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雅見楚文豪知道昭慧大長公主沒事後,就一個人出了屋子,忍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大哥怎麼就這麼糊塗呢,雖說大嫂當年做的確實不對,可這些年大嫂也已經盡到了爲人妻子的本分,對大哥更可以說是關懷的無微不至了,大哥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呢!”楚思文在昭慧大長公主的牀邊忍不住小聲開口。
“好了,思文,大哥心裡其實也不好受。”楚文煜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大哥哪裡像是不好受的樣子,我看他開心的不得了纔對。”楚思文小聲的反駁。作爲女人,她知道這件事對一個女人來說,算是多大的打擊,可自己的大哥竟然就這麼做了,真的是讓她打心眼裡有些爲纖柔感到不值。她有時候忍不住想,若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會怎麼樣,仔細考慮了一下,楚思文覺得她會發瘋的,她絕對會發瘋的,被深愛的丈夫下藥,奪去了自己做女人的權力,這樣的事情,她光想想都會發瘋的。
楚文煜還要開口,楚思雅就淡淡的說道,“先出去吧,讓娘好好休息。這麼圍着娘吵,也不是一件事兒。”楚文煜和楚思文這才齊齊住口,出去。
楚思雅倒是去了楚文豪那兒。
只見楚文豪整個人落寞的站在窗邊,今天的天色有些暗,烏雲遮住了太陽,幾乎是一點陽光都沒有。
楚文豪就這麼站在窗邊,顯得楚文豪的身影愈發的落寞。
“大哥。”楚思雅輕輕的開口叫了楚文煜一聲。
楚文豪渾身一震,還是沒有回頭。 wωw●TTκan●c o
“大哥,你既然都已經做了決定了,那就沒有回頭路了。”楚思雅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淡淡的開口道。
“小妹,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也很瞧不起我這個大哥。是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大——對不起纖柔。”
“大哥,你做都做了,如今說什麼對得起還是對不起,又有什麼用。”楚思雅想到楚文豪做的事情,這口氣就忍不住稍微重了一點,說到底,她對楚文豪的做法,還是很看不慣的。
楚文豪緩緩轉過身,嘴角掛着一抹苦笑,“果然,你也是看不起我的。也不怪你,就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我又怎麼能要求你看得起我呢。”
楚文豪說着就目露悲哀的坐到了楚思雅的身邊,眼底好似沉浸着濃濃的悲傷,楚思雅被他看的都忍不住心頭一跳。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楚思雅差點將這句話脫口而出,實在是楚文豪這事情辦得真的是太不地道了。
“大哥,能跟我說說,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嗎?”楚思雅淡淡的開口道。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很顯然,楚文豪並沒有說的谷欠望。
“就當是兄妹間的談心好了。大哥,可能現在所有人都在責怪你,覺得你做的不地道,做的壓根兒就不是一個男人做的事情。可我一直堅信,我的大哥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可能會因爲一時糊塗做錯事情,可他的本心絕對不會變。”
一個人若是連底線都不顧了,那他還能算人嗎?怕是比畜生還要不如吧。
楚思雅默默的在心裡說道。
“本心?我算什麼本心,說到底,我還是因爲當年被逼婚了,心裡不舒服。尤其是想到當年的纖柔,你也知道,她長得有多胖,當時,甚至不是我娶纖柔,而是要入贅!我每次只要一想起當時的情景,我的心就痛,痛的不行。還有娘,那時候端王妃逼迫先帝賜婚,她有多傷心,這一幕幕,一樁樁一件件就跟刺一樣釘在我的心上,我——我真的是忘不了啊!真的是一刻都不能忘記啊!”
楚文豪死死的咬牙說道。眼底一片猩紅,可以看出他此時的情緒十分的不穩定。
果然,說白了還是因爲當年端王妃逼婚的事情。怎麼都繞不開這件事啊!楚思雅忍不住搖了搖頭。
“大哥,你老實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喜歡過纖柔?”
這時候,楚思雅也沒有再稱呼纖柔爲大嫂了,纖柔這麼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再稱呼她大嫂,總覺得怪怪的。而且她覺得,不僅是楚文豪,就連纖柔此時也不願意在承認她是楚文豪妻子這個身份吧。
楚思雅這麼想着,就不禁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喜歡?”楚文豪訥訥的擡起頭,眼底深處是濃濃的茫然,似乎是沒有聽懂楚思雅話裡的意思,似乎對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纖柔,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看着楚文豪的樣子,楚思雅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
楚文豪放到現代,就是個愛情白癡啊!就連自己喜歡的人是誰,他也完全不明白,不對,說不定他壓根兒不懂該怎麼愛一個人。
“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因爲對纖柔的感情很複雜,是真的很複雜。每次,我晚上都故意晚回,可每次我回來纖柔要麼是在做女紅,要麼就是在那看書,反正是沒有一次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了。”
楚思雅挑了挑眉,這些事情,她是完全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楚文豪對纖柔的這做法是什麼感覺。
不過看着楚文豪臉上的神色似乎是追憶,楚思雅心裡隱隱有些瞭然了。
“聽起來,纖柔確實是很努力在做你的妻子。”
“可我卻沒有努力的去做她的丈夫。”楚文豪自嘲的開口。
楚文豪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小妹,要是我告訴你,其實我一直都想跟纖柔分開,你會怎麼看我。”
“瞧不起你是一定的。不過我也能明白你。”
要是楚文豪從頭到尾都想着要跟纖柔分開,再結合他做的事情,楚思雅肯帝是要瞧不起楚文豪,可她也能理解楚文豪。
人都堪不破心裡的魔障,是人都會有私心,這一點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當初因爲端王妃逼婚的事兒,昭慧大長公主不也很生氣,險些也入了自己的魔障?
更遑論,作爲被逼婚對象的楚文豪,他要是能不生氣,反而淡然處之,楚思雅才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只是楚思雅唯一沒想到的是,楚文豪的心結竟然這麼重,竟然到現在他都能沒能放下,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孽緣嘍。
楚思雅想着就搖了搖頭,不願意再去想了。
“大哥,你告訴我,如今大嫂離開了,你心裡是什麼感覺。是覺得目的達成了,感到高興,還是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兒,有些不捨。”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自己的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這下輪到楚思雅無話可說了,楚文豪明顯是對纖柔有好感,否則怎麼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還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這——
楚思雅邊想邊搖了搖頭,她是真心不知道該跟楚文豪說些什麼了,這個愛情白癡,連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她還能說什麼。
“小妹,你說我應該去找纖柔嗎?你說我要去求她的原諒嗎?”楚文豪似乎被困住了,怎麼都掙扎不出來,於是只能茫然的看向楚思雅,似乎是想從她這裡得到一些意見。
要是楚思雅知道楚文豪的想法,肯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怎麼可能知道怎麼辦。
“大哥,你要是問我的意見。那我勸你還是親自去跟纖柔道歉吧。你可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孩子幾乎是她的命啊!若是有誰敢傷害脈脈,我一定會拼了命的去保護脈脈,恨那個人入骨!”
“這麼說,她也不會原諒我了。”楚文豪失魂落魄的開口。
“大哥,我說句你不愛聽的。你幹嘛要在意纖柔原諒不原諒你。難道你真的還存着要跟纖柔重歸就好的打算,這明顯不太可能。你錯的太厲害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既然你沒打算讓纖柔爲你生兒育女,你從一開始就不該給她希望。給了希望,又讓人絕望,其實這纔是最殘忍的,你可知道?”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很殘忍。聽你的意思,我如今唯一能做的,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去打擾纖柔,對不對?”
“你要是問我的意見,我想我會點頭的。確實,你如今唯一能爲纖柔做的,還是不去打擾她。正如纖柔跟你說的,她拿這麼多年在你身上受的委屈,拿你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抵當初端王妃和她逼婚的事兒,這已經夠了。其實要我說,你跟纖柔之間,還真像孽緣。說你錯的厲害,確實,你傷害纖柔確實是傷她傷的夠厲害。可要說,你真的太壞,這也不好說,當年逼婚的事情,儘管過去這麼多年,可這不代表你就忘記,那種痛,那種苦,不是可以輕易忘記的。”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到了現在還在爲我說話?”楚文豪苦笑一聲道。
楚思雅站起身,深深的凝視着楚文煜,這才緩緩開口,“我沒有爲你說話,我說的只是實話罷了。大哥,你是我大哥,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取得自己的幸福。可能你跟纖柔相處這麼多年,已經不知不覺的愛上她了,可我想提醒你一句,你跟纖柔真的是沒可能了。以前是她追着你跑,你因爲她逼婚的事情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她。甚至還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如今,你們既然已經分開了,那就徹底分開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破鏡重圓,這放在你跟纖柔身上,不太可能。”
楚思雅向來是不怎麼相信什麼破鏡重圓的,傷害已經造成,再怎麼樣也是彌補不了的。鏡子碎了,無論怎麼修補,傷痕也終究在。
楚文豪沉默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將楚思雅的話聽進去,不過楚思雅也不在意楚文豪有沒有聽進去了,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不過她也只是提一些意見,具體怎麼做,要看楚文豪的。
不過楚文豪要是真存着跟纖柔破鏡重圓的想法,估計夠嗆。
楚思雅正打算擡步離開,身後楚文豪的聲音響起,“小妹,很多識貨,你不像我妹妹,倒是更像是我的姐姐一樣。好像我每次難過,迷惘的時候,都是你在我身邊開解我。”
廢話,她前世今生加起來,年齡可比楚文豪大多了!楚思雅憤憤的在心裡說道。
“今天謝謝你。無論我跟纖柔之後怎麼樣,我都不會忘記,我有一個好妹妹。”
“無論我以後怎麼樣,我也不會忘記,我有一個好哥哥,一個很好很好的哥哥。”
作爲丈夫,楚文豪很失敗,可作爲兄長,他真的是一個號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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