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原本信心滿滿要走下去,結果現在就要離開了,有些隊員只好提前道別。老石和楠依依惜別,又抱又哭的,可嘆又要產生一對異地戀,雖然很多隊員都還不知道他倆怎麼開始的。晏翔也要和姐姐道別,因爲小悅暫時還有裁判的工作,當然道別也少不了李隊和韋東。蘇世和琳就有些複雜。昨晚失利後,琳就一直默默陪在落寞的他身邊。

“我……心裡有心芸了哦,”即便蘇世這麼直白的說了,琳還是微笑的,繼續陪着蘇世。

“吶,琳,我就要走了,保重。”

“是……請你也保重。”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實在對不起,我想不起關於你的事了,可否……”

“不。不用了,想不起沒有關係。我會回來的,在心芸姐之前。等我。”

這最後的兩句教蘇世一直心神不寧。他不願與心芸以外的女孩交好,可似乎,琳是一個自己命中註定不能說拒就拒的女孩,主觀的堅決也無法讓他擺脫她的情意……

“‘我會回來的’……是嗎?”

特別一提,羅教練稱自己再北方還有事情要辦,沒有和大夥兒隨行。真正的原因只有金老師知道。

“是的,會離開。所以,咱隊要登機回家的時候,我不會同行,我會說我還有待辦之事。”

“哼哼,不就是不忍跟學生道別,扛不住道別那種場面所以悄悄逃走對吧?”金老師半嘲弄羅教練道。

“……算是吧。兄弟,該替我高興吧?升官了漲薪了,而且基層能少乾點了,也輕鬆了。”

“是,是,不過我更高興以後的‘教練’頭銜可要我來戴了。‘金教練’如何?”

“哈哈哈……好,好!”

“都彼此加油吧!”

兩人互拍肩膀以示鼓勵,兩個男人就這樣道了別,朝着不老的夢想,各自出發了……

回家之後數天,劉錫他們紛紛得知了大連四中最後奪冠的消息。吃着年味十足的糖果餅乾,他們愉快地在羣上交流起來,“要是沒早遇上四中,指不定亞軍是咱呢!”大家笑着討論着那屆比賽,漸漸的全國賽帶給大家的感覺不再是遺憾巨多,更多的是歡笑、成就感和收穫,劉錫見大家能夠放下失利的遺憾這麼開心地過年,心裡也跟着快樂了許多。

“……據說,因爲這一情報,他也賺了相當數目。”

“這下……危險了。”

“所以,迫不得已拜託你們保護了!”“……一定會的。交給我們。”

春季學期開始了,興邦的隊員們重歸校園生活。平淡乏味的三點一線生活方式沒有改變,只是比起以前總是昏昏沉沉的身心狀態,現在的他們更多的是沉浸在昔日全國賽的一幕幕回憶之中,在課上走神或者自習打盹之餘……夢想,究竟算是實現了沒有?並沒有夢境破滅的痛楚,然而現在的若有所失的感覺,是拜什麼所賜?……

因爲沒有什麼目標可追了,於是就連去踢球也不帶勁了?劉錫一直在思考着這些問題。目標不是沒有,高考是肯定要作爲目標的,但卻不是劉錫心之所往,他也相信這也是絕大多數隊員的想法。然而,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

就連常健這貨都說,不能鬆懈學習啊!讓那個討厭的老師發現我們成績下滑,肯定要拿球賽說事,咱們的學弟就沒機會踢比賽了!

還要爲學弟們着想,這……說實話一想到這,劉錫自己就要虛得跪倒,如同120分鐘累死累活之後突然被通知再加30分鐘。看來,自己其實是累了……在釋放了近乎所有能量之後,需要恢復了……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平靜的日子裡,還是要有事發生……

又是一個星期的週五下午,劉錫要照例回一趟家。前往車站途中,他碰見一個學生模樣,可是穿着裝束不雅的人。

“啊,劉錫!”那男生伸出手打招呼,“好久不見!”

誒?知道我的名字……是我認識的人嗎?劉錫一時想不起來,就只是木木地也跟他打了個招呼,“嗨。”

“喲,我……變化很大嗎?你都認不得我了啊……”那人似乎看出了劉錫的心理變化,現出很失望的神情,“書呆子,我是左雷鳴啊!佐——雷——鳴!”

“哦……哦!”雖然嘴上這麼叫着,劉錫對他還是沒有印象,把熟人忘掉的罪惡感浮上心頭。他們倆停下來聊了些不痛不癢的話題,不過似乎是要“照顧”劉錫的失憶,佐雷鳴沒有提從前的事。

“……我一直在找機會和你碰面,”“啊?爲什麼?”劉錫驚訝地問。

“其實吧,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

“好,我答應你。”

回家時間還早。去吧,現在就去。

大概是——LoveLetter?很遺憾,似乎拜託錯了人,劉錫並不十分清楚按個叫覃恭卿的女生在哪個班唸書,只是聽過名字的同校生……名字流傳較廣的話,一般都是美女吧?就更符合LoveLetter的性質了……是要幫忙傳情書,也許都讓人幫傳情書了,還附帶地址和對方名字。不過劉錫顧不了那麼多,他看也沒看信封,就只是跑,他想盡快完成這個任務。

看來,只能問年級主任了,雖然正是那個讓隊員們都很反感的老師,但事到如今只能這麼辦。他快步前進。

好在時間趕早,陳老師還沒下班。劉錫先問了個好,然後直奔主題。陳老師的神情似乎變得更加陰沉了些,是錯覺嗎?

不過她倒沒說什麼,直接指出了覃恭卿的教室。劉錫謝過,正要大跨步奔出門的時候,陳老師瞅見了劉錫手裡拿着的信。

“站住!你要去幹什麼?!”

“送信……”劉錫的嘴太老實了。說送信,就很容易被懷疑上!早戀相關的事肯定死,就算自己只是幫手。更何況……

陳老師果真起了疑心,“有

學校的郵政員負責送信,你湊什麼熱鬧,難不成……”

她兇暴地奪過信,“!?”劉錫知道大事不妙了,第一個念頭就要犯上奪回信件!

但沒等劉錫動手,陳老師驚愕情緒之下念出的字就讓劉錫陷入疑問不能行動。

“覃恭……君?!”

不是吧?信封上些的是“君”?可是,佐雷鳴反覆給自己強調的是愛卿的“卿”,當時遞過來的信封是空白背面朝上,一直都沒有注意這一點……陳老師也指出了教室,看來“卿”是對的,可這個“君”作何解釋?

正當劉錫困於疑惑時,他沒有發覺陳老師的變化,她竟出奇的憤怒緊張!她破了嗓地衝劉錫喊,“爲什麼,你會知道覃恭君這個人!”

“我……”劉錫啞口無言。陳老師喊完,埋頭就撕信封,劉錫反應過來——

不行!不能撕!這個我一定要送出去!!!

……

但是晚了,信封開了。更糟糕的是,裡面的不該見光的內容暴露了。一張紙條,還有一包透明的袋子,包着白色粉狀物,滑落到地板上。

“……劉錫,你給我留下。這事關重大,我會通知警察來調查。”

劉錫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悶響,彷彿天地一瞬間就陷入黑暗,再也見不到光明……果然是……危險的陷阱嗎?

不!卻在這裡就結束了!再不能送出信,玲兒就……可惡,被陳老師扣住了……

“對不起啊,我跟她不是很熟,送信這事……你找別人吧!”劉錫想了想,還是拒絕。自己並不大認識覃恭卿,不知道該把信送到哪個教室,而且當面遞信給陌生女生會被誤會吧,多不好意思。

“抱歉,很急!我只能拜託你了,我沒法進入學校,可是恭卿和你同校,你可以進去交給她,請……”

“那個,實在……今天我不行,我就要回家了,我……啊!”

只見佐雷鳴突然一把將劉錫抓了過來,半擰着脖子,以一種不可抗拒的口氣,“不能及時送到的話,鈴兒她會……有危險!救救她,先照着他們的意思辦吧,我只能靠你了!”他悄悄滴在耳邊說,聲輕卻有力。

“……鈴兒!……”劉錫想起了鈴兒和阿成擁吻的場景,現在又看到佐雷鳴無比堅定的眼神,劉錫確信鈴兒在……阿成的手裡,雖然不願承認聽說了的關於阿成的墮落的事情……

“好,我答應你。”

“請儘快,送完之後去信封上的這個地址,一同來搭救鈴兒!他的眼線很多,報警之類的千萬要謹慎!萬一被他知道……”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祝你好運!……”

可惡!爲什麼會是這樣?……

雖然在聽到佐說關於鈴兒的事之後,劉錫就有些察覺到這信件非比尋常,但一路上他不停地欺騙自己,把這件事僅僅當做幫着羞澀的男生送情書給女生。然而,他還是止不住做賊心虛一般的心態,沒法不緊張,結果被陳發現……鈴兒怎麼辦?……難道她真的要因我而死?……不要!!!!…………

——

檢驗結果如陳老師的經驗判斷,那包是白粉,也就是毒品的一種。毫無疑問劉錫成爲了最大嫌疑人,所謂的運毒人。劉錫的夥伴們聞訊緊急集合,趕了過來。大家都完全不知狀況,反覆地問着劉錫陳老師,但劉錫就是不願開口,陳老師也是三緘其口。

最終還是陳警身,一一打開了缺口……

阿碉先從陳老師身上撬開了釦子。他先同蘇世等人一起找到了她。

“陳老師,很奇怪啊。”阿碉有些出人意料地直奔主題,直白不帶拐彎。

“怎麼?”

“你爲什麼報警呢?僅僅是因爲和劉錫衝突?那爲什麼,特地要警方驗那包粉末呢?”

“你!……從哪聽說的!”

“哦!看來是有了?!”“……”

阿碉當然不會說信息是蕭姐提供(也就是那個女警官)的,當然,他會選擇對陳老師追問下去,“明明只是普通教師,爲什麼一下子就能識出那包粉末不對勁呢?”

“陳警身我是你老師,給我放尊重點!!”陳老師發怒道,但怒火也開始蓋不住內心的慌亂。

“你太可疑了!認得出白粉,又輕易被覃恭君這個名字刺激……”“別說了!……”她開始捂耳抱頭。“阿碉,話說的是不是有點太過了?”雖然對陳老師本有些敵意,但一旁的常健他們這時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想止住阿碉,可他一下了決心豈是那種輕易就能阻止得了的人。“你比劉錫更熟悉毒品,你嫁禍了他!犯人怎麼還敢自稱老師!?”阿碉繼續着咄咄逼人的攻勢。

“夠了!!!!!!!!!!!!!”

陳老師放棄了抵抗。陳警身這是要逼她說出些,否則,還真的有可能陷入被警方懷疑的地步。雖然是不觸碰的往事,但是爲了自身清白,也只能說了。

“我曾是一名記者,身懷正氣的我主動申請專門負責採訪調查刑事案件的特派記者崗位。想要通過對公安打擊違法犯罪事蹟的報導來伸張正義,傳播正義和道德,以此來不斷教育和影響這個社會向健康方向發展。直到那一樁案子的發生……”

“在調查一件賭球案時,發現了一條延伸至某名校的線索。經過仔細調查,發現一個關鍵人物:覃恭君。”

“!!!”阿碉吃了一驚,“這……跟覃恭卿的關係是?”

“兄妹。覃恭卿利用校隊主力的身份,爲打假球、騙賭資提供便利。地下球莊勢力居然滲透到校園球賽!我和警方爲之震驚,開始迅速行動。接下來發掘出的真相更是觸目驚心……”

“是……什麼……”學生們開始屏住呼吸,大着膽子請陳老師繼續說。

“……參與賭球的球隊隊員兼在校學生的不止覃恭君一個。覃一手帶起了人員數目巨大的賭球團夥,以至於能左右數場比賽的結果。鉅額利潤既得的他們,甚至開始‘投資’毒品販賣……”

“……”

儘管面對着一片死寂,陳老師還是決定把它說完,“我們當

然不能坐視不管。我們一舉端掉了據點,抓了很多從犯,然而覃恭君卻選擇了自殺……雖然這件事得以平息,但線索斷了,其背後的利益集團仍無下落。因爲這宗罪案起於某名校,他們生怕敗壞名聲,不讓警方和媒體發佈消息。”

“這件事深深地震撼了我。我開始意識到,只是不停的報導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有時甚至會因爲‘封鎖消息’而完全失去它的作用。真正能挽救那些面臨墮落危險的人的方法,只能是進入校園,讓孩子們從根本上遠離邪惡的根源!”

“所以……你轉職當了老師?”

“是的。我極其發奮地攻讀並很快順利地考取了教師證書。然後,我選擇去了那個學校。所幸,那時的高級領導基本都換了,而剩下的那些老師,也痛心於當年的事件,也決定站在我這邊,成立了紀律整風委員會。”

“什……什麼!那間學校就是……!?”衆人驚呼。

“你們知道了就好,不要說出來了。”陳老師苦笑着,繼續講道,“至於覃恭卿,因爲哥哥的死而休學過於殘忍可惜,一直以來我都主張讓她繼續上學,一直很照顧她,幫助她念書一直唸到興邦高中。所以任何與她有關的事,都會讓我或多或少的敏感,尤其是這封信。這個絕對不能交在她手上,不然,對她的心理打擊實在太大了……”

“說到信,那麼能認出那包粉也是因爲……”

“調查毒品案件的經歷讓我學會了鑑識。實體見多了甚至能一眼認出。”

“這樣啊,我明白了。”阿碉點了點頭,“很抱歉讓您提起了這段不愉快的歷史。既然最大的幾個疑點都解決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唯有對誤解這件事說聲對不起!那麼我們幾個就……”

“等一下!”

常健,不知爲何阻止了阿碉的離意。常健轉面向陳老師,“你說要從根源上阻止學生墮落這類話吧?這難道就意味着你因噎廢食,千方百計要阻擾學校球賽,來達到你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的目的嗎?!”

“?!”衆人爲之大驚,又事出突然,都不知如何接話,而陳老師則是狠瞪着常健,隨時準備反擊。

“你僅僅是因爲親眼見到了與足球運動相關的賭毒釀成的悲劇和惡果,所以才這麼痛恨足球,想方設法扼殺興邦足球,以此徹底讓賭毒腫瘤無從生根是吧!可你TMD見過爲了治療癌症要把母體也就是人本身給殺掉的嗎!?”

“娛樂是萬惡之源!學生恪守本分,一心研讀聖賢書,還怎麼會有這些未成年犯罪案件發生!?你果然是學生運動領導吧?你們這羣亂民,若不是你們這幾年總是鬧,總是抗議,我老早就停下所有球賽了,也就不至於現在惡勢力擡頭了!”

“你錯了!”常健竭斯底裡地抗議,“就算我沒參加抗議活動,我也理解,不,我太理解他們的心情了!他們,不,我們,不單是學習機器,我們要升學,也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也有自己的夢想!你不能全盤否定,我們根本不想碰賭毒,我們只想過那種純潔而快樂的足球生活!!只讀你的‘聖賢書’,我們就是活•死•人!”

“……”

常健還想再衝陳老師吼上幾句,但被阿碉架住了,“好了,小健,夠了。剩下的我來勸。”連同來調查取證的警官都驚動了,常健這纔在大家的勸說下,拉開距離開始試着冷靜。

“常健說的有一定道理。犯罪勢力的滲透和載體並沒有必然聯繫,您想,按您的思路,若是變成了拐賣婦女或販賣器官,又該怎麼辦呢?”

“……”陳老師依舊沉默。“這樣吧,您自己慢慢想把,我們告辭。”阿碉見狀,聰明地選擇先行告退。

接下來,該找小錫瞭解情況了。陳警身想了想,回頭對夥伴們請求說:

“我單獨去跟劉錫談談,好嗎?請相信我,按我的方法來。”

阿碉花了好大力氣,通過蕭姐支走了所有警員,最後連蕭姐都被支出了教室。現在只剩陳警身和劉錫兩人,而其他人在外面守着,劉錫的嫌疑沒清,不可能在撤走的同時不帶走劉錫,所以警員守着教室的出口,通過窗看着他倆的舉動。

儘管這樣的佈置會讓人產生極大的緊張壓迫感,陳警身還是要努力創造出能讓劉錫放鬆下來的氛圍,因爲陳需要這樣的環境。

“……”

“我把他們都支走了哦,就我們倆了,有什麼話可以悄悄說啦。”

“……”

“小錫,我不是警察或者老師的代表,我答應幫你保密好嗎?”

“……可你是裁判啊,”劉錫終於說話了,但依舊帶有警戒心。

“哈,這裡不是綠茵場,我也不是裁判了,只是你劉錫的朋友啊。”

“……朋友嗎……”

“對,朋友,那種一定會站在你這裡,包容你,替你想辦法,不會一味勸你聽大人的話,更不會告密或是責備你的不對的朋友!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警方老師都不管,現在我會全力要幫你解除嫌疑把你保出來,其他的我不會管。唯一需要的是你悄悄的把事情經過告訴我……”

“……啊。”

“雖然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承認我是大偵探,或者值得信賴的智慧,但我有信心,也願意全力爲你出主意。小錫,相信我,幫你擺脫警方認定的嫌疑的行動需要你本人的協助!來吧……”

陳警身好言相勸,讓劉錫送了口,他總是決定要說了。

……

之後,陳警身通過自己的推理、劉錫的一些口供、阿碉自己的口才和在警方的一點點關係(即蕭姐),竟成功的說服了警察們,他們決定先把注意力放在怪異的信件地址上,至於劉錫,因爲是未成年且沒有充分證據說明他不是無辜的僅僅是送信的局外人,暫且放棄拘留。

劉錫“保釋”行動大獲全勝!然而阿碉本人卻不像其他劉錫的朋友,他高興不起來。

他還是覺察的出來的,他只是很無奈的時不時自語:“他還是沒跟我說出全部的真相……依然得不到他的信任啊……”

而此時,毫無疑問的,劉錫已經策劃好了下一步行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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