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雅聽着昭慧長公主的話,倒是一驚。她雖然知道昭慧長公主不同意楚文煜和錢瑤的事兒,其中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可如今看來,她倒是佔了主要的原因啊!
楚思雅連忙開口解釋,其實她對這些所謂的名聲什麼的,說實在的,她真心不是很太在意。她這話絕對是說真的,她是真心不是很在意。
雖然錢瑤在作爲她丫鬟的時候,跟自己的二哥混在一塊兒,這要是傳出去,她的名聲會不太好聽,不過人呢雖然喜歡八卦,可八卦的時間肯定不會長,最多持續一段日子,這件事的餘溫也就過去了,所以楚思雅還真不是太在意的。
楚思雅正打算開口,忽的一個老嬤嬤神色緊張的闖進來,“長公主不好了!”
昭慧長公主皺着眉頭,不悅的看着眼前的嬤嬤,“什麼不好了,出了什麼事兒,你這麼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老嬤嬤甚至還來不及請罪,忙不迭的開口,“長公主不好了,是真的不好了,鎮北侯的長子帶着雲家二爺的女兒雲蓉出去玩兒,不知,怎麼就那麼巧,撞上了正好回樑都的莊王的孫子,雙方不知道怎麼起了爭執,莊王孫子的腦袋被打破了,莊王如今帶着人去了鎮北侯府,說是要鎮北侯的長子云振還有云家二爺的女兒雲蓉償命!”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兒!”昭慧長公主不可置信的開口。
楚思雅更是滿臉驚訝,一時間想心裡只覺得慌亂極了。
“不行,本公主必須去一趟,不說鎮北侯府是翎兒的外家,當年本公主和染兮情同姐妹,如今,本公主怎麼能坐視不管!”
“娘,我跟您一塊兒去。”楚思雅也起身道。
“胡鬧!你還懷着身孕呢!怎麼跟我一塊兒去。萬一孩子有個閃失,怎麼是好!”
“娘,雲翎如今不在,如今他的家人有難,我怎麼能不去管,而且莊王孫子的傷勢也沒人知道,誇大說一句,誰的醫術比我更好!”
“可——”
“娘,別可不可的了。雲家的那兩個,對着我和雲翎脾氣倒是十足的大,對着外人怕是老鼠膽子了,還有云蓉,她的神智本來就有些不清楚,又攤上這麼一件事,小姑娘怕是嚇壞了。而且給莊王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您啊,就放心吧!”這一點,楚思雅是十分確定,否則她也不會說這話。
“行,你就跟在娘身邊,量莊王也不敢動你。”昭慧長公主也覺得楚思雅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後,同意了。
鎮北侯府
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到的時候,氣氛已經很緊張了,這也是楚思雅第一次見莊王。
都說莊王的母妃德妃是先帝晚年最寵愛的妃子,莊王作爲先帝最小的兒子也是十分得先帝的寵愛。聽說當年先帝差點廢嫡立幼!
不過後來德妃莫名的死去,而莊王更是別早早的打發到自己的封地,這麼多年都沒有來過樑都,真不知道莊王如今是太有底氣,還是覺得乾風帝和太后都不會對他動手了,所以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到皇宮,楚思雅都給稱讚他一句膽大。
“原來是大皇姐啊!這麼多年沒見,你倒是顯得愈發的美麗了。這是你的小女兒吧,嘖嘖,長得跟你真是像啊!一點都不像是從山村裡養出來的村姑,倒是蠻有貴氣的。”莊王用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掃過楚思雅後,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昭慧長公主面色一寒,莊王這不是在說楚思雅只是在鄉下長大的,上不了檯面的嘛!
楚思雅嘴角一直噙着溫婉的笑意,一點都沒有因爲莊王的話感到生氣,“多謝莊王叔誇讚了,這也多虧了孃親教導的好。當初的正宮皇后所處,金枝玉葉的嫡女,教養出來的女兒自然是不一樣了。莊王叔,你說,侄女我說的對嗎?”
莊王原本含笑的桃花眼一寒,早聽說楚思雅是個厲害的,原本他還沒怎麼在意,可如今看來,就她那張嘴巴,確實就是一個厲害的,真真是讓人恨不得直接縫上她的嘴巴!
昭慧長公主得意的看着莊王,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她真是想好好的嘲諷莊王一番。
“哼,大皇姐教養出來的女兒果然是夠伶牙俐齒!真是有大皇姐你當初的風采!只是她可千萬不要像大皇姐你一般,也成開天闢地的第一人,休了自己的夫君!”
“莊王莫非是對皇帝舅舅不滿?還是對太后外祖母不滿?這件事,皇帝舅舅和太后外祖母都是贊成的,怎麼好像莊王叔十分不滿。”楚思雅拉着昭慧長公主,生怕她一個激動下,跟莊王吵起來。
“本王可沒這麼說過,榮安多心了。今日倒是沒有功夫和大皇姐你敘舊了,本王可得找雲家算賬!鎮北侯,趕緊將你的大兒子云振還有了你二弟的那個瘋子女兒給本王帶出來,本王的孫子可不是讓你們白白傷害的!”
雲盡忠聽着莊王一口一個瘋子,一張臉都氣的鐵青!
雲盡孝更是直接梗着脖子衝着莊王怒吼,“別以爲你是王爺,就能侮辱我的女兒!”
莊王冷哼一聲,“雲二老爺,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有什麼資格對着本王大吼大叫的!難道在你們雲家人的眼裡壓根兒就沒有本王的存在不成!”
“莊王,老朽的兩個兒子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也知道二房的雲蓉當初因爲一點原因,所以這頭腦是有些不清楚,振兒也一向疼愛蓉兒,如果一時誤傷了您的孫子,老朽在這代他們賠罪。”老鎮北侯爺態度誠懇地道。
莊王美麗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一絲嘲諷,“老鎮北侯,你當年是個精彩豔豔的人物。可惜啊,這輩子就是沒能養一個好兒子,兩個兒子都是廢物!如今只能躲在鎮北侯府當個富貴閒人!本王懶得跟你們廢話,趕緊將雲振和雲蓉兩個交出來!”
“莊王叔,可否讓外甥女我看看您孫子傷,我對岐黃之術也是略同一二。”面對莊王的咄咄逼人,楚思雅淡然的開口。
“榮安,這是本王同雲家的事情,你插手不太好吧。而且你現在身懷有孕,還是得多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着想纔是。”莊王瞥了一眼楚思雅凸出的小腹道。
“莊王叔這話可錯了,雲家可是雲翎的母家,我可得叫老侯爺一聲外公,雲家的事兒我怎麼不能插手了?這是哪裡的道理?還有,這事情說白了,不就是孩子間相互打架,莊王叔有必要爲了這麼帶你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這麼抓着不放?”
莊王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嘲諷,“忠勇侯的外家,怎麼本侯聽說忠勇侯跟雲家的關係很差勁兒呢,尤其是雲家的兩位老爺更是看都不願意看忠勇侯一眼,那態度哪裡像是對外甥的,倒像是對仇人的!就這樣,榮安你還要上杆子管雲家的事兒,這真是——嘖嘖——”
聽着莊王別有深意的“嘖嘖——”聲,楚思雅目光一寒,她是痛恨雲盡忠和雲盡孝對雲翎的態度,不過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絕對輪不到莊王來挑撥離間,她也不會相信莊王的話!
“莊王遠在千里之外的封地,竟然對樑都的事情這麼瞭若指掌,榮安可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莊王心中一凜,好一個厲害的丫頭!
“王爺啊,您看看咱們的星兒啊,他的額頭上可是留了一個大疤,要是星兒出了什麼事兒,我也不活了!”趕來的是莊王妃,哭的傷心欲絕,這讓楚思雅忍不住懷疑,難道莊王孫子的傷痕嚴重。
“放心,本王一定會給咱們的星兒討回公道!大皇姐,我知道你看不慣本王!可你不要忘記了,本王到底是皇室子孫,如今我朱家的人被欺負了,本王今日若是不能討回公道,就一定會去皇族長那兒告上一狀,本王也想看看,皇族長到底會不會出頭!還是任由我朱家的子孫被這些外三路的人欺負了,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昭慧長公主一噎,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思雅明白昭慧長公主的顧慮,如今的皇族長可是最爲公道不過的,處事公正,明面上是一點私心都沒有。
就如當年履郡王的事兒,雖然履郡王因爲方氏害死了朱雲的親孃,可因爲她給朱家生了孩子,尤其是履郡王更是死命的護着,所以皇族長在一定程度上還阻止了太后對方氏下手。
如今要是莊王將這件事告到皇族長那兒,無論怎麼樣,也是朱家的人受了欺負,皇族長不會坐視不管。
“不知道表哥和蓉兒如今怎麼樣了?”楚思雅看着老鎮北侯問道。她沒有問雲盡孝和雲盡忠兩個,也是因爲知道這兩人對她意見大的很,可千萬別再這時候再繼續發揚他們的倔脾氣,對她三緘其口,那在莊王面前也真是丟盡了臉面了!
“蓉兒嚇壞了,現在還哭鬧不止。至於振兒,左手都脫臼了,已經請了大夫看了,說是要好好養一年,若是這一年內再出什麼差錯,左手怕是就要廢了。”老鎮北侯倒是一下子明白了楚思雅的意思,立馬開口。
楚思雅挑了挑眉,“看來本郡主的表哥和表姐受的傷害也不輕啊!”
“呸!那兩個有賤種,怎麼能跟本王妃的星兒相提並論,他們兩條賤命抵不上星兒的一根頭髮!”莊王妃衝着楚思雅惡狠狠的開口。
“你說什麼!”雲盡孝死死瞪着莊王妃,恨不得將她給吃了!
莊王妃冷哼一聲,“難不成你是聾子?本王妃說的話你都聽不懂?本王妃方纔的話有哪裡說錯了,星兒可是我莊王府的嫡長孫,將來是要繼承莊王爵位的,難道不比兩個身無功名和誥命的庶人要來的尊貴!”
這莊王妃可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原本還以爲是個衝動易怒的,可說出來的話,每一字每一句卻恰好都說在了點子上,讓人想反駁都無法反駁。
“你——”雲盡孝自然不能說自家的女兒比莊王的孫子還尊貴,那還不讓人直接扣上一頂要造反的帽子,可雲蓉是他唯一的女兒,如今被人這麼指着鼻子罵,她怎麼能不心疼!
“我說弟媳啊,你這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大皇姐這話請恕我不能贊同了,星兒也是大皇姐你的親侄孫啊,難道在你眼中都比不過這些外人,要是大皇姐要爲這些外人責怪我,那我也只能認命了!不過,我可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的,要鬧就把事情鬧得大一點,我也去找皇族長喊冤去!自家人被欺負了,大皇姐不說幫忙討一個公道,竟然還胳膊肘往外拐,我做什麼了?我有哪裡做錯了?我只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罷了!”
楚思雅看着莊王妃那張嘴,噼裡啪啦的就沒有停過,一時間只覺得頭痛。
聽說莊王妃在沒出嫁的時候,在家可是一個厲害至極的姑娘,她的兩個兄弟對着她都不敢出一聲大氣,如今,楚思雅算是徹底認識她了,確實是個厲害的。
扯着皇族長的虎皮做大旗,口口聲聲拿着自己莊王妃的名頭說事,雖然是咄咄逼人了一點,可有一點,人家聰明啊,說的話做的事都在忍的底線之內,而且就算氣急,也沒有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兒。
“看來大皇姐是沒話說了是吧,趕緊將打傷我星兒的兩個罪魁禍首交出來,他們既然敢毀了我孫兒的容,本王妃今兒個就要了他們的命!
大皇姐可千萬別說我今日做錯了,兩個庶民敢衝撞我莊王府的嫡長孫,我就算立馬打殺了他們,也是他們活該!”
“潑婦!”昭慧長公主面色漲得通紅,蠕動了一下嘴巴,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吐出這個兩個字。
“潑婦?可惜大皇姐如今你沒有孫子,真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倒是好奇,若是大皇子有了孫子,若是被人害的毀容,不知道你會是個什麼樣子!”
“莊王嬸,榮安略通岐黃之術保,不如由我幫您的孫子看看如何?若是我能治癒,這就事情就算過去了,兩家也算是結個善緣。”
“你可以救治星兒?”莊王妃頗爲不相信的打量着楚思雅。
“榮安,你別是爲了要保住雲家的兩個人,在這裡信口雌黃!”莊王冷冷的開口。
楚思雅微微皺着眉頭,她總算是發覺到怪異的地方了,這莊王好像一點都不希望她給他孫子看病啊。似乎,他一點都沒將自己的嫡長孫放在心上似的。
“莊王嬸願不願意相信我。看莊王嬸着急的態度,想來是已經請過大夫了,大夫既然無法,不如就讓我試試看。當初虎門關那麼多將士得了疫病我都能治癒,如今不過是額頭上有塊傷疤罷了,實在不算是什麼大事。莊王可以不稀罕自己的嫡長孫,想來是因爲有很多的孫子,所以不在意。可莊王嬸——”
莊王妃果然皺着眉頭,雖然知道楚思雅有挑撥離間的嫌疑,可有一點她沒有說錯,自己的丈夫可沒見怎麼疼愛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否則他兒子早就有了兒子,照理,早就應該被封爲世子纔對,可莊王卻不願意立自己的兒子爲世子。
莊王看到莊王妃面露遲疑,不禁冷哼,“莫非榮安你覺得治好了星兒,這件事就能善罷甘休了不成!”
“莊王叔何必這麼咄咄逼人,事前留一線,事後好相見,不是嗎?”
“莊王你到底想怎麼樣!身爲長輩你如此咄咄逼人,倒是好意思!本公主都爲你臉紅了!”
“不是大皇姐你的孫子被人傷了,你自然是毫不介意了。”
楚思雅看着莊王油鹽不進的模樣,心裡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大舅舅,不如讓雲表哥出來,說說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雲盡忠這人比較渣(對雲翎),可楚思雅還是相信他的爲人,想來他對子女的管教還是嚴格的,就算雲盡忠這渣對孩子的教導都不怎麼嚴格,最起碼蕭氏應該是嚴格管教自己的孩子。總不會做出無緣無故傷人的事情。
“你到底是什麼居心,你是不是要讓莊王將振兒帶走!都說最毒婦人心,如今我算是見識了!”雲盡孝惡狠狠的瞪着楚思雅。
楚思雅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雲盡孝,這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如果雲盡忠和老鎮北侯也這麼想,那她就無能爲力了,這事情她也懶得管了!
反正看在雲翎的份兒上,她已經是管了不少了,費了心盡了力,可人家還是當你的一片好心如狗肺,楚思雅自問沒有這麼好的脾氣。
況且她還懷着孩子呢,孕婦是有任性的權利!
老鎮北侯深深的凝視着楚思雅,楚思雅絲毫不懼,坦然無愧的回視着老鎮北侯。
良久,老鎮北侯才幽幽的開口,“來人啊,去把大少爺帶出來。”
“爹,你怎麼能——”
“二弟!”雲盡忠大喝一聲,制止了雲盡孝的話。
雲盡孝看了看老鎮北侯又看了看雲盡忠,最後只能無奈的一跺腳,對着衆人背過身,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很快雲振就被下人帶出來了,楚思雅在看到他的時候,還真是嚇了。
楚思雅還記得第一次見雲振,他可是個溫潤翩翩公子,可如今衣衫破爛,身上有不少的傷口,看着就讓人觸目驚心。
蕭氏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兒子,滿眼的心痛。
楚思雅默默的收回自己的視線,“雲表哥,如今大家都在,你好好將事情說出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榮安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什麼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聽你的意思,我的星兒是白被人傷了額頭!你是雲振吧,這傷口別是剛弄出來,使苦肉計的!一個大男人,真真是讓人不屑!”
“莊王妃,你的話未免過了!”昭慧長公主不喜莊王,對莊王妃自然也是沒有半點的好感!這個女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會喜歡她的人,那纔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若是新傷口,血不會止的那麼快。而云表哥身上的傷口,血已經不流了,而且有凝固的趨勢,怎麼看,着都不是剛剛做出來的傷口。”楚思雅淡淡的開口。直接堵住了莊王妃的話。
莊王妃一噎,頓時沒好氣的開口,“榮安果然是伶牙俐齒。本王妃都要甘拜下風了。”
楚思雅直接將莊王妃嘲諷的話當做誇獎來聽了,笑意吟吟的開口道,“真是多謝莊王嬸的誇獎了,榮安也覺得自己向來伶牙俐齒,很會討長輩的歡心呢,皇帝舅舅和太后外祖母就總是誇獎榮安呢。”
莊王妃聽着楚思雅的話,更是覺得一口氣沒上來,恨不得對着楚思雅破口大罵,可這隻能想想,卻不能做,誰讓楚思雅將乾風帝和太后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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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七七今天起晚了,所以萬更沒能寫完,在此鄭重道歉,剩下的就下午五點發,還請親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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