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蘇凝的臉黑成了一塊木炭。
“老爺子是不是不長教訓,沒得人玩了,你怎麼還讓他往容家跑。”
管家說冤枉,是容家那老爺子自己跑來的。
還帶了兩瓶酒來。
連哄帶騙的,在這裡待了一天,和老爺子又吵架又下棋的,最後,容老爺子自己氣着回去了。
沈茗在一邊聽着,偷着樂了。
這倆老頭,真是太有趣了。
照這麼看,倆家這麼多年的感情,一時半會是鬧不掰的。
所以容兆南纔敢繼續來纏着她。
她偷笑,被蘇凝發現了,兇了她一句。
“你笑什麼。”
她擡頭望望天。
“我笑了嗎,沒有啊。”
老爺子現在還不知道容兆南和她的事,對她還是很和氣的,吃飯的時候,還主動給她夾菜,但蘇凝就沒有那麼好的臉色了。
吃過飯之後,直接把她叫去了書房。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容兆南這孩子我仔仔細細看過了,不是個踏實的人,你們要真是能走到一起,上次結親的時候,他哪裡會是這個態度,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還沒傳出去。你是被鬼迷了心竅,還是真不長教訓,他傷你傷得還不夠深嗎。”
“那,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和容兆南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地就想爲他辯解。
蘇凝看她簡直是在容兆南身上栽了個大跟頭,壓根就翻不了身。
糾纏來糾纏去,還是跟同一個男人在糾纏。
這到底像誰。
“過去?怎麼過去,這件事我替你瞞着,家裡沒個人知道,你現在對得住你自己嗎,對得住你爲他打掉的兩個孩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這一點,可一點也不像她。
她在感情方面,向來是不拖泥帶水,有舍有斷。
蘇凝越說越生氣。
聽着她說話的沈茗,猶如五雷轟頂。
她爲容兆南打掉過兩個孩子?!
捱罵捱到最後,她面色蒼白,蘇凝罵也罵夠了,看她神色不好,以爲是被自己罵得難受。
這個事說不氣人那純粹是假的。
她因此也落了一句準話。
“你們倆個要真想在一起,就讓他來見我,當面和我談,否則,我這關,他別想過去。”
“好……”
和蘇凝談話談得差不多,從書房出來,兩條腿都是虛浮着的。
拿出手機看了看。
容兆南給她打了好幾個未接來電。
還有語音消息。
她點開消息聽。
頭一條是在問她,電話怎麼不接。
後面隔了很長時間,又發了條過來。
“容媽說你去老宅了,晚上我來接你。”
捧着手機,看着他發的消息,腦袋仍然是嗡嗡嗡地響。
手機又亮了。
他打電話進來了。
接通了他的電話,他溫着嗓音說話。
“什麼時候回去,我在老宅門口等你。”
這麼說,他已經到老宅了?
“收拾一下,這就出來。”
拎着包出來,她開走的,還是自己開來的那輛車。
她給他發消息,說在十字路口那裡等他,離老宅有一定距離。
把車停在路邊,等他過來,他來得很快,到的時候,沈茗正靠在車身上,看着手裡的手機,手機頁面上,寫着的是“容兆南”的生平經歷。
這是一個有百度詞條的男人。
從頭看到尾,只看出了他年少有爲,前程似錦的特質,可一點也沒看出他內裡到底是個什麼品行的人。
容兆南已經下了車,朝她走來。
“避嫌避得這麼厲害,怕在家門口被人撞見啊。”他說話。
她收了手機,擡起腦袋,朝他點了下頭。
就是這麼個點頭,他深深望了她一眼。
發現她鼻頭紅紅的。
“怎麼了,回家吃個飯,誰欺負你了。”
真正欺負她的人就在眼前。
她紅着眼眶,“你爲什麼要瞞着我?”
他不明所以,“瞞着你什麼?”
“我媽說,我爲你打過胎,還打了兩次!”
大少明眸般的眼睛瞬間亮了,比路邊的路燈還亮。
整個面色都柔和了下來。
他揚着脣,毫不掩飾地笑了。
不光,還笑出了聲。
還從沒見他這麼暢快過。
笑的整個五官都在顫動,這是發自內心的被逗笑。
她說爲他打過兩個孩子,他竟然能高興成這樣?
“容兆南,你還是不是人!”
容大少確實不是個好貨色。
但鬧出人命這樣的事,至今沒在他身上發生過。
他樂得顧不上說話,反而從西裝袋裡抽出根菸。
放在手裡把玩。
有些想抽的樣子,又想起她不愛聞這些煙味,遂將煙又收了起來。
“誰跟你說你打的胎,是爲我打的,笨蛋東西,你肚子裡有沒有我容家的種,我還不知道?”
她不是爲他打的胎。
那她是爲誰打的胎?
整個人都懵了。
懵得可愛。
他趁着她發懵,將她抱進懷裡。
“想知道事情真相?”低頭問她。
她靠在他懷裡,很乖地點了下頭。
“想知道,親我一下。”他說話。
事情都沒弄清楚,誰有心情和他打情罵俏。
從他懷裡掙了開來。
兩隻眼睛紅紅地看着他。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能笑的出來,還有精神和她開玩笑。
他低頭看着她,瞧見她這一副可憐模樣,心中的憐愛加深。
“犯下的事,可算收了點報應,兩個孩子,孕檢報告單我還收着呢,就放在書房的抽屜裡,回去拿給你看看,看你能不能瞧出這張報告單是真是假。”
什麼意思。
她又被說懵了。
“你是說,報告單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某人爲了騙我和她交往,什麼招都使得出來,這都還是輕的,還有更厲害的,要不要聽。”
他騙人。
“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啊。”這話說得有點心虛,但知道孩子的事是假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爲了堵他的嘴,省得他喋喋不休,她主動捱了上去,咬住了他的嘴脣,“今天我回老宅,發現你家老爺子,竟然來找我家老爺子了,不是說兩人已經鬧掰了嗎。”
“我叫的。”他抱着她,吻得很深,忽然道。
因爲他這一句話,她稍稍與他拉開了距離。
他再次壓了下來。
“都已經和你們蘇家的小千金在一起了,兩家的關係怎麼能再這麼鬧下去,自然是需要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