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開心你這麼關心我,不過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由我來送你過河。”
他伸手做出了‘請’的姿勢,對着安曉蘭邀請着。
“那……好吧,只得麻煩你了。”
安曉蘭沒轍了,只能聽他的話走下船。
“坐好了,我要開始擺渡了。”
楊景揚聲吆喝了聲,似模似樣的擺動船槳撥動船隻起來。
坐在船中央的她禁不住笑了聲。
“你姑姑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
本來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應該多問,但作爲朋友來說,關心也是應有的權利。
“嗯,確實捱了劉氏的打,但原因跟你說的有些出入。”
“安曉蘭,有件事你要搞清楚了,我也是道聽途說的,並不是從我這說出去的,明白沒?”
楊景無奈的重申,這鍋他可背不動,長舌婦本來就是他厭惡的行爲。
“我又沒說是你的傳出來的啊!你這樣一解釋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嘛。”
安曉蘭故意揶揄他說道。
“噗,能開玩笑了就好。”
他意有所指的笑道,其實無非就是擔心她會因爲安新月的事情弄的不開心了。
“誰跟你開玩笑的,到底想不想聽我繼續說下去呢?”
安曉蘭話到一半就被他給打斷了,這感覺就好似如鯁在喉,咽不下吐不出,難受極了。
很奇怪的是,本來姑姑的事情就與他無關,爲什麼她非要跟他說個清楚呢?
“你說你說,我聽着呢。”
楊景斂起笑意不在插話,很是認真的繼續聆聽着她的敘述。
“姑姑是因爲我的事情纔會去找爺爺的。”
安曉蘭提起這事還是非常的內疚。
“嗯,你不要自責,發生過的事情沒有辦法扭轉。”
楊景淡淡的說道,當做是在寬慰着她。
“知道,後悔也沒有意義。”
安曉蘭垂眸,看着隨着船槳波動的水面上漾起的層層漣漪,眼底閃過一絲的憂色。
“先前我跟你提過田地的事情還記得吧?”
“記得。”
關於田地的,他也同樣有話要對她說,只不過等她的事情上說完了再講。
“我跟姑姑談起收回田地的事情,想從劉氏那裡要回來自己做決定,姑姑很支持,於是就去了安家找爺爺談話。”
“姑姑說,爺爺以我們姐弟幾個年齡還小爲由,不會勞動而拒絕歸還田地,最後姑姑就跟他要了些糧食打算給我們補貼一下。”
安曉蘭眼裡浮現淡淡的暖色,這種被親情包圍的溫暖,興許只有在姑姑一家纔會感受的到了。
“這不是很順利嗎?怎麼會變成打架的。”
楊景明白的點點頭,不解的問道。
“都說不是打架了,你怎麼還是這麼說。”
她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其實就是想表達,姑姑纔不是動不動就動手打架解決事情的人,她纔是真正受害者的一方。
“是我錯了,你繼續說。”
楊景雙手擺動這船槳,被她這一堵倒有些無話可說了。
“本來事情應該很順利的,誰知道後來遇上了劉氏,她見姑姑手裡拿着的一袋糧食立刻就紅了眼,撒潑打滾指着姑姑是偷東西的賊婆子。姑姑不依,哪能被平白無故冤枉了去,於是頂撞了幾句就把劉氏給惹急了。劉氏二話不說就把姑姑給打了,然後把糧食搶走。”
安曉蘭再隱忍也無法那麼平靜的把過程說完,情緒也顯得激動起來。
“哼!這瘋婆子,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饒是無關己事,也聽得怒從心生了。
楊景神色微冷,心裡也是厭極了劉氏的行徑。以前雖然也聽說過關於她的傳言,但畢竟是毫無關聯的,現在不同了,安曉蘭是他的朋友,朋友的事情也就是他的事。
“哎,都怪我太沖動,沒想清楚就把心裡想的跟姑姑說了,不然她也不會在劉氏手裡吃了虧。”
“怨不得你,沒有這事也會發生其他的事,只是遲早的問題。”
楊景雖然語氣很平淡,但對她的關心卻是真的。
“其實我更自責的原因不止這個,是因爲姑姑當時還懷着身子,連她自己也是回去之後身子不適看了醫生才知道。”
安曉蘭心有餘悸的說道,手心裡都微微出汗了。
“老天!這也太驚險了!那你姑姑現在怎麼樣了?孩子沒事吧?”
楊景也是始料未及,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樣的內情。
“看了醫生開了保胎的藥,希望母子平安纔好,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姑姑一家子了。”
安曉蘭雙手交握,貌似是在向着老天爺祈禱着。
對岸很快就到了,安曉蘭走上岸,準備向他道別的時候,腳下忽然‘咔’的一聲,惹得她的注意力轉移了。
“怎麼了?撿到寶了?”
楊景見她彎腰拾起什麼東西的樣子,順口調侃了一句。
“這個……”
安曉蘭撿起草地裡的髮夾,眸光一閃,隨即用手擦掉了上面的塵土。
“楊景,你快看這是什麼?”
她把手裡的髮夾遞了過去,衝着楊景說道。
“不就是個髮夾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
楊景本來準備離開,見她這副發生新大陸的表情又把船停靠在了岸邊,然後利索的跳上岸。
“挺好看,你喜歡?”
“這不是重點,你覺不覺得這個髮夾很眼熟?”
安曉蘭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似得,卻又想不起來。
“很特別嗎?我不覺得。”
楊景看她盯着髮夾出神的樣子,也跟着打量了起來,但怎麼看都看不出個究竟。
“呀!我好像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安曉蘭一個恍然,終於記起爲什麼會瞅着這東西眼熟了。
“別一驚一乍的,這小東西有啥特別的你倒是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