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羣裡穿過,蘇家這些親戚,用不着蘇凝介紹,沈茗通通認識,感受着衆人的洗禮,在病房門外層層保鏢的阻攔下,她和蘇凝率先進入了病房。
門外,蘇凝的大兒子,蘇瑜言照樣被阻在了門外。
一時間,衆人紛紛小聲議論開。
還沒辦接風宴,蘇家這位大小姐的風采,衆人都已經瞧見了。
何止是模樣,那通天的氣度,怪不得剛被領回來,蘇凝便親自帶在身邊教養。
果然親生的就是不一樣,蘇家那個養女,到底還是差了點。
“別亂說話,我看顧楓,是年紀還小,到了時候,姑太太自然會重任。”
“我看你是看不清楚情況,蘇家這位大小姐回來,蘇家馬上就要變天,老爺子醒來第一個要見的是她,連瑜言都往後靠。”
“誰能騎到瑜言頭上去,再過幾年,整個蘇家,還不是他說了算。”
“誰說了算,照這個形式下去,還指不定呢,難保這位新回來的大小姐,不是個狠角。”
親戚們的竊竊私語,傳來傳去,總有一兩句傳到了顧楓的耳朵裡。
她站在蘇瑜言身後,拉了拉蘇瑜言的衣袖。
“哥哥。”
蘇瑜言轉過身來,朝那幫碎嘴的親戚們看了一眼,那幫人,頓時噤聲。
老爺子雖然醒了,精神狀況卻不太好,還需要好好的休息。
這場見面,只給蘇凝傳達了一件事。
關於沈茗是蘇家女兒的事,需要對外好好大辦一場,上至媒體新聞,下至熟人接風宴。
務必給他這個受苦的外孫女一個莫大的體面。
從病房出來,沈茗是真的有些難受。
老爺子還是那個老爺子,和她記憶裡的差不多。
老人家身體不好,躺在病房裡的時候,最是受罪。
這個倔脾氣嘴硬的臭老頭,現在乖乖躺着,還真是能讓她生出一點惻隱心思。
蘇凝帶着沈茗出了病房,傳達了老爺子的話。
今天的見面就到這裡,老爺子精神不濟,大家改天再來探望。
一時間,衆人都往回趕,走廊上又被圍的水泄不通。
分散開的人羣裡,仍然有人竊竊私語。
“看到了吧,只見了沈茗一個人,這蘇家,怕是真的要變天。”
醫院的事,堵不住衆人想要探尋消息的心思。
還沒開始打探,就得知,蘇凝要在蘇氏集團的熱銷會上,大辦酒宴,正式宣佈他們蘇家,新得了一個女兒。
這比辦接風宴還要招搖。
看樣子,是迫不及待想爲那位大小姐正名了。
蘇氏集團爲名下子女大辦酒宴,迄今只有一次,那還是好多年前,他們蘇家這位蘇三爺當年18歲辦成人禮的時候。
風水輪流轉,那時候的蘇家三爺,可沒想到這種熱鬧還會落到別人頭上。
大辦酒宴的事,蘇瑜言本就覺得荒唐。
蘇凝卻跟他道,叫他全權負責這場酒會的全部事宜。
沈茗覺着蘇凝這招安排的不錯。
至於她兒子跟她不和的事,她反正是一點也沒看出來。
想到這裡,止不住又笑了。
怕是這回,蘇瑜言不想跟她打交道都不行。
萊因抱着箱子從公司大樓下來,走到她們沈總身邊時,看見她們沈總正捧着手機傻笑。
老是這樣笑,不禁讓她懷疑。
“沈總,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談戀愛。
和容兆南那樣也能叫談戀愛?
“沒有,我正在回我哥消息。”
哥?
什麼哥。
萊因疑惑了,從沒有見她們沈總提起過親人,這怎麼忽然多出了一個哥哥。
“沈總,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我的上司了,你離開了名來,拯救了我們這些底層的員工,我代表公司員工感謝你。”
沈茗從她手裡接過這層厚厚的箱子。
裡面裝着的,都是她的辦公用品。
這麼重的箱子,虧萊因搬得動,差點沒將她壓垮,整個人都往下墜。
“萊因,我沒想到,你這麼現實。”
萊因默默給了她一個小白眼。
“沈總,不是我現實,而是你已經從名來離職了,身上一毛錢也沒有,連我的工資都發不起,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收到過你打的錢,我不能再跟着你幹了,我決定,找家正經的公司好好上班。”
萊因仰望天空,眼裡好像燃起了另一層光。
看見她這樣,沈茗有些想笑。
那天困在暴雨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可憐兮兮地懇求着她,不要把她開掉。
結果,自己這纔剛從名來離職,她就棄她而去。
“誰說我身上一毛錢也沒了,出讓股權,我入手了不少錢,養你還是夠的,真不打算跟着我繼續幹?”
萊因總覺得她們沈總很不容易。
做什麼都困難重重。
“沈總,這筆錢你拿去把原先的房子買回來吧,我看您都沒有地方住,等我先去上班,身上攥夠了一些錢後,再來找你,到時候,無論沈總你幹什麼,我都會跟着你。”
要不說,萊因明明不是她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卻是跟着她最久的呢。
“你說的對,我那輛車也壞了,你跟着我,出門都不方便。”她對萊因道。
萊因見她抱着收納箱抱得吃力,替她搭了一把力。
“沈總,接下來你有想好要去做什麼嗎,公司被別人收購了,創業也失敗了,你有沒有想過,像我一樣,也去找個正經的班上上呢。”
給別人打工,什麼時候纔是個出路。
“嗯,你說的對。出來創業才知道,這條路確實很苦,所以我決定,接下來好好休息休息,準備繼承下家裡的家業。”
萊因還能不瞭解她們沈總的家底嗎,要是真的有家業可以繼承,之前爲什麼難成了那樣,連房子都賣了。
萊因哭笑,“沈總,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喲,我當是誰呢,怎麼還在這裡。”
一道細碎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沈茗轉過了身去,瞧見說話的人,正是程安意,她身後,還站着好幾個助理和黑衣保鏢。
程安意在股東大會上出盡風頭,逼迫她離開名來,合同剛簽完,便叫助理收拾她的辦公用品。
與其說是被迫離開名來,倒不如說是被她趕出來的更爲合適。
不過,她怎麼下來了。
還帶了這麼多的保鏢。
來看她好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