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向標急轉,在場的人一聽又把目光調轉在劉氏身上。
感情這老安家的事兒無非就是圍繞着錢轉?
那麼問題來了,這安曉蘭家被賊走空的事兒怎麼找這老安家來了?
村民們也被整糊塗了,但八卦的心態也就更甚。
“少給我胡扯!百善孝爲先,你爹安新平懂得孝順,月月都寄錢回來給我養老。可他生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偏偏被你這張騙死人不償命的嘴給哄了去,說什麼在我這吃了苦頭,這安新平耳根子軟,就信了你這死野種!我辛辛苦苦把你們姐弟三個拉扯長大,到頭來還背了一個惡婆婆的罵名,我,我這心痛的呦,真是要活活氣死了……”
劉氏捶胸頓足的哀嚎,蹲在地上不斷的指控着安曉蘭有多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使得不明真相的人都把她的話當真了。
林所長眉頭都皺的可以夾死只蒼蠅了,他瞥了眼安曉蘭,發現她滿眼的冷色,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嘲笑。
“行了行了,我不是來聽你們聊這些破事的,我問你,你可是劉氏?”
雖然不知道安曉蘭和陳元之間的關係,但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對他未必有好處。
“你,你又是什麼東西,管我是誰?”
劉氏被這突然的呵斥嚇得眼角一抖,素來不肯吃虧的性子使得她下意識的反應過來。
“你給我老實點!好好說話,這是派出所的所長,現在我們正調查一起盜竊案,經過走訪,懷疑你跟這起案件有關,麻煩你配合一下。”
一旁的小警員見劉氏一開口就把林所長給罵了,立即上前喝止,滿臉凶神惡煞的樣子盯着她說道。
“所,所長?哎呦媽呀……我,我可不是什麼賊,你們找錯人了!”
劉氏再蠢鈍無知也知道派出所的所長是什麼分量,她只不過拿了點東西就招來這麼多警察上門抓人,這不是仗勢欺人又是什麼!
“你只管回答是還是不是就成,囉囉嗦嗦的有完沒完?再不好好配合,就跟我們回所裡一趟。”
小警察雖然話說的兇,但句句都是按流程辦事,完全沒有仗着身份胡來。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劉氏是不是你?”
“是,是我。”
劉氏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一想到會被關進牢裡,臉上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她這活了大半輩子的,半隻腳都踏進棺材的人,可不能臨老了反而給栽了跟頭。
要怪就怪這個死野種!如果她有個好歹的,就是做鬼也要拉上她來墊背!
劉氏不清楚當賊被抓會判的刑期,還以爲像古時候會被關進牢裡等着被砍頭。所以看着安曉蘭的眼神好比毒蛇,就差沒上前一口咬死她。
“今天早上六點到十二點這段時間裡,你在哪裡?做了什麼?有沒有誰可以證明?”
小警員是負責問筆錄的,邊說邊在本子上抄抄寫寫,詳細的記錄跟劉氏之間的對話。
“我,我在家。”越是心虛劉氏的聲音就越高高揚起,好像爲的是力證自己的清白。
“在家做什麼?”小警員筆尖一頓,擡眸繼續問道。
“在家能做什麼?當然是洗衣做飯了。”
“誰可以證明你就在家?”
小警員沒給劉氏思考的時間,凌厲的審問方式讓她幾乎說話都是結巴的。
“誰,誰能證明?當,當然是我兒媳婦了。”
額上開始冒着冷汗,肅然的氣氛讓劉氏意識到了,這些警察是真的來抓賊的。
安曉蘭靜靜的站在一旁,眼睛死盯着劉氏,看着她越來越心虛的模樣心裡說不痛快是不可能的。
惡人還需惡人磨,這世道就是這樣。
“你兒媳婦在哪兒?”
小警員看了眼院子周圍,並沒發現有其他女人在場。
“你們等着,我去喊一下。”
劉氏說時就要往屋裡跑,兩名警員立刻跟着上前。
一來是防着她會找人串口供,二來是防止她跑路。
“你們在外頭等着就好,我自己叫人去。”
劉氏眼瞅着身後跟着的兩人,神色頓時慌了,連手和腳都在發軟,後背一陣陣的冒着冷汗。
“少廢話,趕緊把人叫出來。”
兩個警員站在門口,像兩尊門神似得就是不肯挪走,劉氏跟他們眼瞪眼,最後被催的實在沒有法子了,這才一步路做三步的走着,背對着衆人的臉上滿是焦慮的表情。
“奶奶……”
就在劉氏焦躁不安的時刻,安曉蘭突然輕聲喊住了她。
“咋的?”
劉氏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底閃過一絲喜意,回頭時已經冷着臉不耐煩的樣子。
看來這死野種也不是完全沒良心,關鍵時刻還是懂得拉她這奶奶一把的。
“奶奶,小心走路。”
安曉蘭哪裡會看不出她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心虛的表現越來越強了,這正好逼她露出馬腳。
“你!”劉氏氣結,剛醞釀好的情緒瞬間破軍。
“喂喂,別浪費時間,趕緊叫人。”
身後的警員不耐煩的催促,阻止了劉氏正欲發作的情緒。
“曉得了曉得了,催啥子催,沒見我正走着嘛。”
劉氏咬碎了銀牙也只能往肚咽,只剩沒能親手掐死安曉蘭泄憤了。
“齊氏,快出來,警察找你問話呢,你可得仔細點說。”
房門緊閉,劉氏拍了一下門後,緊跟着又重點說了一句。
可當劉氏說完,房間依然緊閉着,也不見裡面的人迴應。
“呵呵,同志,我兒媳婦應該是出去了,要不你們改天再來?”
劉氏肯定的是齊氏就在裡面,至於爲什麼不出聲她也說不準,也有可能是怕生或是爲了配合她。
頭一次覺得齊氏這麼順眼,甚至還想着以後應該給她點好臉色才行。
“你要麼打開門,要麼立刻跟我們回所裡一趟。”
兩名小警員可不是好說話的主,冷臉的樣子跟個黑臉包公似得讓人害怕,劉氏在這青山村是橫,但出了這村子也就啥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