”
“就是,他沒幹過害怕啥子?你看這那麼多小娃兒,咋沒得一個人害怕公安的?”
“嘖嘖!幾歲大的娃就敢去禍害人家賣錢的東西,還不好好教育,長大又跟熊老二一樣是個坐班房的壞坯!”
“我就說了嘛,就是他家的幾個小崽子乾的。你們不曉得他家幾個娃討厭的很,上次還搶我家的孫兒的糖吃。”
周母指着甘秀琴,“大夥兒看看,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潑婦,她娃都承認了是他們乾的,她還在這撒潑。不要臉的潑婦,賠我家的草藥!”
絕不能承認,哪曉得那些草藥要賠多少錢?
甘秀琴狡辯道:“我家光耀啥時候說是他們乾的了?你們明明曉得他二爸坐班房,娃害怕就故意嚇他……”
這時熊老大和周素芳也趕到了,母子倆恨恨的瞪了周懷安母子一眼,“秀琴,到底咋回事?”
熊光耀忙拉住周素芳,哭訴道:“奶,我不要坐班房,不要給大狼狗找到。”
熊老大惡狠狠的看着周懷安幾人,“哪個狗雜種說你要坐班房的?給老子站出來!”
“嘭”周懷安二話不說上前一拳打在他臉上,指着他罵道:“老子說的!”
週一丁和徐紅兵也站上前看着他,異口同聲道:“老子也說了!”
“……”熊老大擦掉嘴角的血跡,不敢吭聲。
周素芳一把把他摟在懷裡,看着周懷安母子罵道:“夭壽哦!挨刀的,不給人活路了!憑啥說我家光耀做班房?”
周母直接懟了回去,“你這種專幹喪良心的事纔要挨千刀!良心讓狗吃了的東西,小的用我家老幺的止血藥救命,大的就帶人搶劫……”
“見我家老幺收塊菌的生意好,就跑去寧安找老闆搶生意,跟老闆說塊菌就是一點錢都不值的東西,哪值一塊、幾角一斤,給他收的話最多一兩角錢一斤就收到了……
“老闆把他趕走,還不甘心,又寫舉報信舉報我家老幺。”她拍着手大笑起來,“哈哈!老天爺有眼啊!有的人害人不成把自己氣中風,還不曉得收斂一下好好做人……”
周素芳氣得兩眼發黑,“你、你……”
“你啥你!”周母指着她,“老孃敢對天發誓,沒冤枉你半句,你敢對天發誓,這些缺德冒煙的事,不是你老熊家的人乾的?”
周素芳想到癱瘓在牀的熊大海,也覺得是老天在懲罰他們,還真不敢發誓。
大夥兒看着一句話不說的熊家人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