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最後6分鐘,少見地出現球員粗喘的現象,他們格外地賣力,體力消耗得很快。雙方教練默契地換了些替補,都想把決戰放下半場的樣子。四中的替補更給力一些,組織了幾次不錯攻勢,打中門框內,但興邦替補們都十分拼命,邦邦、晏翔、陳迪星貢獻了很高的搶斷數,阻止了對方更進一步的威脅。而高大義也完成一腳射門,讓四中後防緊張了一會。

總算以一種相對平和的心態進入中場休息。期間大多數時候羅教練只是看着隊員們休息,只是李隊和金老師在總結髮言。大傢伙真正實現了無包袱出戰,雖然也會出現暫時的挫折低沉情緒,不過比之前好很多。“爲自己和競技而戰”“純粹地去踢球”正在成爲球員們共同的信念……這樣最好不過了,而且李隊成長了不少,還有老金,沒有什麼不能放心的了。

在最後,羅教練簡單跟高大義重複說了什麼,便“趕着”隊員們上場了……金老師等隊員們基本都離開了,便追着羅教練的背影開始問起來:

“興邦的這屆比賽結束後你就離開學校,是真的嗎?”

下半場開始。最初五分鐘內,雙方展開拉鋸戰,互有攻防,沒有太多好的機會。興邦看出了房汝明是實際的組織核心,他開始被王宏續緊盯,而蘇世也被重點看管,所以進攻質量有所下降。第六分鐘,常健給蘇世的身後球被文錚碰了一下,角球。

這時羅教練突然請求換人,高大義換下蘇世。這着實對對方佈防造成了一些影響。當高大義往禁區裡一站,常健一下就明白了,他立即送出一記高球。

恰到好處的球!守門員沒能夠到,後衛又被高大的高大義力壓,此時,高大義已經順水推舟,頭球!進了!

“高大義,其實我一直有在思考,像你這種經典高中鋒,在五人制中應該怎麼使用,”賽前,羅教練找來了高大義談話,“而現在,我又了個新想法,不過對你來說可能……”

“教練請放心,只要能爲球隊做出點貢獻,我這趟就不算白來了!”高大義豪言道。

“好,我欣賞你的直爽!你也曾是射手王,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務!……”

羅教練的新戰術,就是利用五人制無限換人名額的規則,發角球前讓高大中鋒上場爭頂,死球之後再換回原先的場上隊員,充分發揮了高大球員的特長。果然,進球之後的高大義立即被蘇世換下,高大義下場後也開心地與羅教練擊掌相慶,能夠進球是高大義的意外之喜,顯然這能讓他更好地堅持貫徹戰術了。

主場的冰點氣氛需要點燃,於是下半場第七分鐘起,對方教練一揮手,更多的未被完全研究透的隊員上場,衝擊着興邦防線。老石他們又得重新適應新的攻擊手段。李隊建議打一打反擊,於是速度較快的黃勁鋼上場換下常健。

但沒多久,比分就被扳平……第十分鐘,蘇世在包夾之下終於失球,一個2過1,周克強帶球衝了上來。石智勇沒有料到一名後衛居然有如此好的過人技巧,老石因大意被過,可以打門了。而周克強並未馬上,而是取其不意,右腳釦過了王宏續的滑鏟堵門,並起另一隻腳打門!

距離太近,風嵐再次無能爲力。恐怖的主場聲浪回來了。高壓之下,球員又有點失去方向,攻不出來。第15分鐘後場不慎控球失誤,朱子濤搶到皮球,單刀打門,球又進了。

教練組果斷請求暫停。李隊和金老師開始講演,而羅教練依舊一言不發,看到這裡,隊員們又想起了上一次暫停羅教練說的話,頓時又心生慚愧,“這樣在場上浪費時間不行,我們要抓住每一次的奇蹟機會啊!”光是這麼想,隊員們就又回覆了一半多的力氣,這就是——羅教練所說的道理吧?……

也在這時,風嵐找到李隊,提了一個讓李隊大吃一驚的建議……

“就這麼幹!”

暫停結束,有換人:吳仁永換石智勇,常健換下王宏續。結果是吳仁永爲門將,風嵐提到了後衛線!還是唯一的後衛!

最後十分鐘,此舉顯然要加強進攻。事實上,這非常的具有侵略性!蘇世被看死,但相對的快馬黃勁鋼和組織者常健空間更大了,對方要全部回縮且要靠安淳半職業化的撲救水準才能抵擋。“可惡,還是不行!”遲遲沒法拿球親自進攻的蘇世見無法得分,恨得咬牙。對方果真專心防守起來,偶爾的攻擊,也都會被風嵐高速不停歇的奔跑所擋下。打籃球練出來的爆發力和返跑能力,以及周老師特訓的結果!

往往對方剛接球,風嵐就早已從遠處疾奔而來,即便球過了,人也被強壯的風嵐倚住,最後還是丟;即便把球傳出,要麼被前面的其它人斷,要麼被迅速回追的風嵐瞬間搶回!

可就算風嵐防守再好,也就只能是讓前面的人放心不用分心防守。不能再入球的話,也會輸掉。

“孤注一擲!”羅和金狠下心,既然盯人防守這麼厲害,乾脆就把寶押在秘密武器上!“蘇世下,換李義連!”然後他們把紙條塞給了李隊,“這,這是!……”李隊再次驚訝不已。

攻擊方向→

黃勁鋼

吳仁永李義連常健

林風嵐

8分鐘,時間不多了!後衛的注意力開始放在文海常健身上,但他們錯了——他們忽視了風嵐特訓的成果到底有多有強大——

沒有一個人能跟上風嵐了!拿球的風嵐,從不停止帶球拉動防線的努力,前進不行就斜帶,橫向帶球,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而且速度極快!沒有及時跟住他,結果就是球門被重炮威脅(儘管不準,但下次萬一蒙中一腳可就完了);而選擇跟着狂跑的,原本所剩無幾的體力就又沒了。風嵐扯動後不是強射,就是交給常健,然後自己又瘋狂的無球跑動!

對方教練指導不妙,趕緊先換下一些體力不支的球員。然後雖有所好轉,但隨後,讓四中和主場球迷驚嚇不已的另一個人物開始爆發。

那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李隊,“名義”上的拖後中衛,在僅剩三分鐘的時候,突然頻繁向前插上!常健適時地給出了一個身後直塞……但是失敗了!

“打反擊!”四中人以爲機會來了,激動起來互相大喊。文錚把截得的球交給朱子濤。只要朱子濤速度一啓,一切就抖……

什麼!?

朱子濤沒想到,有人比他的啓動速度更快!林風嵐,瞬間衝到朱子濤身側,一個霸氣的撲鏟,漂亮!球防了下來。反擊中的反擊!然而對方後衛察覺到風嵐意圖,搶在常健接球前先把球破壞出邊線。只剩一分鐘……

邊界球腳法,也是一種定位球。高大義再次出場,下黃勁鋼。最後的時刻了,她們也不敢大意地派出了同樣高大的後衛來防高大義。林風嵐還在被朱子濤盯着,李義連也有人看住了,對方四人都堆在了門附近。

這是最後的一球!

這一次不勇敢,不賭上一把,就沒有機會了!

那唯一的通路,只有智慧的強者才能通行!

定了定神,常健望向球門,瞄準,

啓動,起腳擊球。

皮球猛的向球門飛去!“這不是射門嗎!”“怎麼可以,邊界球不能……”“犯規吧!”“常健,你這是!”近乎所有人都在這麼想的時候,有一個人,在球即將飛來時醒悟,提前跑動——

“李隊啊,我問個問題,這……界外球不用手發,用腳的話,不是多了n多任意球得分的機會了嗎?”

“錯,界外球不能直接射門得分。”

“哦,不能射門?萬一吊球一不小心直接進了……”

“我有說不能射門嗎?如果界外球射門一個人也沒碰,進了也不得分,但是哪怕有人只碰了一下……你們這羣思維慣性,什麼不能射門……”

球擊中了橫樑!而很多人都在等哨子響,唯獨李義連,迅速跑向反彈球的落點處——四中隊員察覺不妙,趕緊繃緊身子準備重回比賽狀態,但已經遲了!“這一次不會再錯過機會了!”連同上一次沒能抓住最後機會補時扳平的份,李義連近距離墊射,穩穩地把球……

送進網窩!

4:4!興邦壓着終場哨把我住了最後的機會扳平比分,進入加時!、

林風嵐這時突然倒地,搞得大家非常緊張,都擁上前查看。風嵐雖然起身但還是走路困難,“打籃球的時候,都沒有那麼頻的返跑……”“你這傢伙,別逞強啊!”

“不給對手造成‘我的體力沒有極限’的假象的話,就完全失敗了。”風嵐依舊逞強地反擊着蘇世的話。總言之,這樣的風嵐恐怕連守門都不行了。

加時上半時仍由吳仁永守門,劉錫晏翔替下體力不足的李義連黃勁鋼,蘇世陳迪星也換下常健林風嵐。對方則調整回首發。

比賽重新開始。興邦很快就發現一殘酷現實:對方的先發基本都沒有露出疲態。像房汝明朱子濤這些人,中間雖有短暫休息,但基本上幾乎都打滿50分鐘。即便如此,他們仍能很有活力地跑動着,職業球員的體能優勢盡顯無遺。

越是這樣,得分越要儘快,可是蘇世依舊被完美的凍結中且體力下降,陳迪星的小華麗面對高壓防守,沒有體現出多少作業。多次着急進攻無果,反擊一多,興邦後防壓力就大了。就在第三分鐘——

蘇世正在緩慢回防,帶球向前的周克強面對着迪星防守,把球斜左前交給朱子濤,後者倚住晏翔護球一會便腳後跟磕回給文錚,自己向前……文錚傳到左邊,也開始前插。不等劉錫貼上來,房汝明立即大力斜傳前方的朱子濤!

面對吳仁永,朱子濤卻是假裝不經意的向後輕輕橫傳,這時文錚早已到位,打空門得手。十分老練的團隊配合,悄無聲息的移動和耐心倒腳後的突然直塞加快節奏,讓劉錫他們防不勝防。

再一次領先!大連人又沸騰了!半決賽就在眼前了,而擋在面前的興邦人似乎再無還手之力。

“我還就不信了!”常健說着,再次登場,連同黃勁鋼一起。再一次1-3陣型,劉錫拖後,常、蘇、林三叉戟。“死蘇世!你可不要再被防死了!”

“我show給你看!胖常!”

兩人互掐了一會,然後互拍了拍肩,“加油!”

蘇世回後場拿球,然後開始獨步武林,接連閃過兩腳奪球,接着立即做球給黃勁鋼,後者小角度打門……柱!

再一次回撤後場拿球,“蘇世,你的體力……”劉錫擔心地問,“沒有問題!”非常堅決地,他又上了,和常健來了個僞2過1,橫拉遠射,高了。

又來了,快發門球!一瞬間,劉錫1防3!

這麼多人……我,真的可以做的和風嵐那樣嗎?劉錫在看過風嵐的表現後,當時就有種極深的挫敗感,身爲專職後衛,竟還沒有風嵐這個客串的防守能力強……他的那種防守方式非常霸氣有效,我是不是也該學習……

“劉錫,用你自己的方式!不要怕!”

風嵐的一句話喊醒了劉錫。“!!!”他確實醒了,所以沒有用眼神回覆風嵐,而是專心於場上。

“用我的技巧和經驗!”

劉錫完美地同時卡住了最佳傳球路線和最佳射門路線,無論是傳是射,劉錫只要一伸腳就……

不好!對方周克強左傳房汝明,後者趕在劉錫調整位置前,不調整皮球,迎球就打!

“……喝啊!”

球穿過了劉錫的頭頂,正當他以爲完了——然而,球沒有穿越吳仁永的手!

哨響,上半場也同時結束。“我雖然是替補門將,但我也是實力派!!!!”吳仁永興奮地把球砸開,然後與大家抱在了一起……

“運動戰打不開!”雖然是守住了這一球,但局勢依然不妙,蘇世急躁地猛擰礦泉水瓶,“對方的防守……太出色了,還是沒發現空擋!”

“不,他們的防守還是有缺陷的。”羅教練終於重新開口說話,他從後方走向隊友們,“再多點耐心!上半場的打法基本是正確的,只要多往他們的側翼突,在邊路帶球找機會,留至少一人在中間……你們,都應該明白我一死球就換大義的理由吧?

“是的。”

“那你們也應該理解我剛纔所說的意圖,”“……啊!是這樣!?”

“沒錯。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但也同時是爆發奇蹟的最佳時機!這五分鐘大幹一場,有沒有信心!”

“有!”

“好!主力不變,給•我•上•場•證•明!”羅教練快樂地笑着猛拍每個人的後背,下半時上場的那五人尤其用力,把他們往場上方向拍。

下半時開始,拿到球的興邦堅決地打起兩翼,常健的分邊和黃勁鋼蘇世的盤球技巧和速度很快便讓對方手忙腳亂起來。周克強等後衛見邊路幾乎沒有防下來的可能,便安全起見,舍邊攻中。

兩邊鋒有了更多選擇:射門和傳中,無論如何,一定至少逼得對方伸腳擋球,出界成死球,。緊接着就立馬派上高大義!

毫無疑問,對方也立即派出那名身穿5號的高中衛防老高。被頂出,定位球進攻失敗。再突,打門被撲,定位球失敗:突破,傳中,中間點接不到球,被解圍,定位球又失敗。

“可惡!”眼看只剩1分鐘了……

那名中後衛依舊難以逾越,高大義搶高點的優勢發揮不能……

常規的邊路進攻,面對他們果斷的收縮中路,也無法打開局面……

世界強隊面對鐵桶陣也無能爲力,何況是興邦這支業餘隊,面對的是職業隊員佈下的鐵桶陣……

還要擊門樑打一個反彈嗎?常健又一次站在定位球點邊。不行,故技重施的成功率會大大降低,看了看對方門將,顯然已經做好提防我這招的準備。

“常健!”蘇世跑了過來,“我只說幾句。”

“什麼?”

“高大義是曾經的射手王,你覺得他只靠高點頭球就能做到嗎?”

“你的意思……啊!我懂了!”

“還有……我現在幫你擋住視線。”

“嗯?……”

蘇世悄悄地繼續說道,並開始移動,“等我移開身子…”

“…趁現在快發!”蘇世

突然一加速,迅速閃開,而這時常健也已快速開出球。對方因爲蘇世的遮蔽而沒有很快發現球已發出。

這是一個低平的半空球!高大義利用反應和靈活性創造出的時間上優勢,先於盯防他的高中衛之前,先停下皮球,好停!

球門近在眼前,而所有的敵人都還在他背後追着,全世界都被他甩在了身後!他冷靜地射向遠角……

扳平了!!!高大義被隊員們衝上來狂抱,疊起羅漢壓起來,他們瘋狂了,如同奪冠一般的!教練們也坐不住了,加入慶祝進球的行列!

再一次,最後一分鐘的奇蹟,興邦做到了!這無比美妙的時刻,就連他們的對敵也都不得不由衷股掌讚歎!也就在這時,加時結束的哨子也吹響了。

狂歡過後,依舊還要面對殘酷的點球大戰。風嵐休息了10分鐘,體力總算回覆了點,而且這點球他絕對要上,教練也同意了。

蘇世房汝明

常健朱子濤

劉錫周克強

黃勁鋼文錚

林風嵐包小昀

李義連劉凱

陳迪星楊秀仁

王宏續路徵

衛安邦童可鋼

石智勇孟貴文

晏翔安淳

吳仁永胡丹

如同11人制裡頭,一樣,興邦隊員站成一排,相互搭着肩,彼此勉勵,一同緩解着緊張的情緒面對挑戰……所有人包括觀衆,全都站了起來,沒有人不爲這場驚心動魄緊張感十足的比賽動容。

也就在這一刻,蘇世第一個,走向命運的點球點。

蘇世助跑,起右腳,射向門將的右下方,門的死角!球速很快,球進了。蘇世緊握拳頭髮泄了一聲吼!

房汝明哨一吹就起跑,大力射門的左上角!風嵐正低身姿勢,沒料到他這麼大膽的選擇——五人制的門小,很容易就踢飛了。1:1。

常見也選擇大力,轟球門右上!但是球打在立柱上!李隊很快趕到他們身邊,“我們還有機會,不怕!”

但不安的情緒還是用行動驅散來得好!風嵐左側撲,擋開了朱子濤瞄角度的巧射!守住了1:1.。

劉錫助跑,中途見安淳雙腿較開,臨時改變主意——上當了!安淳又很快收腿,夾住了中路的射門。而不一會兒——周克強勁射,偷了個風嵐最不擅長撲的腰部區域。

黃勁鋼假動作失敗,被猜中是右下角的低射,安淳穩地撲住。興邦人開始緊張了……

這一次不容閃失!風嵐更進一步壓了壓身體高度……文錚助跑……果然還是腰高的射球!迅速移動——用手擋開了!1:2持續!

第五輪:林風嵐成爲了主罰者。他要親自挑戰安淳,這個據稱失球最少的前梯隊門將。風嵐出其不意地瞄準門柱射去!安淳以爲球會偏掉,沒有移動,結果……反彈進門!

興邦的命運在自己手上!他回到了門前。機敏一撲,又成功了!對方的球速沒有風嵐反應來得快,撲個正着。興邦隊員都忍不住要撲倒風嵐以示慶賀,但李隊組織了他們,“還沒完呢!比賽!”

接下來,就是一局定勝負的時刻……互罰一輪後,如果出現領先,領先方直接勝出,可以說是“突然死亡”。場裡空氣彷彿是凝固了……

李隊頂着巨大壓力出戰。身爲一隊之長,早已經歷過無數壓力與戰鬥,這點“重壓”,根本擋不住李隊的決心!他抽向門將腰部。又一個非常規射門!雖然身子擋了一下,但球還是折射入門——這種球沒來得及做動作撲!

換對方劉凱上前。力量派!風嵐擋了一下,但球還是帶着餘力衝進球網……

隨後,竟是數輪的不進球!雙方門將發揮出來了高水平,射正球門的全部撲出。而也有人因爲過於緊張,球直接踢偏。

觀衆和球隊的煎熬竟一直持續到倒數第二輪!

邦邦出場。他選擇了有力的射門,朝右下角,但球速還是不夠……又被伸腳擋出!

輪到林風嵐守。他有些驚訝地看到安淳上來,“驚訝什麼啊,這麼多輪了,守門員也該出場了……”他對自己說。

然而,這緊迫感是什麼,風嵐他,竟第一次對點球點邊的人感到危機感!那個人,本不單單是門將!不,那又如何?

頂多就是——他比較瞭解門將弱點而已!

這個男人起腳了,飛向自己的右上角!不對……有下墜,這……不可能!

球被手托住了!但……球又飛向橫樑,一個反彈繼續向裡飛去,此時風嵐再也無能爲力……

終結了!主場球迷終於可以放心地大聲歌唱,慶祝屬於他們的勝利,震天的歡呼!

而興邦人的天,轟塌了。

林風嵐保持着撲倒在地的姿勢,久久不願起來。李隊一如既往,關切地安慰,“風嵐,你已經做得很棒了,盡力了就好……”

“我知道……我沒事,只是想多在這塊場地上呆一會。”然後,又像是非常依戀這塊場地似的,他更加深俯地貼在了地上,“去吧李隊,其它隊員更需要你。”

“……怎麼會……”韋東的“可出賽證明”滑落到了地上,他隨即雙腿癱軟撲到地上,同行的曾婉悅趕緊扶住了他。“好不容易……”他淚流出聲——韋東終於可以上場了,可是當他趕到比賽場地,卻只能接受興邦已經失敗的現實……他來的太晚了……

蘇世跪在地上一臉無光地望向頂棚,彷彿視眼能穿過建築,看到他想看到的夜空,而琳,靜靜地陪着他。劉錫和葉琴擁在了一起,夏常也是,晏翔仁永他們抱着哭出了聲,楠也扶着老石坐在地上說着話,還有好多失望、悲傷的隊員的表情,他們與四中勝利的一張張笑臉一起,給這場完美的激戰畫上了句號。

“這是……第一屆……也是最後一屆……”王宏續也含着淚水,和邦邦迪星擁在一起。原本幻想着所向無敵的前進,嚮往着全國冠軍的光輝,但是最終,現實擋住了他們,一切都結束了。

羅教練和金老師也有些忍不住掉了眼淚。孩子們的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裡,他們多麼希望,他們多久希望結果能夠迴應孩子們的努力。儘管沒有成績上的要求,教練們還是希望能……實現,同學們的夢想。“都怪我……我……”“老羅,不要自責,你的做法是對的,學生們的確應該學會自我成長……”金老師勸說道,“只是還沒來得及,就碰上了如此強大的對手……”

“今天的比賽打得真是……前所未有的艱辛,”朱子濤看着失落的他們,不由得心生敬仰,“他們是了不起的對手!過早碰面,有點可惜……”

“呵呵,你也這樣想啊,”房汝明回道,“那麼這些個球員,若能加入我們……那就太棒了!”

“你是說?”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吧!邀請他們,一定,不會有所失望吧?”“也許吧!”

這時屬於大連四中的夜晚。興邦隊員們終還是得離開了。帶着靜默或啜泣,興邦隊告別了本屆盃賽,啓程返回基地,從此他們再也沒有辦法實現這個夢了……他們永遠離開了,這個夢的舞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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