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雅看着韋氏和夏大奎的神色,就猜到,他們怕是不會去建大棚。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人們對新事物總是存着一定的排斥心思。
凌筱雅想了想就轉移了話題,“夏嬸,我買了幾批棉布,想要請人幫我做幾件衣裳,您能跟我說說誰的針線功夫比較好嗎?”
“筱雅你要做新衣裳啊。讓嬸子想想,你馬大叔的大女兒娟姐的女紅就不錯。對了,周老實家的孫氏,她的針線也是村裡數一數二的。”
韋氏倒是仔細的幫凌筱雅選了人。
“不過,最近你還是不要去麻煩娟姐在了,你也知道娟姐家出了事情,他們——”
韋氏想到馬娟家裡的事情,都忍不住替他們感到額可憐。不過心裡同情又如何,畢竟吉祥酒樓的掌櫃,可不是他們這些普通的村民能夠得罪的。
原來馬娟的事情已經傳的這麼快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雖然馬娟嫁到高家村,可高家村毗鄰鳳陽村,有點什麼事情就會傳出來。
更遑論馬娟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同情的人有,但是幸災樂禍的人更是不少。
“謝謝夏嬸了。夏大哥,你說我這大棚到底能不能建。”
凌筱雅可沒有忘記她今天的主要目的,大棚的事情纔是重中之重。
夏大奎仔細想了想,“照你這個畫的圖來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我的經驗不足。還是等我爹回來再看看吧。”
夏大奎到底沒有將話說的太滿。
“那就麻煩夏叔叔和夏大哥了。如果你們確定這大棚能建的話,我就出5兩銀子的工錢。”
“筱雅,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董氏請他們打黃梨木的櫃子,也纔給了2兩銀子,這什麼大棚,筱雅一出就出5兩銀子。這真的是有些太多。
而且凌筱雅一家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她擔心要了這錢,會讓人說閒話。
一時間,韋氏頗有些猶豫。
“夏嬸,您多慮了。夏叔叔和夏大哥要是能幫我把這大棚建起來,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5兩銀子真心不多。”
夏苗苗戳了戳凌筱雅的手臂,一臉八卦的開口,“筱雅,快說,你是不是發了大財啊!”
“大財是沒有發了。”頂多是一些小財。凌筱雅在心裡補充道。
正巧,凌筱雅正說着話,夏泉就進來了,夏大奎就將孩這大棚的圖給了夏泉。
夏泉看了一遍,又聽了凌筱雅的想法,然後點了點頭,“這大棚建起來,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明兒個我和大奎正好有空,筱雅不如我們明天上午去幫你把這大棚給建了?”
凌筱雅一聽大喜,連忙向夏泉道謝。
見天色也有些暗了,就跟凌平順一起離開了。
韋氏原本還想留凌筱雅吃晚飯,不過凌筱雅搖了搖手,拒絕了。
“今天是碰上什麼好事了不成?笑的這麼開心?”
一穿着月白色長袍的男子好笑的看着笑的一臉燦爛的女子。
那女子,正是寶祥居的大小姐徐子媛。
而男子則是徐子媛的親哥哥的徐子寒,今年已經20歲。
徐子寒作爲徐家的長子嫡孫,可謂是十分優秀。
面容清俊,劍眉星目,嘴角總是噙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可是隻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位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談笑風生之際,就能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徐子媛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揮了揮手,讓身邊伺候的下人都離開。
“哥,我今天遇到一個可有意思的小姑娘了!”
徐子寒對徐子媛的話不置可否,不過她這個妹妹,眼界有多高,這他還是知道的,不少人想要討好她,可卻從來一個沒有能入自己這個妹妹的眼睛。
徐子媛興沖沖的拉着徐子寒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徐子寒說了。
徐子寒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你說的那位凌姑娘是有些意思。”
徐子媛一聽自己的哥哥同意自己的觀點,頓時興奮的不行,“哥,你是不是也覺得筱雅很有意思啊!尤其是想到她把銅板給乞丐,風音氣得臉都通紅,我就越想越開心!”
誰讓風音那小賤人竟然敢覬覦她的哥哥!
徐子寒好笑地瞪了一眼徐子媛,無奈的伸出如玉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徐子媛的腦袋,“你啊!也真是夠唯恐天下不亂的了。”
語氣雖然是嗔怪,可是卻能聽出濃濃的寵溺。
徐子媛嘟起嘴,不悅的開口,“我又沒有說錯。哥,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回樑都。”
“怎麼,在落霞鎮呆膩了,想要回樑都了?”徐子寒斜睨了一眼徐子媛,緩緩的開口。
徐子媛一見徐子寒這麼不冷不熱的態度,頓時覺得一陣氣悶,沒好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哥,當初爺爺是想直接任命你爲徐家的家主,要不是那些人倚老賣樓,你哪裡需要來落霞鎮,一呆就是三年。”
徐家,大梁出名的皇商,用富可敵國來形容,絕對是名副其實。
“呆在小地方也有呆在小地方的好處。”
徐子寒悠悠的開口。
徐子媛撇了撇嘴,哪裡有什麼好處,像風音那樣覬覦她哥哥的花癡女可不少。
呆了三年,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凌筱雅這個能入眼的朋友!
“放心吧,這些事情,哥哥心裡有數。”
又是心裡有數,這三年來,每次一提回樑都的事情,徐子寒都是“心裡有數”,這話聽得她耳朵都要出繭子了好不好。
“哥,你都20了,難道不該想想你的終生大事?”
人家20歲,早就娶了妻子生了兒子了,哪裡像他哥哥一樣,到現在還沒有着落。
徐子寒眼眸中含着一絲笑意看着徐子媛,“是哥哥疏忽了,子媛也長大了,是該操心操心你的終生大事了。”
看着徐子寒別有深意的眼神,徐子媛的臉紅了。沒好氣的起身,跺了跺腳,小女兒情態盡顯無疑,“你個大壞蛋!我明明說的是你的事情,你居然反倒是說起我來了!真是過分!”
徐子媛說完,就跑了出去。
徐子寒看着徐子媛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
不知笑了多久,徐子寒才止住了自己的笑聲。
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好似北極深處的刺骨寒冰。
“樑都,終究是要回去的。”
徐子寒這話也不知道是對他自己說,還是對剛纔跑出去的徐子媛說。這答案應該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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