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帝舅舅也是的,月妃說白了,只不過是她的一個妾室,如今可倒好,竟然讓我們去參加她的那什麼封妃大典,這算什麼事兒!”
昭慧長公主對衛戎擄走楚思雅,是膈應的不得了,所以對如今被封爲月妃的娉婷公主,同樣是恨屋及烏。
楚思雅笑着挽着昭慧長公主的胳膊,“娘,水月太子即將回國,皇帝舅舅這是藉着這個機會送水月太子罷了。”
想到,衛戎那大變態馬上要離開了,楚思雅的心情頓時是好了不少,這討人厭的,總算是要滾了,頓時讓她覺得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也是,水月太子總算是要離開了,可惜,你的仇是報不了了!”
昭慧長公主只要一想起女兒被擄走的事兒,就恨衛戎恨得牙癢癢,偏偏礙於對方的身份,又沒法子來報仇,這心裡別提是有多憋屈了。
楚思雅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娘,只要我現在平安就好了。報仇不報仇的,我不計較。”
楚思雅是真心沒想過要找衛戎報仇,說她膽小也好,說她怎麼也好,對衛戎,她只有一個態度,那就是有多遠,就離他多遠,她自認爲是招惹不起衛戎,也沒膽子去招惹他。只要這個大變態以後能遠離她的生活。楚思雅是真心覺得滿足了。
皇宮
“昭慧,榮安。”
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並肩而行,在看到迎面而來的儀仗,尤其在看到在衆多宮女下簇擁而來的林皇后,眼底都閃過一絲不悅。
今日的林皇后穿着大紅色修澤鳳凰朝明的鳳袍,頭上的五彩鳳凰頭冠更是栩栩如生,一國之母的風範由此可見一斑。
林皇后已經走到近前,楚思雅無奈只能對着林皇后行禮。
“見過姑奶奶,姑姑。”
楚思雅這才發現,皇長孫朱齊佑也陪在林皇后身邊。
朱齊佑比她還要大上一歲,竟然叫她姑姑,皇室的輩分,也真是讓人醉了。
“昭慧啊,不知本宮上次跟你說的事兒,你是怎麼想的?”
林皇后臉上掛着和藹的笑容,親切的開口。
楚思雅愣了愣,一時間倒是真沒有反應過來,林皇后說的是什麼。
楚思雅沒有反應過來,可昭慧長公主那絕對是反應的槓槓的。
昭慧長公主嘴角邊的笑容立馬變得意味深長,“皇后孃家的侄女自然是好的,不過本公主覺得那位林家小姐跟煜兒不太合適,這婚事什麼的,還是不要再提了。”
楚思雅也總算是反應過來,林皇后說的事情了,感情人家到現在還惦記着這事兒。
其實楚思雅還真心是想問一問林皇后,你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當初,她因爲凌筱柔賣蛋糕的事兒,被人誣陷通敵賣國。
那時候她和昭慧長公主進宮,林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芍藥見到她和她娘,甚至連禮都不行,像是躲瘟疫似的就躲開。
如今,林皇后倒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笑靨盈盈的問她們二哥和林依柔的婚事。
嘖嘖,楚思雅是真心有些佩服林皇后,反正她就做不到。
瞧這林皇后臉上一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真不愧是做皇后的,臉皮夠厚!
林皇后被昭慧長公主直接拒絕,這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語氣也不像剛纔一樣親切,倒是帶了幾分命令,“昭慧啊,本宮的這個侄女,相貌禮儀都是一等一的,你是哪裡不滿意了?煜兒要是錯過依柔這麼好的女子,怕是再也遇不到第二個了。”
昭慧長公主看着林皇后那張“楚文煜娶林依柔,是他高攀了,你們可不要給臉不要臉”的表情,她差點沒忍住,直接擡手扇死林皇后。
這麼不要臉的人,她也算是認識夠了!
在他們家遇到麻煩的時候,躲得是比誰都快,風平浪靜,又立馬上杆子的要來結親,這樣的親家,誰要誰結去!
“是啊,就是林小姐太好了,好的讓人無話可說了,本公主的煜兒配不上林小姐,所以還請皇后趕緊給林小姐挑一個好丈夫吧!本公主的煜兒還是不耽誤林小姐的杏期了。還有,本公主和雅兒就先去慈寧宮了,不耽擱皇后娘娘您了!”
昭慧長公主說完,就直接拉着楚思雅離開,林皇后一張臉幾乎變得鐵青。
“真是不知道好歹!”林皇后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看向昭慧長公主離去的方向,眼底一道幽光閃過。
朱齊佑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皇祖母,長公主會拒絕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在榮安郡主被人陷害通敵賣國,皇祖母您對她們避之猶如瘟疫,長公主的如今的態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шшш●ttκǎ n●¢O
“你這是在怪本宮了。”林皇后死死的瞪着朱齊佑,大有朱齊佑敢說一句“是”,就直接扒了他的衝動。
“不敢。”
“啪——”
話落,林皇后的巴掌毫不客氣的扇向了站在一旁的芍藥。芍藥的臉龐瞬間就浮起紅紅的巴掌印。
“撲通——”一聲,芍藥跪下。
“都是你這個賤婢,本宮只是讓你跟長公主她們保持距離,你倒好,見到長公主,竟然連禮都不行了!怎麼,心大了,是想當主子了不成!”
“奴婢不敢。”主子發話,下人無論對錯,哪怕是聽從主子的命令行事,可最後錯的永遠都是奴婢,而不會是主子。
朱齊佑見狀,眼底也閃過一絲嘲諷
,眼底也閃過一絲嘲諷。
“佑兒,你可是皇長孫,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多接觸!”
林皇后淡淡的說完這一句,就帶着成片的宮女太監離開。
芍藥沒有得到林皇后的准許,只能一人蒼涼的跪在冰冷的瓷磚上,夜涼如水,涼的不僅是身體,更是人心。
不三不四的人,他的親生母親,到了自己皇祖母的嘴裡竟然成了不三不四的人,這是不是很好笑。
“娘,您這麼下皇后的臉子,真的沒問題?”楚思雅雖然對皇后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這麼直接跟皇后對上,沒問題嗎?
“沒問題?要有什麼問題。林皇后當她自己有多了不起呢!死了兒子,現在只有一個孫子,年紀還那麼輕,真以爲你皇帝舅舅會越過這麼多兒子,直接傳位給孫子不成!”
明太祖朱元璋當年不就是越過一衆兒子,直接將皇位傳給了皇太孫,不過後來皇位又讓朱棣給奪走了。
感情她娘是以爲林皇后壓根兒就沒什麼威脅,所以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駁林皇后的面子。
不過楚思雅卻覺得有些懸乎,林皇后可不是一個善良大度的人,相反還很小心眼,死了兒子,還能一直佔着皇后的位置,這樣的人,要是沒兩把刷子,打死楚思雅都不相信!
慈寧宮
“你們兩個怎麼來的這麼慢,我個老婆子可是等你們一大半天了。”太后一看到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嘴角邊就漾起一抹慈愛的笑容。
“見過母后。兒臣這次其實不想來的,兒臣只要一想到豪兒硬被人給塞了一個肥豬媳婦兒,這心就——”
“娘!”楚思雅都沒來得及給太后請安,就恨不得直接塞了昭慧長公主的嘴巴,她的娘誒,不是都說好了,這件事情都已經板上釘釘了,就算再生氣也沒法子,那就不生氣了,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娘誒,您又必要,一見到太后,就故意挑刺嘛!
昭慧長公主被楚思雅這麼一拉,心裡也猛地反應過來,她剛纔太激動了,這些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外祖母,我娘她最近都沒有休息好,她不是故意的。”楚思雅見昭慧長公主閉上了嘴巴,於是連忙開口解釋。
太后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行了。昭慧啊,母后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可哀家又怎麼可能舒服。當初端王妃跟哀家說這件事情,哀家是壓根兒沒想過答應。哀家當初就是擔心端王妃會直接將先帝御賜的尚方寶劍拿出來,逼着你皇兄下旨,所以纔跟端王妃虛以委蛇,心想,讓端王妃知道,你們壓根兒就不想同意這門婚事。可誰知道——”
“您既然知道端王妃手上的底牌是尚方寶劍,您就該讓皇兄下旨收走端王妃手上的尚方寶劍,我倒是要看看,她沒了尚方寶劍,還怎麼耀武揚威!”
“你啊你,有時候看着像是長大了,可實際上,還是幼稚的不行。端王當初不僅替你父皇擋箭,更是爲國捐軀。咱們皇室對端王妃和纖柔的態度,那就代表了對功臣的態度。”
“那就犧牲我的兒子啊!”
昭慧長公主就是順不下去心裡的那一口氣,要不是答應了楚思雅,她不會故意針對纖柔郡主,她還真心想要當一回惡婆婆,折磨不死纖柔郡主。
“娘,不是都說了,不說這些事情了。”
楚思雅原本見昭慧長公主心情平靜多了,原想着她娘會慢慢將這件事情放下,可誰知道,她娘是壓根兒就沒有放下啊。
“行了,娘也就在你外祖母這裡說說。”
昭慧長公主不是傻子,木已成舟,她就算再心不甘情不願,也沒有任何法子了,她除了接受,還能怎麼樣。
這次的封妃大典,太后倒是出席了。
昭慧長公主和楚思雅是陪着太后一起去了朝露臺。
“你們倆,也陪坐在哀家的身邊吧。”太后對着昭慧長公主說道。
昭慧長公主下意識的就想反駁,現在她見到太后,心裡還膈應的不行。
“好啊,外祖母桌上的吃食可比娘和我桌上的吃食要好多了,雅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楚思雅在昭慧長公主要拒絕的時候,連忙開口道。
她娘平時也挺拎的清的,可一遇到太后,光想着自己是太后的女兒了,可卻忘記了,太后還是大梁最尊貴的女人,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她的面子。
昭慧長公主悶悶不平的隨着楚思雅,一左一右的坐在太后的身邊。
忽的,昭慧長公主的眼神掃到乾風帝一旁的林皇后,“皇兄,豪兒的婚事我做不了主,那煜兒的呢!”
楚思雅眼眸閃了閃,將二哥婚事的主動權拿住,這也不錯,林皇后,誰知道她會不會賊心不死,做出什麼事情來。
宮裡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肯定都瞞不過乾風帝的眼睛。
“行了,文豪的事兒,是朕這個舅舅對不住他。你放心,煜兒的婚事,你一個人說了算,誰都不許插手,包括朕,可以了吧。”
乾風帝這話無疑是對着林皇后說的。作爲皇后,她的手伸的也有些太長了。
林皇后用胭脂水分堆砌起來的精美妝容,頓時變得扭曲,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乾風帝這話,不就是在說給她聽的!
好一個昭慧長公主,你不想楚文煜娶林依柔,本宮還非要讓楚文煜娶了林
文煜娶了林依柔不可!
楚思雅再瞥到昭慧長公主一張扭曲至極的面容,不禁嘆了一口氣,以後怕是多事之秋了。
臺下歌舞昇平,可臺上早就是波濤洶涌,來來回回,已經不知道鬥了多少個回合了。
“兒臣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在衆人意外的目光下,慎王緩緩走進朝露臺。
清涼的月光灑在慎王的身上,再見慎王雙腿行走猶如常人一般,無疑,這像是一顆巨型炸彈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楚思雅只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只是有些好奇,慎王竟然會選擇這個時候出現,來表明他已經是個正常人。
楚思雅記得自己提醒過慎王,雖然他現在行走已經跟常人一樣,不過還需要好好調養,他倒是挺迫不及待的向所有人表示,他已經成了正常人了。
昭慧長公主也只是看了一眼留收回了目光,慎王的腿沒有大事,她早就從女兒這裡知道了,所以她一點都不驚訝。
要說最震驚的就是肅王了,怎麼可能,慎王的腿怎麼可能會好!怎麼會跟正常人一樣,明明他給他的膏藥,只要擦上一年,慎王的腿就徹底殘廢了,可如今怎麼——
蘇嬪眼底的震驚絕對是不少於肅王,兒子不是說了,慎王的腿已經不可能治好了,可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穎妃也是頗爲震驚的看着行走良好的慎王,當初她可是沒少拿這件事取笑賢妃,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慎王竟然也有能跟正常人一樣行走的一天,這真的是太不思議了。
定王雖然吃驚慎王的腿好了,不過,慎王的腿好不好,對他來說都一樣。慎王在朝堂上可是一點根基都沒有,他想爭皇位,這壓根兒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擔心也輪不到他擔心,不過肅王怕是要擔心了,原本賢妃的孃家劉家可是支持他的,可慎王如今都恢復了正常,真不知道劉家還不會繼續支持他了。
一句話,只要肅王倒黴,定王心裡就開心!
“兒臣參見父皇。”就在衆人心裡掀起驚天駭浪的時候,慎王已經緩緩站在大殿的中央,給乾風帝行禮。
“起來吧。”乾風帝之前雖然得知慎王的腿已經好了,可到底也只是聽說,如今親眼看到慎王的腿無恙,他的一顆心總算是徹底放下了。
“謝父皇。”
慎王恭敬的站起身,微微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來人啊,給慎王另設一個座位。”
乾風帝話落,太監就馬上動起來,給慎王在肅王的一旁設置了新的桌椅。
慎王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下,由着身邊的小太監伺候。
肅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十分欣慰的看着慎王,“七弟,本來我還一直憂心你的腿,如今見你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我這心裡真是——”
慎王撇頭看着肅王,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肅王演戲的本事這麼厲害。
以前,他只會感動於肅王對他兄弟情深,可如今在看肅王,慎王這才發現,肅王的眼底沒有一絲的真情實意,虛僞,做作!
慎王忍不住苦笑一聲,當初他實在是夠蠢,蠢的也真是有些無話可說了!
“多謝肅王的關懷了,只是我不希望,肅王再送我紫金膏這樣的好藥了。我可真是無福消受。”
定王一直關注着肅王和慎王的動靜,一聽到慎王的話,忙不迭的開口,“七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慎王給你送的那什麼紫金膏有問題?”
“定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夫君是最看重兄弟之情的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無恥的事兒來!”上官璇不滿的喝道。
定王看着上官璇的眼神就跟看個白癡沒有任何區別,在他眼裡,上官璇也確實是蠢,蠢得已經讓人無話可說了。
肅王注重兄弟之情,呸,假仁假義,噁心的讓人想吐!
“七弟,二皇兄,我之前跟你沒什麼交情,可在你還是個殘廢的時候,我沒有假仁假義的去關懷你,也沒有落井下石的糟踐你。不過,作爲親兄弟,我可真是得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你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他騙了。”
聽剛纔慎王的話,他不就已經被肅王給騙過一次了,紫金膏,八成是要人命的東西吧!
真不愧是宮婢生的賤種,就連之前最沒有威脅的慎王都不放過,這心狠手辣的,就連他都要說一聲佩服了!
定王說着,忍不住搖了搖頭。
“多謝二皇兄提醒。之前是我眼瞎了,信錯了人。可如今,我的腿好了,這眼睛也得學的亮一些了。”慎王隔着肅王,對着定王敬酒。
定王、肅王和慎王這邊不安穩,後宮的女人那兒更是不安穩。
“我說賢妃妹妹,慎王的腿好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瞞的這麼厲害,都不告訴我們。”穎妃陰陽怪氣的開口,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在她眼中的殘廢,居然還能跟正常人一樣行走的一天。
賢妃微微擡起下顎,溫婉的臉上帶着一絲驕傲,這麼多年來,她因爲慎王的腿,可以說是受盡了白眼,如今兒子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這讓她如何能不高興!
“穎妃姐姐要操心的事兒多了,慎兒的腿不過是小事罷了。不值得穎妃姐姐操心。”
賢妃知道穎妃也就是衝動一點,爲人自負尖酸,不過這種人
不過這種人倒是好對付,最起碼有什麼說什麼,那些陰狠的手段也是明着使出來,不像某些不會叫的狗,平時乖巧的很,可事實上,比毒蛇都還要毒!
賢妃不知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大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蘇嬪,“蘇嬪妹妹當初是如何照顧慎兒的,本宮今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蘇嬪渾身一震,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她很快的低下頭,一副恭敬柔順的模樣。
可這樣的蘇嬪,讓賢妃心裡更恨,當初自己就是被蘇嬪這種伏低做小的態度給欺騙了,纔會一點點的相信他們母子,最後差點害的她的慎兒成一輩子的殘廢!
“本太子似乎是錯過了什麼好戲,不如大梁皇跟本太子說說?”
就在衆人因爲慎王的腿驚訝萬分之極,衛戎帶着打扮精緻的聘婷公主到來。
娉婷公主今天很美,身穿一件天藍色的水袖流仙羣,外面披着一件同色藍色披風,頭上簪着一隻鑲嵌巨大明珠的簪子,襯的她整個人愈發的尊貴美麗。
楚思雅的眼神倒是沒有放在娉婷公主身上太久,她倒是注意到了衛戎身邊另外一位華服女子,那不就是自己被擄的時候,一直看着她的那個小丫鬟!
別說,這小丫鬟穿着錦繡華服,再端着一張臉,還真是十分的貴氣!
能陪在衛戎的身邊,還穿的這麼好,這小丫鬟的身份不低吧。
“是衛太子,趕緊入座吧。是朕的七皇子慎王,他殘疾多年的腿好了,如今已經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了。”
衛戎攜着聘婷公主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慎王,衛戎是知道的,只是關注的不多,畢竟一個天生殘疾的皇子,此生是註定了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所以他也沒必要多在意。
只是如今一個殘疾多年的人,竟然能跟正常人一樣行走,這可真是一件奇事了!
難道又給她有關係?這麼想着,衛戎帶着絲絲好奇的眼神就看向了楚思雅。
楚思雅不擡頭就能知道頭頂那束要將她射透的視線,肯定是衛戎那大變態,不過她才懶得理會他呢!
楚思雅想想,倒是有些可惜,你說燕翎那廝今兒個怎麼不在,想見他的時候,他倒是沒人影了!難道他不知道他的女人正在被人覬覦嘛!
太后人老了,可是這眼睛還是精明的很,對衛戎她同樣不喜,堂堂一國太子,竟然綁走一個姑娘家,難道他不知道對一個女兒家來說,名節有多重要!
可如今在這麼多人的眼睛底下,對方又是那樣的身份,讓她想要呵斥,都沒有法子!
不過好在,衛戎也知道分寸,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帶着娉婷公主還有若芙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西漠四皇子。”衛戎友好的對着鐵猛點了點頭。
“水月太子。”
“咦?怎麼不見鐵燕兒公主,難道是她身體又什麼不適不成?”
鐵猛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正常,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不錯,小妹最近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我讓她好好養病了。”
“是嗎?身子不適,是該好好的養病啊!”
衛戎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鐵猛緊緊皺着眉頭,他怎麼覺得衛戎這話像是話裡有話似的。
“大梁皇,你的七皇子原是天生殘疾,如今卻能如同正常人一般行走,想來這除了上天的眷顧以外,想必也有一位高明的大夫吧。”
“不錯,水月太子說的不錯。確實是有一位高明的大夫,她就是朕的親外甥女,榮安郡主!”
乾風帝在提起楚思雅的時候,是滿臉的驕傲。
“有什麼了不起的!之前還不只是一個下賤的村姑!”
“你給我閉嘴!”穎妃連忙想要捂住自己女兒和寧公主的嘴巴,她難道不知道長公主府如今是炙手可熱,是人人拉攏的對象,她倒好,直接跟長公主府最受寵的郡主較真起來!
和寧公主被穎妃一瞪,微微撇了撇嘴,她說的是實話好不好!
“和寧在說什麼?好像在說榮安郡主什麼?”林皇后突然轉過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和寧公主。
乾風帝自然也關注到了穎妃那邊的動靜,雖說沒有聽清和寧到底說了什麼,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
不過,此時是國宴,他自然是不能計較和寧公主說了什麼。
“啓稟皇上,和寧這丫頭是說,她很敬佩榮安郡主出神入化的醫術,還說想跟榮安郡主學習呢!”
穎妃忙不迭的開口道。
楚思雅撇了撇嘴,穎妃說這話也真是夠不心虛的,她一直服用靈泉水,這聽力可是比起一般人要敏銳的多,和寧公主剛纔那是說要跟她一起學習?
果然,宮裡的女人,別的本事沒有,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反正她就自認爲比不了、
“榮安郡主的醫術果然是高超啊!就連大梁皇您的女兒都想跟着學習了。”
衛戎皮下肉不笑的說道。
“不錯,榮安的醫術確實高超,就連朕的女兒都想向她學習。”
坐下下首的楚玉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楚思雅,似乎是想要將她看穿一個洞似的。
“爹,爹,您怎麼了?”楚思雨見楚玉亭的眼神有些不對,拉了拉楚玉亭的袖子。
楚玉亭這才反應過來,隨後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沒想到這
“沒想到這個孽女的醫術竟然如此高明。她連天生殘疾的慎王都能治好,那勇兒——”
楚思雨這才明白,剛纔楚玉亭看着楚思雅的眼神爲何會如此的灼熱,簡直恨不得直接將楚思雅看穿,原來,他竟然是抱着想讓楚思雅給楚文勇治命根子的想法。
楚思雨真心是想笑,是的,是想要笑,在楚玉亭的心裡,只有楚文勇才配當他的兒子吧,他們這些人算什麼,昭慧長公主生的兩子兩女,在楚玉亭眼裡,就只是草。至於她,呵呵,怕是地裡的泥吧!只有趙氏生的,纔是寶!
讓楚思雅給楚文勇治病?楚思雨敢斷言,楚玉亭是在做白日夢!
沒關係,繼續做吧,做做白日夢也好,希望越大,到時候失望越大!楚思雨可真心希望楚玉亭抗打擊的能力要強一點,否則一不小心氣死自己,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她還要報仇呢,她要嫁給楚國公府的人一個個的送下地獄!
楚思雨低着頭,眼底閃過一絲暗光。
楚玉亭在一旁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巴不得他死呢!
此時他心裡也是說不出的複雜,爲何如此優秀的女兒,竟然是昭慧長公主生的,老天爺爲何要如此對他!
之前,都說楚思雅的醫術有多高明,多高明。楚玉亭聽完,不屑至極,小孩子家家,不過是人家看在昭慧長公主的份兒上,擡舉她罷了。
哪怕是楚思雅曾經治好了楚文煜,楚玉亭也沒有對她怎麼刮目相看。
可如今,在看到原本殘廢的慎王,竟然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行走,這讓楚玉亭如何不心驚。
就連慎王這種天生殘廢的都能治好,那勇兒呢,他只是傷到了子孫根,壓根兒還不算是真正的太監,楚思雅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楚玉亭一想到楚文勇能重新像個正常男人一樣,頓時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恨不得直接衝到楚思雅面前,讓她幫忙去治療楚文勇。
不過最後,楚玉亭還是壓下了他心頭的火熱,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國宴結束,他再去。
相較於楚玉亭的激動,楚思影則是憤恨的瞪着楚思雅,“有什麼了不起的!她能不能不要天天炫耀!”
“你若有本事,也可以這麼天天炫耀。”
趙天楚原本是不想理會楚思影,不過擔心楚思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又要開始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這才冷冷的開口說了一句。
楚思影一張嬌豔的小臉頓時變得扭曲不已,死死的扯着手中的帕子,“趙天楚,我是你妻子!難道你不該站到我這一邊!你怎麼處處向着楚思雅那賤人說話!難道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值得一提!還是你也看上楚思雅那賤人了!”
要不是還記得這是在國宴,楚思影都想直接跟趙天楚鬧起來了,憑什麼,憑什麼自己的丈夫不站在她的身邊,反而要處處維護楚思雅那賤人!
原本楚思影就在懷疑,趙天楚和楚思雅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如今見趙天楚這種態度,她是愈發的懷疑了!
“不要把每個人都想的跟你一樣齷齪!我真是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了。楚思影,你要是安安分分的,那樣還能繼續當理國公府的世子夫人,若是你不願意安分,那你不如讓賢好了。”
趙天楚對楚思影真的是已經忍無可忍了,這女人就跟個瘋婆子一樣,他自認爲是無福消受了,還是讓有福氣的人慢慢消受吧。
“你敢,趙天楚!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只能是我楚思影的丈夫!你想休了我,然後跟楚思雅那賤人雙宿雙棲,我告訴你,休想!你別忘了,當年——”
“閉嘴!”
趙天楚的眼底閃過一道殺意,生生的讓楚思影閉上了嘴巴。
當年,當年,就是因爲當年兩個字,才讓他錯失了今生的摯愛,害的他此生只能跟楚思影這種女人綁在一起。
可這女人好像一點都不知道分寸兩個字該怎麼寫,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他的底線,這女人真心是不怕死啊!
楚思影被趙天楚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看的渾身一抖,這一刻,她真的不懷疑,趙天楚是想要掐死她。
趙天楚這裡的動靜鬧得有些太大,不少人都紛紛側目而視。
趙天楚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端起酒杯,“賤內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情緒一時間有些激動。”
趙天楚臉上端着溫柔的笑意,只是心裡則是氣的要死,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娶了楚思影這樣的妻子!
理國公和理國公夫人也不禁無奈的看了一眼楚思影,什麼叫做家有惡媳,不得安寧,他們算是明白透了。
“天楚的媳婦兒,是沒法子了。還是給俊兒找一個好一點的吧。”理國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是真心想有一個聰明懂事的兒媳婦兒,千萬不要再是第二個楚思影了。
理國公夫人頓時不幹了,他的兒子娶了楚思影這麼個敗家娘們,她已經是快要氣的吐血了,可理國公倒是好,竟然想讓她給庶子挑個好媳婦兒,這不是存心的要挖她的心!
理國公見理國公夫人變了臉色,忙不迭的開口解釋,“身份家世不重要,只要性情好,千萬不要像天楚的媳婦兒是個攪家精就行了。”
理國公夫人聽了,臉色這纔好了一點,這一點,不用理國公說,她也會這麼做的,要是再來一個楚思影,她都得少
,她都得少活上十年!
不過家世低,性情好,這人也是夠難挑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理國公夫人眼底閃過一絲亮光,“您說單雲的妹妹單娟如何?”
哥哥可是二甲進士,如今又在翰林院供職,雖說只是一個小吏,不過也是前途無量。
“單娟?就是怕人家不願意啊!你也知道俊兒之前——更別提俊兒之前還調戲過人家。”
理國公不禁有些想笑,想想自己的嫡長子,聰明能幹,可偏偏娶了楚思影這樣敗家的媳婦兒!
庶子趙天俊,典型的紈絝子弟,自己想給他找一個好媳婦兒,可因爲他之前的名聲,也是困難的不行。
“既然國公爺也覺得好,不如就讓妾身去探探口氣,如果能成,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那妾身再去看看其她小姐?”
“嗯,就這樣吧。若是能行,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若是單雲不同意,你也萬萬不能以勢壓人。要知道,這婚事就講究個你情我願。”理國公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理國公夫人不禁苦笑,是啊,婚事就講究個你情我願,可楚思影這個兒媳婦兒,也是被人硬塞過來的。而他們,還不能不把楚思影當做菩薩一樣供着,這種憋屈有誰懂!
不,還真有人懂!理國公夫人擡起頭,視線不禁意間掃過了昭慧長公主,她也懂,楚文豪不是也被硬逼着塞了一個媳婦兒,纖柔郡主。
理國公夫人搖了搖頭,不願再多想。只是當她的視線在掃到楚思影一張扭曲的臉的時候,心裡的苦澀是愈發的濃厚,他們家肯定是造孽造的太厲害,所以上天才讓楚思影當了他們家的兒媳婦兒,專門來折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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