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蘇世一下子明白過來,果斷向前伸出了腳……對方的傳球意圖被識破了,機敏的一斷,蘇世又重新拿到了球。

“來一個!”“來一個!”觀衆的情緒又一次起來了!

忽的劉錫被某個聲音吸引,好奇地往人羣中望望,沒看到誰喊的,卻瞥見一個高壯的,看起來跟其他人不大一樣的人,有點領袖氣質,旁邊幾個好像都是他的哥們。那個人沒怎麼出聲,看着比賽若有所思。

一看蘇世拿球,對方四個人都不敢亂動,乖乖站住位置,蘇世索性猛一起速,對方還未來得及拔腿直追,蘇世已經單挑對方的最後一個後衛了。這後衛以爲蘇世趟大了,正欲伸腳,誰知道蘇世高速之中竟能用外腳背輕輕把球右撥,很快閃開了角度,球舒服地滾在了他的右腳下。蘇世幾乎爆出了所有能量——射門!但是……守門員下意識地用手一擋,球出界了——觀衆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好額隨着它瞬間變成了惜嘆聲。蘇世也不禁懊惱地大喊起來:“靠!”

場上的氣氛在觀衆的煽動起鬨聲中變得越發緊張。角球,蘇世堅持親自主罰,但是他罰的質量太差了,守門員把球得到。蘇世沒有停下,依舊不懈地衝向控球人,爭取再次進攻……正當這時,裁判吹響了終場的哨音!

蘇世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了。他氣憤又懊惱地蹲在了地上,盯着地上的一堆堆小草發呆,大口地換氣,良久。李義連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蘇世只是象徵性的,拍了拍他的小腿作爲迴應。

劉錫和常建走了過來,“走吧,去泡火鍋,”劉錫說着,他看着蘇世,眼神裡已滿是讚許和鼓勵。常建則只是默默扶起了蘇世。

“又想佔我便宜啊?好吧,我請了!”蘇世這時才勉強憋出一個笑容,這時看到衛安邦,蘇世也不忘喊他:“邦邦(第二個‘邦’可是升調哦),三缺一,來雙喜吃飯!”邦辭之,劉常兩人忙吼:“邦邦~!請你客別不給面子,小心拿你XX……”

劉錫猛然想起魯陽,四周一望,發現他已經走了。兩個人就這樣一直隔閡下去了嗎?劉錫又想起那日失手一鏟……他更加自責了,他彷彿感到了魯陽腳上的他給的傷在他身上發疼,拖住了魯陽能進球的雙腳。

到了火鍋店了,點了些菜後,飯桌徹底淪爲沉默的殖民地。四個人無一例外地低着頭,用筷子擺弄着醬油和辣椒,或是發呆。

常建感到這樣的場面不對勁,越加發慌了,於是腦海裡拼命找話題趕緊打破尷尬纔是,但又怕才說了幾句,就又冷下來,自己反倒尷尬得更像個演技奇差的小丑。

“蘇哥,下次你應該可以入選首發了吧?”還是邦邦身先士卒打破僵局,好比在比賽中打進第一粒球。但這算哪門子問話?搞不好把氣氛弄得更冷。

蘇世不語。他好像還沉浸在比賽之中。

“如果還不讓蘇世首發,小錫,我們倆非把隊長k一頓不可!”邦邦又說道,勉強擠着笑容,想打破場面的沉悶尷尬。

劉錫猛點頭,一陣腦激盪後……飯桌上的無聲主義果然還是復辟了,偶爾劉錫和常建在悄悄說着什麼,僅此而已。不知不覺飯都吃完了。此時一直呆得像塊木頭的蘇世突然間雙腳站起,火速付賬,打了個劉錫和常建措手不及:因爲他們打算兩人湊錢把帳給付了,算是請蘇世和邦邦一次客。這次看來,他們的錢只能起到打電話回家說我不回去吃飯的作用了——今天是星期六,住宿生一般都會回家拿生活費,戲稱“補糧”。

幾天後……

“小弟,買一個吧,”小販拿起自己地攤上的小玩意兒“誘惑”道。

唉,可以原諒,雖然自己長得挺高大,人也挺帥,但稚氣還是在臉上顯露無餘,被人家叫小弟也是……蘇世一邊想,一邊還真被“誘惑”着看起了地毯上的東西。

看着看着,蘇世突然看到一個很漂亮的閃閃發亮的東西——粉紅色的,銀白色的光澤包圍着的、小巧的蝴蝶髮夾。蘇世心動了,問道:

“多錢一個?”

“一塊。”

蘇世掏出了錢,“這個送給我的姐姐,”實際上蘇世沒有姐姐。

“喂,阿世,”蘇世爸爸的朋友孫大叔跑了過來,“快走吧,人家都在等着呢。”蘇世其實一肚子不高興:什麼比賽嘛,就拼誰理的頭髮好看些,有什麼好比的?

坐上轎車後,蘇世只好慢慢說服自己:去湊個熱鬧也好,也去會會那個高手,切磋一番。

車啓動了,輕微顛簸中,蘇世不禁回想起前天從教學樓樓梯走下來時和常建劉錫對話的場景。

“你們不覺得老師們最近對我太過嚴格了嗎?”常建當時說,“每次抽查作業幾乎每次都有我的份;我上課稍打小差,就被抓;數學和政治考爛了,老師不抓同樣考爛的,就抓我……”

“我何嘗不這樣?”劉錫沒等常建說完,搶話道,“我感覺我才誇張呢,成績稍有點波動,相關老師就找談話,講的話可傷我面子了。”

蘇世瞬間也有了強烈共鳴:“小健、小錫,我的處境和你們一樣啊……老師偏心眼!”

“我懷疑……”常建此言一出,其他兩人便集中起精神,準備聽小健的後話,“這就是……對玩足球的學生的‘打壓’,陸鋼遇到的便是如此。”

“什麼?小健你講的什麼呀聽不懂!”

“他說,在我們班,果真出現了像吳老師那樣反對學生所謂‘玩’的科任老師,而且不止一個……”劉錫補充道。

這樣的話,我們怎麼辦?

沒等蘇世理出個頭緒,很快,10分鐘的車程過去,蘇世就到了那一家理髮店。那店規模可不小,不像一般路邊的小店鋪:人家可是三層樓的容量。店門和窗都是透明光亮的玻璃做的,反着炫麗的逛,透過它,可以很輕易的看到釐米那整潔的擺設,綠油養眼的裝飾植物,溫和的橙色窗簾,和裝扮豔麗的男男女女,或是服務員,或是客人。再看看刷或棕紅色的外牆面,給人感覺:高雅而親近。那樓頂的大字,白天從遠處看都已十分顯眼,更不用說晚上了:紅、橙、黃,只要一亮,這些暖色調的光就能很快地在你的眼睛裡瀰漫開來,一直舒服到、溫暖到你的心坎。

這家店的確能給人一種高雅、親和、似曾相識的感覺,但蘇世不。他還是覺得沒有他常去的那家小規模的理髮店來的親切,儘管都是他伯母開的。

這家大店門外早已擠滿了不少看熱鬧的市民,門口也早已懸掛起一條條大紅條幅,節目開場前的嘈雜音樂聲在拼命地響着,這也讓蘇世更加排斥這個環境

了。

“阿世,愣那幹啥!進來啊,你老爸在裡面!”

“啊,我老爸來了!”蘇世驚訝道。沒法,他只得一路小跑,拉開店門進去了。

一進門就是撲面而來的涼爽和清香,蘇世的後背的汗珠一涼,一蒸發,讓他感到十分舒服愜意。

蘇世的爸爸蘇復正和那些老交情們談笑風生,見到他兒子,輕輕一笑,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蘇世的肩,示意他坐下。

“柳姐好,張叔好……”蘇世一一向老交情們(是他爸的老交情,蘇世平時可不大喜歡跟他們侃)問了好。他們一高興,就直誇“哎呀小世長得真快,那麼高了,”“小世真是越長越好看了”“老蘇太羨慕你了,有這麼個好兒子”云云。

“阿世啊,”老爸發話了,“你待會兒就要上場表演了。記住別緊張,老爸面前不要怕犯錯,認真做就行了,啊……”蘇復夾着香菸,咬着菸嘴用勁吸了幾口,然後慢慢放出一團一團的灰白色煙霧。“這個節目有創意呵,雖說以後不一定做髮型師,不過這樣的鍛鍊和經歷還是可以很寶貴的。”接着,老交情們一個個發炮了:今年多大了,上哪個學校,幾年級了之類的常見問題。蘇世小心地回答着,沒敢多說一句話,看似恭敬長輩,實爲害怕也。這些老交情,人數可不少,而且……都是社會上有着一定影響的名流啊。

蘇世越發感覺到自己對這種氛圍的不適應,若不是空調的作用,蘇世早就緊張尷尬得流一身汗了。於是他找了個藉口,才終於擺脫了這個成人的圈子,準備着去找店裡的阿昌侃大山。

“小世,還幹什麼呢,表演就要開始了,準備去!”阿昌這一說完,就拿着麥克風,一路小跑到臨時搭好的舞臺上去了。

“呵,原來他小子是主持人,”蘇世感到有一種無厘頭的興奮在惹他發笑,“如果他去唱歌的話‘效果’一定更好。”

“大家好,謝謝各位的捧場,謝謝你們給前面幾個節目表演獻上的掌聲……”阿昌有模有樣地說着,“今天是清風理髮店成立三週年,因此我們設置的節目當然和理髮有關,什麼節目呢?先有請我們的model模特……”

蘇世已經站在了後臺。他也沒底:怎麼個比法呢?他只好看了看那模特,在腦海裡構思那個合適的髮型。看了一會,他反倒是有了些把握了。

此時的蘇世反倒沒有去想,沒有去期待那個女孩的到來。這時,不想曹操,曹操反倒來了……那女孩這時也悄無聲息地到了,開始準備了。

那兩個女模特的條件基本一樣,甚至連臉型都很相似。蘇世正分析着,突然一個被麥克風放大了的聲音喊道:“……蘇世!”蘇世一驚,這才注意起一直被忽略的阿昌的聲音。

原話是:“有請今天的偶像派男主角,理髮才子,蘇世!”

蘇世一邊傻笑,一邊有點不知所措地邁着步,邁到了阿昌的左邊。蘇世望了望舞臺的另一側,竟發現一個身影,似曾相識卻記不起來的身影。

“下面有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主角,藍心芸!”

女孩轉身,向着蘇世的方向,走上舞臺。

蘇世傻眼了。

那不就是那天那個女“間諜”嗎?

她今天好漂亮。

乖巧的髮型,烏黑髮亮的秀髮,睫毛彎彎的,眼睛還是那麼的有神,那麼會放電。五官依舊那麼精緻。這一次她穿淡綠上衣,短袖,牛仔褲搭配,顯得時尚又清新動人。

阿昌在一旁煽動道:“對手戲就要上演嘍……”蘇世聽了哭笑不得,臺下人也會心一笑了。眼看蘇世有踹他的意思,阿昌忙補充道:“不是電視劇裡那個感情戲啊,意思是說這兩位,一位帥哥,一位美眉,將互爲對手,進行一場理髮比賽。這個可是壓軸節目呵。他們將在規定的八分鐘內完成理髮,相信他們靈巧的技藝和漂亮的髮型一定讓大家大飽眼福!”

“開始!”阿昌一聲令下,兩個人開始了激烈緊張的角逐。兩雙手上的修長手指在模特的一頭秀髮上飛舞,如同白色的、飛快地擺動着翅膀的蝴蝶。拉、壓、剪、梳、噴……彷彿把幾個本應該互不聯繫的時間段內發生的動作物理化、機械化地壓縮在了一起。一瞬間,這些優美的發間舞一下子都涌進觀衆眼球,在腦海中快進播放。圍觀的人們雖然不一定都看懂,但是看的很過癮,不禁發出驚訝聲、叫好聲。

藍心芸果真不同凡響。不僅有速度,理的技巧也好,她所塑造的髮型也很好看,很適合那個模特的臉型。藍心芸偷偷瞄了蘇世一眼。

這時只見蘇世拿出了一樣東西,非常快地把它夾在了他認爲正確的地方。蘇世知道藍心芸在看,也沒有心虛,裝作若無其事地檢查他做的髮型。

壞了,藍心芸想,你小子使什麼怪招?

“時間到!”

藍心芸把模特的長髮稍作剪短,讓精心處理過的細柔的髮尾剛好及肩,分頭稍向左,劉海也做過了細心梳理。偏右的劉海,彎彎的劃在了額頭兩邊。

蘇世則讓他的模特的頭髮輕重到肩,耳朵若隱若現,頭髮也經處理,看上去很是柔和自然。至於劉海,蘇世沒有做,空出額頭,不過別出心裁的是:

女模特的髮型左邊近分頭的地方搭配上了一個小巧的蝴蝶髮夾!

阿昌在一旁幾近呆了“真的理得很漂亮哦!”隨後他面向大家說道:“現在我們選九名熱心觀衆上來決定誰是贏家!”

一個個面容迥異但都掛着笑臉的男男女女上來了。他們開始選擇站在誰的身後。

結果是:

剩下最後一個決定勝負的女孩。她朝兩邊望了望,一陣猶豫後,才最終決定,一路小跑,站到了舞臺的左邊——蘇世的那一側。

“Yeah,我贏!”蘇世暗爽。“惡……”藍心芸想,“便宜你了!”

“呃,我想問一問這位戴眼鏡的帥哥,你爲什麼選擇她呢?”“我覺得……她人長得漂亮,理得也好看嘛,我覺得不容易,當然支持一下啦!”

藍心芸想倒。

“咦,那三位……怕什麼啊,來說幾句……看來這幾位堅信一個道理,那就是喜歡不需要理由啊!”阿昌正想採訪藍心芸後面那幾位,誰知道人家就是沉默是金,金口難開啊。相對來說蘇世那邊的要大膽一些。

接下來當然是一些業餘的評價了。

藍心芸心裡很不服。她仔細聽着這些在內行人看來有點搞笑的評價,看自己到底輸在哪了。當然,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愛的心芸還是要在臺上微笑,展示自己美麗大方禮貌的一面。

是那個粉紅色的,銀色的光澤包圍着的小巧的蝴蝶髮夾。它決定了勝負。

這麼一看,還真的很棒,

藍心芸想,這樣一來就給這個髮型添色不少,不僅優雅美麗的風格沒有改變,多了幾分女孩子的可愛和乖巧,這樣的女生,男生女生誰不想親近?

她想起蘇世給她使過的那招。

蘇世那小子是不是很喜歡這種類型的啊?

老闆娘宣佈:

這次是這位男生,小世獲得勝利!

下面的人羣也歡呼起來,起勁地鼓掌。蘇世呢則羞答答地傻笑,然後給觀衆來了幾個滑稽的鞠躬致意。

從臺下退下來後,藍心芸第一件事就是抓蘇世“質問”。

“姓世的!”聽玩這句,蘇世差點笑倒!

藍心芸也意識到問題了,歪過頭去,然後又轉過來,說道。

“姓蘇的!你小子甩黑招時不時,什麼蝴蝶結嘛!”

蘇世快受不了了。蘇世只好傻笑:“Yeah,反正我贏了,怎麼着?”

“……好啦好啦,”藍心芸也覺得無趣,索性不吵了,“我叫藍心芸,以後咱們算是認識的了啊,別見面不打招呼喔!”

說着她遞給蘇世一張紙條,然後以一種女孩特有的小擺腿快走的方式離開了。

什麼啊這是。不理解的眼光目送她離開後,蘇世盯着手中的紙條。打開一看,是一組QQ號碼。

店裡店外繼續熱鬧着,不過蘇世的小鬧劇總算是演完了。

又到了晚上,劉錫又睡覺了——這無疑是句廢話。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劉錫很清楚,自己最近都在圍着足球轉,爲比賽二期待、準備和緊張。今天晚上一定又要夢到足球了……

……睡夢中……

劉錫看到,自己站在足球場上,他的隊友們在踢11人制,他看見蘇世、常建在場上來回的跑着。他們滿頭都是汗,看得出他們快堅持不住了。糟,對方反擊!後場的防守隊員的壓力越來越大,劉錫想回去防守,可是……他不知爲什麼,他無論怎麼努力,卻無法移動自己的身子!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把球帶進禁區。射門!劉錫不敢看下去了!……奇蹟這時發生了!

守門員左手一擋,從理論上講幾乎無法阻擋的近距離射門,竟被救到了!對方沒有放棄,再次射門!守門員又撲了過去!

再次撲住了!!!!

這時裁判吹響了終場哨!贏了!!!

守門員大聲地叫着,發泄着興奮,蘇世他們瘋一樣衝了過去,和他擁抱在一起!也許是因爲體力有點恢復了,剛纔不能動的劉錫這才得以慢慢地跑向了慶祝的人羣。劉錫與守門員的距離越來越近,可是——無論劉錫怎麼調整視角,卻總是看不清他的臉……

夢醒了。

黑夜中,劉錫開始回想起自己剛剛做過的夢,不禁聯想到自己聯隊的守門員——陳警身和吳仁永。這個人是他們其中之一嗎?

難道自己隱約在爲某某人的守門能力擔心,而尋思着,再碰到一個更厲害的門將?做這個夢是偶然,還是別有用意?

在不久但又遙遠的未來,真的會有這樣的人物出現嗎?

熱鬧的籃球場。他很累,沒有狀態。狀態一直很神勇的他都快忘了沒有狀態是什麼感覺了。

反正,以他所在的隊的實力是輸不了的,再說只是玩玩而已。、

很想放鬆一下,也許狀態不好是心理作用吧。風嵐打籃球很棒,他打籃球瀟灑的樣子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喜歡。很多人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在聯賽裡大放異彩。

所以他有點累了。心裡累。

他呆呆地坐在場下,眼睛睜着,卻沒有工作,耳朵裡也只聽見球被拍在地板上的聲音。漸漸的,他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又沒有人嗎,”風嵐坐在欄杆上,低沉的聲音快要消失了。

同伴無力的作着回答,“沒有。太少了……”

風嵐望着不遠處的籃球場。他羨慕那些人,羨慕他們的玩伴多,羨慕籃球場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

一個棕色的帶着白紋的東西滾了過來。

風嵐拿起球,把怒氣轉化成投籃的力量,扔了出去。

“我說超級守門員,”接球的是一個讓風嵐非常討厭的人帶頭嘲笑道,“怎麼沒有人踢球啊?要不要我射一腳看你能不能撲出來,怎樣?”

“不就是打籃球嘛,有什麼了不起?”

“好啊,”那個人說道,“你進來打打看!”

風嵐真的參加進去了。比賽開始後不久,風嵐在反擊中拿球,球沒拿穩,倉促中隨手一投,進了!風嵐更得意了,以爲自己能像櫻木花道那樣給所有人一個大號外。

可那不過是一時的好運罷了。接下來的時間,風嵐能做的竟只是來回的幹跑,走步和打手犯規。偶爾拿球出手也是軟弱無力+三不沾。同伴不支持他,他多半時候只是做無謂的跑動,隨着體力下降,風嵐跑不動了,幾乎變成了一個比賽的看客。

他感到很無助。他無話可說。他感到自己原來,一無是處,他能做的,只有頂着嘲笑的聲音和目光默默地走下了球場。

他被激怒了。從此之後他開始瘋狂練習打籃球,沒日沒夜的練,從投籃、運球到上籃,沒有一次不把汗水流個痛快的。他也開始準時收看NBA,逐漸地,他熟悉了關於籃球的許多東西,比如NBA球星、規則、戰術……

從此,他再也沒有碰過足球,因爲,他對足球的的心,死了。他只是有時候打球打到筋疲力盡、心煩意亂,回想起那一段段不愉快的足球經歷,風嵐就再也忍不住,用那隻最擅長開大腳的右腳,狠狠地把籃球踹開。球在空中做了一個大大的拋物線,然後落到地上,拍出很大的聲響。球飛過圍牆,滾了好久,他才從失控的情緒中緩過神來,拖着步伐向球走去,重新把球撿起來……

再也沒有人見過風嵐出現在足球場上。風嵐自己也默認着,是的,我與足球,不再有關係!

與此同時,風嵐的籃球越打越好,朋友們驚喜地發現,曾經的籃球菜鳥正在變強。風嵐的身體在變壯,技術也越來越出色,他的名氣也隨着一場場由他主導的籃球賽的勝利而越來越大,他本人也得到了越來越多的男孩女孩的追捧。

可他的心是虛的,空的。他覺得缺了什麼東西似的。榮譽、名聲、仰慕……接踵而至,不應該高興嗎?他想笑,他想高興,可那不過是大腦大腦對小功小名的反應慣性罷了。

從那以後,他似乎再也不能自由表達發自內心的悲喜了。

他的眼神時常是空洞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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