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弗蘭茲的廣告發布,伍迪派出的十個美國經理人也到了西安。隨着爺爺股權的出售,美國公司的股權到達87%,已經拿到公司的絕對話語權。爺爺在法理上已經沒有任何指手畫腳的權利。美國經理人接受採訪的時候說的明確,設在中國的公司總體經營狀況不好,現在還面臨總部評估繼續經營與美國《中立法》是否發生衝突的法律關係,小組到中國的主要目的是評估繼續生產的可能性。也表示希望有其他方面接手工廠,開價是5000萬美元。
自己安排美國經理人和每個員工重新簽訂合同,和每個民團士兵重新簽署合同,包括聘請堂伯做安保隊長,整個保安對和民團完全脫鉤,偵察連和教導營納入保安隊。民團再次分流一部分到鄉村做護村隊員,民團再次有永壽縣政府負擔開支。各種培訓班,開始自負盈虧經營,不能經營的關閉,出售民團多餘的房產和土地。
藥廠轉產中成藥,對資本的吸引了大大降低了,爺爺又出售了在西安的兩處房產,買下了德國股份。弗蘭茲和6個德國老兵啓程了,委託他們帶到香港的只有2戶9個人。願意出國的最後一波了。德國人的離去和美國人的態度,還是在媒體引起一些一輪,很快就過去了。
隨着捐贈移交完成,李家在陝西的資產,只有西安的一處老宅,永壽縣城一處房產,祖傳1000多畝土地,產業是一個小型藥廠和不到15%的兵工廠、化肥廠的股權。爺爺開始交出李家族長的位置,爺爺沒有選擇小叔,而是選擇了堂伯做族長,祖產移交,其他產業算是爺爺對家族的一任貢獻,歸入到家族產業之內。至此爺爺已經是個真正的退休老頭了。除了影響就沒有什麼了。
沈醉還是有能力的,從那個特務嘴裡挖出了在西安的一個日本特務小組,一個三個人,是隨難民流入的。
對讓日本特務明正典刑是5個一起執行的。小報對政府給的理由和對口供的分析基本符合真相,只是沒有人理會,大家都太忙了。沈醉離開時和繆少校來告辭,自己帶着他去的是附近的一個小茶館,已經取消了他登堂入室的資格。寒暄幾句,唏噓一番而已。自己再次叮囑湖北找人的事情,給了繆參謀5萬法幣做經費,連沈醉都做了承諾。自己和老首長接觸的經過繆少校全程清楚,況且一個共產黨人的親屬而已,對他們黨國沒有什麼威脅!
自己去了爺爺的禮物儲存室,選了幾盒德國的巧克力、化妝品和幾件飾品,帶着開始跟爺爺造反的鐵蛋,逛逛縣城,買了一些日用品。讓堂伯安排定做了一個木箱,封好,作爲給江同志的回禮。附上自己寫的一封信,內容就是,“收到江同志惠贈,甚喜!些許俗物,還請笑納,代問先生安康。存真,年月日”信封不做封口。交給前來接收的八路軍幹部帶回延安。
隨着重慶物資的移交,電報老陳帶所有在重慶的員工去香港。將一部分倉庫分配給自己員工在重慶的家屬做住宅,一部分捐贈上海醫學院做校舍和宿舍。
美國斯蒂芬的消息越來越好,飛機第一次試飛就可以跨越美國大陸,從西海岸飛到東海岸,航程超過4000多公里。自己直接電報舅舅和艾薩克,以巡視、評估資產的名義去密蘇里,大把撒錢,獎勵發動機工廠相關人員。艾薩克對資本的靈敏程度,馬上就心領神會;一個西方人電報奉承自己到了無可復加的程度,誰說西方人不會拍馬屁?只要是人組成的社會,誰都願意聽順耳的。電報艾薩克注意收購一些媒體類資產,又收穫艾薩克的一大堆馬屁。當然,有了經濟基礎,自然要建設一些上層建築不是?
起起伏伏、此起彼伏都是自然規律。
按照爺爺的安排,二叔正式向省政府提請辭職!辭職引起不小的風波,各黨派和一些機構、個人紛紛勸阻。連媒體都諷刺說“一槍打掉了李家銳氣”等等。據說,上屆省政府長官、現在的宣傳部長還親自到西安和二叔談心。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爺爺的決定還不是二叔敢抗拒的,二叔可是沒有自己父親的勇氣。離開政界,二叔馬上開始瞭解美國產業情況,跟着爺爺學習。二叔算是爺爺選定的衣鉢傳人了。
小叔開始把難民救濟組織的人財物移交給陝西紅十字會,按照爺爺吩咐專注永壽縣政務。明確如果有人提拔或者罷免意見,小叔必須立刻交接縣政務辭職。至此李家在陝西政界的資產僅僅剩下永壽了。
爺爺的決策,自己認爲是英明的。真正把陝西的政局發展看清楚了,自己雖然是清楚後來發展,但是對那個政局的理解是屬於政治弱智的。
想通的時候,才能理解在延安的先生對自己的擔憂。
按照爺爺的安排基本準備就是去做第二個陳嘉庚了。也讓自己記起馬克思的一句名言,“環境改變人”!
自己要思考的事情卻不簡單的,民團有一支參謀長帶領的隊伍對敵作戰,不能成沒孃的孩子把!不僅僅和堂伯商量就可以的,還必須和參謀長協商纔可以!確定參謀長找時間回陝西一趟,當面決策。
聽到飛機飛越大西洋的消息已經是6月初了,飛行了5600公里,飛機航程能夠到達6000公里。
好消息也是一起來的!隨後就收到了先生託人帶來的一封信,也沒有封口。內容讓自己一宿沒有睡着覺,一張毛邊紙寫着“送存真,好好學習 天天向上。”後面是先生落款和年月日。前世自己的孩子都是在這八個字的影響下,學習進步的。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第一個得到如此惠贈,如何能不激動!連爺爺都沒有給他看一眼。一宿選存放的地方選了不下十個,到了晨光明亮了,還沒有找到自己認爲合適保存的地方!連晨起鍛鍊,都是隨身攜帶,放在屋裡,自己覺得出去鍛鍊都不安心。
堂伯定製的殺敵紀念章做好了,時過境遷連自己的心氣都淡了。堂伯卻堅持頒發,雖然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但是不能否定我們的初衷!
堂伯搞的場面很大,民團和保安隊加上一半的警察,人數超過6000人,特別邀請了小叔一幫縣政府官員,爺爺一幫商界人士、一幫永壽的社會賢達和學校的師生。也是堂伯作爲族長的第一次公開亮相。金質紀念章一共四枚,銀質的43枚。堂伯宣讀了每個獲得紀念章的功績和事蹟,最大的贏家是鐵柱,一個人得了兩枚金質紀念章,另外的一塊是參謀長,一塊是埋設炸藥的工兵排長,其他工兵和隨鐵柱回來的十一個偵察兵,加上自己、李達則和一個班長獲得銀質紀念章。儀式感果然不是隨便的,在一個特定的氛圍裡,你的感覺和心情與平常是完全不同的。堂伯親自給自己佩戴紀念章,頒發了1000法幣獎金,只是自己爲抗戰努力以來,第一次有人公開表彰自己!打死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自己的堂伯!
坐車回家的時候,鐵蛋想摸一摸自己都沒理他。氣的鐵蛋到家就跟爺爺哇啦哇啦告狀,爺爺笑眯眯地說,不稀罕,明天爺爺給你做一個。爺爺不是說了不算的人,果然作了個比自己紀念章大了兩圈的金質獎章,專門設家宴,正正經經頒發給鐵蛋。鐵蛋美的鼻涕泡噗嗤噗嗤的。後來不知道省政府長官怎麼聽說的,專門派人送來一枚獎章給鐵蛋,是九等“寶鼎勳章”,用來獎勵有戰功士兵的。結果鐵蛋是一臉不稀罕,嫌沒有爺爺給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