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又是十天過去。
這十天來,西漠大軍幾乎每天都會攻城。
凌筱雅忙着給戰士治病的時候,聽到的就是外面火藥的爆炸聲,戰鼓聲,馬蹄聲。
這十日,西漠的十五萬大軍趕到,當然乾風帝派往西漠的大軍也趕來了。
雙方可以說是旗鼓相當。
每天受傷的戰士可以說是更多了。
凌筱雅、徐子寒還有虎門關的幾位軍醫,幾乎是忙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而凌筱雅救的那位牛千夫長,在知道是凌筱雅的藥救了他,讓他免成爲一名殘廢,他還特地親自來謝過凌筱雅。
自此,凌筱雅神醫的名頭在虎門關是愈發的響亮了。
凌筱雅在知道自己突然得了一個神醫的稱號,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說實在的,什麼神醫不神醫的,她不是很在意。
戰火如荼,凌筱雅每次回到自己的營帳(因爲凌筱雅是女子,所以燕翎特地單獨給凌筱雅準備了一個營帳)。她的鼻尖似乎都能問到濃濃的血腥味。
其實有時候凌筱雅真的希望,這戰爭能早日結束。
這一日,凌筱雅正給傷兵清理傷口,聽到外面一陣嘈雜,於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發生什麼事兒了?”
“打了這麼久的戰!總算是贏了!”
突然一個士兵興高采烈的來到營帳,此時他臉上滿是鮮紅的血液。
凌筱雅在聽到勝利了,頓時心花怒放。
雖然這戰打了還不到一個月,可凌筱雅真心覺得自己一輩子似乎都已經度過了一輩子似的,太累,真的是讓人覺得太累。
不光是凌筱雅聽到這個消息感動高興,傷兵營裡其他士兵聽到這消息,頓時也是笑的咧開了嘴。
“快說說,怎麼突然就打贏了西漠那羣狗崽子!”
“楊二,你說話文明一點啊!凌姑娘還在這裡,你怎麼都不知道注意一點。”
楊二聞言,一張臉立馬紅了,“那個凌姑娘,我是個粗人,說話有些不太好聽,還請你見諒啊!”
“沒事,我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就是個普通村姑,哪兒有這麼嬌貴的!”
凌筱雅說的確實實話,以前在現代的時候,凌筱雅和她那羣朋友總會開一些黃色玩笑,所以軍營裡他們此時說的這些誒,真不算什麼。
“你們是不知道啊!侯爺真不愧是我大梁的戰神!侯爺先是派人將西漠大軍的糧草給燒了,更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派人將蒙羅給抓了過來。西漠大軍沒有了主帥,此時就如同一盤散沙。侯爺帶着我們兄弟,狠狠將那羣西漠狗——西漠人給打的落花流水!”
來報信的人,似乎也想說兩句粗話,不過猛地想起,凌筱雅是個姑娘,所以即將脫口而出的粗胡是立馬轉了一個彎!
凌筱雅聞言,心裡倒是真心佩服燕翎,燒西漠的糧草,凌生擒蒙羅,這說的簡單,可做起來肯定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燕翎的戰神之名,確實是當之無愧。
入夜,又有了好消息,燕翎帶着兵,生生的將西漠人給趕回西漠。
這可以說是大梁立國以來的天大幸事!
雖說大梁西漠多年來戰爭不斷,各有勝敗,可只有這次,燕翎帶人生生的將西漠大軍給趕回了老巢,這絕對是揚大梁國威的盛舉!
這次,凌筱雅倒是站在城牆上一直等着燕翎回來。
孤月高懸,一束束火把亮起,可眺眼望去,卻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知爲何,凌筱雅心裡隱隱有些不太開心。
虎門關的夜晚是寒冷的。
冷風吹過,似乎讓凌筱雅的骨頭都從心裡冷的發顫!
不知等了多久,那熟悉的聲音總算是出現在她眼底!
是燕翎!
燕翎正帶着他的王者之師回來!
遠遠望去,凌筱雅能夠看到燕翎此時渾身是血的模樣,那血肯定是敵人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鮮豔的血色似乎有着一種異樣的邪魅。
燕翎能將西漠大軍趕回西漠,儘管凌筱雅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景,可凌筱雅敢說,當時的情景一定很兇險。
甚至說是九死一生都不爲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燕翎這時候竟然也擡頭往城頭上看了一眼。
凌筱雅一驚,慌忙間正對上了燕翎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這讓她心裡不禁開始打鼓,微微有些不自在的別過了視線。
儘管沒有在看到燕翎,可凌筱雅就是能感覺到,燕翎那廝的眼底肯定是充滿了戲謔。
凌筱雅不禁有些懊惱,她憑啥要躲啊!她有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凌筱雅越想越懊惱,跺了跺腳,然後直接回了自己的營帳。反正,看那燕翎雖然滿身是血,可就他還有心情笑她,不用說,他肯定是好的很!
至於凌筱雅爲何會知道的,那就是直覺!屬於女人的直覺!
燕翎在看到凌筱雅氣悶的離開,嘴角不禁牽起了一抹笑意,這丫頭是害羞了?
凌筱雅對燕翎來說,真的能說是丫頭。
畢竟燕翎已經20歲了,而凌筱雅只有11歲,他整整大上她9歲。
不知爲何,燕翎突然想起了,自己需要25歲才能成親,到時候她也不16歲了——
這麼一想,燕翎不禁有些心神迷
,燕翎不禁有些心神迷醉。
至於爲何迷醉,你讓他說,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
燕翎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意愈發的邪魅。
其他人可能沒有注意到燕翎的一樣,可清風這次就跟在燕翎的身旁。
清風敢用自己的性命做保證,燕翎此時的笑容實在是——實在是很發騷!
沒錯,就是發騷!
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想到了什麼,竟然能露出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來!
按理說,主子身邊沒有親近的女人啊!
軍營裡就更沒有女人了。
不對,有,軍營裡有軍妓!
不過,燕翎向來覺得那些軍妓髒,連看一眼都嫌棄,更別提能有什麼了。
主子身邊的女人。主子身邊的女人——
清風開始不斷的琢磨起來。
忽的,一道靈光閃過,清風真是恨不得直接拍一拍自己的腦袋,他怎麼跟流月那廝一樣傻了!
主子刮目相看,而且還在軍營裡的女人,不就只有凌筱雅一個嘛!他怎麼連這個都想不到,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以前清風一直想方設法的想要撮合主子和凌筱雅的。
不過主子一直都是可有可無,淡的不行的樣子,差點讓清風覺得自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可如今看到主子發騷的笑容,清風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有想多啊!
清風真是越想越高興,想到自家主子這麼多年不開竅,好不容易開竅了,這種感覺你是無法體會的!
想想,當初清風還擔心燕翎不行,還特地幫他去找過女人呢!
不過,當然了,他的下場很慘!
沒想到,以前不沾凡塵的主子,終於動了凡心,這讓清風高興的簡直是想要放聲高歌了!
主僕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就這麼進城了。
御書房
虎門關大捷,只三天,乾風帝就受到燕翎的捷報!
尤其在看到燕翎竟然將西漠大軍給趕回了西漠,這更是讓乾風帝興奮不已!
“好!好!這真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啊!自立國初,我大梁和西漠就多有糾紛戰爭,沒想到翎兒爭氣,創下了不世功勳!”
“這還是多虧了皇上您英明。”
乾風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餘中啊,餘中。你可真是會說好話!不過,這次朕愛聽。”
乾風帝正得意間,御書房外就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皇上,如今虎門關大捷,您就放了定王和父親吧!臣妾求您了!”
餘中不禁暗自心驚,你說這穎貴妃怎麼好死不死的在皇上高興的時候,一定要來潑冷水呢!
果然,乾風帝臉上的喜悅一下子凝固住了。
“皇上,是底下的人不懂事,奴才這就讓人將穎貴妃請回去。”
餘中見乾風帝面色不對,連忙開口說道。
說是送回去,其實是拉回去。
乾風帝冷哼一聲,讓餘中一時間也摸不準他心裡的想法。
乾風帝此時是想起了自己對定王和溫伯的處置。
那時候乾風帝是真心以爲燕翎是要使出最後玉石俱焚的手段,作爲皇帝,他要是不抓幾個人給數十萬的將士和百姓陪葬,他肯定是要被人罵昏君了!
可沒想到,燕翎竟然這麼有本事,不禁禁是保護住了虎門關,更是直接將西漠那羣人趕回了老巢!
如今定王和溫伯到底該如何處置,倒也是個問題了。
“去把定王和溫伯都給朕叫過來。”
“是。”
“對了,順便讓穎貴妃也進來。”
乾風帝不知想到了什麼,特意加了一句。
很快,定王、溫伯還有穎貴妃就進來了。
定王這半個多月來,可以說是每天都處於膽戰心驚中,生怕,乾風帝下旨將他圈禁,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因爲很長時間沒有打理自己了,青色的鬍渣也冒出來了,頭髮也沒有整理好,金冠斜放
溫伯更沒有好到哪裡去,原本被降成溫伯,他整個人就受不了了。可沒想到乾風帝還下了要溫伯府滿門抄斬的之一。所以這半個多月來,溫伯也是過得戰戰兢兢。生怕哪一天這滿門抄斬的旨意就下來了。
“皇上,如今虎門關大捷,定王還有臣妾的父親都是無辜的,他們只是一時糊塗,讓那姓胡的給騙了,求皇上饒恕他們!”
定王和溫伯這些日子都被看守起來,而且看守他們的都是乾風帝的心腹,壓根兒就沒人敢給他們通風報信,所以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虎門關大捷。
此時一聽穎貴妃的話,定王和溫伯原本灰暗的眼睛終於浮現出希望的光芒。
“穎貴妃對前朝之事倒是挺關心的。”
乾風帝似笑非笑的看着穎貴妃。
穎貴妃臉一白,這段日子,因爲擔心兒子和父親,她已經是害怕極了,壓根兒就沒膽子再去招惹乾風帝了。
關心前朝之事,那不就是後宮干政,她可不想揹負着罪名。
“臣妾只是關心定往和溫伯,況且忠勇侯立下如此大功,是我大梁之福,臣妾就算只是深宮婦人,可也感到與有榮焉。”
“沒想到你也會說這些好聽的了。不錯。”
穎貴妃深深低着頭,她摸不準乾風帝這話到底是誇獎還是貶低。
“皇上,貴妃娘娘只是擔心老臣,還希望皇上能夠加見諒。”
溫伯現在生怕乾風帝厭惡了穎貴妃,於是忙不迭的開口。
“父皇,母妃她是無心的,她——”
“夠了,朕還什麼都沒有說呢,你們一個個的就開始贖罪了。”
定王、溫伯和穎貴妃心裡同時一震,心裡有些摸不清乾風帝到底想要如何處置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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