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柏林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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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蘇聯控制區的時候,老葛同志已經在哨卡等待很久了,早已準備的伍迪讓人搬了一箱酒給哨卡,哨卡的蘇聯軍人毫不在乎是不是在崗,打開酒瓶直接開喝。自己正在和老葛同志寒暄,扭頭看見一身軍裝,佩戴上校軍銜,掛滿勳章的達利婭怒氣衝衝下車。自己知道達利婭不依不饒的性子犯了,急忙撇下老葛同志,跑到達利婭前面阻止,連說說:“勝利者不應當受到譴責的!”達利婭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自己竟然阻止不住。

這邊的爭執,引起蘇聯軍人注意。突然鑽出一個大校還是讓他們吃驚了,帶隊的中尉連忙整理隊伍,達利婭對自己人向人家的不恭敬大表不滿。還是老葛同志把自己拉到一旁看達利婭表演,聽不懂俄語,就看達利婭手勢翻飛,大聲批評!自己倒是對他們手中的幾把突擊步槍感興趣,和自己的短子彈自動步槍太像了。

自己看着老葛同志,希望他翻譯一下。人家根本沒翻譯,嘿嘿一笑說:“達利婭升職到上校,這是第一次有機會發一發官威!”真是,自己還沒有看見達利婭這個上校管過一個兵,倒是在印度管理幾千兒童!

訓斥了十幾分鍾,看樣子達利婭氣順了,挨個給他們整理軍容,聊上幾句,完全是一副上級來的檢查工作的德行!告訴李達則再搬下兩箱酒和一些香腸,自己聽懂了!看見老葛同志一副欣賞的噁心樣子,覺得這個“敗家娘們”需要教訓了!

收到禮物的中尉,把軍姿發揮到風姿綽約的地步,還派出五名士兵給達利婭做護衛。這個馬屁拍的達利婭直接把人家當成了弟弟,把人家的臉蛋擰來擰去的,那個蘇聯小夥子汗都下來了,估計達利婭覺得手滑了才放過!臨走又讓李達貞抱了一些香菸和巧克力給她“弟弟”。那個“小舅子”抱着東西,別說不敢說什麼了,連動都不敢動了。

見我還在觀察突擊步槍,達利婭順嘴說:“我從田工那裡拿的圖紙和樣品,諾維科夫叔叔帶回去的,沒想到得到認可!有問題嗎?”

“哦,沒有問題!有此貢獻我很高興,東西出來很早,認可的基本沒有!我原來以爲真的沒有呢!”自己說的倒不是假話,美國人沒看上,中國人對這些東西也不在乎。

老葛同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戰後,會給李先生補償的!”

“好!沒什麼!”有話就好!可惜當初費盡心力研究這些,除了馬彪那裡使用了,先生那裡用不起,而國民政府寧可不用也要封鎖自己那個小兵工廠。

柏林的殘破,可謂是殘垣斷壁、滿目瘡痍。完整的房子估計不會超過四成,越是過去繁華、有名氣或機關所在破壞的越狠,幾乎達到百分之百損壞了。盟軍幾千架次的轟炸,破壞估計就超過了三成,加上蘇聯人上萬門大炮和五千多架飛機轟炸,還能保持到如此地步,還得說柏林建築質量很高。

道路已經清理出來,不時就有軍車囂張而過,帶起掃不盡的建築灰塵。大部分市民在清理殘垣斷壁裡面的建築垃圾,以此換取佔領軍配給的食品,整個街面還是井然有序。

道路柏林無論如何也要先回家看看。小區也落下過零星航彈,正雄家的別墅就蕩然無存了。自己的別墅算是幸運,離落下炸彈的地方不過50米。

自從千代離開德國之後,別墅一直是保姆一家居住着,現在柏林房子極度緊張,自己也不能攆人不是,只是吩咐大家擠一擠,帶着達利婭看了看自己居住過的地方。人太多了,這裡只好讓給伍迪帶來準備常住柏林的手下。自己還是去看看弗雷德的家別墅情況,如果沒有損壞,住幾十人就沒有問題了。

門口有蘇聯士兵站崗,這個自己挺疑惑的,畢竟這裡是西區,是不歸蘇聯人管轄的。出面打交道只能是老葛同志了。

可能是聽見了汽車聲,滿頭白髮的管家出來,疑惑地看了一眼車隊,應該覺得與己無關準備回去。自己連忙下次喊道:“菲弗爾先生,那好啊!”幾步到了他面前。

“噢,是李先生啊!”接着大聲起來:“李先生?是你來了?”

“菲弗爾先生,是我!是我!弗雷德在嗎?”

“在,在!您來了就好了!”老管家聲帶哽咽。

推開大門,客廳裡的嘈雜之聲戛然而止,四個衣冠不整的蘇聯軍官和五個德國女人正在聯歡。這個場面至少讓老葛同志和達利婭感覺丟臉了,兩個人表情嚴肅。自己淡淡地對老葛同志說道:“很多美國人對你們並不友好,不要授人口實!這裡的財物是民財,不是納粹財產,拿了會被別人看成是搶劫。”說完拉着管家在旁邊看結果。

老葛同志沒讓達利婭說話,他自己在說着什麼,這個傢伙嚴肅起來,很有官威。一個軍官跑上樓,一會帶下來一個穿戴整齊的中校軍官。他們地裡咕嚕一陣子,老葛同志轉頭對我說:“你的同學原來關在集中營,問題都是沒什麼,他們幾個覺得有機會,以釋放你同學爲條件,在這裡招待他們幾天。李先生您看?”

“蘇聯軍人應該是蘇維埃領導下的有素質軍人,讓他們收拾乾淨了,把德國女人的服務費用結算清楚,離開這裡吧,引起外交事故他們承擔不起。你最好做個備忘錄,免得出事了,引火燒身!”

拉着管家退出來,等了半個小時,蘇聯軍人才出來列隊,數了一下人數,應該是五個軍官帶着一個班的士兵,同時出來的還有11個德國女人。那個中校給德國女人發了錢之後,蹬車一溜煙走了。自己吩咐達利婭給德國女人一些麪包和香腸再補償一下,讓她們離開別墅。達利婭可能覺得再穿軍裝不合適了,不要吩咐就已經換下了。

自己疑惑這邊這麼折騰,弗雷德他們沒人出來看看。菲弗爾先生說:“弗雷德把所有家人都安置到傭人住處了,他自己也在那裡。外面隨他們折騰,也就是我帶着廚師和傭人在外面支應他們。”

“哈哈,我也是借宿的,弗雷德連地方都準備好了!不錯!”

“想得美!他會跟你決鬥的!”

“十幾年沒見了,菲弗爾先生通知他親自出來迎接我!”

菲弗爾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是弗雷德真正的朋友!我這就通知他,李先生稍等。”

站在門外,和伍迪、達利婭和老葛同志說着這就和弗雷德以前的趣事、糗事,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大門全開,弗雷德和一個漂亮的德國女子出來迎接,弗雷德一身西裝筆挺,頭髮光滑的落不下蒼蠅。後邊跟着六個孩子,一水都是男孩,讓自己覺得這個傢伙太能生了吧!

說什麼都不足以表達感情,只要緊緊擁抱!能夠劫後餘生,已經是幸運了。互相望着對方發紅的眼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還是老葛同志難聽的乾咳聲,破壞了這個氣氛。自己把達利婭幾個介紹給弗雷德,着重介紹了閨女和鐵柱,女孩纔是這裡受歡迎的。弗雷德介紹了她的妻子叫愛莎,前面兩個孩子是他大哥的,第三個是他二哥的,第四個、五個是他姐姐的,第六個是他的兒子,叫菲利普,看樣子不比佳慧大多少!名字太多記不住,先記住一個好了。

進了客廳,弗雷德姐姐扶着滿臉憔悴的施密特夫人,自己連忙過去見禮,沒見到施密特先生,自己一陣黯然。好在莎洛特·弗伊格特也在,自己連忙過去問候,後邊的一個德國婦女是弗雷德的二嫂。弗雷德笑着說,這可是全家迎接你,面子給的夠吧!一句話讓自己心下更是悽然,這該死的戰爭。

弗雷德先是安頓他母親休息;他姐姐陪着達利婭參觀,鐵柱帶着孩子們去玩;李達則帶着管家處理食品,客廳只有弗雷德和莎洛特·弗伊格特女士陪着我們幾個。自己簡短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事情,說了一下正雄和邁克爾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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