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跟容兆南迴了他的別墅,事實上,她在島嶼的另一邊,蘇瑜言已經爲她準備好了住宅和司機等一堆傭人。
她今晚會跟着容兆南過來住,其實就是想問問。
他晚上跟那個撒切爾跳舞是不是跳的很開心。
但沒有直接問出口。
回了別墅區後,容兆南就把她扔下了,再下來的時候,看見她在客廳單手切着什麼東西,一隻手拿不住,蘋果滾了一地。
還有一個滾到了他腳底。
彎腰撿了起來,也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沈茗蹲在地上收拾蘋果,抱了半個懷的蘋果,被他這麼一拎,蘋果又掉了一地。
容兆南看她可憐兮兮的。
“想吃蘋果不知道找傭人幫你切。”
她委屈。
“這邊的傭人可沒有海市你們家的那些好說話,這麼晚了,已經睡了。”
其實是被她趕去睡覺了,且不能到客廳來。
容兆南剛剛纔洗完澡,頭髮都還是溼的。
拿起桌上的蘋果,擦了擦水,遞給她。
“不切也能吃,咬着吃。”
就着他的手,她咬了一口。
容兆南握蘋果的手停頓。
這個憨貨,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吃個蘋果都像是在誘惑人。
收回了手,將蘋果丟在了果盤裡。
“自己去切。”
沈茗微轉過身,靠在吧檯上,拿起剛剛吃了一口的蘋果,放在手裡咬,視線卻望着他。
有深有淺的視線。
“哎,大少,今晚頻頻向你示好的那姑娘是誰啊,長得像個外國人,你跟她這麼親密,這麼不守男德,要不要我給顧楓打個報告,發個小消息啊。”
親密。
“再親密能有你和明涵親密?”
這話問的好。
他要是知道,她已經跌進明涵懷裡,被他抱着,他會不會暴走。
這樣的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蘋果吃了兩口,覺得沒滋味,果然還是切成塊纔好吃。
放下了蘋果,她朝他走來。
“明天明涵跟我約好,他會來看我,當然,不是在這裡,所以明天一早我就會回我的那棟別墅去。”
容兆南低頭看着她。
她輕輕扯着他的衣角。
“可是,現在怎麼辦啊,我一隻手,沒有辦法洗澡啊。”
終於,再一次將容兆南撩到爆炸。
他冷冷望了她一眼後,一整晚都沒再理她。
這一晚,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剛擦亮,她就回了她的別墅。
上午九點,太陽正好的時候。
明涵便登門拜訪了。
家裡傭人直接把他請去了樓上,窗臺的窗紗被風吹開,透亮的晨光照進屋內,背朝着這邊,沈茗正坐在地上,手裡拿着的是畫筆,在畫一幅油畫。
傭人想提醒沈茗客人到了,被明涵制止。
他放緩腳步走近,看到畫裡的內容。
金黃色的田野上,有個光着腳丫的小女孩舉着風車在稻田裡奔跑。
沈茗做完最後的收筆工作,放下油畫筆,這時,身邊遞過來一方毛巾。
她接了過來,擡頭看見是他,面露欣喜。
“明先生。”
明涵將視線從她面上移到這幅畫上,又從畫上移到她面上。
“一隻手豈不是不方便,介意我幫你擦拭嗎。”
沈茗搖頭,“不介意。”
明涵蹲了下來,耐心地幫她擦拭着手上沾染的顏料。
氣氛稍顯曖昧。
明涵擦完了她的手,靜靜地盯着她看。
不戴假髮的她,爲了畫畫方便,將長髮放在身後紮了個低馬尾,額前,散下了幾縷沒紮起來的頭髮。
直到他的手捱上了她的額頭,想替她將頭髮捋上去,她彷彿才受到了驚嚇。
“明先生。”
向後退避,躲開了他的手。
明涵的手落了個空,從地上起身,朝她伸出手來,拉她起身。
“對不住,實在是熱安小姐你這副樣子,令我意外。”
沈茗擦完了手,自己將額前的頭髮捋了上去,面上帶笑。
“明先生,爲什麼會這麼說。”
明涵直言。
“你這個樣子,和昨天我看見的,似乎不大一樣。”
沈茗溫柔地笑。
“可能是我今天還沒來得及化妝。”
未施粉黛的樣子,比不化妝還要動人。
有一種另樣的美。
這時,傭人在畫房門外敲門。
“小姐,有客人來了。”
這個點怎麼還會有客人,對此,沈茗感到意外。
沒想到還有更意外的事。
來訪的客人,竟然是容兆南。
明涵在大廳看見容兆南時,也顯得尤爲的吃驚。
問沈茗。
“你和容總?”
面上的疑色登時就露了出來。
容兆南這鬧的是哪一齣,沈茗半天也沒想明白。
爲了撇清關係,她只能用自己的說辭開始自圓其說,主動走向容兆南。
“容大哥,你怎麼會來的這麼早,明娜姐姐不是說是下午的班機嗎,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轉過身來,沈茗開始跟明涵解釋。
“明娜是我的表姐,容大哥聽說明娜姐姐要來看我,竟然這麼早就過來了。”
明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向容兆南。
容兆南橫眼望着沈茗,眼瞼處輕跳。
和明涵說話。
“那看來,是我來太早了。”
這檔口,沈茗接話接的比什麼都快。
“既然都來了,那就嚐嚐我爲明先生準備的甜品,你們坐一會兒,我上去換件衣服。”
沈茗非常利索地遁了。
在樓上觀察樓下的場景。
按照時間的推移,島上的大亨撒切爾很快就會請容兆南去吃飯,也就是這場吃飯,島上東邊的碼頭會出現粉塵爆炸事故。
至此,撒切爾和明涵之間維持的表面和諧將會徹底分崩瓦解。
爲了抵抗撒切爾猛烈的攻擊,明涵綁架了撒切爾金的女兒,也就是那位對容兆南一見鍾情的金髮小美女。
容兆南爲了救撒切爾雅,主動提出拿自己換人質的要求。
沈茗能知道的只有這麼多,再然後,就是在逃離出島,前往碼頭的路上,明涵的車發生了事故,被前來旅遊的她看到。
一救救兩個。
容兆南傷的特別重。
反倒是明涵,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很快就出了院。
但是就昨天她看到的場景。
她的直覺告訴她。
容兆南和明涵之間,不太像是不熟的樣子。
兩人一定有着什麼貓膩。
樓下。
明涵吃着甜點,嘴角若隱若現浮着一層淡淡的笑意。
“和熱安很像,但熱安可沒有她這麼漂亮。”
容兆南靠在沙發椅裡,聽他說話,絲毫不意外,擡眸望他。
“來路不明的人,你也有興趣?”
明涵品嚐完這塊糕點最後的碎屑。
“要真是撒切爾派來的人,也不妨會一會,這女人,很和我口味。”
明涵覺得他這位搭檔面色過於陰沉,擦了擦手,同他笑。
“嘿,別那麼擔心,一個女人而已,你還擔心我玩不過她嗎。”
容兆南冷笑了一聲。
這聲笑裡有着的,是輕蔑和嘲諷。
明涵回望了他一眼。
有些納悶。
“你真的和熱安表姐明娜是舊相識?”
容兆南沒答話,給了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