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芽芽錯愕了幾秒,老吳和馬慧萍心裡犯嘀咕,見她不說話,表情有點尷尬。
“芽芽,你別多想,我跟老吳就一個兒子,一直想要個閨女的,如今想來,東子把你帶到廠裡來,可不就是給我們拉這段緣分嗎,如今你不僅給廠子帶來高額的收益,還讓這小小的木材廠聞名於世,我跟老吳都感激你,你要是不嫌棄,咱們就認了這門親,日後你在這廠子裡,就是咱親閨女,只要有我和老吳在,以後誰也欺負不了你們一家子,而且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馬慧萍說的那是真誠無比,周芽芽內心笑了笑,這世道啊,還是太俗氣。
“這,我何德何能,吳廠長,夫人你們本就有恩與我們一家老小,我爲廠子做貢獻那也是應該的,做您們乾女兒這事,真是從未敢想過,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啥,只不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母親尚在,我還得徵求一下我她的意思。”
“對對對,該跟你媽說說,是我們考慮不周……”
……
黃霞一聽吳衛國和馬慧萍要認芽芽做閨女,笑的比哭還難看。
周芽芽只差沒見到她眼淚流出來了。
“這還沒認呢,您哭啥。”
“媽高興,芽芽以後也是有人照應了。”
黃霞口不對心,周芽芽無奈,拉着她的手。
“您是不是怕我認了好爹媽,把您給忘了?”
黃霞搖搖頭,周芽芽揶揄着“真不是?”
黃霞迴避不開,直接奔出了門,周芽芽覺得自己過了,要追出去,被周老太叫着。
“你媽媽是擔心,你忘了你爸爸。”
周老太嘆息着,看着外面的二兒媳婦,這麼多年過去了,黃霞一直都沒忘記過周鎮山。
“你爸爸走的時候,家裡揭不開鍋,不少人想要抱養你弟弟,也有人勸她再嫁,可是你媽咬着牙,就是憑着自己單薄的身體拉扯你們姐弟長大,她說過你姐弟倆的父親就一個,就只是周鎮山,芽芽,奶奶雖然沒什麼資格勸你,但這件事你得好好跟你媽媽說說,別傷了她的心。”
周芽芽語塞了。
周芽芽當晚就拎着水果去了吳衛國家裡,回絕了他們的好意,馬慧萍一開始拉着臉,後來聽周芽芽說了黃霞和周鎮山的事感動一塌糊塗,直說着,不認也無所謂,拿她當親閨女待。
周芽芽也表了態,只要留在木材廠一天,就一定爲木材廠貢獻最大的力量,讓木材廠更上一層樓。
回去的路上。
江成東見她悶悶不樂,變戲法似的拿了幾塊麥芽糖出來,周芽芽哭笑不得,還把她當小孩子哄呢。
周芽芽吃了一塊,忒甜了,以前她並不好甜食,可是這糖不知怎麼的,就很合她口味了。
“你也吃一塊。”
周芽芽撥了一個往他嘴邊送,江成東愣了下,張嘴含住,脣碰上了她的指尖,江成東連忙紅了脖子。
“我是買給你吃的。”
這人一旦遇上感情事就笨拙的跟個傻子一樣。
周芽芽當着他面,又撥了一塊,用被他碰觸過的手指塞進自己的嘴裡,還舔了下。
“真甜。”
江成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周芽芽漫不經心地轉身走了,完全不顧身後年輕氣盛的男人血脈噴張的模樣。
……
周芽芽名聲大噪,給木材廠帶來的空前絕後的聲譽,使得無論是供應科還是傢俱工坊疑惑是其他對外部門都得到了超負荷的利益加持。
吳衛國順勢而爲,調整了整個木材廠的結構,國慶節後,更是直接併購了其他相鄰兩個鎮的木材廠。
琴姐那邊也傳來消息,周芽芽想要的房子有找落了,是鎮上的一座四合院老房子,舉家南下做生意,在南方發了財定居,拖人處理這套房子,整個大宅子,只要一萬塊錢。
琴姐建議周芽芽多出點錢直接賣下,這樣日後也就安定下來了。
周芽芽看了房子是挺滿意的,就是花錢買下來的話……有點不值當。
黃霞把自己所有積蓄都給翻出來了,還有周芽芽賺的錢,她都一一收好了,清點了下,一個一個裹着錢的手帕攤開,前前後後也有八千塊錢,還差一點,要是能再有半個月,這錢肯定夠了。
“芽芽,要不跟人借一點?”
黃霞以爲周芽芽爲錢發愁,周芽芽搖搖頭。
“媽,我們還是租房吧,這錢你收起來。”
“可那麼好的房子,以後要是成了咱們家,多好啊,咱們也不能一直租房子。”黃霞太老實,總覺得自己家纔是家,有個自己的房子才踏實。
“媽,我們是要買個房子啊,但不是在這鎮子上,我不是跟您說了,等陽陽大點,就送他去城裡讀書,奶奶歲數也大了,這鎮上的醫療設施條件跟不上,我想着再過兩年,等賺足了錢,就去市裡買個房。”
周芽芽把自己的計劃說了,黃霞目瞪口呆,半晌問了一句“那軟包和棉氈這個怎麼辦?我還得留在這賺錢啊。”
“媽,你現在一個人還能幹得過來嗎?我已經想好了,等地方找好,就建一個軟包的廠子,到時候招點工人,幫你幹活,你管着就行。”
周芽芽的話讓黃霞越聽越心慌,自己管人,她也不是周鎮山,能做到嗎?
“媽,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呢,這些錢你先收好,建廠也需要錢,這點遠遠不夠,房子的事,我再看看,你也別太着急。”
周芽芽都想好了再找房子了,可結果,琴姐又傳來了消息了,房子租給她,月息的話隨她給就行,房東沒要求,把家照看好就行。
周芽芽大喜,怎還有這等好事?!周芽芽問琴姐,何時能見房東籤租房合同,她要當面感謝一下這原主人家。
結果琴姐支支吾吾地含糊,跟她簽約就好,周芽芽隱約就覺得不對勁。
“琴姐,你該不會是自己買了房子,租給我吧。”雖然這種機率很小,但是周芽芽想不出還有別的。
“當然不是,我哪有那閒錢買這房子。”
琴姐回了,周芽芽盯着琴姐看了半天,琴姐愣是嘴緊不肯說。
周芽芽來歷不明的房子,還是不要租了,結果琴姐沒吱聲,服務員小梅憋不住了,憤憤然地懟着周芽芽。
“還不是爲了你,東哥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買了那房子。”
琴姐追着周芽芽,讓她別爲難江成東去,用着過來人的身份說着“東子這樣的男人難找,真難找。”
周芽芽又何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