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陳氏和顧氏來鬧過以後,凌筱柔就經常欲言又止的看着凌筱雅。
每次看到凌筱雅,都忍不住蠕動了一下嘴脣,可是到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凌筱雅從凌筱柔的眼神裡就能猜出來她在想什麼,不就是想問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親妹妹。
不過凌筱雅可沒有打算跟凌筱柔說這些,就讓她胡思亂想去吧,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可不好過。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能讓凌筱柔在出嫁前都能安安穩穩的。她也懶得聽凌筱柔一天到晚的在那裡吵,她也真心忍受不了!
又過了一日,凌筱雅還是主動去找了林氏。
林氏正在屋內幫凌筱柔做嫁衣。
大紅的嫁衣上繡着精美的祥雲圖案,遠遠望去,那些圖案似乎活了一般。
“咚咚——”
凌筱雅見林氏慌神,於是主動的敲了敲門。
林氏忽的驚醒,在看到凌筱雅的時候,眼神不禁微微閃爍,似乎是不太想面對凌筱雅。
凌筱雅微微嘆了一口氣,主動進了屋子,然後隨手將門關上。
“娘,您難道不想見女兒不成?“
凌筱雅坐到林氏的身邊有些委屈的開口。
林氏一聽凌筱雅的話,忙不迭的開口,“娘怎麼可能不想見你,只是——”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而已。
凌筱雅伸手握住林氏的手,林氏多年纏綿病榻,而且都沒有好好保養,所以手上的繭子十分嚴重,就算這段日子,凌筱雅都幫着林氏保養,可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我留在落霞鎮一天,您就一日是我娘。”
林氏渾身一震,眼眶裡急速凝聚了淚水,只是死命忍着,沒有讓它掉下來,“你果然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娘,我知道您不願意跟我去樑都,不過在我離開前,您都是我娘。等我回到樑都——”
凌筱雅的眼神不禁恍惚起來,她的生母可是堂堂的公主,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去叫一個農婦“娘”!
這跟瞧不瞧得起人呢沒有關係,封建社會,等級思想就是這樣。
儘管在燕翎口中,那昭慧長公主確實是個善良的女子,可就算再善良,她也有作爲公主的驕傲,所以她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再認林氏爲母。
顯然,林氏雖然不知道凌筱雅的身份,可也知道凌筱雅出身富貴,以後凌筱雅回到自己的家之後,她們的母女情分怕是真的要盡了。
“以後我不能陪在您身邊,可我一定會保證您以後都能過得幸福充足。就算我我以後不能喊你娘了,可在我心中,您也永遠是我母親。”
凌筱雅在現代的時候,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穿越到大梁朝,林氏雖然懦弱,不過她能感覺到,林氏是真的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的。
“娘對不起你。以前在凌家的事情不說了。分家出來以後,也是你辛辛苦苦的賺錢養家,而娘卻什麼都幫不了你。還有筱柔,娘都不知道她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難道真的只是爲了一個男人嘛?”
“娘,以後就算我不能叫您娘,在我心裡還是將您看做母親的。還有平安,雖然沒有血緣關係,我也願意將他當做親弟弟。等平安以後長大,一定能金榜題名,給娘您掙一個誥命夫人回來!
可是對凌筱柔,娘,不是我狠心,真的是她的所作所爲太讓我傷心。我也說過,幫她嫁進吳家,是我最後能幫她的了,以後她怎麼樣,我不會再去管。”
凌筱雅決定還是提前跟林氏表明她的態度,對凌筱柔,她真的可以說是厭惡至極,當然她對凌筱柔,也絕對是仁至義盡了!
“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突然一道呵斥聲響起!
凌筱雅起身開門,果然看到凌筱柔一臉心虛的站在門外,而冰玉則是眯着眼看着凌筱柔。
看着她和林氏的對話,凌筱柔都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吧,也希望凌筱柔以後能腦子清楚一點,不要再做這些惹人厭的事兒了!
“娘,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好生休息。”
同時,凌筱雅示意冰玉也回去。
冰玉順從的點了點頭。
她是沒有偷聽凌筱雅和林氏的對話,不過想到陳氏和凌筱雅的對話,其實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了,凌筱雅肯定不是凌家的女兒。
想想這也不奇怪,就凌筱柔這種性子,怎麼可能是凌筱雅的親妹妹,這性子這能力,差的真是太大了!
等凌筱柔出嫁以後,終於是不用再看到凌筱柔這個禍害了!
就連冰玉一向淡然處事的人,對凌筱柔都討厭至極,可想而知,凌筱柔到底是有多討人厭了!
等到凌筱雅和冰玉離開後,林氏才幽幽的看向凌筱柔,“你都聽到了。雅兒不是你的親妹妹。相反,咱們要不是因爲雅兒,也不會有如今衣食無憂的日子。柔兒,做人要知足。何況雅兒也從來不欠我們什麼。你以後嫁到吳家,就本分的做吳家的媳婦吧,不要再出什麼夭折子了。”
林氏也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話,凌筱柔到底能不能聽進去。不過聽不聽的進去,她也管不了了。
凌筱柔雙手緊握成拳,杏眸中閃過一絲狂狷,好似驚天駭浪一般,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第二日
凌筱雅就收到了趙老闆的信,說
收到了趙老闆的信,說是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果然到了中午,整個鳳陽村都熱鬧起來。
原來是不知道從哪裡傳出徐一郎之前拿着的那個肚兜,那主人不是夏苗苗,而是一個妓女苗苗,最重要的是,那個妓女苗苗還得了髒病!
凌筱雅一直讓冰玉注意着村裡的動靜,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知道徐一郎聽到這消息,會是怎麼樣一副表情,說實在的,她還真的是蠻好奇的!
“走,咱們也去看看熱鬧。”
凌筱雅聽冰玉說,如今徐一郎的家門外已經圍了不少人,心裡頓時高興了,這徐一郎有多渣,她還是知道的,有不少村的姑娘都讓他騙過,他有如今的下場,怕是人人都要拍手叫好吧!
凌筱雅到徐家的時候,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
凌筱雅一眼望過去,有不少人是生面孔,而且穿的都不怎麼樣,可想而知平時的生活的不怎麼樣。
像是看出了凌筱雅的好奇,冰玉偷偷湊到凌筱雅耳邊,“這些大多都是徐家的佃戶。徐家做人不厚道,想方設法的壓榨這些佃戶。大多數地主和佃戶之間都是三七開,就算有摳門的,也就二八開,可徐家狠得,竟然是一九開,所以徐家的那些佃戶,都是家裡實在是過不下去的,否則怕是沒有人願意給徐家種田。
這還不算,徐家平時見天的欺負那些佃戶。那徐一郎的父親徐旭還每天讓那些佃戶給他當苦力,比如他去鎮上的時候,不願意僱傭轎伕,就叫佃戶給他當轎伕,而且還是不要錢的。
那徐一郎的母親琴氏,原先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可自從嫁給徐旭之後,也開始擺當家主母的派頭了,家裡沒有丫鬟,每次去鎮上,她就讓那些佃戶的女兒或者是妻子給她當丫鬟。那些佃戶因爲還要耕徐家的地,所以都是敢怒不敢言,不過心裡也是恨死徐家了。”
嘖嘖,做人做到這份兒上,凌筱雅也要說一句佩服了,什麼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凌筱雅如今也是深刻的明白了,難怪能養出徐一郎這樣的的兒子,感情這當父母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佃戶怎麼了,佃戶就不是人了,任由他們欺負!
難怪如今徐家出了醜事,這些佃戶一得到消息,就來看熱鬧。
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徐家就是典型的!
凌筱雅又仔細看了看,周圍還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也有不少熟面孔,比如楊二嬸子,比如潘氏,比如王媒婆,不過當凌筱雅的眼神在掃到凌平順的時候,眼底有明顯的驚訝。
凌平順怎麼也來了,他可不像是這麼八卦的人。
凌平順顯然也看到凌筱雅了,對着凌筱雅驚奇的眼神,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沒多久,黃氏就拉着凌平順來到凌筱雅身邊,“是郡主啊!你也來看那熱鬧啊!要我說,徐家還真不是東西,您看看徐家做的都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兒!難怪一倒黴,就有那麼多人來落井下石!”
凌筱雅扯了扯嘴角,她算是知道了,肯定不是凌平順想來湊熱鬧,而是黃氏想來看熱鬧,所以拉着凌平順一起來的。
“大伯孃,鋪子的生意如何?”
“哎呦,郡主你放心,糕點鋪子的生意好的不行!平順還說,咱們就愛的糕點那麼好,不如就跟其他酒樓合作,別提,這主意還真是不錯!”
黃氏一說起凌平順,就滿臉自豪,臉上的得意是怎麼都遮掩不住。
凌筱雅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凌平順,沒想到凌平順確實挺有腦子。
“這主意不錯。”
凌平順有些靦腆的笑了,“我只是突然想到的,還沒先搞竟然可行。其實醉仙坊的李掌故怕是看在郡主你的面子上,才同意的吧。”
凌筱雅搖了搖頭,“我沒跟李掌櫃說過這事。況且大堂哥你的主意確實不錯,你們將糕點提供給醉仙坊,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李掌櫃沒有理由不答應。對了,你們都來徐家了,那鋪子——”
“有平順他爹看着呢!沒事兒!黃氏滿不在意的開口說道。
看來什麼都抵擋不住黃氏八卦的心啊!
“沒想到徐家竟然攤上這樣的事情,不過好在苗苗的清譽總算是能恢復了。”
凌平順跟夏苗苗也算是有些交情,也知道,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名譽是多麼要緊的事情。
“呸!我看八成是夏家故意弄出個什麼叫苗苗的妓女,徐一郎和夏苗苗私會,我可是撞上過兩次,要說他們什麼都沒有,打死我都不相信!”
黃氏抽噎着鼻子,不屑的開口。
黃氏撞到過徐一郎和夏苗苗私會?
凌筱雅想想也就不驚訝了,也是,自己都撞上過兩次,黃氏能撞上也就不奇怪了。
“娘,你苗苗好歹也算是您看着長大的,您待會兒——”
凌平順皺着眉頭看着黃氏,生怕待會兒黃氏嘴快,就將夏苗苗和徐一郎私會的事情說出來。
黃氏撇了撇嘴,“好了,你娘我是那麼沒有把門的人嗎?雖說夏苗苗一時糊塗做出這種事情,可徐一郎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凌筱雅聽了黃氏的話,嘴角微微抖動了兩下,沒有再說什麼。
很快,徐家的人就出來了。
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人,相貌跟徐一郎五分想象,想來應該是徐一郎的父親徐旭了,她旁邊還有一個婦人,長的倒
人,長的倒是不錯,只是嘴巴很薄,眉眼尖尖的挑着,一看就知道是個刻薄的!
“你們圍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去給我種地!小心我收回地,讓你們喝西北風去!”
徐旭看着佃戶,眼底閃過一絲陰霾,這些佃戶在他眼裡,就是他徐家的奴才!主人家出了事情,他們竟然敢來看熱鬧,他們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佃戶們被徐旭吼的身子一震,紛紛散去。佃戶離開了,不過來看熱鬧的人還是不少,不少都是鳳陽村的人,他們可不是徐家的佃戶,纔不怕徐家呢!
“喲!沒想到徐一郎的口味竟然這麼重,找妓女就算了,竟然還找一個有髒病的,嘖嘖,你們說說徐一郎拿着那妓女的貼身衣物,他是不是也得了——”
潘氏平時是最看不慣徐家的了,都是一個村子的,你徐家有必要擺出一副高人一等模樣,我呸!要是真有錢,怎麼不去鎮上住呢!還在鳳陽村這小地方呆着做什麼!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去找妓女了!我徐一郎要纔有才,要錢有錢,還需要去找什麼妓女,就算是鎮上的大家小姐,我也娶得起!”
徐一郎平時就討厭這些饒舌的婦人,如今一聽潘氏的話,眉頭更是緊緊皺着,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
“真是不要臉!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冰玉的眼底閃過厭惡,顯然是被徐一郎的無恥給噁心到了。
“我家平順比他可好多了,這人還真是能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凌筱雅難得符合黃氏的話,還頗爲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同意,大堂哥比徐一郎真是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就人品來比,凌平順簡直是甩出徐一郎十幾條街都不止!
“是啊,你徐一郎要纔有才,要錢有錢,不過有些怪人就是有特殊的癖好,說不定你徐一郎就是,不喜歡那些正常的女人,就喜歡那些妓女,尤其是得了髒病的女人!”
楊二嬸子也是跟徐家不和,而且她和潘氏關係好,不介意在這種時候踩徐家一腳!
“你個賤女人,給我閉嘴!你們這些鄉下女人,一天到晚閒着沒事,就喜歡道東家長,西家短,我可是有童聲的功名,是你們這些人配說的嘛!”
“徐一郎有童生的功名?”
凌筱雅聞言不禁皺了皺眉。
“你不知道啊,徐一郎確實是有秀才的功名。不過後來他還考了幾次秀才,不夠都沒有考中。”
那不是比吳高升還不如了,起碼人家還是秀才!
“我原先聽說他求到了白雲書院的陳夫子門下,不過也不知道陳夫子願不願意幫他。”
難怪,徐一郎要糾纏着陳嵐了,看來最主要的還是因爲陳嵐是陳夫子的女兒,徐一郎想通過陳嵐搭上陳夫子。
陳夫子的學生不少,門路也廣,只要陳夫子願意幫忙,徐一郎別說秀才了,說不定連舉人也是有可能中的。
這麼一想,凌筱雅對徐一郎就更加鄙夷了,見過無恥的,就沒有見過那麼無恥的!自己沒本事考中功名,竟然就想借着女人上位,這種男人,是凌筱雅最最不恥的!典型的吃軟飯啊!
“徐一郎,你個畜生!我夏苗苗跟你明明沒有任何關係,可你居然拿着一個妓女的肚兜四處跟你的狐朋狗友褻玩,居然還誣賴我!毀我我的名聲,徐一郎你還是人嘛!”
原來是夏家的人來了,夏全、褚氏還有夏苗苗的兩個哥哥都到了。
再見夏苗苗,她倒是沒有了之前的癲狂,披散的頭髮全都整整齊齊的梳好了,身上穿着大紅的衣裳,只是臉色瞧着有些憔悴。
凌筱雅好笑的看着夏苗苗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要是不知情的人,恐怕真的會以爲是夏苗苗被徐一郎給誣陷了。
可事實怎麼樣,凌筱雅卻是清楚的很,其實凌筱雅還是很佩服夏苗苗的,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厲害!
聽她口口聲聲什麼下賤的妓女,凌筱雅真是想吐,夏苗苗就這麼喜歡貶低別人,擡高自己?
不過就算是一般的妓女,也知道不能將自己的貼身衣物交給男子。
凌筱雅想要從夏苗苗的臉上看出一絲心虛,可是橫看豎看了一大半天,她只從夏苗苗臉上看到了委屈,看到了大義凜然。
凌筱雅搖了搖頭,什麼叫做想讓別人相信你,你自己就先得說服你自己,如今凌筱雅是徹底明白了。就夏苗苗這種高超答應演技,到現代,都能當影后了!
“不要臉!”
冰玉忍不住嘟囔。
凌筱雅笑了笑,沒有反駁。確實不要臉!
凌筱雅想,如今夏苗苗心裡就是在想,那肚兜是妓女苗苗的,壓根兒不是她的,她是被冤枉的,她是受害的一方!
別提,凌筱雅還真是猜對了,夏苗苗如今就是這麼想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黃氏看着夏苗苗忍不住開口說道。
凌平順拉了拉黃氏的衣角,示意她安靜一點。
黃氏扁了扁嘴,到底沒有再說什麼不好聽的。
“你個賤人,當初一口一聲喊我徐郎的時候,我怎麼沒見你不好意思!我今兒在這兒說了,那個什麼妓女苗苗,我壓根兒沒見過,那大紅的肚兜就是夏苗苗的!”
徐一郎一看到夏苗苗,心裡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升,就是因爲夏苗苗這賤人
苗苗這賤人,他纔會跟陳嵐分了。
今兒個發生的事情,說不定就跟夏苗苗有關係,反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自己跟一個得了髒病的妓女有染,否則他的功名,他的仕途就全都毀掉了!
至於夏苗苗這賤人,今天,他就要她身敗名裂!
“你個畜生,竟然污衊我女兒!”
夏全一看到徐一郎就恨得不行,女兒就是因爲她纔會生不如死,如今的名聲也敗的差不多了!
“我污衊?夏苗苗喊我徐郎,聽到的人應該不少吧。”
徐一郎獰笑一聲說道。
果然來看熱鬧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雖說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到夏苗苗和徐一郎私會,可夏苗苗還真是叫過徐一郎爲徐郎的,要是沒有關係,她能這麼親切的稱呼徐一郎嗎?
凌筱雅看着夏苗苗的眼神,就跟看頭豬一樣,這人私會不知道躲好一點,貼身衣物不知道藏牢一點,竟然叫人暱稱還讓這麼多人知道,這人到底是有多白癡!
反正路她已經幫夏苗苗鋪好了,至於夏苗苗能洗白到哪裡就不關她的事情了,該幫的,她都已經幫了!
“沒錯,曾經我以爲徐一郎你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可你呢,竟然勾搭了鎮上陳夫子家的陳嵐小姐,我就是發現了你的爲人,所以纔會決心和你一刀兩斷的!”
夏苗苗雙手緊握成拳,雙眼瞪的極大,猶如銅陵一般。
凌筱雅的眼神倏地就冷了下來,夏苗苗真心是無可救藥了。
她可以說自己是發現徐一郎跟其她女人交纏在一起,所以才決心跟他分開。壓根兒就沒有必要指名道謝的說出陳嵐的名字,如今她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尤其是這些來的人裡大多都是愛嚼舌根的長舌婦人,這些事情經過她們的嘴巴去傳,誰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
“陳夫子德高望重,爲我大梁培養出不少品德兼優的人才。陳小姐自幼由陳夫子親自教養,更是懂禮儀知進退。明明就是徐一郎一直厚顏無恥的纏着陳小姐。陳小姐可從來都是義正言辭的拒絕,甚至連給眼神都不屑給徐一郎。“
凌筱雅高聲說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保證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她的話。
凌筱雅說完以後,眼神就凝鎖在夏苗苗身上,“夏姑娘,你說,我剛纔說的對不對!”
在凌筱雅凌厲的眼神下,夏苗苗只覺得心裡發虛,甚至有落荒而逃的衝動,幸好她壓抑住了這種衝動。
讓她幫陳嵐,她不願意!她就希望陳嵐那賤人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凌筱雅冷厲的看着夏苗苗,見她一言不發,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脣,“也不知道那繡着苗苗兩個字的肚兜到底是誰的?”
夏苗苗渾身一震,她知道凌筱雅這是在威脅她,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的攀扯別人,那麼肚兜的事情她就不會管了,到時候身敗名裂不得好死的就只有夏苗苗一個!
夏苗苗雖然想陳嵐身敗名裂,可跟自己比起來,讓陳嵐身敗名裂就不算什麼了。
“沒錯,是徐一郎一直無恥的想要勾引陳小姐,陳小姐一直拒絕,對徐一郎從來也是不假辭色。”
天知道夏苗苗說出這話的時候,心有多痛,她竟然幫着自己的仇人說話,那種滋味兒真心讓人恨不得直接死去!
凌筱雅默默收回了看向夏苗苗的眼神,算她識相,要是她還敢像瘋狗似的亂咬人,凌筱雅真打算管她的事情了。
“那繡着苗苗兩個字的肚兜到底是誰的!這還真是不好說,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真是不好斷啊!”
“是那個叫妓女苗苗的!”
突然一道男聲響起。
“土狗!”
徐一郎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出來的土狗。
土狗家裡也算富有,可跟徐一郎家比起來,那就差多了。
所以平時土狗都是跟在徐一郎身邊,說白了就是徐一郎身邊的一條狗。
“徐一郎,平時你老是爲非作歹也就算了,可如今你怎麼能這麼下作,拿着一個妓女的肚兜硬是栽贓給夏姑娘呢!這種毀人名節的事情,你怎麼能做呢!我土狗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可也知道女子的名節大於天,所以我今兒個站出來了,就是希望能還夏姑娘一個公道!”
土狗正義凜然的說道,小小的眼睛裡滿是對徐一郎的不屑。
凌筱雅扯了扯嘴角,看來會演戲的不光是夏苗苗一個,這土狗也能演戲的。
真不知道趙老闆給了這個土狗什麼好處,這土狗倒是挺積極的給徐一郎潑污水啊!
“你——你——劉土狗你個下賤胚子,平時老是來我徐家蹭吃蹭喝,如今竟然幫着外人來誣陷我家一郎,你的良心是被狗給吃了吧!你說,你是不是被夏家給收買了!”
琴氏雙手叉腰,沒好氣的衝着土狗大吼!
“徐嬸,我平時是佔你你家不少的便宜。可我土狗還是有良心的,怎麼能看着你們誣陷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呢!儘管我知道,我今兒一站出來,怕是徹底得罪你徐家了,以後我也不能再沾你徐家的光了,可我土狗不在意,我今天這麼做了!我對的起我的良心!”
在場不少人都對土狗刮目相看,平時那土狗可是最愛偷奸耍滑的,仗着家裡有一點小錢,就爲非作歹,可沒想到如今竟然這麼正氣!真心是讓人刮目相看!
凌筱
凌筱雅扯了扯嘴角,什麼是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如今她算是見到了!
“一郎!我是苗苗啊!當初你說喜歡我,還說會幫我贖身,可你一見我得了髒病,怎麼就拋棄我呢!”
凌筱雅驚訝的望過去,她怎麼來了,其實今天這場戲,她壓根兒就不必來,可她如今來了,有多少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又要受到多少責罵!
凌筱雅的腳步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冰玉連忙攔住凌筱雅。
理智迅速回籠,這時候她不能站出來,否則一切就都完了。
“你個賤女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我壓根兒不認識你,你不看看你長的什麼鬼樣子!”
徐一郎一聽苗苗的話,頓時大怒!
確實,妓女苗苗長的確實讓人覺得噁心,身上只穿着淡薄的白衣長裙,臉上的膿包越來越多了,甚至有些都潑了,流出了膿水。要是她晚上出來,衆人肯定都以爲見鬼了!
“喲!我說徐公子啊,你以前叫苗苗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苗苗你是我最愛的女人,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我一定會幫你贖身!果然,男人都是賤!你一見苗苗得了髒病,立馬就跑了!我說,苗苗你看清徐一郎的真面目了吧!”
牛媽媽一隻手叉着腰,另外一隻手指着徐一郎,用着看負心漢的眼神看着徐一郎。
“呸!你是從哪個旮旯裡跑出來的,竟然敢誣賴我兒子!”
琴氏以前是在大戶人家當丫鬟的,等到她嫁給徐旭以後,就開始擺當家太太的譜了!
徐一郎,可是琴氏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了!哪裡容得一個鴇母羞辱!
牛媽媽可不是好欺負的,能當一個妓院的老鴇,她經歷過的事兒,可比琴氏要多多了!這罵人的功夫也遠遠不是琴氏能比的!
“你當自己有多高貴呢!你以前不過就是大戶人家的丫鬟!說白了,也是個下賤的!你憑什麼瞧不起人啊!徐一郎就是來過我那兒,諾,這玉佩總不會是假的吧!”
牛媽媽說着就從自己的懷裡取出一枚碧綠的玉佩,幽幽綠色,上面赫然就印着徐一郎的徐字!
“這是徐一郎的玉佩,我以前見過!”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不少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好像都認出這玉佩是徐一郎的。
凌平順仔細盯着玉佩看了一會兒,隨後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無奈的對着徐一郎開口,“徐一郎,做男人就得敢作敢當,你竟然跟苗苗姑娘有——有關係,雖說你不能娶苗苗姑娘,可也得好好照顧她,怎麼能——”
怎麼能任憑人家自生自滅呢!
凌平順話落,夏苗苗倒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凌平順。
只一眼,她就收不回自己的視線了,在陽光的照耀下,凌平順略微有點黝黑的臉,竟然顯得那麼有男子漢氣概,就真麼看着,就給人無限的安全感。
不知不覺間,凌筱柔的臉蛋就不禁紅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苗苗的變化,衆人都沒有發現,畢竟現在衆人的注意留都放在了牛氏和妓女苗苗身上。
“凌平順,你胡說些什麼!我壓根兒就不認識這兩人,也不知道她們是從哪兒來誣陷我的!我憑什麼要認!”
徐一郎齜牙咧嘴的吼道,第一次,他明白了什麼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呸!徐一郎,本來苗苗還讓我給你留一點臉,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你壓根兒就是個披着人皮的畜生!你說你跟苗苗沒關係?苗苗可是偷偷跟我說過,你右大腿的內側可是有三顆痣,正好是呈三角形形狀的!”
徐一郎頓時臉色一白!怎麼可能,那麼私密的事情,眼前的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口說無憑,應該讓人去驗證一下啊!”
衆人一看徐一郎臉色發白,其實心裡就已經明白,老鴇說的肯定是真的!
“你個賤人,不知道從哪兒知道我身上的**,如今——”
“一郎,你怎麼能不認賬!你後背的左下方有一個疤痕,是圓形的,你說,那是你小時候不小心被銅板給燙傷的!”
妓女苗苗一聽徐一郎又想開口狡辯,忙不迭的開口說道。
徐一郎的臉色徹底白了,此時他真想一耳光上去扇死眼前的女人,她們到底是從哪兒知道這些消息的,明明這些除了他家裡人以外,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可如今——
“哎呦!徐一郎你剛纔還口口聲聲說跟眼前的姑娘沒關係,可人家姑娘都說了,你右大腿內側上有三顆痣,還是呈三角形狀的!你後背的左下方處也有了一個傷疤,你要是真跟那妓女沒關係,人家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啊!還是你想說她們是胡說,要不這樣,你讓人去驗一驗你的身子,讓人好好看看!”
楊二嬸子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就是!就是!有本不是就讓人驗一驗啊!我看你徐一郎真真是喪良心的,我就說夏家的姑娘是多好的女孩兒,怎麼可能會將貼身的肚兜給你!原來那是一個妓女的,還是一個得了髒病的!大傢伙說說,咱們好歹是一個村子的,就算他徐家有錢,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以前徐家瞧不起我們這些窮人,咱們也認了,誰讓咱們確實是沒有人家有錢呢!可如今呢?徐家真是喪盡天良啊!竟然直接敗壞村裡姑娘的名聲,要是再讓徐家這
再讓徐家這麼無法無天下去,咱們鳳陽村的名聲就全都毀了!”
潘氏扯着喉嚨喊道。
這一喊,也不知道是不是將衆人對徐家的仇恨給喊起來了,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的指責徐家。
凌筱雅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幕,一個人的人緣可能有好有壞,可這徐家做的真心都不是人事!看看,他徐家一出事,竟然有那麼多人來這裡看好戲,落井下石,一個幫徐家說話的人都沒有,可想而知,徐家平時做人是有多失敗。
凌筱雅又往夏苗苗那裡瞧了一眼,有不少婦人都湊到下夏苗苗身邊安慰她,紛紛指責徐一郎不是好東西,竟然拿一個得了髒病的妓女的肚兜說成是夏苗苗的。
而夏苗苗也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看着眼前的一幕,凌筱雅真心覺得好笑,夏苗苗這算不算是踩着徐一郎和另一個苗苗的肩膀上,來換取自己的好名聲。
凌筱雅仔細盯着夏苗苗,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羞愧,看到一絲心虛。
可惜夏苗苗的神色真的太無懈可擊了,好像真的是徐一郎拿了得了髒病的妓女的肚兜故意誣陷夏苗苗一樣。
凌筱雅搖了搖頭,她跟夏苗苗的情分到此爲止,從今以後,兩人就是陌路人了。
而牛媽媽和妓女苗苗則是偷偷抽身離開,好似從來美歐出現過一般。
徐家的名聲可以說是一落千丈,徐家除了有良田好幾百畝,在落霞鎮也是有有一些產業的。
可最近,因爲徐一郎的事情,徐家在落霞鎮的產業紛紛縮水,急需要資金週轉,徐旭急的將所有的田地都賣了,去維持鎮上的鋪子。
凌筱雅不動聲色的將徐家的田地都偷偷買下來。
甚至還讓冷霜去鎮上找趙老闆,讓他偷偷暗中給徐家下絆子。
有趙老闆的幫忙,徐家的情況可以說是雪上加霜了。
僅僅三天,徐家在落霞鎮的產業就徹底毀了!
如果這對徐家是打擊,那麼徐一郎因爲品行不端,污衊良家女子的名譽,而被革除了童聲的功名,這對徐家來說,無疑是毀滅了
琴氏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直接暈倒。
徐家也就此籠罩在愁雲慘霧當中。
------題外話------
推薦七七完結文《盛世神醫妃》《寵妻無度之郡主太囂張》
18650762881童生投了1張月票xufengzhen00秀才投了1張月票馬靖yy書童投了1張月票無聊的雪童生投了1張月票wh520301童生投了1張月票紫衣8投了3月票
看到親們投的月票,七七好開心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