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劍楠聽堂妹這麼一說,心裡舒服了。
王春燕的心裡還是有他的,不然不會在關鍵時刻放過他。
“國慶節我和王春燕結婚。”
“啊?!”
盛藍藍出乎意料,驚訝地看着堂哥。
盛劍楠咧嘴笑。
這話盛劍楠還沒跟母親趙繼紅說,和堂妹說出來,好像心裡頓時敞亮了。
盛藍藍也笑了,她笑她不該驚詫。盛劍楠甩了馬麗,不就是爲了和王春燕結婚嗎。
她咳了一聲,小柳緊張地問她是不是不舒服。盛藍藍打發小柳去買瓶飲料來,她嗓子幹得厲害。
小柳出去,盛藍藍馬上問盛劍楠,盛亞歡和蘇諾的戶口是不是還和他家一起。盛劍楠搖頭。
“小姑當年結婚的時候就把戶口遷走了,小諾的戶口倒是在。怎麼啦?”
“那你讓小諾不要把戶口遷走,你家那片房子年底前應該就要拆遷。”
“拆遷?”
盛劍楠有點激動,他知道拆遷有補償。家裡的老別墅佔地那麼大,賠償不會少。
“那你把戶口也遷回來啊,多補償一份是一份。”
“現在再遷回去已經來不及了,你把小諾的戶口看住了就好。”
“小諾又不結婚,戶口就在我家放着跑不了。沒想到還有這好事!真是祖先餘蔭……
對了,到時候真要遷拆,你和小姑戶口不在,我媽也會補償給你們的。那房子是爺爺留下來的,不可能讓我媽獨享。”
盛藍藍笑笑沒有接話,她有二嬸寫的房產分配證明,拆遷賠償款當然不能少她一份。
盛劍楠連着聽到兩件讓他激動的事,在屋裡有些坐不住了。
盛藍藍讓他回去,他猶豫一下,走到門口又回頭問盛藍藍。
“今天玲玲回來了,我看她額頭上有傷,估計是何亮打的。我打算去找他算帳,你知道他在哪兒上班不?”
何亮出手打老婆,盛藍藍一點也不奇怪。何亮是個自私的人,爲了他自己的利益和虛榮,他可以做任何事。
不過堂哥冒冒失失去找何亮比拼,顯然有些自不量力。以何亮的身手,豈是瘦不拉幾的盛劍楠能招架的。
盛藍藍正要說話,小柳買飲料回來了,遞給盛藍藍。
盛藍藍握着飲料沒有說話。盛劍楠以爲堂妹也不知道何亮在哪工作,準備回家問妹妹去。
“小楠哥。”
盛藍藍這時突然有了主意,她把飲料遞給盛劍楠,讓他幫忙打開。又讓小柳去蘇老太太那邊看看情況。
“那我過去看看,你不要到處走啊!還好老太太也在這層樓,我馬上就來。”
小柳年紀不大,關心起人來倒是很周到。
“何亮最近借調到軍區宣傳部,你想找他打架?你覺得你會打贏他?”
“打不贏也要打,男人對女人動手就是不行!他是軍人,更不行!我要告訴他領導去。”
盛劍楠視死如歸的神情讓盛藍藍覺得好笑,堂哥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打架是下下策,不論你打輸還是打贏,何亮都會把這筆帳算在玲玲姐頭上,他打玲玲姐會更狠,那不是雪上加霜?”
“那怎麼辦?我妹妹總不能讓他白打一頓。有我這個當哥的一天,我都要保護你們幾個妹妹不被人欺負。如果歐蘇陽欺負你,我也一樣也會找他拼命。當然,歐蘇陽對你那麼好,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他都不會給你臉色看,怎麼可能對你動手呢!”
盛劍楠說得有點激動,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讓他有使命感和成就感的事,保護妹妹們。
“我就不勞你操心了!”
盛藍藍想起堂哥出賣她戶口,讓她變成二婚的事,還餘恨未了。
“我聽說何亮和一個女演員走得很近,如果能抓住他們親密的證據,讓玲玲姐拿住他的把柄,他對玲玲姐還不得俯首稱臣吶!”
“真的?有這事?”
“我爲什麼要騙你?”
“好!看我怎麼對付他。”
盛劍楠目光如炬,立刻行動。
盛藍藍望着堂哥莽撞的背影,不知他能不能成事。
不過何亮和朱妍妍這筆帳,此時不算等待何時……
盛藍藍走近重症室,看着病牀上一動不動的小鋒,自責難過又涌上來,她有些站立不穩。
牀頭監測儀器上的曲線忽高忽低。盛藍藍的心情跟着起伏,眼睛看得發酸發脹,感覺有水漫出來。
“藍藍,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心情不能大起大落的。還是回家吧,這裡請了特護,你陪在這裡也沒用。蘇陽加班,你別讓他擔心行嗎?小柳,你陪她回去。外面司機已經等着了。”
蘇蔓走進來輕聲細語地勸慰,她的心情卻極度低落的。
她和這裡的許多醫護人員都認識。也知道盛劍鋒病危只能等死了,她無能爲力。
她還聽說了一些關於盛藍藍以前,和盛劍鋒的主治醫生魏浩然的一些閒話。
她不願相信兒媳婦是個背景複雜的人,更不願意兒子對盛藍藍一無所知……
婆婆的話盛藍藍得聽,她要過去看看外婆再走,蘇蔓攔住她。
“外婆已經沒事了,明天我就帶她出院。你快回去,這裡有我和蘇陽的表姐在,你可以放心。小鋒這邊我們也會照應到的。”
盛藍藍注意到婆婆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經過護士站,看見那個小護士有些面熟,小護士和蘇蔓甜甜地打招呼。又有幾個經過的醫生和蘇蔓問好。
盛藍藍出了醫院的大門終於想起來了,她那次被擄到醫院後面的小黑屋,就是這個小護士和魏浩然一起發現她的。
難道小護士把這事告訴婆婆了?
盛藍藍苦笑一下,那段不願想起的經歷,會這樣不經意地被重新念起。還好歐蘇陽什麼都知道,她不怕婆婆誤會。
回到家已經黃昏了,晚飯只有她一個人,歐牧野陪北京來的朋友去溫泉了。
歐蘇陽打來電話,盛藍藍告訴他外婆這次中風有驚無險,歐蘇陽鬆了一口氣。囑咐她早點休息就匆忙掛了電話。
後院的玻璃房已經拆了,滿院子新開的花,在晚風裡盈盈暗香。
盛藍藍在院裡坐一會,蚊蟲不時向她攻擊,她只好掃興地回到屋裡。
掏出皮包裡李春鵬塞的錢,竟然整整一萬塊。
李春鵬這樣塞錢,顯然不是和盛藍藍禮尚往來論人情。
盛藍藍捏着厚厚的一沓錢,想不通李春鵬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