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叫你出來吧？”
常健這一句冷冷的，和黑夜相互交融着，向李義連壓去。
“我想到了……你不過是想讓你們①班的劉錫上場。對不對？”
常健正想狠勁的回一句，卻看到李義連的眼睛在看着別的地方，像在找什麼東西。常健感覺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幹什麼！”常健幾乎要吼出來。他要制止這種不尊敬。
“你以爲，”李義連把眼睛轉回來，不快的毒汁在心裡面不停的流動滋長，“你過來說說幾句，要求某某上場，我就照做？我有自己的主張，不要再說了。”
“對，”常健強壓下自己的火氣，努力改變自己說話的語氣，“我和你非親非故，我說什麼話都沒有份量可言。可你總不能因爲個人偏見……我只希望你，只希望高一①聯的隊長，能爲全隊的利益想一想……”
“什麼叫個人偏見？你是指劉錫剷傷魯陽的事情嗎？哼！不，不。我不想聽，我是隊長，我知道怎麼做。”
“你……好吧，我再一次尊稱你爲“隊長”。隊長，你也看到了蘇世的實力，請你把留在首發裡面，至於我，我情願把我的位置讓給劉錫，我們聯隊太需要一個擅長防守的人了。劉錫從前在初中，就是一個很有名氣的後防中堅，踢球的人都認可他，見識過他的凌厲搶斷，他的預判能力，毅力和勇氣。上場比賽你也看到了他的實力了！”
“停……”李義連近乎有氣無力的說道，似乎他剛剛經歷了一場艱苦的120分鐘比賽，見常健吸了口氣又要說，連忙去拍住他的肩，“常健，你回去吧，你所說的，我會回去好好考慮的。”
好好考慮——不過是委婉的拒絕罷了，常健知道！
“隊長！”
“我們踢球的都不容易啊！”
“劉錫和我自打喜歡上踢球，就從未放棄過這一份熱愛，可是我們卻總是無法打上大比賽證明自己！我還記得那年我們拼死拼活立志考上興邦，劉錫對我說過，考上了興邦，我們就可以有比賽踢了！”
“常健！”
常健感覺到，對面那個1.77米的大個子，呼吸變得急促而緊張。
“我不想做談判家了，你現在就做決定吧。高一①班的學習時間很寶貴！”
說完常健自己都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是因爲氣暈了頭，逞一時口舌之快，卻不去顧及他人的感受。
“好，好！我就知道，從談判一開始，就註定我輸！你們尖子班學習本來就很好，口齒凌厲，說話有理有據，懂講道理，我說不過你們！你們的好腦子是天賜的！我也是踢球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踢球的人的難！而你！總認爲我是那種擠兌某些人的昏庸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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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連是在用已經變了模樣的聲音在講話！
此夜如此死寂，不遠處的燈光微弱，淡淡的如染料抹在兩個人的身上。夜昏暗了一切，常健卻看到了義連的眼睛裡的光，裡面的液體亮亮的。
“……你在哭嗎？”
然後沒有人說話了。這一塊小世界似乎死掉了所有發聲的生靈。
正在這時，李義連在找的人來了，他不該來，但他來了。
“我知道了，你不想這麼做，是怕你沒有主力位置？”
“不是！是魯陽的位置！”
“什麼？”常健感到莫名其妙，“這跟魯陽有什麼關係？爲什麼？”
“因爲……十月五號那場，將是他在這裡踢的最後一場比賽。”
一剎那，常健反悔了。爲什麼要過來“談判”呢，這樣子是不是太過分了？現在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奸詐小人：使盡一切手段，折磨善良的人們的心靈，以此達到個人的目的。
是的，你本沒有這個權利去幹涉別人的選擇！
——
李義連和魯陽從初中開始就是好死黨。場下形影不離，場上配合默契的“哥倆”，不是最強，卻是感情最深的組合。在興邦終於打上比賽的他們，說好了一起，直到拿完所有的冠軍獎盃。
直到……有天李義連得知一個消息……魯陽因爲不得已的原因，必須離開興邦中學了……
“……我食言了。”
“沒關係……”
於是李義連下定決心，以後的比賽，一定讓魯陽首發，給他喂最好的球。
“小陽！哪怕只有一個也好，進一個球，作爲我們永恆的紀念！”
義連靜靜的敘述着。兩個人陷入了記憶的碎片裡，義連哭着，常健也沒能止住自己的淚。
身旁的那棵老樹，在飄落着一片又一片的紅葉，像極了紅熱的心，被秋風吹打下來。
常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也許要去做的，只有靜靜的離開。
“沒關係。”
“小錫和我不首發都可以……雖然有點對不起小錫。”
“魯陽和李義連你們好好幹，還有，球隊會贏的！”
正當常健覺得可以完美的離開，留下一個完美的背影的時候，有人叫住了他。
不是李義連！
那個不該來的人，來了！
“義連，我要的紀念不止是一個進球，還有勝利！”
義連呆住了。
“小陽……你都聽到了嗎？”
“這不重要了，”聽得出魯陽在拼命穩住情緒。“常健說的對，我們需要一個能防守的人。”
“可是你怎麼辦，”連常健也忍不住反駁自己在幾分鐘前的話，“你要走了，難道不想在比賽中留下什麼，比如進球，助攻，漂亮的過人……”
魯陽笑了笑，搖了搖頭，“沒關係的。球隊要贏纔是最重要的，就算要留下什麼也不能留下失敗。”
“常健和蘇世，你們倆的能力有目共睹，一定要首發，可是劉錫，他……”
常健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和他是小學同學。他踢球和別的孩子，真的不一樣，不單單是唯獨他專注於防守，而且從他眼裡看到的對足球真摯的熱愛和追求，和別人也不一樣。可從前是從前，現在的他還是一如既往嗎？”
“他可以，我保證。”常健想打消他的顧慮。
“不。我知道怎麼做，纔是對他最好的。我要和他比賽！”
“單挑？”李義連和常健同時驚訝地看着他。
“他贏了，主力就是他的。我瞭解他，他從不會安心接收別人的恩賜，所以一定要讓他以‘搶’的方式‘搶’到主力。也只有這樣，才能瞭解他的能力到底怎麼樣，也只有通過這個，才能徹底激發出他的能量！”
“如果他輸了呢？”李義連小心地問。
“我也不會霸着主力位置的，把它讓給更好的球員。義連，不好意思，我真的狀態不好，我沒有信心，不能送給你一個進球做禮物了。”
義連剛停下來的抽泣又不禁條件反射，反倒是魯陽看得很開，“去吃夜宵吧，我請客了，也別搞什麼追悼會了。常健，趁劉錫不在我給你講講他小時候搞笑的
事情吧，哈哈！”
李義連一開始就時時警惕時時希望着不要出現的魯陽還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出現了，但他的出現，意想不到地讓事情走向了第二條路。
十月長假，但願各位玩得開心，最好暫時忘記十月五號的歸來，決戰和悲苦。常健在心裡默唸着。
十月一號蘇世和心芸等去玩，常健和劉錫在外面瞎逛。
十月二號三個人找了個地方踢球+學習
十月三號無聊+無事可做+學習
整整三天，常健都不敢把單挑的事，說給劉錫聽，怕給他背上心理包袱，好不容易有長假，應該要好好放鬆纔是！而且，讓劉錫知道的，只侷限在“單挑”這件事情上。魯陽那晚對常健說，希望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要離開。常健就怕一時嘴快，糊里糊塗就把事情說了出來，那劉錫會作何感想，他還能安心接收PK嗎？
但該說的，終究要說。10月5日，就是決定球隊生死的日期，10月4日就要決定主力陣容。所以兩個人的決鬥要儘快開始——
劉錫：“魯陽真的這麼說？”
“嗯。”
“他真是太瞭解我了，好吧，什麼時候？”可悲的是，此時的劉錫完全意識不到常健的話背後的故事啊！
“今天晚上8：00，燈光球場，到時會打開半個小時的燈光，我和隊長是裁判。”
8：00PM。燈光準時打開。光照讓球場有點失真，已然不是白日裡所熟悉的地方，在漆黑中，彷彿是另一個世界，透着不一樣的神聖感。
劉錫第一次在夜裡的球場白光下踢球。真的，劉錫真的很迷戀這樣的感覺：真的感到有種在踢正式比賽的感覺。哪怕來的目的不是踢球，劉錫也願意坐在這裡不走，黑色北背景下的光明好像夢想一般，永遠跟黑色的現實不一樣，很美。
但是今天不可能了，只有半個小時了，而且只能用來決鬥。
靜下來思考。劉錫發現自己幾乎沒有取勝的能力可言，因爲——劉錫他不會過人。
可誰說得過誰呢？
以往的黃油腳會不會變得像口香糖一樣把球黏住？劉錫樂觀地想。
置鞋爲門。“開始吧！”魯陽爽快的喊道，把球讓給了劉錫，意思是讓劉錫先開球。
劉錫往前攤了一步，虛晃了一步，然後加速向右，但劉錫的不爭氣的腳，正是把球攤出了界。
“忘了說了，誰先進三球就是勝者。”這時李義連補充道。
正當劉錫陷入莫名的恍惚之中時，魯陽正慢下的腳步忽的一啓動，穿檔！魯陽推射空門得分。
劉錫有點發呆的看着球滾遠，然後才慢慢跑過去撿球。魯陽早已打不起任何的興致去高興，無論哪一邊，進一個球，兩個人的痛苦就加深一步。
不，也許痛苦的只有自己，而不是劉錫。劉錫是把這次PK當成一場快樂的競爭上崗了。
似乎是對燈光短暫的適應期結束了，劉錫突然來了感覺。劉錫裝作悠閒的樣子，踩着球，待常健靠近，下腳搶球的一剎那，劉錫做動作哦了——很機敏的用右腳踩着球把球回撥，再往前擋，最後憑的是感覺，勁射——被劉錫順勢倚住無法向前攔住球的魯陽只好目送球滑過兩隻腳之間的“門”。
球權交還給了魯陽，可他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主動權。劉錫帶球不好，偏偏防守能力上無人能做敵——也許這誇張了點，但至少魯陽早已在這幾次交手後深深的體會到這一點。
果然——劉錫的站位太好了，魯陽一不留神，下腳一慢，劉錫眼疾腳快，一下子把球捅了去。魯陽一回頭，看到球快速而殘忍的地劃過那條虛構的門線。
“魯陽。”
劉錫剛剛有點亢奮的臉，突然變得陰暗，滿是詫異、疑惑、迷惘、不解、失落……
“你們三個怎麼是這種表情？”
見無人回答，劉錫越發感到無比尷尬低落的氣氛在蔓延。
“我……是不是不該來？我老早覺得有點奇怪。可我還是來了。我還以爲真的是競爭上崗……”
常健知道是時候說些什麼了，可魯陽卻有些出乎意料的搶出來發話：
“不，劉錫，你聽我說。如果換做別人，有人威脅我的主力位置，我是絕不會主動給他任何機會的。但是你除外。你是我小時候最好的朋友，對你，我太瞭解了。我認爲你完全可以勝任我的位置，所以我給你機會。但我也不會退讓，所以你要來和我爭，贏了我，你才能得到主力位置。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比一比。”
劉錫站在原地很久，終於還是決定挪動自己的身體，走了回去。此時，無論是誰，心情都是凝重的，但是比賽仍要繼續！
魯陽拿到了球權，顯然他開始認真起來，不停的做假動作，變向，然後找一切可能的空隙射門。這是一種保險的方法，劉錫也是這樣做的。雙方不再懼怕對手的反擊，但也讓進攻失去了侵略性和效率，球不停的被擋出，不停的出界。
在一旁的李義連和常健也開始意識到這一點，爲場上的形勢着急。
“是不是該限制雙方碰球出界的次數，好歹讓他們互罰‘點球’？”李義連說的“點球”其實是一種遠距離瞄準無人球門射出不落地的球射門。用這種方式互相決出勝負。
“你們還幹什麼？抓緊啊！燈都快熄了！”連常健都不知道喊出這句話到底有沒有效果，他只想讓兩個人對攻，發狂的進攻，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魯陽知道了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劉錫是後衛，保守是應該的，而他不行，他是前鋒，是用來進球的前鋒。
其實常健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但之後的比賽的確突然發生變化，劉錫立即感受到了來自小學同學的速度、身體和技巧上的強大壓力，很快被攤過，可是因爲球速太快，魯陽奔跑着的腳沒和球接觸在正確部位，面對空門球卻——偏了。
劉錫逃過一劫！劉錫再次控球。他先往右帶，猛一加速，魯陽趕忙去追，忽然劉錫右腳把球往左扣，魯陽意識到了，正要伸腳去破壞，誰知劉錫的左腳跟上更快，又一個扣球動作，球閃向右邊，球門瞬間向劉錫露出了半張臉，只等劉錫射門！
……一腳射門！
魯陽再次伸腳把球擋住！他真的在拼了！可魯陽爲了這一擋不得不倒地，再經不起劉錫敏捷有力的反搶了。
若是剛剛那一擋能把球踢得更遠一些就好了……
空門！劉錫推射得分！
燈熄了。這是一個壓哨球。一切也都因爲壓哨和黑暗而安靜了。累了，沒有話可講了。
現在誰都看不見誰了。悄悄的離開也好，不要帶走任何的情緒折磨自己的睡夢。
魯陽爲什麼要離開呢？常健不敢去問，怕又引出什麼悲傷的故事。這一刻，常健真正感覺到了球場的殘酷。踢球的人真的不容易，不僅要戰勝對手，還要戰勝自己在隊裡的競爭對手，還要隨時面對沒球可踢的困境。
我們究竟是幸運，還是不
幸？
明天就是魯陽的告別賽了，卻又不得不爲了小組出線而變得殘酷，溫情不再。
取勝，取勝。
讓魯陽堅強而快樂地離開吧。常健感到自己肩上的責任更重了。
明天就要戰鬥了，好好睡吧。
下課了。
下課了嗎？
劉錫遲遲不能，也不敢從上課的狀態裡跳出來，那一道道課堂例題還沒有理清思路，而腦袋的另一邊，不斷的迴響着陳老師那些擾人心絃的言語。從這些魔鬼的話語中，劉錫得到的是來自地獄的信息——段考的準確日期、劉錫懼怕考試，因爲要被動的去複習，去重複讀和寫自己讀寫過的東西，而劉錫是那麼討厭重複！
更可怕的是，從前聽陳說話，劉錫心頭只是微微波動一下，而這次，劉錫卻驚出了冷汗——
“現在你們雖然只是高一，但就不要以爲自己可以放鬆一下。不行!高考說到就到的，我們的課程要趕，要留下更多時間總複習，所以要花多些時間跟上課程的學習，打好基礎，我要說的是，那些什麼踢球的，啊那些同學，你們要把心收回來，別花什麼時間在別的東西上。”
那些踢球的？她在說我們！針對我們！
怎麼辦，怎麼辦……
“小錫，走了啊！”
“你嚇死我了！”劉錫也回了個大聲貝給蘇世。劉錫還是怕，老師的話就是權威，難道真的應該不要去……
“小錫你幹嘛？”常健見劉錫遲遲沒有收拾好，問道。
劉錫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怎麼一點大戰的狀態都沒有？”
蘇世聽到常健這一句，驚呆了，又見場面有點尷尬，趕緊去勸開大家注視的眼睛，拉了拉正欲發火的常健。
劉錫驚醒了，開始下意識地漸漸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戰鬥狀態——不停地調整，直到那魔鬼消失。
“咦，你們要打比賽了是不是？”
“這場比賽很重要吧！我們去給你們加油好了！”
“對，我們下去看你們比賽，爲你們加油！”
“好啊好啊，走走走！”好在同學們的熱情燒卻了尷尬，比賽的激情終於又重新點燃，在每個人的心中。
常健肩負的壓力更大了，不，不單是常健。
……
走下樓梯，遠遠望見那塊早已熱鬧起來的場地。三個人的心中奏響了雄壯的交響樂，他們告訴自己，今天，他們要完成一場神聖的比賽。
三個人相視而笑，劉錫和常健孩子似的相互安慰，幾分鐘前的一切蕩然無存。
“劉錫，”
“蘇世，”
葉琴和藍心芸站在場邊安靜地笑着。
“上一場欠了你們的，這一次我們不會再錯過了！”
看着她們倆，劉錫和蘇世心中頓時有了一種衝動，他們第一次真的覺得，活得神聖有價值，這是學習成績和文娛比賽所得不到的。
蘇世、常健、劉錫、晏翔、陳警身
李義連、魯陽
藍心芸、葉琴、高一①班
“好吧，什麼課程學習，壓縮課餘時間……XX都晾一邊去吧！”劉錫是真的進入戰鬥狀態，他有生以來的第一個狀態！
而魯陽呢？義連偷偷瞧了瞧旁邊的小陽——這可是他頭一回沒有首發坐在替補席上啊！魯陽平靜着，從外面看不出他的心海波瀾“兄弟們，贏球！在我離開之前。”
裁判員吹響了開場哨。
高二③聯開球。
四個人滿懷信心上撲。然而拼掉了40多秒鐘，球還是在對方腳底！
劉錫感到不妙。對手的護球和配合天衣無縫，想要見縫插針把球權奪回，實在……
5號在右路護球，蘇世和常健去搶，球便轉移到4號腳下，晏翔正向前撲，球又直塞給9號。見劉錫已經站好位，又傳，蘇世又撲了空，再傳，又撲空……
4號再度拿球……
突然的半高球！
劉錫被打了個身後球！還好背後有晏翔補防。可想不到的是……
接球的10號左腳腳後跟一碰，球傳給右邊的9號。此時晏翔腦中突然閃出一個想法，“難不成他要做的是……”於是晏翔提前做出了動作，希望能阻止他的這個行動。
可是他錯了……不是射門，是傳球。球傳向了左側，晏翔的提前動作反而讓他失去了位置，防守空擋瞬間暴露出來！
左側的蘇世已經落在了撿球者的後面，位置不利於防守，但他還在追，咬牙的追，哪怕沒有機會也要，伸出右腳，賭博奇蹟——這是唯一的能破壞射門的方式了。
對方完全未料到蘇世這一鏟，身體失去平衡，也失去了對球的控制，但那球沒有被踢遠，反而被蘇世踢向了球門……
是烏龍球！兩個人倒在了地上，只不過一個人跳起來，另一個懊惱的躺着。
“起來！”“起來！”
“沒關係的！”“很好，作風很頑強！”
李義連，魯陽，常健和劉錫竟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
“比賽剛剛開始，兄弟們上，扳回來！”
“好！”
高一①聯剛剛丟了球嗎？只見五個，不，所有的①聯人爲自己鼓掌，只聽見他們的自我激勵的聲音。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打動——好一個團結奮進的團隊！場館內第一次響起了全體的掌聲，不是因爲進球，而是因爲失球——都希望着看到扳平的那一刻！
“小錫，”常健湊過來，“高二③聯沒有什麼很厲害的人物，但他們的團隊配合是很……你也見識了，總之，一定不要留空間給他們傳球！”
劉錫一下子明白怎麼做了，於是他叫來晏翔……
之後的場面讓人驚呆了——
高一①聯全部龜縮！不是比分落後了麼？①聯擺出一副不着急的架勢，反倒是③聯變得緊張恐懼起來，他們的拿球人擡頭一看，才發現——他們的跑位接應的人都被看死！
③聯的控球時間急劇下降。③聯人想自己過人，被搶；二過一，被識破；來回倒腳傳球，被斷。①聯輕輕鬆鬆打起了防守反擊。
機會來了！
再次斷球！對方只剩一名後衛，蘇世用右腳外腳背猛把球向右推……正當所有人，包括那名後衛和觀衆都以爲蘇世將向右移時，蘇世竟像變戲法一樣，用右腳迅速把球扣到了左邊，擺脫了防守！
“牛尾巴”出現了！此招難度在於，用同一只腳迅速依次做出向外撥球和向內扣球兩個動作：巴西球星羅納爾迪尼奧的絕招竟讓蘇世做到了！
蘇世自己也樂的——他竟然是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的隨性一做做出來的動作。
右腳內側推，守門員沒能摸到球，球滾進了球門！
“勝利，歡迎你的到來，等我再進一球。”
藉着進球的興奮，蘇世的手情不自禁地，指向天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