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兩個人從樓上下來,旅遊團的導遊就來接他們了。
說來也巧,本來沒有導遊的,剛好招待所接待了一批港商,周芽芽花了點錢,就加入進去了。
導遊是本地宣傳局的,據說這次接帶港商來的旅客是費了一番心思。
“你們倆待會就更好了,要是掉隊,我們可顧不了你們,說好的,我們就帶你們的。”
周芽芽看得出導遊對港商旅遊團的重視,經過打聽後,原來這一批旅遊團,竟然是來實地考察,尋求旅遊行業投資的。
這是同行冤家啊。
八九十年代在港臺的武俠劇言情劇宣揚下,確實大理成爲了港澳臺首當其衝嚮往的旅遊聖地。
周芽芽在一旁聽着爲首的港商人用着港話說着這裡的發展潛質,但明顯,那爲首的中年男人有幾分遲疑。
大抵就是對這裡的自然風景抱有肯定態度,但是由於基建太差,再加上本地方沒有像樣的旅行團扶持,光靠港澳地區的旅遊團對這裡的單方面投資,肯定是有大風險在的,萬一出現任何問題,擔責任的勢必只有他們自己。
這位港澳的這位投資人無疑有心理負擔。
而這在周芽芽眼中恰恰是一種機遇,周芽芽原本考慮的是在這些風景優越的地方買一些地皮,等待未來旅遊業成熟,勢必能賺上一筆,可目前當地的旅遊業才起步,港澳臺已經對準了這塊地方,卻苦於沒有接頭合作的夥伴,只靠當地機關給優厚和放寬的政策是絕對不夠的,所以,現在,周芽芽考慮想當這裡旅遊業的領頭人,牽頭人。
一天的行程結束,周芽芽在晚餐前要到了一個跟對方人談話的機會,只不過周芽芽能聽得懂港話,卻說的不行。
而江成東一口流利的港話出來,驚呆了周芽芽,江成東因爲在泉城呆了大半年的緣故,與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憑藉着自身的語言天賦,短短几個月並能輕鬆地講出港話。
周芽芽這個學外語的人都比不過他,原本週芽芽還在考慮用英語來交談呢。
“你們想在這裡做旅遊商會?”
“目前只是考慮階段,這裡的自然風景得天獨厚,發展旅遊業是遲早的事,只是大陸的旅遊業並不夠發達,也缺少相應的參觀人羣,如果我們能合作,由你們招攬港澳臺遊客,我們負責接待介紹,相比會是絕對的雙贏。”
江成東轉述周芽芽的意思,那港商老闆挑眉。
“你們沒有任何資質和經驗,這樣的合作,我沒辦法信任。”
周芽芽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當地的旅遊都不夠完善,他們這樣的外行人,想要一步登天建立旅遊商會,確實有些誇誇其談。
“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您們現在也只是來考察階段,這裡的不足您們也看到了,我也不能空口無憑地保證我們會是你最好的合作伙伴,但是港臺旅遊業對這裡的需求心理一定十分迫切,您們比我們更需要這裡的旅遊發展,我們可以雙邊合作的模式,我派人向您們那學習,您也可以派人來這裡監督,我們以最短的時間先建立起一條旅遊線路試試看,要是能滿足您們的需求,再詳談合作如何?”
……
周芽芽並沒有得到那人肯定的答覆,旅遊考察是三天的行程,周芽芽有一半的信心,覺得問題不大,而江成東並不瞭解這一行,對周芽芽這臨時起意的想法卻並沒有反對。
她願意做的,他的想法就一條,他會盡自己所能地去支持。
行程的最後一天,周芽芽江成東被人叫去了招待所的包廂。
那旅遊商會的人同意了。
試點試線,先走一條試試看,在這之前,必須要先優化基建設施,如果他們能做到,他們會盡快開團。
當地機關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先報道圓滿完成了接待港澳旅行團的任務,沒曾想這次的接待,會開啓本地的旅遊業發展。
周芽芽隔天就跑了當地的宣傳處,希望能和當地機關一同合作,開闢一條線路。
宣傳處的人覺得她這個小丫頭一定是說笑話呢,就算合作,那也是需要一大筆資金投入,這筆資金,當地宣傳處根本拿不出來。
周芽芽簡單估算了一下,一條線路,六個景點的話,簡單的基礎改造,再加上交通上,住宿上,至少得超過數十萬。
對於剛貸款完的周芽芽,這筆錢並不容易再貸到。
江成東在一旁都看着呢,他有錢,但他原本計劃將在下半年,準備在臨城設點開設自己的第一家商貿百貨大樓,爲了這,他已經奔波做了很多努力。
可現在。
周芽芽聽說他能拿出來,只是稍稍驚訝,知道他一直在忙,那肯定不是空忙,但這麼大一筆錢拿出來,周芽芽心頭總有點過意不去。
“就當是我給你借……”
“芽芽。”
江成東不喜歡聽這種話,周芽芽想了想,“要不商會股份,我分你一半?再多就沒有了。”
江成東倒是喜歡她財迷的模樣,什麼股份,他不在乎,只要他媳婦肯用他錢就行。
當地宣傳處一看周芽芽真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頓時驚呆了。
“小姑娘,這萬一要是發展不起來,吸引不了港澳的遊客,那你這些錢可就是打水漂了!”
當地宣傳處都看不好這投資,這也只能歸根於國內旅遊業的貧瘠狀態。
周芽芽可是很清楚未來這裡的旅遊業有多發達,尤其是珠玉這一塊,小小的工藝品賣出天價,可沒少宰遊客。
周芽芽執意投資,當地自然是喜聞樂見,江成東原本是來接她去泉城的,看她這番,知道自己帶不走她,可現在他也不能一直在這陪她,他還得回泉城,重新規劃一下下一步的事。
二人也只能就此再度分離開。
周芽芽心裡略感懺愧,倒是江成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其實他心裡多少是失落的,但他更在意的是周芽芽的心思和安危,再叮囑萬分後,他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