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爺子向劉氏與安正華指揮着說道,但劉氏聽了卻不太高興了。
“說啥呢,我就是再胖也不能把這一屋子的空氣都給吸走了吧?”
劉氏以爲安老爺子是在說她身材肥胖,當即就回擊着說道。
“說的什麼屁話!給我讓開點。”
安老爺子真想上前把她這張嘴給縫住,一開口就沒一句好話的,就差沒跟他吵起來了。
“請你們安靜些,有什麼事情等我診斷完後你們再解決。”
朱大夫無奈的回頭說道。
空間本身就狹小,這身後還一直鬧哄哄的,想診斷下病情都時時受到干擾。
“不好意思朱大夫,你繼續,請繼續,我們不說話就是了。”
安老爺子瞪了劉氏一眼,回過頭對着朱大夫抱歉的說道。
“嗯,儘量保持安靜。”
朱大夫拿出了木箱裡的聽診器跟把脈的手墊子,還有一支小巧的手電筒,然後對齊氏一一的檢查起來。
三雙眼睛都緊緊的盯着他的舉動,生怕看遺漏了一眼,這樣的醫法他們還是生平頭一回見,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怎麼樣了朱大夫,我兒媳婦沒事吧?”
劉氏按耐不住了,看着朱大夫對着齊氏又是扒拉眼皮又看嘴巴的,這麼奇怪的動作看在她的眼裡,就生出了幾分猥瑣不正經的意味了。
這要是被有心人撞見了,肯定會生出事端的,知道的會說這是鎮裡的醫生看病的程序,不知道的肯定會說是老安家的兒媳婦不本分,趁機跟外面的男人勾三搭四呢!
“嬸兒,你這兒媳婦怎麼稱呼?”
朱大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回過頭來問出了這樣的話來。
“咋,咋稱呼?呵呵,朱大夫你別開玩笑了,好好的病不看問什麼稱呼呢?又不是要做親戚不是……”
劉氏硬扯着笑意說道,其實這眼裡已經滿是懷疑的神色了。
“安老爺子,看來你們對我這年輕大夫很戒備,這樣可不利於我的工作。”
朱大夫懶得跟劉氏再多說下去了,這個家還能有個明白人估計就只有這老爺子了。
“朱大夫,難道是我兒媳婦齊氏有什麼不妥嗎?”
安老爺子扯了劉氏一把,制止她又開始在那裡胡言亂語,但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嗯,齊氏是吧,你聽見我在說話嗎?”
朱大夫沒有回答安老爺子的話,直接轉過身看着齊氏,然後輕拍了一下她的臉,沉聲的問起話來。
“能,能聽見。”
齊氏雖然有些昏沉,但旁邊的人在說話的聲音還是能知道的,只是這疲憊的身子支撐不了她恢復先前的精神。
“很好,我是大夫,現在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你最後一次來月事是在什麼時候?”
朱大夫點點頭,剛一開口問了一句,就遭到了劉氏異常激動的質問。
“朱大夫!你問的什麼話呢?好好的病不看跟我兒媳婦耍什麼流氓呢?老頭子,你也聽見了,這個大夫是不是在耍流氓!我家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做人,你想使壞那就去找村裡的劉寡婦,找她去耍就對了,我家請不起你。”
劉氏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不正是應了剛纔她的猜測,年輕大夫對她兒媳婦有想法麼!
本來齊氏就有點姿色,現在也不過是二十八九的年紀,哪個男人看了會有點想法也是正常的,可劉氏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朱大夫,你,你這話就問的不太合適了吧?”
安老爺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這次劉氏的話他沒有阻住,原因也是他心裡所想的一樣,這朱大夫該不會是個不正經的吧?
“你們說的什麼亂七八糟!”
朱大夫臉一紅,終於聽出來他們在指着什麼,當場又氣又覺得可笑。
“不是我們說的亂七八糟,是你這人做事太不合常理了。”
劉氏立刻懟了回去,剛纔心存的一丁點感激也變成了仇視。
“我不知道你們以前請的大夫都是怎麼做事的,但我自有我的做法,你這個兒媳婦發高燒又轉低燒了幾天,脈象也絮亂,診着氣管也有痰堵着。我實話實說,如果再晚來一步,你這兒媳婦就該發展成肺炎了,到時候就不是我來了,而是你們該上醫院治病了。”
朱大夫真是快被這些個無知的村民給氣壞了,但由於職業的所能,他還是耐着性子講解清楚。
“啥?你可被嚇唬我們!”
劉氏與安老爺子異口同聲的說道,兩人瞪大着眼睛,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這下完了完了,肺炎不就是肺癆嗎?咱村裡之前不就是有一肺癆,誰見了都躲得遠遠的,這病可是會傳給別人的。咋辦呢老頭子,咱家怎麼這麼倒黴攤上這樣的事兒呢……”
劉氏急壞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怎麼把齊氏給弄出去,而不是怎麼救治。
“你們也被自己嚇自己,現在還沒發展成肺炎,再說了,這肺炎跟肺癆還不是一個病的,沒你們想的那麼玄乎。”
朱大夫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就是過來科普知識的。
“聽見沒老頭子,不是一個病呢!阿彌陀佛,幸好不是一個病,不然這日子還不知道咋過了。”
劉氏激動地抱着安老爺子,激動地衝他嚷道。
“聽見了聽見了,你快別晃了,再晃我就該暈了。”
安老爺子也是心下一陣放鬆,但並沒有劉氏那麼激動。
“朱大夫,那你說我兒媳婦的病還嚴重嗎?吃藥能吃好的吧?”
安老爺子緊張的問着,心裡也盤算着吃藥的費用了。
“能好是能好,但是會有點複雜,等我問清楚病症再回復你們吧。不過希望你們別再打岔了,我的時間也寶貴,不能多逗留了。”
朱大夫脾氣還算不錯了,在濟德堂時就是屬於好脾氣的那種醫生,這要換做其他大夫的話早就甩臉子走人了。
“好好,辛苦你了朱大夫,我們不說話就是了。”
安老爺子拉着劉氏跟她使了使眼色,一邊保證着說道。
“嗯,齊氏,你告訴我,最後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走的。”
朱大夫繼續問着齊氏,眉頭也一直緊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