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污穢不堪。”她罵他。
狠狠拍開了他的手。
他一點也不生氣,把她抱起來,抱着放在腿上,手繼續摸着她的肚子。
“茗茗,能不能好好說話,生這麼大氣做什麼。”
她掰開了他的手,從他身上下來。
容兆南追着她起身,“哪裡去。”
她現下脾氣仍不見好。
“去上廁所,衛生間在哪裡。”
咖啡是真喝多了,胃撐得難受。
從衛生間出來後,臉色甚至都有些虛白。
出來發現容兆南竟然就守在衛生間門口,扶着她,注意到她臉上的虛色。
慍意寒從腳起。
沈茗自然沒注意他的變化,她現在不想他攙扶。
“我沒事,才幾杯咖啡而已,現在人不多了,你說吧,我聽聽看,你爲什麼和安冉是一副很熟稔的樣子,還是說,我哥被關進去,這其中也有你的參謀。”
容兆南從身後抱着她,黏黏糊糊的,手摸着她的額頭。
“你是不是傻,關係好,就代表我要害你哥?那我們這樣的關係,是不是你哥進去,你也有一份。”
他簡直是強詞奪理。
“容兆南,我媽都說了,我們結婚的時候,不清不楚,甚至都沒有見過雙方父母,這段婚姻我不認,你不要在這裡給我插科打諢。”
說着說着,還把他們的事給掛上了。
將她抱着,拉到了一邊。
個笨蛋東西。
“茗茗,你既然這麼關心你哥,那我就好好跟你說說你哥跟我,還有安冉三人之間的事。”
她擡起了眼。
只見他彎下腰來,親了親她的眼睛。
“不過,一切都等吃過飯之後,我再跟你說,現在,我們去好好吃頓飯。”
晚飯她實在是吃不下什麼,奈何,容兆南卻看死了她,非讓她將這碗油膩膩的雞湯喝完才能上樓。
她有氣都不能發。
“我下午咖啡喝太多了,看見湯湯水水的,就想吐,容兆南,你別爲難我了。”
“一小碗雞湯而已,喝完了就放你上去洗漱。”
這是鐵了心,拿一碗湯跟她槓上了。
她拿起勺子,看着碗裡的湯,油飄的整整一層。
將勺子又給放下了。
“容先生,容總,雖然有些事我不記得,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一般晚上這個時候,我是不會吃這些東西,喝這種油膩膩的湯的,你非要我喝湯,這是什麼意思。”
客廳裡沒有其他人。
方便他對她動動手。
將她從座上抱了下來,抱在懷裡,端起湯,用勺子自己先嚐了一口,然後喂她。
“你看看你現在瘦的,以前不管你飲食,是你看着還像個人,再看看現在,胳膊上有肉嗎,肚子上有肉?晚上抱着,哪有之前的手感,乖,聽話,將湯喝了。”
沈茗被他軟乎乎的話說暈了。
他竟然在哄她。
當一個小孩在哄。
耳朵熱熱的,喝了這口湯。
喝完兩口,油的實在喝不下了。
他卻繼續威逼利誘似的跟她說話。
“還剩小半碗,再不喝的話,你小心我用別的方式餵你。”
別的什麼方式,她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了。
臉紅的更厲害。
“你放開我,別抱我抱的這麼緊,碗拿來,我喝就是。”
這回是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雞湯,湯剛剛喝完,她就從他身上下來,站了起來。
“喝完了,我上去了。”
大少逗弄自家的小嬌妻結束,心情愉悅,目光望了一眼餐桌上沒怎麼動的晚餐。
一時的愉悅能有什麼用,看來,也是時候該爲自己正個名。
她早晚會發現,他們還不是這層關係。
晚上喝了油湯,沈茗洗完澡後,一直不舒服,着實是被那碗湯膩到了,喝了好幾杯檸檬茶纔將這股油膩壓了下去。
越想越氣,她怎麼就着了容兆南的道。
彷彿進了他的圈套,讓她一門心思只在反胃上,已經洗漱完,連頭髮都吹乾了,看今晚這架勢,她真的會留宿在他這裡。
沈茗坐在臥室的地毯上,回手機裡的消息,身後容兆南悄無聲息地走近,將她從毛毯上端着抱了起來。
這個姿勢實在太怪異,她驚嚇了一聲。
“容兆南!”
容兆南輕笑一聲,將她扔在軟牀上,便壓了下來。
等嘻鬧夠,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
她的嘴巴腫腫的,感覺已經不能說話。
他撐着腦袋,低頭看她,時不時用手撥一撥她額頭上的頭髮。
“小傢伙,你還是現在有趣,任我欺負,連反抗的話都不會說,”這樣的遊戲,未免太合大少的口味,“論會玩,還是你最會玩,再給我親一下。”
她撇過了臉去。
快煩死了。
雙手將他往外推了推,還是和之前一樣,半點也推不動。
“你到底要不要說你和安冉之間的事,不說的話,我回去了。”
回去?
大少像捋獅子毛一樣,好不容易將她捋順。
終於捋順了,她就想逃?
馬上目光裡就露出一絲不高興。
“這麼晚了,你想回哪去,別忘了,這就是你家,有家不待,大晚上的,洗乾淨了,想找誰?”
他現在沒有一句話是正經話。
“我回自己的家不行嗎,我在學校附近,還有一棟小洋樓,我搬回那裡去。”
這幾天,她倒是在她那個破房子裡住的很舒服,怪不得她媽哪都找不到她。
“着什麼急,跟你說就是了,大晚上的,還想着離家出走,再親我一下,親了就跟你說。”
沈茗算是知道了,在牀上,他就是個無賴,和平日裡看見的那個他,簡直是兩個人。
閉着眼睛,囫圇吞棗似的戳了下他的嘴脣,便果斷地從他身下滾開,滾到了牀的那一邊。
他輕笑一聲。
彷彿被她的反應逗笑。
“好了,過來,不跟你鬧了,想從哪裡聽起,先說安冉和蘇三從前的關係怎麼樣。”
這場過去的往事,終於被揭開了一道帷幕。
故事聽完,沈茗終於知道,爲什麼安冉這個人會看上去那麼矛盾。
還是大學時期的安冉,那時她是個心思搖擺不定的人,就連蘇瑜言都誤以爲,她喜歡的是容兆南,哪裡知道,容兆南根本就不愛她這口,備受打擊的安冉,漸漸轉移了目標。
而後愛上她哥蘇瑜言卻不自知。
就在相繼畢業後的頭一年,安冉和家裡鬧崩,爲了想快速發展自己經營的這家小公司,便竊取了蘇瑜言所運營的那家早期公司的全部資料。
最終,蘇瑜言的首戰,以敗給容兆南而告終。
事後,蘇瑜言便以盜竊罪將安冉給告了,說是判了有期徒刑。
事實上,安冉卻在第年就出了國,且一去不回。
沈茗靠在容兆南懷裡,都聽懵了。
“到底是告了還是沒告,我怎麼沒聽明白。”
容兆南摸着她滑嫩嫩的手,咬了一口。
“真聰明,這麼快就找到了當年事情真相的盲點。”
將手從他嘴巴里抽開,她現在注意力已經全部在這件事上。
“告確實也告了,不過,真正來辦這件事的人,另有其人,在安冉妥協認罪後,那人便提出和解,將她送出了國,直到今年,她才尋了機會回國。”容兆南道。
沈茗眉心緊皺。
“那你和蘇瑜言的矛盾是怎麼回事。”
由當年最好的兄弟,變成了如今恨不得對方必須死一個的模樣。
且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這麼多年。
“當然是,我撬走了他們家最寶貝的妹妹,你說,蘇瑜言能不記恨我嗎。”
沈茗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容兆南拉着她躺下,揭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他二人身上。
“蘇瑜言記恨我,無非是以爲安冉做這些事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此外,他不知道安冉對他的心意,兩人話始終沒有說開過,我一個旁觀者,又怎麼好隨便插手這種事。”
他還真是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估計那位安二小姐,到現在喜歡的還是你吧,故意拿蘇瑜言當個幌子,好騙取你的同情。”
容兆南發現他懷裡這人真會想。
“怎麼不問問我,當年插手這件事,將安冉趕出國的人是誰。”
沈茗起了身,順手按滅了臥室的燈。
“不用問,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容兆南將她緊緊抱住,“是誰。”
“除了我媽蘇凝蘇女士,我不知道還會有誰會有這樣的手段,”將他往外扒拉了兩下,蓋好被子,“別抱那麼緊,故事聽完了,我該睡覺了。”
睡覺?
大少是個會免費給別人講故事的人嗎。
“茗茗,你都已經躺在了我的牀上,現在跟我說,你要睡覺,是不是太晚了點。”
“唔……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